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想,那只是一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不是吗?”
“但是——”他还是无法宽心。
“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了,Dean这么说就是这么样了,还是你真的希望你
女儿为她一手编导的这场歹徒入侵戏自杀谢罪?”从君柔挑明说。
“你——”怎么知道?一老一少的两个男人一样惊讶。从君柔瞟了南宫雅治
一眼,没好气地道:“干嘛那样看我?还是你以为只有你够聪明、够明察秋毫?”
“可是你——”
“你真以为我那么小心眼?对手下败将仁慈一点不好吗?”
南宫雅治浅浅一笑,轻吻她噘起的红嫣,衷心地赞许:“你果然是全世界最
棒的女人!”
“算你有眼光!”从君柔大言不惭,并大方地回吻他。
然后,两人便打情骂俏地撇下鲍伯,在凯迪拉克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鲍伯这才对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女儿语重心长地劝:“死心吧!你输了!”
“谁稀罕,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让Dean后悔莫及!”伊莎贝拉昂起骄傲
的下巴自负地扬言。
鲍伯见状,知道自己不必再为宝贝女儿担心。
“你真的要带我到‘傲龙记’总部所在的‘傲龙岛’去?”
一路上,从君柔已问了不下十遍。
“嗯,傲龙岛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最适合养伤。或者你不愿意去?”南宫
雅治耐性十足,不厌其烦地回答她。
“谁说我不去?传言傲龙岛像个世外桃源,如梦似幻、美不胜收,我早就想
去瞧瞧了,可惜一直苦无机会,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那有不去的道理。”
这会儿就算雅治反悔,她也不会轻易罢手。
“听说傲龙岛有个‘七色湖’,湖里有七个岛合称‘七色岛’,分别是七位
指挥官的私人岛,是真的吗?”从君柔好奇毙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他一直很留心保护她受伤的腰部,不想再见她受折腾,
“七色岛是以彩虹的七角:红、橙、黄、绿、蓝、绽、紫所命名,我住的岛是
橙岛。
还有什么问题?“
他连她接下来可能问的问题一并回答。
“当然有,还多着哪!”从君柔乐不可支,不停地发问聒噪。
不知不觉间,傲龙岛已在眼前。
又来了!
雅治又扳起令她懊恼抓狂的“阎王脸”来了!
每次替她换药,看到她腰部的伤,雅治就这副死德性,害她差点窒息。
从君柔心中气极,没好气的重提每次都被拒的旧议:“我看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是护士,做起医疗工作比你俐落多了。”
记得上回雅治车祸住院时,有一回他在享用三分熟牛排的当儿,她正巧和同
事聊到肿瘤切除手术的事,雅治便脸色发青,气得食不下咽。
她受伤这段日子以来,他每次看到她的伤口,也同样会脸色发育、一副死相。
按这一连串的事迹推论:雅治一定很怕看到血肉模糊之类的可怕画面,但又
碍于大男人的自尊,才若无其事地硬撑,所以才会“相由心生”的老是扳着一
张“阎王脸”给她看!
身为雅治的未婚妻,既然发现他是打肿脸充胖子强撑,就该不着痕迹的替他
铺好台阶,请他下来!
“交给我吧!来!”她再一次替他制造“下台”的机会。男人就是这样,什
么都要假仙一下。
“不必!”南宫雅治语带愤怒、毫不领情地低吼。
“你别勉强了,我——”又不会笑你没胆,连看到一点小伤口也大惊小怪!
“我说不必,我来就行!”南宫雅治一看见从君柔的伤就心痛如绞,而且总
是很气恼当时太便宜了朱平庸,心痛与恼恨交织的结果,促使他气上加气。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枉费她费尽心力替他找台阶下。
算了,看在他总是死撑着替她换药,且从未间断过的一片心意份上,她就别
和他计较吧!
说真的,面对他这份难能可贵的诚意她着实感动,有种被人视若珍宝、万般
宠爱的甜蜜与满足。
况且,雅治即使端出“阎王脸”,还是一样极具赏心悦目之效呢!
时光匆匆,从君柔的腰伤终于痊愈。
“万岁,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从君柔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么一来,雅治总算可以不必再生闷气了。”适巧来到“橙岛”的曲洛凝
顺口接腔。
“雅治生什么闷气?”从君柔和曲洛凝本来就有高中同学的情谊做基础,加
上这些日子来在傲龙岛上的相处,早已成了感情融洽的好朋友。
“他一直为你的伤心痛,又很气恼当初没多揍害你受伤的罪魁祸首几拳,所
以每次替你换药就‘触伤生气’啰!”曲洛凝好心的替她揭开故事的真相。
听到雅治摆“阎王脸”的真相,从君柔体内顿时暖意窜升,“原来我误解雅
治了。”
知道真相后,她又多爱了雅治几分。
“不过你特意挑在我和雅治要离开傲龙岛的前夕,而且雅治正巧不在橙岛的
此刻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或者提前话别而已吧?”从君柔
一点也不含糊。
“聪明!时间有限,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事很重要,关系到你和雅治的
将来,所以我希望你确实回答我的问题。”曲洛凝敛起平日的俏皮淘气,面色
凝重地逼视从君柔。
“你问。”从君柔报以相同的认真。
“你爱雅治,希望和他结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吗?”
“当然!”
“很好,那我希望你牢牢记住这句话:”如果你想要和雅治永远幸福快乐,
一定要战胜雷夫斯基!‘,切记!“”什么意思?“
“我想你不久的将来就会知道了。”曲洛凝表情复杂的一叹。
究竟,这事只有雅治和君柔这对当事人有权决定如何面对、解决,她这个局
外人实在不便对这件事多加置喙哪!
10曲洛凝的话果然在南宫雅治带着从君柔飞离“傲龙岛”,来到南宫雅治这
幢座落于半山腰、面湖而建的山林别墅共渡两人世界的第三天应验了。
来自北国的传真,以俄文简短的写着:带着你的女人来莫斯科见我,逾时不
待!
霎时,南宫雅治仿佛看到了地狱浮现在咫尺前方。
这些日子来,过分的幸福甜蜜让他完全忘了最可怕的潜在危机。
“雅治,你看这件婚纱好不好看?”从君柔漾满幸福笑意地翩舞进门。
南宫雅治却听见来自地狱的窃笑声。
“雅治?”
“哦……很好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涔涔冷汗却恣意滑落。
从君柔旋即发现他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她瞥见他手中搓揉紧握的纸团,冷不防出手抢夺——“还我,别看!”南宫
雅治脸色大变的低吼。
俄文?幸好她闪躲够快,皱折的传真才未物归原主。
“究竟发生什么事,告诉我,不要瞒我!”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事不简
单,否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雅治不会变得惊恐易怒。
“什么都——”遗传自“神赌”老爸的第六感骤然发出强烈警讯,南宫雅治
的耳畔顿时盈满丧钟声响,“走!”
他不由分说地强拉从君柔,风驰电掣地逃出屋外,迅速发动法拉利,以极速
远离远山叠翠、竖立于湖畔的幽静别墅,飞冲下山。
五分钟后剧烈的爆炸声便撼山震地的自山麓奔窜而下,以毁天灭地的骇人气
势造访南宫雅治的法拉利,让南宫雅治早已失去温度的血液,进一步冻结。
“是别墅发生爆炸对不对?有人要暗杀我们是不是?”从君柔聪明地推论。
“不,是警告。”来自地狱的最后通牒!他再置之不理,下一步就是真正的
全面猎杀!
“警告?足以炸掉半座山的爆炸叫警告?”就算她是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
“好吧,我老实说,是我朋友的玩笑。”
“朋友会开这么恶劣的玩笑?”雅治一定有事瞒她!
俄文、朋友、爆炸、警告、玩笑……她赫然想起曲洛凝给她的临别赠言——
如果你想要和雅治永远幸福快乐,一定要战胜雷夫斯基!
难道——“你这位朋友是不是叫雷夫斯基?”
南宫雅治先是惊愕,旋即平静的问:“是小凝告诉你的?”
“是小凝没错,她告诉我想要永远幸福就要战胜一个叫雷夫斯基的人。”从
君柔突然领悟到,或许曲洛凝告诉她这番话真正的用意是要藉由她的口提醒雅
治。
南宫雅治的反应证明她的揣测无误!“小凝果然有一套,居然想到派你来提
醒我。”
“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真相了?”从君柔在乎的是让他如此失魂落魄的原因。
南宫雅治深深凝视她许久,才语重心长地叹:“你确实有绝对的权利了解真
相。”
他的视线变得迷蒙幽远,声音变得低沉彷若叹息:“你知道‘傲龙记’主要
的事业是资金借贷和军火买卖,所以身为‘傲龙记’对外联络的指挥官会认识
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雷夫斯基和你就是因公认识的?”
“对,在十年前,但那只是机缘问题。他是苏联解体前,最高情治单位KG
B里最厉害、最狠辣的高手。在苏联解体后,他也脱离了KGB,自组庞大的
地下势力。除了掌握极高的影响力之外,他本身还是个超一流的杀手,有个令
人闻风丧胆的外号‘猎杀者’。意思是:只要被他相中的猎物,一定会被猎杀。
到目前为止,他的失手率是零。”
“他想杀你?”从君柔脸色不一变。
“不——”
“哦……”这才令她大松一口气,又继续耐心聆听之后的故事。
“雷夫斯基在私人感情上,是个绝对的同性恋者——”
“他看上你?!”女人对爱情的敏锐似乎是天生的。
南宫雅治以笑代答,算是默认。“他说过一句话:我可以和任何女人谈情说
爱,但不可以对特定女人认真,否则他会杀了那个女人!”
“这么说他要杀的人是我?!”从君柔终于搞清楚状况。
“分手吧!”
“我不!”
“君柔——”
啪——!“你别想说服我!”她赏他一记巨灵之掌宣誓决心,“我才不要不
战而逃呢!”
“你难道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雷夫斯基和伊莎贝拉不同,他是真的要你的
命!”
否则他又怎么愿意分手?
“怕死还谈什么恋爱,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君——”
啪——!又是重重地一掌。“别瞧不起人。我是护士,在医院工作那么久,
什么生离死别、血肉模糊的死亡没见过?”
“既然如此你还——”
“就是因为看过太多无奈的生离死别,所以我更深切的体会到生死由命的道
理!
既然每个人都免不了死亡,那与其等待死亡的到来,我宁愿自己选择死亡的
形式。
我宁愿为爱而死,也不要失恋而亡!“”你是什么意思?“他有种不妙的预
感。
“意思就是:你如果要分手,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我不准!我就是不要你死才要分手,难道你不明白?”他失控地打了她一
记耳光。
她立刻还击,赏他第三掌。“你才不明白。对我而言,为爱而战、因而被杀
远胜过和你分手,你懂不懂?”她终于忍不住落泪。
“不行!我不要你死!”他丝毫不让步。
“那你就保护我!”
“如果保护就能让你远离死亡,我不会提出分手!”
“那简单,万一我真的死了,你陪我共赴黄泉不就得了!”
“你——”
“我爱你,我们之间只有死别,不会有生离,除非你已不爱我,所以别说分
手,好不好?”她抱紧他失声痛哭。
南宫雅治被她强烈的意志折服了。女人果真是为爱而生的奇妙生物哪!
“你说错了,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分开的。”他抱紧她,下定了决心。
“你是说……”从君柔连气都不敢喘。
“先战再说,大不了我们一齐到另一个世界去。”
“真的?你不后悔?”
“你会后悔吗?”
她噙泪猛摇头,他低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能融为一体。
“你好傻,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会主动提出分手的。”
“你也不怎么聪明,你明明知道你只要硬起心肠说你不再爱我就能把我赶走,
你却没有。”
他们凝试彼此,不约而同地莞尔,又不约而同地吻上彼此。
在这世上,并非每段恋情都能这么刻骨铭心、生死相许。他们深谙此理,所
以更珍惜彼此。
“如果能安渡这次的难关,我们就立刻回台湾去找你父亲,请他出席我们的
婚礼。”南宫雅治深情款款地提议。
“嗯!就这么办!”从君柔含泪颔首。
北国的冬天真是来得特别早。白皑皑的大雪早已不知怜香惜玉地吞噬苍翠的
大地。
俄国首都所在的莫斯科也难逃被冬雪据获的命运。
南宫雅治和从君柔却无心关心天候,全心面对横亘在眼前的难关。
“雷夫斯基先生要这位小姐留在这房间,Dean先生随我上楼。”负责接待他
们两人的黑衣男子语气决绝地传达命令。
南宫雅治深凝从君柔一眼,温柔地道:“你就先待在这房间,我去去就来。”
“可是——”从君柔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见那个叫雷夫斯基的恐怖男人。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他优雅地浅笑。
“嗯!”她放弃阻止,毕竟他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南宫雅治以为自己至少会有寒暄的机会,哪知一进门便立刻被人从背后反制
双手,强行拖至桌案前,迫使他俯身弯腰,头被重重地按压在桌上,右颊紧贴
冰冷的桌面。
燃烧着憎恨的声音从后脑后入南宫雅治的耳朵:“你以为我会给背叛者说话
的机会?”说话的同时,不停地亲吻他的耳根。
“住手,雷夫斯基——听我说——”
“要我听也行,用你的身体说!”他以绝对的优势扯下他腰间的皮带,捆绑
他的双腕,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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