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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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爱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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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岂不是在害她吗?」

  「害她?」胤焰冷笑着挑起一道眉梢,「她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够这样温柔对她吗?现在她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娶蝶ㄚ头啰?」

  闻言,一时之间,胤焰原本坚定的冷硬心肠有了动摇,他感到些许迟疑与迷惑,是否……他是真的不要她呢,还是……不,他厘不清心里纷乱的思绪,对于皇蝶,他永远都有太多太乱的情感,是爱护?抑或是厌烦,他总是深陷其中而无法挣脱。

  真是可笑,胤焰在心底冷笑了声,心想:寒戎掠夺了他的未婚太子妃,而自己却也抢走了他的妃子,两个兄弟以夺取彼此的女人为乐,这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吗?

  这时,在暗处里听取他们对话的皇蝶顿时傻了、愣了,她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缓缓地从帘幕之后走出来。

  「原来,我根本就不能嫁给你,原来,你是骗我的,我不敢置信,胤焰,我真的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狠心至此?为什么你能够如此残忍伤害我?!你不止伤害了我,同时也毁了我对你的一颗真心!」她刻意维持平静的语气有些颤抖。

  「是妳自己要爱上我的,记得吗?」初见她的那一剎那间,胤焰怔然,他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然而,直至他能反应之时,残忍的话语已然不经意出口,狠狠地提醒着她。

  「不,不再了!我不再爱你了。」她的心好痛、眼眶好热,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闻言,他的心没由来的一沉,脸上挂上了一抹冷笑,为自己突然其来的心慌做了一个最完美的掩饰,「妳办不到,不是吗?如果,妳能够轻易就不爱我的话,就不会如此痛苦了,不是吗?」

  「你也知道我爱你,爱得好苦!你知道的,可是你却狠心伤害我!」她不胜凄楚地朝他大吼。

  他静静地不发一语,俊颜面无表情,近乎冷漠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恨意的泪光,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悔意啃噬着他的心,极端的痛楚彷佛利针一般,狠狠地扎进了他的骨髓里。

  告诉我,我能够吗?我真的能够享有像这样的幸福吗?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告诉她的?

  胤焰发现自己的心竟乱得无法详细记起自己当时的话语,他只记得她美丽的容颜浮漾着甜美的笑意,那吸引了他所有的心思,教他无法注意那时心中是否还打转着最初的念头。

  「我不想再爱了,不想再爱你了!这样做……能不能让你好过一点?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一个傻女孩缠你、烦你了!我这样做……能不能让你好过一点,能够吧?!听见我不再烦你,你快乐了吗?」

  她的话彷佛钝锤般,一次次地重击他的心口,他无法辩驳,心里只想否定她的话,最终,他却只是困难地挤出一句沙哑的低语:「不……」

  价在下一瞬间,当胤焰发现自己说出什么话的时候,他愣了,不?是他心里笃定她做不到,抑或是他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然而,皇蝶没有听见他心底的迷乱声音,他的话听在她的耳底,只是又一次的嘲弄与……否定。

  她勾唇浅浅一笑,转眸避开了他的灼视,自嘲而且凄然地说道:「我知道……知道自己不可能马上就把你给忘了!但我会试……我真的会忘的!求你……在我真正将你忘记之前,别见我,我也会告诉自己……别来见你,这样……我会忘得更彻底一些。」

  「不!」

  他沉声低吼,冷不防地攫住她纤细的臂膀,望着她盈满泪水的美眸,一时之间,他不禁喉头哽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究竟对她说了什么,求了什么!他在求她别收回对他的爱!胤焰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心竟燃恐慌而悸动不止。

  「放开我。」她含着泪,静静地说道。

  「不!我不──」他不放!

  此刻,胤焰心底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如果他放开了手,她将会从他的面前消失,这种感觉充塞着他的胸口,涌起一阵急躁的闷痛。

  「我好累了……」她噙着泪水,缓缓地笑着摇头,在他的怔然之中抽回柔荑,显得绝美而且凄楚。

  她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了吗?胤焰喉头哽然,寻遍了脑海里的每个角落,最后他困难地说出:「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不,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我不听……甜言蜜语也好,像刀枪一般锐利的话语也罢,我都不听,好傻,我怎么会让你伤我至此……」

  「我不是故意要伤妳的,相信我,或许,在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可是,我立刻发现自己错了,我无法冷静地将妳置于心门外,妳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还能说这种谎话?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真的爱你爱得好累了……」

  「妳告诉过我,永远不会对我说再见的,不是吗?」

  「而你也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天底下,最教人害怕的是永远等不到,我以为只要够倔强,够坚持,我一定能够等到你爱我,可是……我真傻,没想明白你说的那句话里真正的意思。是呀!最教人灰心害怕的,是永远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妳究竟想要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要,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因为,我最想要的东西,永远也要不到,你与我就像是站在桥的两端,你总是不向我这里探手,而我也永远到不了你所在的那一端……我到不了……跌也跌过了,伤也伤透了,可是我依旧是碰不到你!」

  她哭着、笑着,痛彻心扉地摇头,彷佛看透了自己的执着竟是如此傻气,从他面前一步步地退,彷佛恨不得退回最初的起点,宁可自己从未动心动情,从未遇上他这个冷心无情的男人。

  但,宁可……这句话是一个无论如何都难以勉强自己做到,根本就无法改变事实的人,才会痛苦说出来的话呀!

  胤焰定定地注视着她,胸口溢满了激狂的情绪,然而,却被她一句句彷佛血泪般的话语给反击得无话可说。

  亲眼看着她一步步远离,他却找不到可以留下她的借口,他心里想留下她吗?是的!然而,他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再也没有回头,而他的心……痛得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

  冷冷、清清。

  自从皇蝶走后,整座宅邸里就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生命力一样,少了往昔的热闹,就算金曜他们嘴里不说,胤焰也能够从他们的眼光之中看见谴责,知道他们不能谅解他伤害了皇蝶的心。

  「蝶儿!」只要一听到任何动静,他都以为是她!

  「焰帝,是我。」金曜走了进来,淡淡地告知。

  一见到来人的真面目,胤焰的神情顿时冷淡了下来,仅只闷然地哼了一声,道:「有事吗?」

  「焰帝在想念蝶ㄚ头吗?」

  闻言,胤焰并不回答,只是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有事就快说,要是没有事的话,就快滚吧!」

  「何必逞强呢?虽然事情会变成这样,全都是你的错,不过,依照蝶ㄚ头爱你的那股傻劲,只要你肯去道个歉,或许她就会原谅你了。」

  「是吗?」胤焰自嘲一笑,扬起黑眸望着窗外灰蒙的天色,脑海中浮现了她那一日伤痛欲绝的神情,心里像被人搁了一块大石般沉重。

  ***

  「公主,妳说不会再管焰帝的事,是真的吗?」再次见到主子,索兰只差没有喜极而泣,绕在皇蝶的身边团团转。

  皇蝶含笑摇首,一张绝美的小脸苍白得近无血色,「嗯,不会了,我对他已经彻底死心了,何必再淌浑水呢?」

  「这样才对,之前公主为了焰帝,似乎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样子,把索兰给吓坏了,万一公主出了差错,索兰如何回去跟王后交代呢?」

  「我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宫里还算平静吧?」

  「公主,妳不是不管了吗?」

  「我只是随口问问。」

  「那好吧!索兰就老实告诉公主,这些时日,皇上为了寻找瑶妃娘娘,根本就不在宫里,朝廷事务都是由孟观云大人主掌,他曾经多次派人来向公主请安,可是,索兰哪敢让他知道公主根本就不在宫里,只好推说公主玉体微恙,索兰会代为转达,他似乎也就真信了,只说要不要找御医来看诊,索兰推说不用之后,就没见他再派人来过了。」

  「就这样?」

  「嗯,公主,妳就不要再管了,咱们好好的在宫里生活,谁也不招惹,哪管宫里的人都在传说那个先帝的遗旨上写了一些什么──」索兰连忙捂住嘴巴,只不过已经稍嫌迟了一些。

  「先帝的遗旨上到底写了什么?索兰,妳快说。」皇蝶不放弃继续追问下去,心想这或许是胤焰最好的平反机会。

  「公主……」

  「快说,要不然我绝对不饶妳!」她撂下了重话,精致的脸蛋上着急之情多过于严厉。

  「是……」索兰低下头,闷然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听宫里的太监说,其实,当初先帝的遗旨上写明了焰帝继任天子之位,而且……根本也没有什么弒君谋逆,有人说那道真正的圣旨已经被孟大人烧了,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那道遗旨依旧被完好地保存在京城外的祭天之坛下……」

  ***

  「先帝的遗旨?」

  皇蝶认真地朝木铎点头,「是的,我知道这对他很重要,只要能够找出先帝的遗旨,就能够确定当初他所立下的继承人是他,而非四皇子寒戎!」

  「这件事情确实很重要,我一定会回去告诉焰帝的。」木铎点头答应之后,迟疑了半晌,终于开口道:「蝶ㄚ头,回去吧!这些日子焰帝他看起来怪可怜的样子,应该是在想着妳吧!我想,那天或许他是不高兴我们对他逼婚,才说了气话,他并不是真的存心骗妳的呀!」

  「不了,小二爷爷。」皇蝶苦涩一笑,轻轻地摇头道:「如果……如果我曾经对他抱有一丝残存的希望,此时此刻,也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我现在已经是皇帝的妃子,对于别的男人存有爱恋,是不应该,也是大不敬的忌讳,如果,胤焰真的可以找回真正的遗旨,证明他是真正的帝位继承人……」

  「是呀!到时候妳怎么办?要是焰帝坐上了皇帝的宝座,那妳不就──」木铎不禁替她的未来感到忧心。

  「被废了吧!或许,被贬为宫奴,又或许被赐剃度出家,长伴青灯古佛,甚至是死,也都好过留在他身边。」说这些话的同时,皇蝶是认真无比的,没有倔强、没有赌气,只是心平气和地陈述一个事实。

  对胤焰,如果她再抱着任何的希望,那就真的是傻得无可救药了,她是真的……已经死心了!


第八章

 自从展瑶出走之后,兰仪宫里一切如昔,彷佛随时都在等待它的主人归来一样,皇蝶在宫里闲步地走着,一不留神就走到了兰仪宫外。

  就在皇蝶发现自己又走到兰仪宫,才正想掉头回去之时,恰好遇见了孟观云,他被寒戎赋与了行走内宫的特权。

  「孟观云参见娘娘。」

  「免礼,孟大人你辛苦了,这阵子皇上不在宫中,一切事务都劳烦大人处置,想必让大人感到辛苦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她见到孟观云这个人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背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彷佛被他看穿了前些日子自己根本就不在宫里,又或是因为他是胤焰的敌人,她才会特别警觉吧!

  孟观云笑着摇头,「不,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对了,娘娘可曾听说过祭天坛下藏着真正遗旨得谣传,而在那道遗旨上写着先帝打算将皇位传授给前太子胤焰?」

  「嗯,这件事情确实有听说过。」她温婉地颔首,努力不教他看出充满在她眼底的强烈敌意。

  「其实,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真正的遗旨被完好地保存在保和殿中,那关系着皇上继承大位的正统,怎么可以随便开玩笑呢?」说完,孟观云朗声大笑,以询问的眼光直觑着她。

  起初,皇蝶对他说真正的遗旨在保和殿一事感到错愕,没料到他会毫无顾忌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她整个心都发寒了,然而,她却还是故作从容地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孟大人,我先走了。」

  「娘娘慢走,臣不送了。」孟观云拱手恭送,冰冷的睿智在笑意的掩饰之下,从他的黑眸之中轻闪而过……

  ***

  深夜,皇蝶与索兰悄悄地潜进了保和殿,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找到了一只用紫色翡翠镶饰的宝箧。

  她屏息掀开了宝箧,不料看见了一堆被火烧尽灰,黑灰的灰烬之中掩藏着一块锦黄的步巾,黄色的缎面被火熏的焦黑,皇蝶拈起了那块步巾,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息。

  她看见了锦步上还残留了几个字──

  皇太子胤焰……

  ……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

  这是先帝所留下来的真正遗旨,如果,这份被火烧掉的旨意是真的,那么,藏在祭天之坛下的那道遗旨……是陷阱!

  她中计了!

  索兰在一旁瞧见主子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心里又惊又疑,才正想开口询问之际,就看见公主不顾一切地往外奔去。

  「公主,别去!妳被他伤得还不够吗?」索兰知道能够让主子激烈情绪的,天底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胤焰。

  皇蝶摇头,极力想挣开索兰的乞求拉扯,「别劝我,我没办法去想到底应不应该,我只知道……我要救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可……危险呀!公主,妳难道就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吗?」说着,护主心切的索兰哭了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就让我走一步算一步吧!真的……我没办法去想了!放手,让我去吧!时间快来不及了!」再迟一步,或许胤焰就已经出发去了祭天之坛,不!他不能去,那个地方对他而言俨然就是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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