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的霄小和朝廷昏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阿九,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族人都是良善之人,不懂江湖,不问世事,只求安逸平静的生活,可现在这样简单的梦想都已成为奢求。如今天下纷争四起,江湖混乱,朝廷腐败,我巫南族在这些群狼眼里就是块到嘴的肥肉,没有人不想来咬一口,阿九,我求你帮我,我代巫南族上上下下请求你,倘若你恨我利用你,恨我让你踏入这血雨腥风,待我族人平安之日,我便以死谢罪。”说罢,一撩衣摆,垂头跪在阿九面前。
天脉大成
阿九紧闭双眼,咬紧牙根,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你起来,我答应你就是,生在这乱世红尘中,你不惹麻烦,自有麻烦来惹你。”不知为什么,阿九忽然很想哭,很有流泪的冲动,记不清多少年没尝过眼泪的滋味,前世五岁起就不曾再掉过眼泪,教官说,军人流血不流泪,眼泪是懦弱的表现。可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发泄。
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走过去轻轻抱住南宫离,把头窝在他怀里,闷着声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然我来这里就是命,敌不过命,那就逆天改命,我喜欢绝谷里每一个人,为了他们,从现在起我就是真正的南宫云影。”
“阿九,”南宫离轻唤着他,“你不恨我吗?你本是出生高贵的女子,你父王萧云瑞已登基为帝,你应该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如今却不得不委屈以这男子之身踏入这纷乱肮脏的凡尘,你还愿意信任我吗?”
阿九抬起头,深深的看向南宫离浓长羽睫掩盖下的幽深双眸,淡然的语调带着些许鼻音,“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点吗?结果摆在面前,做与不做由不得你的时候,我有的选择吗?”
南宫离垂眼望着她,神色确是从未有过的落寞,“你终是恨了我,也对,这样自私的我怎么能求得你的原谅。阿九,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如果你不同意,你还是南宫九少,还是我的阿九,这点只要你不变,就永远都不会变,阿九……阿九……”南宫离把阿九紧紧拥入怀里,一行清泪顺着如玉的脸庞蜿蜒而下。
阿九轻轻的推开他,“不,你错了,我一点都不恨你,我只是怪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这些,我在这里长大,我爱这里的一切,比起萧清歌,我更愿意做阿九,皇室的公主不过是鸟笼里的金丝雀,除了当政治、利益的牺牲品,她们连自由都是奢侈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后宫没有硝烟的战场比起血雨腥风的江湖还要险恶。我生气,我难过不是因为你利用我,而是现在已经到了这样危机的关头,巫南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你都不早点告诉我,你宁愿自己去承担,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我只是个只知道撒娇耍赖的孩子吗?”
阿九冷冷的看着南宫离,南宫离眼睛里闪烁着微亮的光,唇角逐渐加深弧度,最后裂了大大的笑容,灿烂的笑脸闪亮了整个石室。
“阿九,阿九,我的阿九,你真的不怪我,不恨我吗?这样自私的,利用你的我,你真的一点都不恨吗?阿九,我只有你了。千万不要离开我,阿九。”南宫离再次把阿九拥入怀里,激动的连声呼唤她的名字。阿九无奈的摇摇头,揉揉眉心。唉,果然还是太年轻啊,二十刚出头的大男孩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是有点棘手啊,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江湖?安逸太久了,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南宫离走到左边书架最尽头的位置,俯身趴在地上,轻叩地面,左敲几下,右敲几下,仔细听了听石砖下发出的声音后用手指尖抠住石砖的上方,取出石砖,砖板下出现一个一尺见方的空间,里面还铺着金黄色的绸布,阿九嗅到绸布上散发着达肺草的味道,达肺草是仙鹤草、矮地茶等药材磨粉、混装,防腐防潮效果奇佳。
南宫离轻轻揭开覆盖在上面的绸布,打开里面上好的檀香木盒,取出一个葫芦样的墨玉瓷瓶。南宫离把瓶子递给阿九,“这是巫南族保存五百余年的灵丹,‘百日筑基丹’,用我巫南族禁术制成。服用后可以强化人经脉,骨骼,增强内力,吸收天地之灵气。常人服用一丹,可抵十年内力修行,天赋越高,作用越是明显。可谓万金难求的圣品。若再配合这万年冰玉石榻,打通奇经八脉,假以时日,世上再无人能与你相抗。
阿九看着南宫离一脸激动的表情有些骇然,这清朗如玉的男子,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人,今日怎的这般一副热血青年的愤青模样。伸手接过瓷瓶,拔出上面的软木塞,顿时石室内异香弥散,阿九取出一枚丸药观察一番,放在鼻下轻嗅,药丸约有厘米见方,成份极其复杂,有百余种蛇、虫生物类药材,千余种不同类型的植物药材,有剧毒的药物,也有非常珍贵的奇药和灵药,还有少许微量金属元素,更有几种连阿九也不知是何成份的不明物质。阿九顿时牙根发痒,头皮发麻,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足足放了五百多年,这药本身就像个不稳定的“微型炸弹”嘛!吃下去会不会一命呜呼啊,那还真是死的冤枉,阿九不怕死,可也不能送死啊,玩毒药的祖宗要是被药给毒死,那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阿九看着南宫离亮闪闪的眼眸,一脸期待鼓励神情,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硬着头皮,心道,不管了,死就死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祸害哪能那么容易死。一咬牙,一闭眼就吞了下去。
药丸刚入肺腑,阿九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从督脉起向四周流溢,起于会阴,经夹背、玉枕、百会、印堂至漕溪,经舌搭桥与任脉相连。正待阿九通体舒畅之时,丹田处猛然传来一阵刺痛,这痛随即传遍四肢百骸,七经八脉中像有无数的小虫在钻来钻去,撕咬着肺腑,“哇”的一声,阿九吐出一大口墨黑的脓血,昏了过去,倒地的霎那,阿九心呼,这下小命可真的要交待了。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感觉那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还是那暖流在四肢游走,缓缓流淌过身体每个部位,一点点舒缓着阿九因剧痛而紧缩的内脏和经脉,那暖流流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至丹田中传来剧烈的灼热感,隐隐觉得自己的意识海内有无数片段闪现,快的抓不住,却能很清晰的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吸收着什么,她想睁开眼睛,却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只是隐约觉得有双冰冷的手覆在自己的额上,时不时传来带着焦急的低呼,“阿九,阿九……”冰凉的触感,却莫名的带着一丝暖意。
阿九睁开眼睛时,发现石室里只剩她一人躺在冰玉石榻上,身子下方的石榻传来的彻骨寒气不但不使阿九觉得寒冷,反而有种清凉舒爽的感觉,目光所及之处异常清明,盘膝坐于石榻之上,仔细观察四周。
阿九感觉此刻她眼中的世界象是完全变了个模样,如果说以前的世界在她眼中不过是清晰鲜明的图像,那此时她眼里的世界完全就是清灵的、动态的,所有的东西在她眼里就像有了生命般的气息,她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它们。比如她想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把某个需要的东西找出来,可是这堆东西实在很乱,无从下手,只能一点点搜寻,可现在她能下意识的最快把这样东西找出来,那几乎就象是一种能力,感知事物的特殊能力。这种奇妙的感觉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正待阿九沉思时,石室的门从外面缓缓开启,南宫离端着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看见阿九坐在榻上发呆,笑眯眯的说到,“阿九醒了,太好了,饿了吧,来吃点粥,这涯底没什么活物,只能将就着吃素。”
阿九微眯着凤眼,盯了他半晌,问道:“我睡了多久?这是怎么回事?”谁知不问还好,一提这事,南宫离马上激动的不能自已,“大成啊,大成啊。”阿九这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大成啊?”“天脉大成啊!”
南宫离看着阿九一脸茫然的样子,激动的解释到:“你真乃奇人啊,居然是万中无一的至寒至阴之血,只有至寒之血的人,服用那筑基丹方可天脉大成,由目中发光于体外,环绕周身不能远离,恰如一二岁婴孩刚学走路,此时气满丹田,静气屏息,二眸凝视天穴,仰视上空,假想天空中有一月光(男子为日光),渐渐打通天穴。此时周身银光灿烁,有如满月,由天穴冲出体外,由近及远,丹田之气缓缓上行,外来无阻,此过程就如婴孩一般,从爬到走,由走到跑,登山涉水以至登峰造极,达于无为。虚无缥缈,上大于天,下跃于渊,任其进翔,放之弥于六合,缩之退藏于密,至此调之天脉完成,达于练神还虚境地,只一枚你就以达百年功力,且天脉大成,绝对的奇迹。你昏睡三日,经脉,骨骼已自行强化,那日你已将身体污纳排出体外,日后你的身体当水火不入,百毒不侵。服完这十颗筑基灵丹,配合冰玉石的助攻效力,你将达到前人从未达到过的大周天圆满境界。这武功日进千里更是不足为奇。”
阿九轻蹙眉头,凝目倾听,眼中偶有流光闪过,“这至阴至寒之血是怎么回事?”南宫离沉吟下便道:“所谓至阴之血乃处子会阴之血,且要精纯之血,至阴易寻,至寒难求。至寒血之人,骨骼、经脉、内脏易于常人,能吸收月之寒气发于体外,人灵相通,万物相息。这至阴至寒之血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
阿九心下已经大致明白了,这所谓的至寒之血很可能就是极少见的RH阴型血,在现代,RH阴型血又被称为“熊猫血”,比一般人血液多了一种D抗原,曾经的医学表明,这样稀少血液的人潜力区极为发达。看来自己就有幸是其中的一员。
“对了,我昏睡三日,这几日幽冥八子怎么样了?”阿九边喝着香甜的荷叶粥,边淡淡的问道。
南宫离摸摸鼻子,脸庞微微有些红晕,“我守了你三日,一直没顾的上他们,明日再说。”阿九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低头喝粥。
半晌,又说到,“如今这形势有些危急,不过现在外面比较混乱,朝廷一时无暇□,绝谷尚可保几年平安,我也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准备,但是无论现在还是日后的反击,情报必不可少,幽冥八子年纪已大,武功路数已难以变通,只能做杀手,我需要培养新人,你去谷里或者外面找二十个三至五岁的孩童,我教于你训练方法,严格按照我的方法进行训练,或者带进这里,我亲自教导。记得,一定要找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上不能带有任何胎记和表明身份的物品。既然走了这步,那就只能义无反顾,暗者和杀手不需要感情,感情是包袱,他们不能有包袱。”阿九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南宫离静静的点了点头,看着阿九的双眼划过一丝伤痛。唉,终是要这样了吗?明明是自己要他这样做的啊,可是看她这么精于谋划,我明明应该是高兴的啊,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
手雷
次日武场。
阿九背着手,仔细打量着她面前站成一排的幽冥八子,“除了鬼影外,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几个少年依次站出,“属下修罗”,“属下死神”,“属下夜叉”,“属下魑魅”,“属下魍魉”,“属下冥界”,“属下灵邪”,整齐划一的单膝下跪,齐声说到:“参见首领。”
阿九眼眉一挑,冷冷说到:“首领?哼,你们还不配叫我首领,我没有你们这群只能称作废物的手下。”八个少年虽心里愤然,却也不敢反驳。
开玩笑?阿九的变态,他们早就见识到了,八子里功夫最好的鬼影在他手底下都过不到三招,差点把命交待了,再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当众挑衅他。
阿九指着武场中央立着的八块巨石,淡声说到:“一人一块,背着石头绕这武场跑二十圈,第一个跑完的,奖。最后一个嘛……”阿九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们,“我会给最后一个完成任务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八个人齐齐打了个寒战,面面相视,从未见过这等古怪的晨练方式,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飞快扛起巨石狂奔,谁也不想看那‘见面礼’张什么样。
阿九缓缓的走到场中的凉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刮上面漂浮的茶叶,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悠悠然道:“鬼影胸骨有伤,只跑十五圈。”声音很轻,但足以使武场中每个人听的清清楚楚,就好像在自己耳边低诉,使得正挥汗如雨的众少年更加愕然,只有内力精深之极的高手才能有这等传音之术,这个年幼的首领实在太可怕了。
不一会,八个少年大汗淋漓的站在场中,每个人双手的虎口处都有血丝迸出,这些巨石每块都足有二百公斤,背着这石头还要以最快速度进行十公里负重跑,也亏的他们习武多年,体力强悍,常人还真难以负荷。阿九看着他们几个强力支撑着站的笔直的身体,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不错,你们有点废物的样子了,很好!灵邪,你来说说,我让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被唤到名字的清俊少年站出一步,恭敬的说到:“属下愚钝,不知首领深意……”阿九眉头一皱,冷冷打断灵邪的话语:“够了,以后就以名字相称,哪来那些虚伪客套的称呼,我们是杀手,不是之乎者也的老八股。魍魉,你来说。”
魍魉是八子里个头最高的,长的虎头虎脑,极为勤奋认真,天分也高,身手虽不如鬼影,却也在八子里排第二。少年站出一步,思索片刻道:“九少这样训练我们的目的是强化我们的体力,耐力,遭遇多人战时不至因体力衰竭而让对方有机可乘。”阿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前面左右晃动,略带鄙夷的看着他们:“错!大错特错!”
阿九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每个少年在看到阿九的眼睛时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那目光实在是太肆耍盟菩蘼薜赜莱隼吹乃髅衲А!澳忝且晕艺庋龅哪康氖歉忝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