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治实在很想揍人,这个死女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原本的好心情至此几乎全数灰飞烟灭。等着瞧,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经过一整天的疯狂采购,战果辉煌。
南宫雅治签下最后一张签帐单,和从君柔走出商店后,从君柔终于忍不住问
道:“花这么多钱,你一点都不心疼吗?”
“只要能让你高兴,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况且这也算公益活动吧!”
“你的钱是自己的,还是花你老爸的?”
“我可是从学生时代就很会赚钱了,当然是花自己的。”
“有志气,上帝果然很公平。”
“这又关上帝什么事?”
“当然有关,上帝没给你俊貌,所以给了你擅长赚钱的能力,不是吗?”从
君柔理所当然的说。
“你如果是在赞美我,请换个令人听起来顺耳一点的句型,OK?”南宫雅治
整天下来,不知已给她的坏嘴扫了几次兴了。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要拉倒。”哼!本大美女肯夸你就不错了,还敢
挑三拣四?简直得寸进尺。
“是是是,好好好,你怎么说都对。”忍耐!一切等追到手再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穿梭于人海中,正好被开车经过的朱平庸瞧见。
从君柔又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一起?
05星期天一大早,南宫雅治便驾着奔驰320 到从君柔家接人。
“又换车了?”从君柔提着大包小包出门。
南宫雅治二话不说的发挥骑士精神,全数代劳。
“我人丑嘛,所以当然要采银弹攻势。”为了不让她再口出恶言气他,他想
出“先下口为强”的对策。
从君柔点点头,惹人嫌的笑道:“你愈来愈有自知之明了,不错不错,孺子
可教。”
这个死女人——不气不气,他聪明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带了这么多
大包小包的是什么东西?”
“秘密,丑男不配知道。”
南宫雅治险些发飙,幸好在紧要关头自制力发挥强大功效。“坐好,系上安
全带,我要开车了。”
一路上,南宫雅治都在心里咒骂自己。
他干嘛自找罪受?
大好的假日不待在“狼窟”好好的休息,不然和把他捧上天的美女军团出去
玩也好,为什么要犯贱地和这个气死人的怪女人在一起?
干脆放弃别再玩这个游戏了,反正他又不是真心要追她,何苦把难得的假期
浪费在她身上?
就算真的打动她了又如何?
眼看南宫雅治从上路便一直沉默不语,不像平常那样死皮赖脸的惹她嫌、骚
扰她,从君柔不禁有点担心的问:“你是不是在生气?”
这女人也会关心我?南宫雅治有种受宠若惊的意外。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从上车就一脸不悦,也不像平常那样缠我,所以我想你可能在生气。”
“你这是在关心我?”
“对啊!”
“放心,我没事。”这个怪女人还是有可取之处嘛!
他就大方一些,别再和她计较了。
“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因为不高兴,突然说要把送给小朋友们的礼物通通要
回去,现在我放心了。”从君柔大松一口气的猛拍胸口。
这个死女人——!南宫雅治知道真相后更加气愤,不禁猛踩油门泄忿。
车子终于进入天母一带。
“前面那条小路左转,一直走到底就是慈心了。”从君柔是个很称职的引路
人。
南宫雅治把车子转进蜿蜒的小路之际,对面车道正好有来车交会而过。
那个人是——日本自民党副主席版本武藏的机要秘书神崎秀一?
是他看错了吧!
他的情报网并没有收到版本武藏最近和台湾有所接触的消息,应该是他看错
了。
“到了,前面就是慈心。”
从君柔的叫声打断他的沉思。
回神一看,南宫雅治不觉一惊。
怎么一大堆小朋友全挤到孤儿院门口?
待车子一停,那一大群小朋友便蜂拥而至,将整辆车团团包围。
“君柔姊姊,你来了。”好宏亮的大合奏。
“对呀,君柔姊姊好想你们,所以就赶快来啰!”从君柔一下车就左抱一个
小朋友,右亲一个小朋友,看起来像极了温柔的天使,和先前的刻薄势利简直
判若两人。
南宫雅治敢打包票,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双面人。
“来,君柔姊姊有帮你们带来小礼物,每人都有一份哦!”
从君柔说着,便打开车子后座的门,把大包小包的手提袋提下车,“这是手
织的毛线背心,每件样式都不同,你们自己挑喜欢的样式,每人都有一件。”
“谢谢君柔姊姊!”一群小朋友欢天喜地的齐声向她道谢,接着全副心力便
都放在挑选毛衣背心上。
南宫雅治这才恍然大悟的说:“我住院期间,一直看你织个不停的就是这些
毛线背心?”
“嗯!冬天快到了,听气象专家说,今年冬天因为‘反圣婴现象’,会比以
往冷了很多。虽然院里有很多善心人士捐赠的冬衣,但多半是穿旧的,或者样
式已退流行的;所以我才想自己动手帮他们每人织一件背心,让他们今年冬天
也有属于自己的新衣服。”从君柔看见小朋友们开心的笑颜,脸上的表情便不
觉地放柔,连对南宫雅治说话的语气都比平常温柔许多。
“那在车上时为什么不肯先让我知道?”害他白白生了一场闷气。
“这些是要给小朋友们的礼物,当然要让他们第一个知道才有意义啊!”她
自有一套见解。
“原来如此。”
南宫雅治对身旁的从君柔大大地另眼相看。
好一副慈悲心肠,以她正值花样年华的年纪而言,平常当特护的工作已够忙
碌辛苦了,照理一有空就会想休息或去玩才对;她却还抽空织了这么多样式全
都不同的毛线背心,把宝贵难得的假期拿来陪伴孤儿院的小朋友。
在现今这种功利现实的社会里,实在太难能可贵了,何况她还是一家大医院
的院长千金。
“君柔是个很难得的好女孩吧!”一个慈祥约五十多岁妇人的声音,突兀地
贯入南宫雅治耳里。
“你是——”
“我是这孤儿院的院长沈玉芳,你是送我们洗衣机、电视机和书桌的南宫雅
治先生吧?”
“你认识我?”
“君柔昨晚有先打电话知会过我了,说这一两天送来的礼物是你捐赠的,还
说你今天会和她同来。”院长和蔼的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南宫先生。”
“院长你别这么见外,晚辈承担不起,如果你真要谢我,就请直接叫我雅治
吧!”
只要是女人,从婴儿到老婆婆,他都一视同仁,一派温文儒雅。
“嗯!雅治。”这个年轻人生得好俊哪!院长这才正面瞧见南宫雅治的相貌。
连她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妇看了都不觉心动,年轻女孩就更别说了。
“雅治哥哥,谢谢你的礼物。”小朋友们突然大声合奏。
南宫雅治因而回眸,看见小朋友们在从君柔的指挥下,排成小队,齐对他深
深一鞠躬。
“不必客气,只要你们喜欢,雅治哥哥就很开心了。”南宫雅治颇为动容,
学着从君柔的句型说道。
“好啦!道谢完毕,我们到那边去玩啰!”
在从君柔高声吆喝下,一大群小朋友便和她一起到游戏区去玩了。
凝视着从君柔渐行渐远的倩影,南宫雅治几乎忘了收回自己的视线。
院长见状,满眼笑意的说:“君柔这孩子真的是很难得,从念护专时有一回
参加学校社团举办的义工队来这儿访问后,从此便和这儿结下不解之缘。只要
一放假,她就一定会到这儿来报到,帮忙照顾小朋友们,小朋友们也都很喜欢
她。几年下来,小朋友们都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看待了。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像
君柔这么善良、这么有爱心的女孩了,是不是?”
“嗯!”如果她的审美观不要那么奇怪、对他不要那么刻薄、说话不要那么
气死人就更完美了。
“平庸也是一个很难得的好孩子。”院长又说。
“朱平庸吗?”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你前几天曾和那孩子在餐厅打过照面吧?”
“是一起吃过晚餐。”并非偏见,他真的觉得朱平庸是个缺乏诚意的人。
院长笑得两眼眺成一线:“那孩子自从半年前有一回,和他当台北市议员的
哥哥来这里访问时,对君柔一见钟情后,便自告奋勇的来这儿当差。前几天来
上班时,突然紧张兮兮地向我打听你的事,问我知不知道君柔何时跟你认识、
交往的?那时我还没听君柔提过你,所以听得莫名其妙,只当平庸是太在乎君
柔,才会那么紧张。毕竟他自身的条件和一般人比起来并不差。直到今天见着
你,我才明白那天平庸为何那么紧张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诉南宫雅治:你有个强敌,如果想和君柔顺利进展就得多
费点心思。
她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君柔。
并不是她不喜欢朱平庸,事实上她也很喜欢那孩子的;可是今天见着南宫雅
治后,她更喜欢这个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罢了。
一直以来,她都把君柔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所以总是希望把最好的全给君
柔。
善解人意的南宫雅治旋即明白她的用意,颇为感动的说:“院长很疼君柔呢!”
“我自己没有小孩,丈夫又已过世,所以我一直把君柔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
看待。君柔那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和她父亲两人相依为命,甚至还——”院
长突然住了嘴,改说:“反正君柔是个很善良的好孩子,你和她交往愈久就会
愈明白的。”
南宫雅治很想追问院长刻意回避的话,但他也明白问了亦是白问,所以就当
做没那回事,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适当的时机。
“南宫先生,你来了?”朱平庸姗姗来迟地加入他和院长。
“平庸,你迟到啰!”院长开玩笑地数落他。
“抱歉,我昨晚陪当市议员的哥哥出席一个宴会,多喝了一点酒,所以睡晚
了一些。”
其实他才不是陪什么市议员哥哥出席宴会,而是招待日本自民党副主席版本
武藏的机要秘书神崎秀一上酒店寻花问柳,和那些莺莺燕燕狂欢过度、纵欲过
头,今早才会起不来。
都怪昨夜那个娘们太骚,害他欲罢不能,否则他今天也不会迟到,平白帮南
宫雅治和从君柔制造独处的机会。
“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紧张,好了,你们年轻人聊聊,我进去处理一些事情。”
院长一走人,朱平庸便展开攻势:“听说南宫先生出手很大方,捐赠很多东
西给院方?”
“小事一桩,只要能讨君柔欢心,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南宫雅治坦率的
表示。
“看来南宫先生很喜欢君柔了?”他试探着。
“好说,和你一样喜欢。”南宫雅治语带玄机地笑言。
“南宫先生真幽默。”和他一样喜欢?可见这男人一定也在打这片土地和她
家医院的主意。
令他无法释怀的是:他一直查不出他的来历,真怪。
“哪里的话,我是个道道地地的生意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投资,你把我
看得太浪漫了。”这番话必能让这家伙加快脚步,露出真正的企图。
朱平庸果然脸色微变,旋即又笑道:“不论南宫先生目的为何,我想目前是
我比较占优势哦!”
“我倒觉得谁胜谁负还很难说。”摆明是挑衅的姿态。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了。”危险,这男人果然是强敌。他还是变更计划,加
快进行的速度比较稳当。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存在就是会令他大感不安。
一天下来,南宫雅治已经和院里的小朋友打成一片,尤其受女孩们欢迎,俨
然已经成了孩子王。
坐在树荫下,帮院长准备晚餐材料的从君柔,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道:“这年
头怪事真是多,像雅治那种丑八怪居然会大受孩子们欢迎。”
院长很了解她的奇怪审美观,衷心地劝她:“我觉得外表美丑并不是最重要
的,最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和内在,有一颗诚恳的心尤其重要,你说是不是?”
“话是没错,可是如果有一副俊帅的外貌不是更完美?”从君柔还是依然故
我。
“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来,追求你的男士们,有哪个人能像雅治这样,对这
些小朋友这么用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深受小朋友们喜欢,全都主动黏在他身
边的?”
“小朋友们也很喜欢平庸啊!”从君柔吶吶地辩白。
“你当真这么想?”
“我——”她很清楚院里的小朋友并不喜欢和朱平庸亲近,这半年来,无论
朱平庸如何示好,小朋友们就是不喜欢和他亲近。
院长慈爱地抚摸她的头,继续道:“我并不是想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不希望
你固执于外貌的美丑,而平白错失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并不期望得到幸福。”从君柔倔强的反驳。
院长将她轻搂入怀,发自肺腑的说:“听着,君柔,这世上除了沈俊之之外,
还是有能给你幸福的男人。”
“我知道,平庸就是不错的对象。”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君柔——”
“你为什么这么偏袒雅治,那个丑男到底哪里好?”从君柔受伤地抗议。
“我是很喜欢雅治没错,那孩子待人十分诚恳、教养又好,一看就知道是出
身自相当良好富裕的家庭,却一点骄纵之气或者阶级观念也没有。不像大部份
捐款或来访的绅士名流那样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
“你又知道了?”
“孩子们喜欢和他亲近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也知道,院里的孩子都十分敏感,
尤其对有钱人多半有着或多或少的自卑感,所以他们从不主动亲近气焰高张的
来访贵人,独独对雅治完全不排斥,这些事我不相信你都没发现。”
“他再好他比不上俊之,俊之比他帅、比他好、比他——”从君柔强忍着泪
水,倔强地不肯落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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