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nel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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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瞳--neleta-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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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了地上。
  “殿下!”常小不顾一切地扑到他身边,扶住他,“殿下!殿下!”
  “洛诚!”霍邦急红了眼,杀到冉洛诚身边,扶起他,一手挥刀抵挡,一手抱紧他。“洛诚!洛诚!”
  “霍老头,我,我死不了,小心。”咬牙撑著,冉洛诚勉强站立,手中的剑向侧一捅,杀死了要他的人,不忘对常小吼:“兔崽子!滚回车上去!”常小哭了,为自己不能替殿下杀敌。他爬回马车,躲到了车下。嗖嗖又几声,几只箭又破空飞出,直奔冉洛诚和霍邦。
  
  “腾”,眼看就要射中两人的箭在空中陡然烧著了,接著“咚咚”几声,有人把这几只燃烧的箭射落在地上。这一异变让厮杀中的人停了下来。冉洛诚和霍邦看去,可是远处漆黑的茅草丛中,他们什麽都看不到。劫匪拿著火把聚集起来,握紧刀剑,紧张地咽咽口水。不一会,他们听到了马蹄声,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楚,可他们还来不及反应,隐约中就见那人取箭拉弓。
  
  随著几声惨叫,围著冉洛诚和霍邦的十几个人中,有四个人喉咙里各插了一支箭,倒地死了。火光中,红色的眸子令人胆寒。
  “嘶……”马儿嘶鸣一声,前腿扬起,就在它站稳的瞬间,又是四只箭同时射出。在四人倒地之时,马背上的人跳起,跃到了昏迷的冉洛诚面前。刀光闪过,离两人最近的五名劫匪还来不及叫唤,就人头落地了。
  看清来人,霍邦震惊。“小枫?!”不仅为这人的出现,还为这人身上破破烂烂,几乎无法蔽体的衣裳。
  “霍叔叔。”叫了他一声,突然凭空出现的冉墨枫发现冉洛诚中箭了,急著朝茅草丛的方向喊:“昼仙人!他中箭了!”
  霍邦猛然回过神,抓住他大喊:“小枫!你快带洛诚去找大夫!他受伤了!”
  “墨枫,把这个喂他吃下。”话还未落,有什麽朝冉墨枫飞来,他伸手一抓,一看是粒丹药,也不管是什麽,他掰开冉洛诚的嘴就要喂。
  “我来!”霍邦抢过,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对著冉洛诚喂了进去。
  “墨枫,把他带走,这里交给我吧。”说话的人终於露出了庐山面目,骑著一头白马的昼从茅草丛中出现,他冷眼看看恐慌不已的劫匪,右手微抬。
  “带他到绑著易的山洞去。”对冉墨枫吩咐,昼的手上冒出火苗。
  “嗯。”扛起冉洛诚,衣衫褴褛的冉墨枫上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敢杀官兵,你们的胆子很大。”冷冷说完,昼手上的火苗飞出。惨叫声在夜晚的荒郊显得格外!人。冉墨枫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後发生了什麽,他催促将军快跑,没想到八年後和冉洛诚相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个隐匿的山洞里,天下三大仙人之一的易被人打晕绑成了粽子,身上的衣衫成了布条,还有烧过的痕迹,额头上有个明显的大包,一边的眉毛被烧掉了。




(0。66鲜币)索瞳:第二十一章

  带著冉洛诚来到绑著易的那个山洞,也顾不上看易醒了没有,冉墨枫轻轻放下冉洛诚,让他卧在自己的怀里,查看他的伤势。两支箭都射在冉洛诚的要害处,血不停地往外流,冉墨枫点了箭伤周围的几处大穴,等著易来。这种伤非常难处理,又是在要害处,一个不慎,冉洛诚就会有性命之忧。冉墨枫把刺穿冉洛诚的那支箭的箭头撬掉,拔出箭身,撕了冉洛诚的衣服内衬按在伤口上。另一只箭的箭头在冉洛诚的体内,冉墨枫不敢妄动。
  兴许是昼的药起了作用,昏迷中的冉洛诚渐渐醒了过来,还在朦胧中,背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哼了出来。
  “别动。”压住冉洛诚欲起来的身子,冉墨枫按紧他的伤口。这声“别动”让冉洛诚瞬间清醒,立刻想到了劫匪,他挣扎地扭身,看也不看压著他的是谁,张口骂道:“操你奶奶的!你连老子都敢抓,老子诛你九……”瞪大的怒目中映出的人影硬生生把他後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别动。”按住又开始出血的伤口,冉墨枫平静地说,“那支箭要等昼来,趴著。”这一句不要紧,冉洛诚的脸红得和猪肝一样,险些吐出血。这,这,这家夥,这家夥怎麽会在这里!他,他,低头一看,他怎麽趴在这家夥的腿上!满脑子都是震惊的人全然忘了背上的疼痛,更没发现他後心上还插著一支箭。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低著头,冉洛诚的四肢不知是因何故,僵硬无比。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想了无数种和这家夥见面後该有的场面,却没有一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他努力回想自己昏倒前有没有见过这人,想了半天,都是没有。这家夥是什麽时候出现的?弓著身子趴在冉墨枫腿上,屁股撅著好像准备挨巴掌的冉洛诚恨不得再晕过去,重新回到遇见劫匪的时候……
  当他英勇地杀死最後一个劫匪,笑傲天下时,这人才出现,然後他对他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本太子都把人杀完了,你还来做什麽?”接著上马,扬长而去──应该是这样才对!气急攻心的冉洛诚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又昏了过去。异色的眸子里闪过担忧,冉墨枫看向洞口,昼怎麽还不来,冉洛诚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终於,就在冉墨枫越来越著急时,昼慢悠悠地回来了,身後跟著霍邦和剩下的一百二十四名官兵。一看到冉洛诚背上的血,霍邦冲了过来,把冉洛诚抱到自己怀里,急唤:“洛诚!洛诚!你醒醒,你醒醒!”
  “他晕过去了怎麽会醒。”昼冷冷地说,挽起袖子,踢了挡道的霍邦一脚,“走开,别碍事。”乃是霍邦这种仅次於冉穆麟的大将军在见识了昼的仙人之力後,也不敢有任何的怨怼,不舍地放下冉洛诚退到一边。他的脸色煞白,双目紧紧盯著冉洛诚没有血色的脸。
  从冉墨枫的脚踝处抽出他的匕首,昼看了看刀锋,道:“墨枫,你来按著他。”然後看向霍邦,“你,去找水,烧开。”不等霍邦行动,一路哭哭啼啼地常小连滚带爬地跑了,有几名兵士提上随行带著的桶跟了过去。
  当柴火烧起来,锅架上後,昼用匕首划开冉洛诚的衣服,露出他背上的伤。在火上烤了烤匕首,向冉墨枫示意後,昼下手利索地割开冉洛诚背上插著箭的伤口。昏迷的人在剧痛中醒来,刚一挣扎就被人死死按住了。
  “别动!”左腿跪压著冉洛诚的腰身,冉墨枫按住他的肩膀,“忍一忍。”霍邦按著冉洛诚的双腿,急道;“洛诚,昼仙人在给你取箭头,你不能乱动,忍忍,马上就好。”
  冉洛诚的身下是霍邦的外衫,他咬紧冉墨枫塞到他嘴里的破布,不让自己哼出来。肉被人生生割开,剜开,除了刚醒来的挣动,冉洛诚竟然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咬紧牙关。肩膀因疼痛而抽搐,汗水布满了麦色的身子,眨掉滴在他眼睫上的冷汗,冉洛诚不愿在某人的面前露出半点的懦弱。
  异色的眸子里闪过极快的惊讶,时隔八年,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了。手掌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微微用力,一股暖暖的气沿著冉洛诚的筋脉汇入。冉洛诚嘴里的布掉了下来,压抑地喘著,不知是不是麻木了,背上竟没刚才那麽疼了。
  “洛诚,再忍忍,马上就好。”看见了那深陷在肉里的箭头,霍邦急红了眼。
  “霍老头……你,你没……事吧……”冉洛诚极轻地问,似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霍邦的眉头紧锁,似乎压抑著巨大的痛苦,他哑著嗓子道:“你他娘的还有力气管我。就说你平日不用心练功,瞧你现在这熊样。回了京城,你先给我去扎四个时辰的马步!”
  “好心……没好报……”一阵剜心的疼,冉洛诚闷哼一声,嘴里尝到了血腥。暖暖的气汹涌地汇入他的体内,冉洛诚再次晕了过去,却不是疼晕。血红的箭头被昼取了出来,比霍邦冷静数倍的冉墨枫从双手颤抖的常小手上拿过浸了开水的布子,给冉洛诚清理箭头。当霍邦恢复深知後,冉墨枫已经把冉洛诚的伤包扎好了。
  “霍叔叔,此地不宜久留,你带他上车,我们马上回京。”身上只剩下破烂的里衣的冉墨枫捡起刚才被冉洛诚咬在嘴里的碎布,他的外衫,装好匕首道。
  “好。”霍邦小心地抱起浑身冰凉的冉洛诚,大步走出山洞。只有冉墨枫发现了他的手抖得有多厉害。
  “墨枫,他交给你了。”昼瞥了眼还在昏死中的易,洗干净双手,走了出去。冉墨枫毫无怨言地扛起易,招来爱马将军。
  
  …………
  。。。。。。。。。。。。。。。。。。。。。。。。。。
  
  “墨枫,你放我走吧,我不能见祁儿,我会害了他,墨枫,你放我走吧,我不能见祁儿,我会害了他,墨枫……”
  一行人走到一半,被冉墨枫丢在马背上的人醒了。在试图睁开绳索却发现捆著自己的是昼那老不死的“千人锁”後,他放弃了。然後就不停地哀求冉墨枫放他走,声泪俱下。
  “薛祁一直哭。”冉墨枫不为所动地前行。他不能看薛祁哭,一定要带易回去。
  易的身子明显僵硬,呼吸急促。一盏茶地功夫後,就听他痛苦地说:“我不想……不想惹祁儿伤心……墨枫……我会毁了他,我会毁了他!”不顾颜面地低泣出声,易的痛苦让异色的眸光开始流转。
  “墨枫……你不懂,你不懂……当你深爱一人时,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被阎王下油锅,你也想尽一切地让他好。墨枫,祁儿是仙,是仙,你知道何为仙吗?就是不必再受轮回之苦,不必再经历世俗的痛苦!我不能断了祁儿的仙路,正因为我爱他,我更不能自私地只求自己快活!”
  不远处传来一人的嗤笑,那是躺在马背上假寐的昼。显然,他对易的想法非常不耻。为了防止又有人偷袭,冉墨枫和昼在队伍的最後,所以易的话只有两人能听到。
  
  “你这个老不死的,没心没肺,无良无德,你懂个屁!”趴在马背上的易抬头冲和冉墨枫并行的昼怒骂道。
  “我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懂,你这个老不死的就懂吗?”昼还是一副惹人生气的冷然样,他嗤笑道,“要是我,才不管他什麽仙道神道,我看上了,不管用什麽手段,都一定要得到。即便入了地府,我也要拖上他。哼,仙道,放著他一个人去仙界找情人吗?仙界那些老不死的,你以为他们就干净到哪去?”
  “我呸!吃不找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你那叫缺德。我爱祁儿,当然要为他考虑。照你这麽说,那被你看上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我入地府是入定了,但我绝不让祁儿跟著我受罪,他得成仙,成佛。”
  “然後呢?”昼坐了起来,眼里的寒光吓人,“成了仙,成了佛,然後呢?忘了你是谁,或者被仙界哪个老混蛋勾引了去,把你忘到九霄云外。”
  “你这个满脑子荤腥的老东西。那是仙界仙界!哪里会有人勾引祁儿!”想到这个可能,易急了。他只想让祁儿成仙,没想过那麽多。
  “为何不会有?”昼看起来很想把易气死,他看向那个脸上明显透著不懂的人,“墨枫,你放他走吧,薛祁最信任你,我看你们两个就很合适。这个时候最好趁虚而入,薛祁肯定会爱你爱到忘了他还有个老不死的爹。对了,薛祁还是处子吧,墨枫,你要了他不吃亏。”
  “昼!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我杀了你!”易的白发轰地飞起,大风朝昼袭去。一道火焰屏风凌空而起,卷著风飞上了天。如果前面的人回头看的话,一定会吓死几个。硬生生挣脱了“千人锁”的易疯了似地击杀昼,昼冷静自如地招出火苗,打算跟易来个鱼死网破。
  “昼仙人,易,我有父王,谁也不会要。”凭空插进一句话,一人冒死蹿进两人之间,一件破衣裳左右一扫,击退了风,熄灭了火。为何他现在才来?因为冉墨枫刚刚弄明白昼的话是何意。
  看向双目血红的易,冉墨枫还是那句话:“薛祁一直哭,我要带你回去。”然後看向双目银光的昼,“昼仙人,不要让易跑了。”
  易这才发现自己挣脱了“千人锁”,刚有动作,两人就直扑他而来。一阵尘土飞扬之後,易又被绑了起来,丢在了将军的背上。不过这次,他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昼的话对他还是起了作用。
  
  而另一边,昼半垂著眸子,躺在他的白马上,眸光却是落在并行的冉墨枫身上,枕在脑袋下的双拳紧握。




(0。68鲜币)索瞳:第二十二章

  冉墨枫派了四五名兵士拿著他的令牌先行赶回京通知父王。当冉穆麟得知霍邦和太子的队伍遇袭後震惊不已,马上从禁军调出一千人去接他们。这件事他并没有派人告诉皇兄,只是暗中派了些人保护皇兄,昼此刻不在宫内,他要万分小心。行到半道,他发现一队明显遭过打劫的队伍,立刻策马奔去。刚刚受过惊吓的兵士们风声鹤唳,看到前方来了一对人马,立刻作出备战的姿势。
  “我是冉穆麟,霍将军如何?”冉穆麟下马,亮出自己的腰牌,并刻意大声道。
  在车里搂著冉洛诚的霍邦听到後身子一震,双目露出坚定,轻轻放下受伤昏迷的人,他掀开车帘,跳下车,看清来人後,他单膝跪地:“霍邦叩见王爷。霍邦没有护好太子殿下,令殿下受伤,霍邦罪该万死。”
  冉穆麟跳下马,他不是没听到昔日的部下口中的疏离和埋怨,他没有解释,而是上前扶起身上带伤的人,道:“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是何人所为,本王会给你个交代。”然後他看到了快马奔来的人,立刻涌上怒火。
  “枫儿!”他的儿子怎麽衣衫褴褛的,接著他发现了被绑在儿子马背上的易。
  “父王。”跳下马扑到父王怀里,多日未见父王的人很是高兴,异色的眸子在火把的映照下格外亮眼。
  “枫儿,可是受伤了?”哪里有心思理会易和昼,见儿子身上破破烂烂的,冉穆麟急忙蹲下检查儿子是否受伤。
  “父王,我没有受伤。”按住父王的手,冉墨枫道,“冉洛仁受伤了,父王,要赶快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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