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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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是人非-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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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咨询的效果有影响,请你谅解。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建议你可以用积极联想的方式纾解情绪。比如泥塑,或者画画,完成的作品可以留着,下次我们一起分析。” 
  他似是变了一个人,并没有再强迫她,只是淡淡的说:“好,我可以等你。”
  “等你”两个字的音调拖得分外的轻而长,夏绘溪一时间有些怔忡,想起了以前常常对自己说起这两个字的那个人,如今却像彻底的在自己的生活里失去了踪迹。手边的台历已经翻过了整整十七天,初春已至,南大的柳树都已抽出了新绿的芽叶,而他们之间,却蓦然陷入严冬。
  
  她在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出楼去食堂吃饭。因为还早,食堂里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大厨们正将热腾腾的饭菜摆在窗口后边,夏绘溪随便点了几个,端了餐盘就往角落一坐。
  从小的习惯,她很少剩下饭菜,一直到吃完,才转身回宿舍。
  宿舍楼前的花坛向来无人打理,稀稀杂杂的长满了各色藤蔓和植物,过了个冬日,竟然都有半人高了夏绘溪像往常一样绕过去,然而走出半步,脚步却忽然顿住。
  像个孩子似的,她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仿佛是辛苦校对了一整天的数据后,眼前出现了幻影。
  苏如昊倚着车门,背朝着自己,微微扬起头看着那扇打开的窗户。
  半月不见,即便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却依然觉得他清瘦了许多,略带犹豫的仰望姿态,愈发显得身材修长。
  忽然之间,欣喜就如潮水般散去了,夏绘溪知道他是有自己的宿舍的钥匙的……他在等什么?又在踌躇什么?
  就这么站着,她不动,他也不动,仿佛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草丛之间春虫的悄鸣,悠长而低婉的传进了耳中。
  
  因为背着自己,夏绘溪只看见他低下了头,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数秒之后,手机的铃声就从自己的包里传出来,闷闷的像是有人隔了衣层在喃喃耳语。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花坛后边退了几步,隐在了灌丛后边。
  她手忙脚乱的去拿手机,而那个人已经从容的踱着步,站到了自己面前,眉宇间微踅,又像是隐含着笑意:“为什么不出声?”
  掌心的手机倏然停下了震动,她的呼吸在这一刻屏住,仰起头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只是寻常见面,却像是失而复得。
  可如果是失而复得,究竟这半个月的时间,是谁失去了谁?
  
  他真的清瘦了些,脸颊微微陷下去,一双眼睛饱含着明亮的笑意,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还没有说话,苏如昊已经主动的开口:“对不起,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外边……”他似乎找不出合适的解释,最后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轻描淡写的一句,似乎忘了他们是为了什么才冷战的。
  夏绘溪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本来准备好对他解释的话,仿佛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奇怪的空虚感泛了起来,又仿佛两人之间忽然间陌生起来,只是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她竭力掩饰起语气中的不安,“那次在科学会堂,你急匆匆的就走了,也没有听我解释。苏如昊……不相信我?”
  苏如昊并没有听完,嘴角已经勾起笑意,眸色愈来愈亮,直到最后,浅浅的说:“我相信你。”
  语气那样坦然而自信,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彼此两人而已。
  夏绘溪愣在那里,下意识的就说:“那你上次为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本来打算告诉你,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也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原本拉着她走向那部车子,苏如昊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又低下头,温柔的替她将那缕长发拨到了耳后,慢慢的说:“我以后不会干涉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好不好?“
  眼若明星,而声音仿佛是微风拂过柳枝,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似乎在告诉她,这半个月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始终是他——从第一眼就见到的那个年轻男人,温和俊朗,永远会为她考虑。
  “你是说……裴越泽那边的事,你不介意?”
  夏绘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在她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苏如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并不愿意掩饰的愉悦。
  他点头,语气悠闲:“我不会介意。”
  就这么木然的随着他的脚步上了车,扣上安全带,夏绘溪都觉得思维有些困难,又不时的看他一眼。他依然是十分专注的模样,侧脸英俊的出奇,仿佛淡然自若的将一切掌握在了手中。她隐隐觉得他有了些变化,可是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书已经出来了,当当的购买地址见文案,这里也会慢慢更完。
随便扯点什么吧,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话唠,喜欢在作者有话说里说些废话的,可是这篇文是我最沉默的一篇。因为不知道写什么。昨天打开文档,又读了一遍全文,只能说,我喜欢这个故事,也喜欢这样的叙述。就像我对朋友说的那样,这个故事,我一直是在用一种很远离的态度在讲述。很多时候冷静的像是一个局外人。而以后,我想我所写的每一篇文,都会让自己用这种状态去进行。
情感是可以耗尽的,就像是太阳总有一天在核聚变裂变、最终衰竭一样。可是好的故事不会完结。
我自知我写得的东西,和“好故事”相差得太远,可是握拳,就是差距太大,所以要努力吖!不是么?


《雾逝人非》无处可逃 ˇ三十七ˇ 
  他真的清瘦了些,脸颊微微陷下去,一双眼睛饱含着明亮的笑意,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还没有说话,苏如昊已经主动的开口:“对不起,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外边……”他似乎找不出合适的解释,最后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轻描淡写的一句,似乎忘了他们是为了什么才冷战的。
  夏绘溪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本来准备好对他解释的话,仿佛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奇怪的空虚感泛了起来,又仿佛两人之间忽然间陌生起来,只是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她竭力掩饰起语气中的不安,“那次在科学会堂,你急匆匆的就走了,也没有听我解释。苏如昊……不相信我?”
  苏如昊并没有听完,嘴角已经勾起笑意,眸色愈来愈亮,直到最后,浅浅的说:“我相信你。”
  语气那样坦然而自信,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彼此两人而已。
  夏绘溪愣在那里,下意识的就说:“那你上次为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本来打算告诉你,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也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原本拉着她走向那部车子,苏如昊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又低下头,温柔的替她将那缕长发拨到了耳后,慢慢的说:“我以后不会干涉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好不好?“
  眼若明星,而声音仿佛是微风拂过柳枝,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似乎在告诉她,这半个月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始终是他——从第一眼就见到的那个年轻男人,温和俊朗,永远会为她考虑。
  “你是说……裴越泽那边的事,你不介意?”
  夏绘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在她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苏如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并不愿意掩饰的愉悦。
  他点头,语气悠闲:“我不会介意。”
  就这么木然的随着他的脚步上了车,扣上安全带,夏绘溪都觉得思维有些困难,又不时的看他一眼。他依然是十分专注的模样,侧脸英俊的出奇,仿佛淡然自若的将一切掌握在了手中。她隐隐觉得他有了些变化,可是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变了。
  
  直到车子出了南大,夏绘溪才惊觉:“这是去哪里?”
  他随意的看了眼后视镜,慢慢的说:“带你去见见我大伯。”
  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猛然间听到他这句话,夏绘溪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准备!”
  他不慌不忙的看了她几眼,笑了笑:“不用准备,我看这样很好。”
  
  夏绘溪拿出了包里的化妆镜照了照,这几天休息得不好,状态也一般,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早知道就该化个淡妆的……正有些紧张的时候,苏如昊从她手里轻巧的取走了那面镜子:“我大伯是自己人,没关系的。”
  他领着她去了一个极安静的餐厅,包厢在二楼,踏着原木地板走上去的时候,夏绘溪又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皱起的裙子,喃喃的低声抱怨:“你怎么不早说?”
  他拢了她的肩膀:“他明天就要走了,走前想要见见你。”
  
  第一眼看到杜子文的时候,夏绘溪就觉得面熟,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苏如昊,其实两人的轮廓确实有些像。杜子文一头银发,清癯,高大,风度翩翩的站起来和她握手:“夏小姐,很早之前就听到小昊说起过你,幸会。”
  这种气质叫人生出了亲切的感觉,就像是自家的长辈,夏绘溪忽然就放松下来,微笑着和他握手:“杜先生你好。”
  杜子文哈哈大笑,拍了拍苏如昊的肩膀:“不要这么见外,就和小昊一样,叫我大伯就可以了。”
  夏绘溪抬起眸子,很快的看了苏如昊一眼,他正微笑着冲自己点头,于是落落大方的喊了一句:“好,大伯。”
  其实就像是苏如昊说的,一顿随意的晚饭罢了,间或聊的是一些苏如昊小时候的轶事和趣事。杜子文风度相当的好,又因为说起夏绘溪也是学心理的,忍不住笑着说:“那时候我弟弟——就是小昊的爸爸,无论如何逼着他去学商科,这个小子就是不听话,非要学心理。全家轮着劝他,他就是听不进去。现在想想,学心理也不错,不然有些缘分,就这么错过了。”
  不知是不是多喝了酒的缘故,夏绘溪的脸颊有些微红,她笑盈盈的正要接口,忽然看见苏如昊的表情有些异样,似是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
  他旋即神色若常的将筷子放下,对杜子文说:“那个时侯我不懂事,什么事都凭着自己的兴趣来,现在想想,还是应该听长辈的话。”
  言语间清清淡淡,却又似乎感触极深,眸色深暗,深不见底。
  杜子文叹了口气:“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苏如昊也没再提,夹了菜给夏绘溪:“多吃点。”
  
  一直到了最后告别的时候,夏绘溪才有些犹豫的对杜子文说:“我好像在杂志上看过你,是不是安美……?”
  这个疑问在她心里盘旋很久,可是席间谁都没有提起,她也就没问。
  杜子文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苏如昊,眼神中又似乎别有深意,旋即和颜悦色的夏绘溪说:“小昊没对你说起过?是啊,是我。前几天还去你们南大了一趟,老校区真是不错,下次小夏你再带我逛逛。”
  他顿了顿,又说:“安美现在有很多业务会迁回这里,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小夏,我们下次再见,你再给我说说刚才你讲的那个什么自我减压。”
  
  开车回校的路上,夏绘溪异常的沉默。她的身子半侧着,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致,只是觉得疲倦。
  “是不是不舒服?”苏如昊侧头看她一眼,又说,“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醒你。”
  夏绘溪摇摇头:“没有。我忽然想起来,刚才在食堂吃过了,可能有些撑到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摇了摇头:“以后不要这样,对胃不好。”
  “以后……”夏绘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侧脸,淡淡的说,“以后你会一直提醒我的,是不是?”
  门卫检查了一下苏如昊车子上的南大车辆通行证,放他们进去。
  而他的神情仿佛是夜幕上几粒疏淡的星子,辽远而空旷。
  “这次是我不好,不应该十几天不和你联系。”他将车右拐,车前灯将深蓝得近乎紫色的夜色打亮,又仿佛将那层薄雾驱开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又一次默不作声,静静的将脸转开了。
  嘎的一声急刹车,有学生匆匆的从林荫道上跑过去,一边好奇的打量这辆车子。
  
  苏如昊一点点的把她的脸掰向自己,动作很轻柔,可是目光却极凌厉,缓缓的说:“你到底怎么了?”
  她将头往后轻轻的一仰,挣开他的掌控,目光依旧没有望向他,只是笑了笑:“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一再对我道歉。上次的事,是我的错。”
  他的目光中殊无笑意,又似是疲倦:“夏绘溪,我对你,已经耐心到了极点。该忍的,不该忍的,我想,我为了你,都做到了。你到底为什么还不满意?”
  夏绘溪一怔,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呢?自己不过因为他不提家庭而有些不快,他便立刻带自己见了家中的长辈……他的一举一动,确实像他自己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她伸手去开车门,然而“咔哒”一声,在她的动作之前,他已经将车门锁上。
  “没有,我没有不满意的。”她的手指蜷在那里,语气轻柔,“你一直对我很好。”
  
  他平静的开口:“那是为了什么?从今天见到你开始,你就是这样心不在焉。” 
  她的嘴唇微微一动,说不出是为了什么,说出这句话,仿佛是十分的困难:“你带我去见你的大伯,我心里是很高兴。可是见了,就好像变得……很陌生……就好像我从来不认识你那样。”
  “你为什么要学心理学,你大伯说的那些事……甚至他是安美的董事长,这些……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我想起来,以前我问你,为什么要回国内来读博士,你也没有回答我……苏如昊,我只是忽然有点害怕,就好像,你随时会离开我一样……”
  她迟疑着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我真的有些害怕,就像你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走了……这样,是不是有点傻?”
  他凝神看着她轻轻开阖的双唇,覆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轻微的战栗——大概在她心里,是真的紧张和在意。
  “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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