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其余的时候全部赶路。时值盛夏,白天异常炎热,冉墨枫早已热得不行了,官道上也没什麽树,他把能脱的都脱了,仅穿著单衣和绸裤,可即便这样,汗水还是浸湿了他的衣裳。冉穆麟见儿子这麽热,打算找个阴凉地休息休息,等头顶的太阳下去点了再赶路,可冉墨枫不同意,拗不过儿子,冉穆麟下令从小道走,那里树多,会凉快些。跑了一天之後,冉墨枫让人找来一辆马车,晒得脱水的军师从囚车移到了马车里。对儿子的举动,冉穆麟很是诧异,不过他并没有多问,从儿子对那几只小畜生的态度就能看出儿子有多善良。
傍晚,一对人下马歇息。冉穆麟带著儿子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枫儿,那个军师,你是怎麽打算的?”
“留著。”
冉穆麟挑眉,想了想,他笑了:“留就留著吧。”
“父王。”
“嗯。”
握著儿子的手,冉穆麟细细揉搓。
冉墨枫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父王。他们都误会了父王,他要让他们知道,父王根本就不是杀人不眨眼的……他才是。
“枫儿,你该跟小虎一样,多吃些,胖一些。”摸著儿子精瘦的身子,冉穆麟幻想有一天儿子跟小虎一样胖嘟嘟的,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不行。”某人立刻坚决反对。
“嗯?”拉开儿子,冉穆麟很是惊讶,儿子不是不嫌小虎胖吗?
“身手会不灵活,不行。”而且是绝对不行。
冉穆麟笑了:“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小虎吃?”
“有我在。”他会保护小虎。
“可枫儿也有父王。”拉开儿子的腰带,冉穆麟直接抚上儿子的腰身,爱不释手。
气息又有些不稳,冉墨枫眸光散乱地看著父王,不知为何父王摸他时,他会这样。
“不行。”他要保护父王。
“枫儿……”
吻落在了儿子耳後,冉穆麟难耐地系上儿子的腰带,他还要等多久……
寇宣端来一碗粥和一块干饼,递给双脚不便,又戴著手镣的军师,道:“吃点吧,待会还要赶路。”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凡又失了双腿的男子竟然隐忍这麽多年,精心策划,刺杀王爷,他就不禁唏嘘。这应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军师接过,毫不拒绝地吃起来。寇宣起身离开,不知小枫是怎麽想的。
睡了一个时辰,一群人又踏上了返回仁昌的路。冉墨枫要一路赶回去。军师在他的手上,那些刺客们一定回来救他,避免夜长梦多,最好就是尽快回去。
第二日的下午,急行的队伍抵达了仁昌,冉墨枫让小虎把军师押到了牢房,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後,他去了牢房。
“甫丘,我没在的这段日子,军营可有何事?”翻开摆放在他案桌上的军务奏报,冉穆麟问。
“没什麽大事。王爷不在时,张副将带了五百名兵士帮百姓把麦子收完了,地也整了,就等著过些日子种豆子。今年粮食丰收,老百姓们高兴地不得了,给王爷您送了许多鸡鸭鱼肉、果蔬豆米,您不在,我全拿给厨房了,给将士们改善夥食。”
“嗯。”冉穆麟毫不介意自己的东西被属下分了,只要不分儿子,分什麽都成。他的部下也清楚他的脾气,私底下对他都是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
“王爷,带回来的那个人……”王甫丘问。
寇宣开口:“王爷在锦德遇刺的幕後指使人就是他,只知道叫军师,小枫抓到的,说是不让我们插手,暂且留著他。”
王甫丘知道王爷遇刺的事,点点头,又问:“小枫要带他回京?”他们几个都要跟著王爷回京,他们不在,刺客的头目在这里恐怕会引来麻烦,回京之事迫在眉睫。
“小枫会处理好的。甫丘,把张元和广大都叫来,回京的这段日子,仁昌要交给他们。”
“寇宣,你去城里给皇上挑几样礼物,不带礼物回去,他定会不高兴。”
“还有,去把小虎叫来,让他赶紧去见他娘。明日我们就起程回京。”
“好的,王爷。”
槐屏的街头,一人在一家当铺门口徘徊许久後,走了进去。
“请问……这个值多少钱?”
少年把通绿的一块麽指大小的翡翠放在柜台上,问。
掌柜的眼睛顿时一亮,接著不怎麽感兴趣地拿过来,随意看了几眼,道:“五两银子。”
“我操你老娘!”哪知,少年当场就骂起来,“这是宫,京里出来的东西,只值五两?你以为老子没见识吗?他奶奶的,给老子拿过来,老子不当了!”要不是囊中羞涩,无钱给父皇买礼物,他才不舍得把母後给他的这个翡翠挂坠卖了呢。
原来少年就是偷溜出来的冉洛诚。
掌柜的当即脸就涨红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拿过来,老子不卖了。”一把抢过,冉洛诚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这位公子请留步。”掌柜的急忙从柜台後出来,陪笑脸道,“是我刚才一时眼花,没看清楚。公子拿过来再让我瞧瞧。”
冉洛诚怒哼了一声,把翡翠递给他。
掌柜地看了良久,道:“这翡翠是不错,可上头有道裂痕,我给公子五十两如何?”掌柜指著上面的一道极浅的裂痕,压价。
冉洛诚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道:“我告诉你,这块翠你不给我五百两,我绝对不卖!你拿著这个出去,让识货的人看看,谁都会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这老不死的,骗人也得看对象,你当老子好骗是吧!”他可不是当年那个好糊弄的人了,五十两,操他祖宗!
掌柜的汗流了下来,没想到对方是个识货的,有些棘手。他说:“我去问问老板,公子稍等。”
“回来。”把要走的人拉回来,冉洛诚抢回自己的翡翠,“让你们老板出来自己看,万一你换了我的宝贝怎麽办。”
掌柜的更是一脸的不自然,讪讪地进屋了。
不一会,从屋子里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了冉洛诚。掌柜的满脸狞笑地走了出来。
“我们老板说了,那东西肯定不是你的。来啊,把他打一顿,送到官府。”话一落,那些人就扑向冉洛诚。
“你他妈的找死。”把翡翠往怀里一踹,冉洛诚卷起袖子,一脚踹了出去。
要打架?他可不怕。
半柱香的功夫,四个彪形大汉就被冉洛诚踩在了脚底下。他一拳把掌柜的打翻在地,冲进了屋子。只见一个道貌岸然的猥琐家夥战战兢兢地缩在墙角。
“啪!”掏出翡翠,放在桌上,冉洛诚痞痞地笑起来,“一千两,不然我把你送到霍将军那里,把你的恶行全部告诉他。”
老板吓得猛摇头,又急忙点头。
揣著一千两银票,冉洛诚笑吟吟地走出当铺。给父皇买什麽好呢。
“看好他,不许任何人知道他在这里。”
“是,世子殿下。”
一个极为隐秘的山洞里,被蒙住双眼的军师昏倒在地上。四名目露凶光的侍卫守在洞口。从山洞出来,冉墨枫在洞口摆了一个八卦阵,这才离开。
第二日,冉墨枫随父王踏上返京的路,身後跟著一辆马车,里面押著“军师”。
(1。2鲜币)索瞳卷二:第十章 处子之夜
面前出现一双手,白净纤长的手指,饱满的指甲透出淡淡的粉色──是一双非常美丽的手。这双手捧著一碗冒著热气的粥,右手执勺,缓慢地搅动,并舀起一勺,喂到他的嘴边。动作完美优雅,靠近的手上还带著淡淡的药箱。只是这双手,就能令人涌现无数的遐想。
“可惜了……”冉穆麒扭头,拒绝吃,他根本就没有胃口,再好吃的粥都让他欲呕。
“可惜?”双手的主人挑眉,勺子却毫不退让地凑近。
“可惜了一双这麽好看的手。”回头,怒视,冉穆麒讥嘲道,“奈何他的主子却是魔头。”什麽仙者,世人都被蒙蔽了。一个他,一个易,剩下的那个也不会好到哪里。
被说成是魔头的人仅是又随著男子的动作移动勺子,告诉对方,不管他爱喝不爱喝,都得喝。
冉穆麒很想大声说:我不喝。但他知道,这个男人会用尽一切手段逼他把这碗粥喝下。可不甘,非常不甘,他是皇上,是手握天下人生死的皇上,居然被这麽一个魔头压著,无力还手。
“要我喂?”本就冰冷的言语更是低了几度,昼说著就要含下那勺粥。
“不必!”急急出口,冉穆麒张嘴吃下。还不等咽下,他就想吐了。
“你现在的模样,很像是有了身孕。”冷冷的一句话让要吐的人咽下了粥。
“什麽叫朕有了……”冉穆麒咬牙切齿地怒道,这个人有能把圣人气死的本事。
“不是吗?”昼平淡无波地说,又舀起一勺粥喂了过去,“吃什麽吐什麽,心绪不宁,脾气焦躁,走几步路就会晕倒,不像那些大著肚子的女人吗?”
“你!”恨恨地吃下粥,冉穆麒强忍恶心。若他吐了,岂不是真成了……孕妇?!想著,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可某人似乎觉得刺激还不够,继续道:“不过有孕了也好。你我的孩子,我很期待。”
“你胡说些什麽!我和你什麽都没有!”冉穆麒气得一掌挥出去,左手却落入对方的手中,被死死牵制住,脸上青红交错。为昼的胡言乱语,为这人污蔑他的清白,他和他什麽都没有!
“胡说?”放下冉穆麒,昼继续舀粥,“反正都是吐,那还不如让你有了身孕。”
“你还说!”冉穆麒的脸都气红了。
“那就不要吐。”极冷的话语,瞬间浇灭了冉穆麒的怒火。
强硬地把勺子抵在发白的唇边,昼的眸子泛著银光:“若你再吐,我就让你怀上孩子!对我来说,没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你敢!”冉穆麒慌乱了,怒不可遏地吼道,“我是男人!你若敢,敢,我定会杀了你!”他绝对不要变成怪物!
“你可以试试。”趁著对方张嘴,昼把粥送了进去,“不许吐!”耐心本就没有多少的人不打算再由著对方了。
勉强咽下粥,冉穆麒瞪著昼,眼里是惊慌,怕这人真地会说到做到。男子不可能有孩子,但这人不是人,是魔。有什麽事是魔做不出的?
昼不再说话,而是一勺一勺喂冉穆麒喝粥。等他全部喝完了,他这才离开。
“呼……”冉穆麒瘫软地靠在床头,捂著胸口,那人的话吓到了他。闭上眼,咬紧唇,他不懂,那人为何对他纠缠不休,为何要搅乱他原本就已异常混乱的生活。因为看上了他?冉穆麒低低一笑,摸上自己不用看都知道万分憔悴的脸,这副皮囊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哪怕是现在。若他没有这副皮囊……
“你现在很丑。”毫不留情的形容让冉穆麒的脸色又变得苍白。他瞪回去,冷笑:“既然丑,你又何必要赖在这里?”
拿开他抚著自己的脸,昼递上汤药:“喝了。”
这次没有抗拒,冉穆麒接过喝下。秀眉因十斤黄连的苦味而皱起,等他喝完後,一块姜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再看昼,他阖上眼睛,二十多天了,他过著与世隔绝的日子。昼不许任何人见他,也不许他见任何人,就连羌咏都无法得见。他盼著穆麟能早些回来,回来救他。
“在想谁?”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冉穆麒眼未睁地说:“穆麟。”
本以为对方会问他想什麽,下一瞬身子却被抱起。冉穆麒慌乱地睁开眸子,问:“你要带朕去哪里?”
他没有得到回答。头上罩下一块薄纱,抱著他的人动了。
“天已经黑了吧。”抗拒不了的人,索性不再挣扎。
“黑了。”
胸膛的震动清楚地传来,冉穆麒的心微微一动,抱著他的胸膛竟让他有些恍惚地觉得安心,安全。
薄纱在动,有风。闷了二十多天的人闻到了夜来香的香气,还有桂花,但为何鼻端萦绕的还是那股淡淡的药香。
身子被紧紧地锁在怀里,心随著落下和跃起而跳动。他知道昼带他跳下了极高的露台,知道昼带他跃上了屋顶,知道昼带他穿过了树间,知道昼带他离开了皇宫。过了许久,抱著他的人停下,他听到了水声。
身子被放下,薄纱掀开。入目所及让他惊讶。他站在一扁轻舟上,四周是淹没在黑暗中的湖水,圆圆的月亮藏在水中,发出柔和的月光。可是,还不等他从这美景中回过神,身上的单衣滑落,有人趁他失神之际,解了他的腰带。
“你要做什麽!”按住脱他长裤的手,冉穆麒害怕地问。四周无人,又是在船上,这人要想胡来,他是根本反抗不了的。早知道,早知道就是打死也不要跟这人出来!令他更加惊讶的事发生了,昼居然收回了手。
缓慢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昼转身不看冉穆麒,就那样在月光下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束缚。完美的身形毫不遮拦地展现在对方的眼前,引来对方稍显急促的呼吸和凝视的双眸。
脚尖轻轻一点,昼飞身跃起,钻入了湖水中,引来一片涟漪。被留在船上的人无措地咬咬唇,不知对方又起了什麽心思。
“下来。”游开一段距离,昼转身,对船上那个不安的人张开双臂。依然的冷,却多了几分温柔。
微风吹过,虚弱的人不禁战栗,盯著水中的美丽的人。月光、湖水,此时的昼是真正的魔,勾人心魂的魔。
“下来。”在那里浮著不动,昼还是张著双臂,等著不安的人自己过来。
“怦怦,怦怦”,耳边是心跳的巨响。冉穆麒看著那双泛著银光的眸子,坚定、冷然。张开的双臂显得那般强壮、那般……安全。
“下来。”潺潺的湖水声中,又一道命令传来,带著不容拒绝的意味。
缓缓坐下,脚尖深入水中,又瞬间收回。真凉。冉穆麒忍不住吸了口气,接著又伸入水中。
“嘶……”很凉,很凉,似乎体内一直无法压抑的愤怒与不甘也被这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