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戏了!你还不清楚我抓你的目的?”山村正刚还是一派从容。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大,她说她失去记忆了。”鬼斧优在一旁解释。
山村正刚蹙起眉头,“失去记忆?”
“是的,我不记得你是谁,也不记得什么密码,我连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都不晓得。”孟媛媛畅快地大喊,喜欢看他们一脸狼狈的模样。
“搞什么?鬼斧,怎么你没跟我提到这点?”他怒目瞪向鬼斧优。
“我也是去抓她时才知道的,说不定她只是在欺骗……”
“他妈的!”山村正刚把手上的烟按熄,笔直地走向孟媛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你给我说清楚,别跟我耍花样!”
“你再凶啊!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想打开这道门锁,永远别想!”她痛得怒喊。为什么这些人老是喜欢抓她的头发?想让她变秃子啊?
“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山村正刚被惹毛了。要是真拿不到钻石,他一定也要让这个女人当替死鬼。
他招手叫来站在一旁的电脑科技人员,嘀咕了几声,拿出几个小型塑胶炸弹,全部缠绕在她身上,再把她绑在椅上。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想清楚。你够聪明的话,最好说出密码的数字;就算忘了,也给我全部记起来。否则十分钟到。你便会被炸得剩下碎片。”
她的确被吓坏了,生平第一遭预知自己会如何死亡。
而且是死无全尸。
老天!这真是个恐怖的经验。
可是……可是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呀!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苦苦逼她?
“剩下八分钟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她?
山村正刚和鬼斧优都站得远远地,等着看好戏。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还有三分钟。”
孟援援深吸一口气,决定认命,只希望自己的“碎片”不要太难看。
就在她放弃了生机,向命运投降时,一颗黑色钢球不知打哪儿飞了进来,“咚”一声落在地毯上。
“这是哪来的鬼玩意儿?”山村正刚诧异地问着。
一旁的手下们纷纷围上去看,结果,那颗钢球出其不意地出白烟,一股刺鼻的辛辣味弥漫整个空间,所有的人都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
“快把它丢出去。”鬼斧优大喊一声,又立刻憋住气。
两名被指派的手下害怕地接近黑色钢球,正想伸手,那颗球突然爆裂,喷出奇怪的白色气体,把现场搞得一片混乱。
孟媛媛被呛得猛咳,蓦地,一个特制口罩罩住她的口鼻,她楞了一秒钟,顿觉呼吸顺畅多了。她转头一看,雾中,黛希鬼灵精怪的朝她挤眉弄眼,解开她身上的束缚,拉看她的手往门口开溜。
黛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孟媛媛吃惊地想着。不过,她的疑问还来不及得到解答,就听见山村正刚的大吼声,“那女人逃掉了!给我追回来!”
黛希拉着孟媛媛快步跑往楼下,可惜动作慢了些,在二楼便被山村正刚的手下追上,团团围住。她们垂头丧气地回头,看着逐渐逼近的山村正刚和鬼斧优。
“三小姐,没想到你也来凑这场热闹。”山村正刚的表情虽然温和,口气却是异常森冷。
“是啊!闷得发慌,一路跟着你们玩。”她当然知道山村正刚不怀好意,因而随意瞎扯着。
“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是大家都来了?”
一个黛希不成威胁,但是如果连黑鹫和飞影都来了,那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们早就来了,喏,就在那里。喂!钟斯,你还不出来?”她对着他们的身后大减。
山村正刚和鬼斧优吃惊地回头一看,真以为煞星出现了。
黛希趁着空档,反手拉着孟媛媛就往前冲,四个大汉立即扑过来,她粉拳一击,回身一个侧踢,摆平了两个,另外两个则抓住孟媛媛,黛希正想救她,手臂已被鬼斧优扯住,后脑也抵着一把枪。
“很猛嘛!却也不过如此,先把你解决掉,省得麻烦。”鬼斧优冷笑道。
“你疯了!?她是罗素的女儿,杀了她对我们没好处。”山村正刚指责他的莽撞。“先把她绑起来。有了她,还怕罗素那老家伙不乖乖听我的?”
“放开她!你们不是要密码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但得先放了她。”孟媛媛不想连累黛希,决定豁出去了。
“原来你记起来了。太好了!”出村正刚高兴地说。
“先放了黛希,我就说。”
山村正刚眉头微蹙,“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的命在我手上,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那就杀吧!我看你能不能拿得到钻石。”她跟他卯上了。
他瞪视孟媛媛半晌,然后挥挥手,“放人!”
“老大——”鬼斧优不满地叫。
“我说放人!”山村正刚的口气不容质疑。
鬼斧优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黛希,并推她一下。
黛希稳住脚步,回头看着孟媛媛。她不相信孟媛媛记起什么,这么做无非是要她安全离开。怎么办?人没救到,又差点赔上自己一条命,真是逊毙了!
“还不走?”山村正刚向她怒吼。他发誓,等拿到钻石后,他要这两个女人死在他手里。
黛希快步冲下一楼,但没走远,她躲在一个隐密处静观其变。
“好了,可以说了吧?”山村正刚捺着性子。
“密码是——你、去、死、吧!”孟媛媛咬牙切齿地进出这句话。
山村正刚闻言,简直要气炸了。他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大吼:“你耍我?你竟敢耍我!”
他不能再忍了,掏出手枪对准她的头正准备开枪,突然,一枚星状的飞镖穿过他的手掌,打掉了他手中的枪。
“啊!”他痛得弯下身。
接着,又有东西咻咻飞来,山村正刚的手下们纷纷倒地,额头多了一道血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
山村正刚和鬼斧优傻眼地呆在原地,心中隐隐窜上一股寒意。
没有别人了!除了黑鹫,这世上没有人使用这种独特的飞镖,而且一镖毙命。奇准无比。
混乱中,三个卓然出众、器宇轩昂的英挺男人缓缓出现,他们有着不同的装扮、不同的个性,却有着相同的肃杀表情。
“黑鹫——”山村正刚喃喃。面对这个曾令他胆战心寒的人,他的理智几乎要被恐惧淹没。
孟媛媛看见钟庆衡,眼光就没再离开他的身上,眼眶霎时盈满水气。他来救她了!他终于来救她了!
钟庆衡眼神柔和而焦虑地看了孟媛媛一眼,似乎在询问她一切可好。
流川见月则不断地四处梭巡,想知道黛希身在何处。
要不是她不断地发出讯号,通知仇定她和孟媛媛的位置,他们还真的会分成两路追寻,一组直奔休斯顿,一组南下圣地牙哥。是她的密切联系让他们知道鬼斧优的去处,立刻搭乘私人飞机直飞圣地牙哥,前来救人。但是,她现在人呢?她到哪里去了?
项磊不能置信地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真的变得不一样了。阴郁、娇纵的个性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泪眼迷蒙、柔情万种,坚强却又凄楚地期盼着心爱的人来拯救她。她的一颗心全系在钟庆衡身上,甚至没看到他。
不,是根本不认得他!
鬼斧优看着眼前的局势,肯定自己无法突危,心念一动,抓过孟媛媛,以枪抵住她雪白的颈项,冷冷地笑着。
“后退,不然我先毙了她!”
他可以猜出她是他们万分关切的人,尤其是黑鹫。所以,她是他和山村正刚安全离开的筹码。
钟庆衡的眼神顿起杀机。这些家伙是活腻了,敢在他面前撒野,还拿媛媛来威胁他?!他全身瞬间燃起危险的魄力,笔直逼近鬼斧优,把他震得仓惶失措。
一道黑影闪动,分散了鬼斧优的心神,钟庆衡立刻移动身形,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擒住他的手腕,左手揽过孟媛媛,右手砍向鬼斧优的后颈,在他破口大骂前,扬镖刺向他的前额。
鬼斧优不能相信地瞪大眼睛,死亡的恐惧逐渐蒙上心智,庞大的身驱缓缓倒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山村正刚见大势已去,反正早晚都是死路一条,干脆硬拼。他大吼一声,朝钟庆衡身边的孟媛媛扑去,手还没探到她的衣搽,流川见月如鬼魅的手已袭向他,不出三秒钟,他已经躺在地上,胸口踩着的是流川见月的皮靴。
“你这个叛判,罗素要亲自审判你。”流川见月面无表情地说。要不是罗素特别交代要见活人,要他防着钟庆衡一德把山村宰掉,他真恨不得先劈死山村!
“你没事吧?”钟庆衡搂着孟媛媛,低声询问。
她在他怀里摇摇头,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身体,不想离开。
“媛媛,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印象?”项磊一副看戏的神情。
她抬起头看着他,茫然地摇摇头。
“他就是你的哥哥,项磊。”钟庆衡介绍。他跟她提过这个人,当然,他没有说出她对项磊曾有过的疯狂举动。
“我哥哥?”孟媛媛有点惊愕。她哥哥不是在台湾?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真的是伤得不轻啊!竟然只记得你,不记得我。”
项磊促狭地糗着钟庆衡。
他瞪了项磊一眼,懒得答理。
“先离开这里吧!等她好些了,再来处理这些珠宝。”流川见月提议。
钟庆衡四处看了看,“黛希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她刚刚才走,应该走不远。”孟媛媛回答。
“她没事吧?”流川见月担心地问。这个疯丫头,就会乱跑。
“应该没事。”孟媛媛也很好奇她到哪里去了。
一伙人往楼梯走去,流川见月押着山村正刚垫后。
正要下楼,一阵熟悉的尖叫声从外面传来,流川见月一听是黛希的喊叫声,失神地转头想辩别声音的来处,此时,山村正刚目露凶光,拿出暗藏的匕首,趁大家不注意时,狠狠地朗着钟庆衡的背后捅下去。孟媛媛以眼角余光看见刀影闪动,想也不想便用身体去挡,钟庆衡回身俐落地砍下山村正刚的刀,却止不住山村正刚向前的冲势,孟媛媛被他撞得失去平衡,往楼梯下摔去。项磊和钟庆衡同时伸手要拉她,但他们的手差了两寸,来不及碰到她,孟媛媛便在三个男人的惊呼中跌落层层阶梯,不省人事……
钟庆衡疲惫地在诊疗室门外走来走去,忧虑得连抽了好几包烟。
又一次!他竟然又一次任媛媛在他眼前摔落。他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山村那一刀他根本可以制住的,可是媛媛太紧张,又太关心他,才会挺身替他挡那一刀。该死!他早该杀了山村正刚的。都是罗素说要亲审活人,现在,看山村能在“铁星盟”的特制钢牢中度过几日?从没有人挨得过三天,不过,这样还是太便宜他了,他根本是死不足惜!
项磊难得看见钟庆衡不安的模样。自从他加入“铁星盟”后,凡事都处之泰然,不疾不徐,好像天塌下来也不怕似的。现在,看他为媛媛担忧的神情,还真教人开了眼界。看来,他们是真的陷入感情的漩涡了。
就说嘛!再强的英雄也难逃美女的温柔情怀,什么独身洒脱云云,一旦谈起恋爱,都成了狗屁论调。
黛希一脸抱歉地守在诊疗室门外。要不是因为她看到一只老鼠而尖叫,让流川见月分了心神,山村正刚也不会有机会偷袭钟庆衡,而媛媛也就不会因此又受伤……虽然原因简单,可是牵扯出来的后果却相当严重而复杂。唉!她已经够自责的了,没想到流川见月还迁怒于她、责骂她,甚至不理她,还因为她讲的一句话与她翻脸。
什么嘛!她只不过是想安慰大家,说这一撞,可能让媛媛恢复记忆。结果,三个男人六只白眼毫不留情的射向她。唉!耶稣基督保佑,媛媛赶快醒来,不然所有的人都不会原谅她。
流川见月走出诊疗室,大家立刻围上去询问孟媛媛的情况。
“只是有些擦伤,没有大碍。可是她又陷入昏迷,实在奇怪,她的头没有受到伤害啊!”他没有表情地说。
“她又昏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植进钟庆衡的心中,让他不知所以然地情绪低落。
“会昏迷多久?”项磊也跟着紧张起来。
“看情况了,先让她回房里休息,明天再看看。”流川见月也没辙了。
护士把孟媛媛推出来。钟庆衡心疼地轻触她略显瘦削的脸庞,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直到将孟媛媛安置在房间后,大伙才纷纷回去休息。
“这里有护士看着,先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项磊拍拍钟庆衡的肩膀说。
“你先回去,我再陪她一会儿。”
“嘿,我现在才发现,你也是个深情种子哩。”他笑着,想让气氛轻松点。
“跟你学的。”钟庆衡也笑了。
“是吗?那该付点学费啰!”
“敢跟我计较!也不想想你给的爱情教材多么肤浅,随便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实习,就要求爆出火花?”
他取笑项磊当初硬把他和媛媛凑和着送上飞机,媒人的角色扮得多糟。
“那是因为遇到庸才啊,才得用低级教材。你这种死脑筋,全世界除了我,大概没有人认为你还有救,可以和女人谈天说笑、往来拍拖,却不敢动真情,真是奇怪的原则。”
项磊也不甘示弱。两人太久没有斗斗嘴、抬抬杠了,牙床都觉得有点发痒。
钟庆衡挑起眉。“怎么?看不顺眼?”
“怎么会呢?我早猪到你这种个性早晚要遭到报应,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项磊也挑起眉。
“什么报应?”
“爱情啊!兄弟。让你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心力交瘁、死而后已。阿弥陀佛!”项磊用手戳着钟庆衡的胸膛。
钟庆衡忍不住笑了开来。项磊总爱与他胡扯。
“你也一样,咱们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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