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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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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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雅儿将来能不能嫁到一个好人家,再就是我什么时候才能为我的适儿报仇雪恨!那一位仗着自己是公主,当年害死了我的适儿不算完,如今她的女儿又仗着自己是县主,百般欺侮起我的女儿来,看我饶得了她们哪一个,总有一日,我要让她们母女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二房这边发生的事,陆明萱自然无从知晓,午宴时发生的事虽被陆老夫人看似轻描淡写的揭过了,但大家心里都免不得有几分不自在,之后看戏时也多少有几分心不在焉,是以待用过晚膳后,陆老夫人一声令下,大家便早早散了。

陆明萱与陆明芙回到空翠阁,被二人留下看家并整理箱笼的杭妈妈吴妈妈等人便迎了出来,许是因已听说了先前在荣泰居发生的事,待二人的态度无形又恭敬了几分,尤其是吴妈妈,眼里那抹若有若无的似笑非笑早不见了踪影,对着陆明芙一口一个‘姑娘’,嘘寒问暖的,恭敬殷勤得不得了。

看在陆明萱眼里,就忍不住暗自冷笑起来,算吴妈妈还识时务,知道二房就算在府里再尴尬再不得势,也绝非她一个做奴才的能比拟的,如今连二房的主母和嫡长女都因挑衅鄙薄她们姐妹而得了一个大大的没脸,她算个什么东西,难道脸面还能大过陆二夫人和陆明雅不成?看来自己至少暂时可以省却敲打她的一番功夫了。

姐妹二人闲话了几句,正欲各自回房,陆明凤来了,身后跟着的几个丫头手里捧的东西从各色摆设到文房四宝,应有尽有,还有两个丫头手里捧了一摞书。

陆明凤一进来便笑道:“想着两位妹妹初来乍到,只怕好些东西都还不齐全,所以送了一些来,还望两位妹妹不要嫌弃简薄才好。”

陆明芙忙道:“难为大姐姐费心想着我们姐妹,我们姐妹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简薄?”

陆明萱也道:“这些东西正是我们现下所需要的,大姐姐能急人之所急,我们姐妹若还要嫌弃简薄,也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姐妹二人又请陆明凤上座,命人倒茶来,心里则是真的感激后者主动过来表达善意之举,且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有这个态度,已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第三十六回 夜话(上)

二房下午发生的事陆明萱虽无从知晓,却瞒不过主持了定国公府中馈几十年,也就新近二三年才开始放权给陆大夫人的陆老夫人,彼时陆老夫人正与张嬷嬷说话儿,“……自以为自己多尊贵,素日欺负欣丫头也就罢了,反正都是郭氏那贱人的种,与我何干?如今竟敢欺负到我的孙女儿们和我要抬举的人头上来了,一口一个‘野丫头’,一口一个‘小妇养的’,她骂谁呢,岂不知她老子才是府里头一个小妇养的?”

说着,冷笑起来:“老的呢,就懦弱过了头,别说拿捏不住男人,连自己屋里的姬妾都弹压不住,小的呢,偏又要强过了头,时时不忘摆一副国公府嫡小姐的派头,她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算哪门子的嫡小姐?没的白让旁人笑掉了大牙!对了,这事儿透露给陆福知道了没?也好叫老国公爷瞧瞧,他当年死命抬举郭氏和老二,到底抬举出了两个什么东西来,问都不问我一句,就给老二定了亲事,又娶了个什么样的好儿媳进门!呸,他也不想想,我真要捏死郭氏与老二,也就比捏死两只蚂蚁稍稍费力一些而已,不过是我嫌对付他们脏了手,话说回来,就他们那德行,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已是将日子过得一团糟了,我呀,只在一旁看好戏就够了!”

当年老国公爷盛宠郭老姨娘时,虽不至于宠妾灭妻,却也让陆老夫人生了不少气受了不少委屈,甚至连陆中景的亲事都是自己一力定下的,问都不曾问过陆老夫人这个嫡母一句,也就难怪陆老夫人一提起此事,就禁不住火大了。

张嬷嬷跟了陆老夫人几十年,身为后者第一心腹,心肝脾肺一样的存在,自然明白陆老夫人此刻的心情,因忙笑道:“所以俗话才会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呢,就郭氏那德行,能生养出什么好儿子来?老国公爷早年也是被她迷惑了,才会百般抬举他们母子的,及至后来见多了二老爷的不成器,不就慢慢淡了下来,越发看重咱们大老爷和大爷吗?您呀,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儿个可是您和萱姑娘祖孙相见的大好日子,何必为那起子不相干的人,白坏了自己的心情呢?”

陆老夫人闻言,方面色稍缓,点头道:“你说得对,今儿个可是咱们祖孙相见的大好日子,没的白为那起子不相干的人扫了我的兴。萱丫头倒是个好的,我原还想着知画早去,中显又忙于生计,顾不上管她们姊妹,只怕还不定怎生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呢,这才想着将她接进府来,跟在我身边好生教养几年,将来也好说亲,不想她小小年纪,竟是进退有度,也颇知规矩礼仪,虽及不上咱们府里的姑娘们,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见中显这些年是尽了心的!”

张嬷嬷笑道:“还不止呢,萱姑娘在敲打下人上也有一套。”便把之前在空翠阁更衣梳妆时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可见天生就是国公府的小姐,那股子尊贵与傲气是与生俱来的,不然姐妹两个都是受的一样教养,芙姑娘又要大上两岁,缘何还不如萱姑娘呢?”

陆老夫人眼里就染上了几分笑意:“也罢了,终究还是要欠缺几分,还是得好生教养一番才是。”

又吩咐张嬷嬷,“我记得我库里有几匹江宁织造新贡上来的七丝罗?你明儿记得让人找出来,给萱丫头送一匹过去做衣裳穿,唔,给芙丫头也送一匹得了,以后但凡萱丫头有的东西,也给芙丫头备一份,一来算是我还中显这些年善待教养萱丫头的情,二来也免得旁人动疑。”

“可是……”张嬷嬷却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那七丝罗有价无市,您库里拢共才得五匹,当日也只给了大姑娘和四姑娘各一匹而已,其他三位姑娘都没有,如今却给了萱姑娘和芙姑娘,这本身已足够让人动疑了,哪有不将好东西给自己亲孙女儿,反倒给两个旁支姑娘的理儿?老夫人还请三思。”

说着,见陆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又道:“既然话已说到这里了,那奴婢索性将自己的一些想法都说出来。您待萱姑娘和芙姑娘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又是单独拨院子住又是亲自挑下人又是亲自布置屋子的,还在言语行动上百般维护她们,当年的事咱们虽做得隐秘,难保就不会有人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的,再结合您待萱姑娘和芙姑娘的态度一看,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可就是天大的祸事,公主虽然性子也算好,又今非昔比,到底是金枝玉叶,眼见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只等再过几年萱姑娘远嫁以后,便再无后患了,咱们又何必再横生枝节呢?”

这些话,也就张嬷嬷敢对陆老夫人说了,换了第二个人,是绝对没这个胆儿的。

陆老夫人的眉头就皱得越发紧了,“那依你说,我该怎么着?咱们家本就已对萱丫头颇多亏欠了,当年知画的死……又与我脱不了干系,我对萱丫头好一些怎么了,以前我当孙媳妇儿媳妇时该忍的不该忍的都忍了也就罢了,如今好容易熬成老封君了,竟然还要忍,那我这几十年岂非都白熬了?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可也是我陆家的媳妇,这么多年下来,老三连个屋里人都没有,她还要怎么着,当年又不是我们想尚主的,若她连老三一时的糊涂都不能容忍,就别怪我进宫去找皇后娘娘说理儿了!”

当年国公府的三老爷陆中昱本来是不愿尚主的,他十四岁便中了秀才,一心想要在科举上有所建树,若尚了主,便算是绝了科举之路,他自然不愿意;陆老夫人也不想小儿子尚主,小儿子是她年近三十才得来的,打小儿便爱若珍宝,她自然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在公主面前做小伏低,等于是招赘去了皇家。

可圣旨已下,母子二人便是再不情愿也不能抗旨,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等陆中昱与福慧长公主成亲以后,碍于福慧长公主乃金枝玉叶,远非一般的媳妇可比,即便之后福慧长公主怀了身孕,陆中显也没有收屋里人。

谁知道福慧长公主头一胎却生了女儿,一年多以后,福慧长公主再次有了身孕,这次陆中昱便忍不住了,软硬兼施的与陆老夫人跟前儿最漂亮的大丫鬟有了首尾,并令后者怀了身孕。

陆中昱这才知道害怕了,哭丧着脸将事情回了陆老夫人,陆老夫人虽又惊又怒,到底对儿子和大丫鬟腹中自己孙子的心疼占了上风,于是想出一招李代桃僵,将大丫鬟作速许给了旁支侄儿陆中显,如今一来,便既能解儿子的燃眉之急,也能保住孙子的性命了,——于是方有了陆明萱。

------题外话------

人家不求收,亲们就真不收,亲们好狠的心啊,受伤了,嘤嘤嘤……

☆、第三十七回 夜话(下)

陆老夫人说得福慧长公主,张嬷嬷却说不得,只得赔笑着斟酌道:“有皇后娘娘做主,公主自然不会有二话,可公主毕竟是公主,要为难萱姑娘一个小姑娘还是很容易的,旁的不说,万一公主让萱姑娘认祖归宗怎么办,到时候萱姑娘身为庶女,前程乃至性命可都掌握在公主这个嫡母手里了,岂非与老夫人接萱姑娘进府的本意背道而驰了?就更不必说府里还有其他主子们了,您对萱姑娘和芙姑娘太好,焉知不会让其他主子生出想法来?那便不是在对她们好,而是在害她们了,就譬如今日之事。当然老夫人一向睿智,奴婢也就白说说而已,到底该怎么做,奴婢听您的。”

张嬷嬷一番话,说得陆老夫人沉思起来,她如何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可自家知道自家事,国公府上下生就了一双怎样的富贵眼旁人或许不知道,她却是深知的,惟恐上下慢待了陆明萱去,让陆明萱受了委屈,所以才会那般抬举她们姐妹,却没想到,这才她们进府的第一日,已生出了事端来……看来如张嬷嬷所说,她以后是不能对她们姐妹太好了,至少,明面上不能好过自家的几个孙女去!

陆老夫人心下有了决定,因与张嬷嬷道:“罢了,那七丝罗就不必给两个丫头送了,只挑几匹妆花的缎子送去也就罢了,她们初来乍到,我赏她们几匹缎子做衣裳,也是理所应当,想来不会有谁有二话。不过空翠阁里的下人们你记得时常敲打敲打,没道理让她们姐妹受了主子的气,还要受下人的气!”说到最后,眼里有冷芒闪过。

张嬷嬷忙应了,见时辰已不早了,于是命人打了热水来,亲自服侍陆老夫人洗漱歇下了。

同一时间,与荣泰居一同在定国公府中轴线上的国公府上房内,陆大夫人也屏退了满屋子服侍的人,正与贴身的妈妈朱妈妈说陆明萱与陆明芙,“……我总觉得老夫人待那两个丫头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就算如今显老爷跟着国公爷办事还算得力,就算那萱姑娘的娘是服侍过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可跟着国公爷办事的旁支叔伯子侄多了去了,这么些年下来,老夫人身边放出去的丫鬟也多了去了,怎么不见老夫人把别人生的女儿接进来府养着,偏把她们姐妹两个接了进来,还抬举得快要上了天?老夫人的态度也太奇怪了!”

朱妈妈道:“奴婢也觉得这事儿颇为蹊跷,二房的两位姑娘且不论,到底不是老夫人的骨血,老夫人待她们面子情儿也是人之常情,可二姑娘却是老夫人的骨血,就算不是夫人您生的,总也强过两个旁支姑娘罢?如今连二姑娘还没落得一个单独的院子住呢,她们倒先住上了,而且听说从屋里的摆设到下人,都是老夫人亲自挑的,还赏了跟府里姑娘们一样的金锁,这哪里是在对待旁支姑娘,这根本就是在对待嫡嫡亲的孙女儿了……老夫人这心也未免太偏了罢?”

陆大夫人皱眉道:“可不是,当初给见面礼时也给得大方,我与二房家的想着那萱姑娘的娘曾是她的贴身丫鬟,见面礼已经给得够厚了,谁知道她给得更厚,竟把自己贴身带了几十年的镯子给了那丫头,连凤丫头和四姑娘都不曾给,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老夫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除了那个萱姑娘长得尤其好些以外,她实在没瞧出两个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

朱妈妈闻言,眼神一闪,压低了声音支吾道:“奴婢心里倒是有一个猜测……那个萱姑娘不是长得好吗,也许老夫人是在为咱们大姑娘的将来打算?虽说咱们大姑娘将来要嫁的是自己的嫡亲表哥,婆婆又是嫡亲姨母,到底皇家不比寻常人家,规矩大,大皇子依礼又该有四位侧妃十位滕妾,若将来更进一步后,有名分的姬妾就更多了,会不会老夫人是在为大姑娘的将来未雨绸缪呢,老夫人向来疼爱看重大姑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朱妈妈倒是与双喜当日初见陆明萱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儿去。

陆大夫人听罢朱妈妈的罢,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老夫人的确挺疼凤丫头的,连四姑娘都比不过……不对,老国公爷与国公爷都一心要做纯臣,说定国公府已经是勋贵里的头一份儿,只要我们不偏不倚,将来不管哪位皇子上位,我们家就算无功,也不至于有过。便是凤丫头与大皇子的亲事,他们一开始也是不赞同的,还是皇后娘娘说二人是姨表亲,亲上做亲再好不过,又得了皇上默许,他们才默许了的,怎么可能在已经许了一个陆家女给大皇子之后,再送一个养在老夫人身边的陆家女进去的?这岂不是在表态,定国公府站到了大皇子一边?”

虽然这样的结果是她求之不得的,可“出嫁从夫”,她也不能罔顾夫家的意愿,将夫家硬与娘家姐姐绑到一条船去,成功了也就罢了,她自然是全家乃至全族的功臣,可若是船沉了,她就是全家全族的罪人了,别说公婆与丈夫,连她的儿女们都会怨她一辈子!

念头闪过,陆大夫人忍不住恨声道:“说来说去,都怪罗氏那个贱人狐媚惑主,若不是她,皇上早立了大皇子为太子了,大皇子既占了嫡又占了长的名分,原是天命所归,可如今,倒要与去四皇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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