许恪笑意不减,“相信我,我也以端正的态度在对待呢。”
“放屁!你哪里端正了?”
“嘿!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屈有男是一时恼羞成怒不小心爆出的一句粗口,说出来她已经追悔莫及了,再被他当面指正更加没面子,然后发现自己和他的这段对话简直幼稚到不行,遂抿紧唇瓣蹲回原地继续往箱子里装衣服,许恪在她身后探了两眼,“喂,生气啦?”
“没有。”
“那我可以换衣服了?”
“随便!”
话音一落她就听到拉拉链的声音,莫名的原本很轻微的声音却在她耳里无限的放大,刺得她耳膜嗡嗡的响,屈有男突地定住动作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该气自己,所以哀怨的闭上眼睛,努力深呼吸。
一阵窸窸窣窣衣物布料之间互相摩擦的声响过后,终于平静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感觉渡过了尴尬得要命的时刻,她起身去拿其他的衣服,心知肚明再不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非囧死不可。
谁知她才取下两件衣服的衣挂,回头过来便看到许恪插腰杵在她那口大箱子面前,而他居然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她下意识破口惊呼:“啊啊啊~~~”
许恪无奈的伸手掏掏耳朵,“喂,你乱喊乱叫什么?”
“你你你……你不说换衣服吗?干嘛不把上衣穿上?”她崩溃了,受不了他这个暴露狂的行径。
“我待会儿要去洗澡。”他言简意赅的解释。
她头昏脑胀的不清楚要怎么表达心里的不平和愤懑,于是又张嘴尖叫:“啊啊啊啊~~~~”
0164
“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啦?”刚好路过要回房间的湘姨听到屈有男的惨叫声,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恪儿,小八,你们怎么啦?”
屈有男瞥见突然出现的湘姨尚来不及收不住势子,傻愣愣的小嘴大张,叫声硬生生的卡停在嗓子眼,一脸泫然欲泣的狠瞪某人……这家伙进屋干嘛不关门?
湘姨看到地上摊开的大箱子,又问:“小八,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哑然,朝许恪挤挤眼,后者相应不理闲闲的在一旁纳凉,她没辙,望向质疑的湘姨,顿一顿,说:“呃,我想搬到隔壁去住。”
善解人意的湘姨立刻猜到她的用意,不着痕迹的睇了许恪一眼,“客房只打扫好了一间,目前我在使用,你想睡的话先让给你,我现在去整理别间。”
许恪适时淡淡的哼道:“别间连床都没有,大冷的天你要打地铺啊?”
“没关系,我打电话给小乔,让他给我送张行军床来。”湘姨作势要去打电话,屈有男赶紧拦住,“时间太晚了,别麻烦了,今晚……我就睡这边吧。”
许恪和湘姨暗地里交换一个眼神,表情各自平静,湘姨道:“不麻烦,主要你心里觉得舒服就好。”
屈有男憋闷的紧了紧手里的力道,“舒服,我很舒服,湘姨你就别操心了,忙了一天去休息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确定的问道。
屈有男点头,“嗯,真的……”
湘姨马上笑逐颜开,拍拍她的手背,“那行,你们两个好好的相处,别吵架啊。”
许恪打蛇上棍,走过来攀住屈有男的肩膀,“湘姨,我们保证不吵架。”
湘姨笑咪咪的捏捏他的俊脸,“乖,那我先走了。”
“嗯,湘姨晚安。”许恪爽朗的浅笑。
“湘姨……晚安。”屈有男压抑的苦笑。
等湘姨圆圆胖胖的背影一消失在门口,屈有男刻不容缓甩开他,“许恪,要不去穿上衣服,要不去洗澡,三米距离,三米!”
“这里是室内,你以为是足球场啊?三米会不会夸张了点?”
“许少爷,许先生,许董事长,请不要忘记你是有教养有文化有名誉地位的人,不是地痞流氓OK?”
两人互不相让的对峙着,屈有男选择目不斜视的死盯他眉心,许恪则眯细眼在她身上上下左右溜达,一言不发却依然让人精神紧绷,随后他先放弃争执,转身走进浴室,屈有男肩膀一垮,脚步颠簸摇晃了一下,哎,再跟他这样对望下去,竖白旗丢盔卸甲的一定是她。
0165
主卧的落地窗前放了一张白色布艺沙发,跳脱典雅的范畴,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很想往上面躺着不想挪地方的懒人沙发,屈有男非常喜欢,惟一遗憾的是短了点,手长脚长的她窝进去小腿挂在扶手上多出半截。
她不断的调整睡姿,结果发现要是在这里蜷缩一晚,隔天起来肯定得腰酸背疼,最惨的是半夜翻身一不小心的话会滚下来亲吻大地……呃,这可有悖她优良睡眠品质的标准。
许恪洗完澡,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出来,屈有男深感欣慰,他披上了一件绒线睡袍,总算没有“衣不蔽体”,他捧起笔记本对她说:“轮到你了,快去洗吧。”
既为了躲开自己想观赏“美男出浴”本能的生理反应,同时为了防止他觉察出她在寻找今晚的“落脚处”,因此屈有男听话的一把抓起收纳袋,嘴里哼哼着“嗯嗯,这就去。”埋头飞也似的冲向浴室,呯的把门关上,再锁死。
许恪默默的看看浴室紧闭的门,然后目光落到有些凌乱的沙发,勾勾嘴角闲适的晃过去,舒服的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笔记本收发信件。
屈有男从仅有的衣服里找了一件看起来还算保守的睡衣穿上,把头发绑了个马尾,做好万全的心理建设才勉强自己跨出浴室,垫着猫步沿着墙根走,审慎的观察房间里的情况,大灯已经熄灭,留下几盏柔亮的壁灯,相当契合温馨的家庭气氛,地板铺设了地热设备,所以气温是怡人的温暖,这一切均让人通体舒畅,睡意泛滥。
她刚想打个哈欠,却赫然发现许恪该死的翘着二郎腿靠在那张她“千挑万选”的沙发上,电脑屏幕的光芒映着他的面孔更显他五官深邃,尚未干透的发梢顽皮的微微外翻,有几缕还落在他的眼眉处,随着他眼睫的眨动轻轻跳跃,惹得人忍不住想帮他拨开……
仿佛感觉到她的气息,他头也没抬就问了一句:“洗好了?”
“嗯……”她局促的攥紧手里的收纳袋,手忙脚乱的坐到梳妆台前,找出收纳袋里的保养品,开始胡乱在脸上涂抹。
拍打好化妆水,她正要上乳液,结果眼角余光觑到他兴致勃勃的一直盯着她,“你,你看什么?”
许恪玩味的摸摸下巴,“好奇,女人都这样?”
她送他一枚白眼,鄙夷道:“那句说烂了的话你不知道?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抱歉,我不知道,原来女人睡觉的时候还要化妆。”
她更不齿他了,“大哥,这不是化妆,这是保养皮肤。”
许恪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说:“的确,岁月无情,女人又比男人容易显老,是该勤于保养。”
屈有男和普天下所有爱美女性痛恨男人提到“老”这个字的反应一样,当即反驳:“你的车不也经常送厂保养?难道是你的车很破很旧的关系吗?不懂不要顺便信口开河!”
他笑笑举手投降,“OK,算我用词不当,美丽需要呵护,美丽需要保养。”
哼!她不爽的扭开头,对着镜子仔细的上乳液,突然一愣,干嘛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今晚睡哪儿还没着落呢,竟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蘑菇时间……迅速涂匀脸上的膏霜,她凭借镜子的反射看到他盘踞在沙发上,优雅的敲打着键盘,估计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离开了。
怎么办?
咬咬牙,眼睛瞪着松软温暖的床铺,瞌睡虫再度蠢蠢欲动,掩唇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天她真的很累很累了,他要不要那么绝情占着地盘不肯施舍一下她啊?
这时,许恪退出系统,移开笔记本站起来,屈有男马上抖擞起精神,瞠圆双眼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解开睡袍的衣带从容的脱下,即刻光洁平实、肌理分明又不失性感魅惑的胸膛重现江湖,屈有男大受刺激的低嚷:“啊~~你怎么又没穿上衣啊!?”
许恪一手把睡袍甩到沙发上,走过来掀开被子,“不好意思,我习惯裸 睡。”
“你,你就不能稍微照顾一下女士的感受吗?你的绅士风度呢?”
“噢,绅士风度是吧,等一下。”
见他回身,屈有男觉得他还不算太无药可救,然而以为他是去穿衣服的她却眼睁睁的看到他一旋踵,朝她走来,她讶异的唉唉叫:“喂,你、你……”
没等她“你”完,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操手一抱,她倒抽一口气,人跟着栽倒在他强劲的臂弯里,“许恪!”
他单膝跪到床上,把她往床上一抛,“看,我多有绅士风度,亲自送你上床呢。”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棉大家一齐山呼社会河蟹吧~~
推文时间,鱼仔热烈推荐童鞋棉去看好姐妹青莲朵的轻松浪漫YY文!
一群医学院研究生之间,男不欢女不爱又男欢女爱,交叉暗恋诙谐爆笑之情事,简而言之就是死心眼爱上缺心眼……感兴趣的话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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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6
屈有男几乎是一挨到床垫就像触电一样一栗,浑身汗毛管都竖了起来,噌噌的脚蹬手扒要下床,许恪握住她的脚踝一扯,她努力辛苦爬出的两三步立刻化为乌有,接着他倾身压下,两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左一右拧着她嫩嫩的脸颊轻轻摇晃,露齿一笑,戏谑道:“你哟~~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啊?幼不幼稚?”
她着慌的拍开他的手,尖着嗓子说:“许恪,你别乱来,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湘姨就在隔壁,我一叫仔细你将来没脸做人!”
许恪耷拉着眼皮,手指貌似不经意的勾挑着她领口边缘,“如果你担心湘姨的话大可不必,房门一关隔音效果好到你爱怎么叫怎么叫。”
“……”
他凑鼻嗅闻她脸侧,鼻尖轻扫过滑腻的肌肤,赞叹:“果然需要保养,滑滑的,好香。”
屈有男撑住他的下巴用力想推开,“混蛋,起开,我喘不过气了!”
“咦?喂,我都没开始做你就先喘不过气啦?”他移动脸部,微张开嘴咬咬她掌心的嫩肉,“看来要多运动多锻炼才行。”
手心的刺痒害她赶紧缩手,他趁势俯唇舔含住她的耳垂,屈有男四处躲闪却毫无用处,不禁火冒三丈,揪着他的头发狂扯,“你不要一直曲解我的意思,姓许的臭流氓,我过去怎么瞎了眼没看出了你其实是匹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他拂开她犯上作乱的手,扣在枕头旁边,脑袋悬在她上方,晶眸锋芒疾闪,掀动薄唇吐语:“流氓也好,色狼也罢,都是因为你。”
“我?!”她气得差点肝肠寸断,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不是?”他眼底黯了黯,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声音哑哑的,“因为你我流氓了,因为你我色狼了,所以一切都是你犯下的累累罪行。”
屈有男吐血,收复挺腰,支起上身朝他大吼:“许恪!你个王八蛋,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我罪行累累、我十恶不赦,那你干嘛不赶快放开我,从此划清界限,免得我玷污了纯洁高尚的大少爷你?!”
她呼出的气息热热软软的喷到他面上,甜腻得好似花蜜,尖细的脸蛋白里透着嫣红,水水亮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有些许娇憨、些许倔强、些许凶悍,揉在一起变成他独一无二的她,而她此刻正在他怀中,他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屈有男。”他忽然一本正经的唤了一声。
“干嘛?”又想教训她爆粗口吗?今天本姑娘豁出去了,就要骂偏要骂——坏蛋、混蛋、王八蛋、臭鸡蛋!
“我想吻你。”
屈有男傻眼,“什……嗯?!”
他启唇封缄。
0167
这次的吻与别次全然不同,她比任何时刻都想要逃,心惊得无以复加,撼动元神以至魂不守舍,而这一切不为别的,为只为她在这个吻里感受到他的温柔绵绵不绝的从彼端传来,如春水化冰、清水涤沙一般的柔韧竟让人着实不知从何抵抗。
他捧起她的脸,眼睛阖闭倾情投入,柔软的唇片抚慰着她的唇瓣,极尽怜爱疼惜的温存完上唇再换到下唇,春雨润物似的细腻,不含一丝情 欲味道只是极尽缠绵的缱绻,这样的他也不晓得触到了她哪根神经,一股酸涩在鼻尖聚集,慢慢的沈甸在心口,眼眶悄悄潮湿起来……
哎……她恍然间听见他叹息了一声,接着舌尖一滑探进温热的口腔,缠住她的缓缓挤压,索要她的回应,就像一个向大人要糖吃的孩子,屈有男隐隐的想发笑,却不懂为什么垂泪,一串晶莹的泪珠脱离眼眶的管辖滚落脸颊……
许恪眨了眨眼,大手拨开她的发,细心的吻去她的泪,勾唇笑了笑,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是蕴含了万千浓情蜜意,这一刻屈有男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靠近过他的心,某件藏匿至深的事实似乎昭然若揭,她的心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耳边不期然响起清晨他的那句梦呓——得男……是你吗?
她猛地一震,别开脸躲过他的吻,“怎么了?”他问。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艰涩的说:“不要拿我当替代品,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苦衷都是不可原谅的,你这样不止伤害了我姐姐,也伤害了我,伤害了我爱的以及爱我的所有人。”
许恪脸色丕变,蹙紧眉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来透着脉脉柔情的眼瞳刹那阴云笼罩,须臾他冷冷的问:“所谓你爱的以及爱你的人里是不是包括了马奇奥?”
屈有男斜他一眼,昂了昂下巴说了一个字:“是。”
空气有半秒钟的凝结、寂静,他额际青筋突突的跳,倏然肌肉贲张,钳住她手腕的大手用力一箍几欲折断她,屈有男痛苦的抽息,冷汗淋淋,“你干嘛?很痛,放开我!”
“也许……你根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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