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nel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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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瞳--neleta-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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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重要的地方画上圈,冉墨枫折起地图。楚国已经摆明了要统一天下了,北渊不能坐以待毙。不管与哪国结盟,北渊都是对方饭桌上的肉。异色的眸子泛出冷厉的光,他走出了帐篷。
他一出来,正在外撒欢的将军就冲了过来。如果你要问为什麽鬼一他们不叫冉墨枫将军,其实是有道理的。怪都怪冉墨枫给他的马起名为将军。摸摸将军的头,冉墨枫活动活动筋骨,上了马。外面很冷,但他穿得却很单薄,对极度怕热的冉墨枫来说,深秋和冬天是他最爱的季节。

当冉穆麟从孙太守那里回来时,就看见儿子穿著短褂在大冷天和将军玩摔跤。这是和儿子分别两年後的冉穆麟第一次见到儿子特殊的操练方式,虽然儿子在信中有提到。不过他一点都不为此而骄傲,而是快速过去,下马把儿子从将军的蹄子下抱了出来,拿自己的大氅把儿子捂了个严实。
“父王。”被裹在父王怀里的人见到父王后很是高兴。
“你知道外面有多冷吗?居然穿著褂子。”在儿子耳边低吼一句,冉穆麟搂著儿子往帐篷走,身後将军不满地打鼻响,它还没有玩够。
“将军,去。”指指马厩,冉墨枫安抚自己的夥伴,那里有它最爱吃的草,今天就委屈它了。将军不满地看了一眼抢走小主子的老主人,调头跑了。

一路上沉著个脸,冉穆麟把“半裸”的儿子拖回了帐篷。一进帐篷,他就质问道:“父王不是说不许穿著褂子在外人面前吗?”
冉墨枫没有吭声,他忘了,或者说他禁不住寒冷的诱惑,脱了。
坐到床上,把儿子扯到怀里,看著那张似乎是在反省的脸,冉穆麟一个用力,把儿子压在了身下。“父王想著你累了,定是还在睡,怕你饿坏,急著急著赶回来,结果是多虑了。”语气带著危险,“看来昨日枫儿并不累。”
“父王,我不累。”某人很诚实地回答。
“不累也不许只穿著褂子在外头!”冉穆麟“呵斥”,他不能说儿子青青紫紫的吻痕不能让人看到,而且他说了儿子也不懂为何不能让人看。
“……”已经穿了的人只能沉默。
“发誓,今後不会再这样穿出去给别人看。”
“今後不再只穿褂子。”
“最少也要套上外衫,不能露出胳膊和肩膀。”
“嗯。”
“尤其是屁股和腿,更不行。”
“嗯。”
“如果再犯呢?”
“……”冉墨枫想了半天,摇头。
冉穆麟啃咬上儿子的脖子:“如果再犯,父王就解散了你那八百鬼军,把你带回京城,关在王府。”
“不行!”想到自己不能打仗、不能带鬼军,冉墨枫坚决不同意。
“那你就不许再犯!”说著,冉穆麟扯下了儿子的裤子,“看来父王昨日还不够卖力,让你今早还有力气爬起来。”

在胸口被擒上的瞬间,原本还因父王的话而有些气闷的人眸子里马上荡出炫目的光,呻吟著去扯父王的衣服,他要和父王亲近。来送粥的鬼三回头看了眼正在远处的空地上用早饭的鬼军们,他转身走了过去。

“枫儿,不许让别人看到你的身子。这是父王的。你的这里、这里、这里,都是父王的。”
“父王,亲近……亲近……”
“枫儿,父王的枫儿……”

一个时辰後,父子两人才吃了早饭。孙太守极力挽留冉穆麟在他那里用早饭,但冉穆麟归心似箭,找了个儿子还在等他的藉口匆匆赶了过来,不过儿子确实是在等他,他也确实是打算回来陪儿子一道用饭的。

“父王,三日後可以走吗?”吃了饭,冉墨枫问,虽然在父王身边的他很困了,但不能耽误正事。
“楚国皇子和蛮族王子现在都在绛丹,在他们走之前,楚国不会出兵。现在天寒地冻,又逢雪灾,燕国还没有完全平定。干凌不是傻子,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对北渊出兵,顶多借蛮族的手骚扰我们。这次我离京,也是让楚国明白,在和亲这件事上,北渊不怕楚国找麻烦。甘甯谷的那些金兵,不管他们是不是金国人,楚国说他们是,他们就是。依父王看,楚国之所以对北渊如此客气,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金国。”

冉墨枫枕在父王的臂弯里安静地听著,他虽是名扬天下的将军,但不精通谋略和政事,他不插嘴,听父王给他分析。

“卫国有野心,但以他现在的兵马根本不是楚国的对手,一旦楚国打下北渊,唇亡齿寒,卫国也不会好过。如今燕国被灭,不管广尧禹心里是什麽打算,他现在都不可能和楚国联手,攻打北渊。南国是墙头草,哪边给的好处多,岑奕天就倒向哪边。我们现在只需稳住他,真要开打,岑奕天帮不帮楚国还说不定。而金国……枫儿,一旦楚国攻打金国,我们不出手。”

异色的眸子光晕急转。
“父王,我们占领前燕。”
“枫儿,我们攻打楚国。”
父子两个同时开口,都惊讶地看著对方。接著,冉穆麟深深一笑,捂上儿子的眼睛:“枫儿,睡吧。三日後父王和你一道去戍城。”
“茂县呢?”
“这次边关重镇的兵马要全部调整,每个重镇分管五个郡县,一旦战事起,他们可灵活出兵,不必请旨。枫儿,驻守这些重镇的将军全部都是父王的人,你可以便宜行事。”
冉墨枫不明白父王话里的深意,他首先想到的是他要对谁负责。“父王,戍城由谁来掌管?”
“由父王。”
“父王?”冉墨枫的眉皱起来了,“父王要带兵?”
冉穆麟挑眉,难道他不能带兵吗?不过随即他就懂了儿子的意思,儿子始终希望他留在京城,不要到边关去。
“你只能听父王的。”
“父王要带兵?”他只关心这个。
“父王暂时还是留在京城。”冉穆麟忍不住又捂上儿子的眼睛,“枫儿,睡吧。”
往父王的怀里凑了凑,冉墨枫阖上眼睛,只要父王不回边关就行。直到儿子睡著後,冉穆麟才拿开手,叹息地轻轻吻吻儿子。
枫儿,父王怎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边关?见了你,父王更不愿再与你分开了。

………
………………

“冉洛诚到什麽地方了?”
“应该到通县了。不过这次不好动手,必须等到沙古丹平安回到柏邺後我们才能动手。”
“不,就现在动手,冉洛诚一死,沙古丹不但救不出沙古全,反而会搭上他的命,蛮王失去两个儿子,他会恨北渊、更会恨楚国。你真以为我会让楚国一直和蛮族结盟吗?”
“主子英明。”
“去办吧。不能再让冉墨枫坏了我的事。”
“是。”
“监视冉穆麟的探子可有消息传回来?”
“还没有。”
“……冉墨枫不过是个莽夫,冉穆麟才是我们最棘手的敌人。”
“那主子的意思……”说话的人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太危险,现在还不是时候。”
“属下明白。”




(0。64鲜币)索瞳:第八章

  三日後,冉墨枫收营回戍城。调防一事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好的,冉穆麟虽然巴不得能时刻跟儿子在一起,但他有要务在身,跟儿子回戍城後还要去仁昌一趟。这次调防,霍邦、赵贤、王智之和陌谦作为四首将军,负责东西南北的调防及防御;车金全手握二十万京城守备和潘越的十万禁军负责京城;冉穆麟作为威武大将军负责全局指挥。
  圣旨一下,朝中的大臣们人人都清楚,北渊的百万大军几乎都掌握在冉穆麟的手中,不管是边关的四大将军,还是京城的车金全或潘越,全部都是从冉穆麟的帐下出来的,而原本负责西部防务的刘本汗,则被调回了京城,明升暗降。若冉穆麟要夺皇位,只要他一声令下,北渊就是他做主了。
  
  回去的路上,冉墨枫和父王说了他捡了一个叫宇文吉的孩子。冉穆麟并没有往心里去,在他眼里宇文吉就像石头、树枝那几只猫一样。
  路上没怎麽耽搁,赶了六天路,冉墨枫和父王就回到了戍城,出城迎接他们的有寇宣、石头、陆幽、典昌平和之前被派回来送信的赤丹,伏鸢因为腿疾,外面太冷,没有出来。见到陆幽,冉穆麟多看了他几眼。
  
  回到戍城,冉墨枫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没那麽多规矩。一群人围在桌旁热乎乎吃了顿面条,冉墨枫去伺候将军,冉穆麟则在屋里听取寇宣的奏报。
  “寇宣,那个陆幽是什麽来历?”正事说完了,冉穆麟问。
  “他饿晕在路上,小枫救了他。他说他没地方去,小枫就把他捡回来了。他言谈举止不凡,但这两年他从未说过走,我旁敲侧击过几回,没问出什麽。小枫说不必担心他,不过我有派人私底下注意他。暂时还没发现什麽可疑之处。”
  寇宣是一个十分心细的人,典昌平遇事果断、曾跟著陌谦出生入死,经验丰富,所以冉墨枫很放心把戍城交给两人,一个人“偷跑”。典昌平被派给冉墨枫做副将时,那是非常地委屈和不满,不过跟了冉墨枫两年,他是半点不满都没有了。
  
  “王爷,小枫送回来的那个孩子鬼一去查他的来历了,那孩子来了之後哭了两天,後来就整日闷在屋子里,不说话也不见人。那孩子我可以带著,但就目前的局势来看,他在这里太危险了。赤丹说这孩子的仇家似乎有点来历。”
  “我知道了。等我回京的时候把我他带回去。”
  冉穆麟并不气儿子胡乱“捡”人,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弄不出什麽乱子,他比较在意的是那个陆幽。
  “派人盯紧陆幽。”
  “是。”
  
  喂了马,冉墨枫才想起来他好像送回来一个孩子,回去跟父王一提,得知老师已经跟父王说了,而且父王还决定把那孩子带回京,他放心了,想到自己的眼睛,他决定还是不去见那个孩子为好。
  
  骑著将军和父王在戍城转了一圈,带父王看了看他的亲卫军──鬼军。这次出去,鬼军损失了二十几人,冉墨枫非常自责,前世的他曾带著五千人对抗敌军上万兵马,最後拼得只剩下他和那三位部下,那时的他难过,却没有现在这样自责。他比“鬼将”厉害了,却仍让跟著他的部下受伤死亡,他不是个好将军。
  
  “枫儿,想什麽呢?”
  冉墨枫扭头看了父王一眼,道:“父王,我还不够强。”
  冉穆麟哈哈大笑,忍著把儿子抱到自己马上的冲动,说:“枫儿,父王现在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你还要变得多强?”
  冉墨枫抿抿嘴,两方交战,总会有人受伤,有人战死,他要变得更强。
  “枫儿,敌我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最了解儿子的冉穆麟道。冉墨枫低头沈思,过了会,他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不能避免,但他要尽可能地保全更多的人,想到这里,他想起了那三个惨死的部下,不知他们来世过得如何,是否和他一样,有一位疼爱自己的父亲。
  
  晚上吃了饭,和父王在屋子里说了会话,冉墨枫就被父王抱上了床。烛火熄灭,屋内的春色才刚刚开始。
  
  ………
  ………………
  
  一大早,冉墨枫刚和鬼军们一道操练完,就见赤丹跑了过来。因为寒冷,他的脸冻得红红的,面带焦急。冉墨枫把自己根本用不到的裘皮裹在了赤丹的身上,问:“怎麽了?”
  “主子,宇文吉跪在主子的屋门口,要见您,说主子不见他,他就不起来。”
  冉墨枫一听,马上朝住处走。一走到屋门口,他稍稍送了口气,宇文吉被鬼三单手扣在怀里。鬼三这麽做也是不得已,这麽小一个孩子,跪在地上,肯定会生病。一般情况下,冉墨枫领兵出去时才会戴眼罩,现在是在军营,他并没有戴,他一进院子,在鬼三怀里挣扎的孩子看到他就吓得不动了。
  
  冉墨枫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害怕,对鬼三示意後,他掀开门帐进屋,鬼三提著宇文吉走了进来,赤丹去厨房给脸都冻白的宇文吉弄姜汤。冻坏的宇文吉瑟瑟发抖地看著冉墨枫,明明很害怕,却倔强地抬著头,不退缩。冉墨枫从屋子里找出自己的眼罩戴上,在炭火盆里加了些炭火,让鬼三把宇文吉按坐在凳子上,然後等著对方开口。
  
  在冉墨枫戴上眼罩後,宇文吉的身子没那麽抖了,似乎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可怕,他咬著唇,大大的眼睛里慢慢聚积了泪水。
  “说吧,找我们将军有何事?”鬼三替主子问。
  吸了吸鼻子,宇文吉鼓足勇气开口:“我,我只跟他一个人说。”鬼三一听愣了,看了眼主子,他放开宇文吉退了出去,并把门关好。他一走,宇文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头。
  “求你为我爹娘和川叔报仇!求求你!”然後,他哆哆嗦嗦地解开衣服,转过身,露出他的後背。
  “他们,他们是为了这个,才杀了我爹、我娘还有川叔。世,世子殿下将军,我把这个给您,请您为我爹、我娘、川叔,为宇文家惨死的六十七口人报仇。”
  瘦弱的肩膀颤抖著,宇文吉强忍著不哭出来,然後他被人提了起来。
  
  “那是什麽?”冉墨枫弯腰看著纹在宇文吉背上的“画”,乍看是一副山水图,可对几乎看了两辈子地图的他来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秘密。
  “我不知道……爹说,绝对不能交给坏人。”宇文吉抽噎。
  冉墨枫把他的衣服拉上,把他转了过来。
  “你几岁了。”
  “上个月……刚满五岁。”
  左右两下把宇文吉脸上的泪擦了,冉墨枫问:“知道是谁吗?”
  宇文吉哭著摇头:“我正在睡觉……爹进来把我交给川叔,让我跟川叔走……爹嘱咐我,不能让人,看到我背上的画……”说著说著,宇文吉就说不下去了,呜咽著。
  冉墨枫不再继续问,後面的他也能猜出来。他把宇文吉转过去,扒下他的衣服,仔细看了一遍他背上的那副山水画,一刻锺後,他把宇文吉的衣服重新穿好。
  宇文吉转过身,仰头看著冉墨枫,他知道凭他自己不可能为爹娘和川叔报仇。这个人虽然可怕,但他就是有种感觉,这个人会帮他报仇,所以他想了很多天之後,决定把背上的画给这个人看。
  
  冉墨枫认真考虑了一会,开口:“我可以为你报仇。”宇文吉的双眸瞬间亮了,接著他就听对方继续说:“但你必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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