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桃花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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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桃花少年行-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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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丞业问道:“那就是说你爹娘相识之前并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血亲了?”

  长乐点头道:“这是自然。”

  萧漴毅问道:“欧阳家的人便是从那人带回的信物中得知你娘的身世?”

  长乐道:“不错。我爹爹说,那人带回的爷爷的遗物中有一封信,信里爷爷交代由欧阳念接替他掌管欧阳世家,并在信中写到我娘其实是她的亲生女儿,要欧阳念接掌欧阳世家之后,主持我娘认祖归宗,不可让他的亲生血脉流落在外受人欺凌。”

  萧漴毅忽然问道:“那你爷爷有没有说你娘亲的生母是谁?”

  长乐想了想道:“我爹爹说,当年爷爷的死讯与遗书一到,欧阳家众人措手不及。而他又恰逢生父过世,死因不明不白,而长久以来倾心相爱之人霎时间变成了自己亲妹的双重打击,一时控制不住,闹得欧阳世家天翻地覆。等爹爹冷静下来再去找那送信之人,想要了解爷爷去世之事时,那人却再也寻不到了。”

  她惋惜无奈道:“爹爹曾多么希望是有人冒充爷爷的笔迹伪造遗书,又或是爷爷还活在世上,让他有机会一查此事真相。可是爷爷的遗书上的字迹确实是他的真迹。他在临终前将娘亲的身世告诉家人,郑重托孤,只是一笔未提娘亲的生母是谁。爹爹说,他思来想去,爷爷到死也不愿说出那个女人是谁,极可能是她的身份实在是非同小可,是以在遗书中也不愿言明。”

  萧漴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庞丞业叹道:“原来如此。欧阳世家向来极为重视家族血脉与荣誉,你爹爹的娘亲的命运也就因爷爷的去世和随之而来的遗书彻底扭转了。这些事情,他们又怎么想得到呢?真是造化弄人哪!”

  长乐低头不语,转头看向萧漴毅,只见他双目微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庞丞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萧漴毅思索片刻后看向长乐,忽然道:“长乐,你今日在行宫之中送了一个玉葫芦给云西辞,现在那葫芦可还在他那里?”

  长乐睁大双眼,讶然问道:“我是送给了他。可是皇上为什么突然要问那葫芦?”庞丞业也是满脸疑惑不解。

  萧漴毅说道:“你快去云西辞那里将那葫芦要来。朕要先看看那葫芦再说。”

  长乐此时十二万分地不想去招惹西儿,抬头却见萧漴毅一副你不找来朕绝不开口的模样,心想既然他在此时问到那葫芦,那葫芦必然有些来头,只得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转身出去。


  尘埃落定


  此时天色已暗,长乐手持灯笼,还未走到东厢,便见西儿正从外院走进来。两人隔得远远地便瞧见了彼此。西儿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又瞥开眼睛。两人相距七八步的距离,低着头,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沉默半响,却同时开口道:“我……”说完一顿,均是脸上发窘。

  “你先说。”两人又是异口同声。话一出口,同时瞪大眼睛面面相觑,还是不说话。

  就这么过了片刻,长乐与西儿嘴唇微动,差点同时第三次开口,忽然耳边传来路行歌一声低呼:“阿临,你醒啦!”

  只听云烟“咦”了一声,声音有些迷惑地问道:“路行歌,你怎么在这里?”紧接着一声尖叫传出,“哎呀,你……你……你闭上眼睛,出去!”屋内一阵“乒乒乓乓”乱响,片刻后,只听云烟羞怒道:“路行歌,你还不闭上你的贼眼!”

  长乐“扑哧”一笑,上前拉住西儿的手,问道:“你还在恼我啊?”西儿抿嘴不答,手上却不自觉地暗暗使力,反握住长乐的双手。长乐偏头看他,西儿慢慢与她视线相接,只见她的目光由清澈慢慢转为深邃,其中似有无数秘密,长乐一笑,最后只是一声叹息道:“我本想着若能一直这样,永远也不长大该有多好,却不想身边的人终是要长大的。”西儿微微皱起眉头,心想:“无论长大不长大,我一直对你好就是了。”紧了紧她的手,温声道:“我不恼你的。”说罢抬头向她一笑。

  长乐看向他真挚的双眸,璀然一笑,目光温暖清澈,对他勾唇笑道:“你对我是很好很好的,这个我自然知道。”想了想,又有些尴尬道:“其实我也怕你恼我的。”西儿一听,心中欢喜,两人心中的阴霾霎时一扫而光,彼此又亲近起来。长乐想起萧漴毅那边,便问道:“我送你的葫芦呢?”西儿从怀中拿出葫芦,说道:“一直带在身上,总担心弄丢了。”长乐一听,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借用一下,行不行?”西儿看了看葫芦,有些舍不得,想了想,答道:“既然是你送我,你要的话,就拿回去吧。”长乐见他这样大方,更是不好意思,说道:“是那皇帝要我拿葫芦给他看看,你若是真喜欢,我让他看完之后还给回来便是。”西儿微微一笑,俊朗非凡,正要问长乐为什么皇帝要看那葫芦,却被她拉着向屋中走去,只见她挤眉弄眼道:“走,先看看师傅和你姑姑去。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皇帝那里。”

  两人推门而入,只见云烟斜靠在床上,脸色微红,宛如微醺,见他二人进来,声音有些虚弱,却关切道:“长乐,你没事吧?”

  路行歌眸中带笑,看了两人一眼,出声道:“阿临,醉仙子才解,你该好好休息。”忽然伸手将她轻轻抱至平躺,又将被子拉至云烟下巴处拢好,动作竟有些笨拙,显然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云烟呆呆地望着他,竟忘记了反抗。她中了醉仙子之后,脸上本就如醉酒一般嫣红,此时双颊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伸手一把将他拍开,窘迫道:“谁让你随便抱我的?”眼角余光瞥见长乐正在捂嘴偷笑,西儿脸色微红,见她看过来,忙瞥开眼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心中更是大窘,瞪向路行歌,羞恼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路行歌不动,右眉微挑,问道:“阿临,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

  云烟偏过头去不看他,问道:“那你要我怎么报答?”

  路行歌微微俯身,对上她的双眼,眼神慵懒,轻声一笑道:“报答?只怕我提出来,你却做不到。”

  云烟早知道他是个极有魅力的男子,此时与他四目相对,近到两人呼吸可闻,更是觉得路行歌眉、眼、鼻、唇越看越是让人心动,神情更是难得的温柔。她心中如擂战鼓,想移开眼,却又怎么也移不开。路行歌见她目光潋滟的望着自己,微微一笑,声音有些揶揄道:“阿临,你在想什么呀?”

  云烟回过神来,羞得脖子也红了,忙转头看向西儿与长乐,只见二人瞪大双眼好奇的看着他们,霎时恼羞成怒,越想越气,心中暗道:“我云烟虽然是江湖女子,但向来洁身自好,怎能被他如此轻佻地戏弄?”想到此处,“噌”地从床上坐起,猛地推了路行歌一把,对两小吼道:“你们还不帮我把他赶出去?!”话刚说完,只觉腰间一紧,右颊被路行歌轻轻啄了一下。

  只听“啪”地一声响起,路行歌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块鲜红的五指印!长乐本来看得津津有味,这时也吓了一跳,只见路行歌慢慢收起笑意,也不理自己脸上的掌印,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云烟,屋中霎时变得异常安静。

  路行歌本也有些后悔自己轻佻,但是脸上热辣的疼痛又让他胸中生出一股桀骜的怒气,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烟。云烟气得发抖,指着他颤声道:“你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竟如此轻薄?!你以前从未这样过!难道我生病了就要任你宰割么?路行歌,你从前就没将我云烟看在眼里,总是戏弄于我,今日竟变本加厉,随意调戏!”说完之后,只见他眸中冒火,脸色越来越冷,云烟心中一阵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哽声道:“你出去,我再也不要见你!”

  路行歌冷笑一声,霍地站起来,说道:“好,好,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当你是什么人!”话一说完,忽地出手点了云烟的穴道,一把将她抱起便往外走去。云烟惊骇,大叫道:“路行歌,你要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路行歌笑容轻狂,睨着她道:“阿临,你再说话,我可就要点你的哑穴了!”大步往外踏去。云烟大怒道:“你敢!”路行歌一笑,右手轻扬,果真点了她的哑穴。

  云烟见他满脸狂傲不羁,这才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忙看向长乐,用眼神示意,让她来救。路行歌让西儿寻出披风,为云烟轻轻拢好,目光缓缓掠过西儿、长乐,最后与云烟对上,说道:“阿临,跟我走吧,我们之间该有个了结了。”说罢走向屋外。

  云烟言语不能,只得狠狠地瞪视路行歌。路行歌低头看她,目光忽地放柔,就那么静静地看她,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他突然开口对长乐道:“我先走一步,在天幕山脚等你们。”抱起云烟,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长乐拉着西儿向萧漴毅住的院落走去,边走边说,语气无奈道:“他们两可真能折腾,你说是不是?”

  西儿此时也看出了点眉目,说道:“若是别的男子亲我姑姑,恐怕早就连命也没了。路叔叔只是挨了一巴掌,所以我想姑姑说不定是喜欢他的。”

  长乐笑道:“没被你姑姑一掌震死便是喜欢了?说不定我师傅是内力深厚才没被你姑姑给打死呢!”西儿摇头一笑,心中仍是担忧。

  李源见长乐与西儿过来,上前迎道:“皇上正要派我去请姑娘和公子,这下好了,两位快些进去吧。”

  长乐与西儿一齐进屋,庞丞业一见他们,便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长乐,好像没有见过她一般。长乐微觉奇怪,瞪了他一眼,对萧漴毅道:“皇上,玉葫芦拿来了。”边说边把玉葫芦递了过去。

  萧漴毅小心翼翼地接过,凝神细看。

  长乐见他看得仔细,不敢打扰,向庞丞业问道:“将军,这玉葫芦有什么古怪?”

  庞丞业笑得古怪,问道:“长乐,这玉葫芦是空空门的人送你的?”

  长乐记起那日小客栈中碰到的吴老四与冯啸笑之事,冯啸笑从雷波城将军府盗出宝贝,护院吴老四千里追捕,一路追至慕城。她瞪着庞丞业愕然道:“大将军,这玉葫芦的确是空空门的冯叔叔送我的。那天我见将军府的吴四爷追捕空空门的冯啸笑,难道这玉葫芦本来是你府上的?”

  庞丞业双目圆瞪,说道:“冯啸笑从我府上盗走的又何止这玉葫芦?!”

  长乐忽然想起当日欧阳云曾推测将军府中失窃的东西已经被找回,否则吴老四不敢贸然对冯啸笑下杀手,她想到西儿对这玉葫芦当真喜欢得紧,自己也答应过要给他要回来,便嘻嘻一笑,说道:“将军府宝物如山,既然此次失窃的重宝已经找回,大将军对这小小的玉葫芦也不会太在意,对不对?”

  庞丞业盯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府中失窃的东西已经找回?”长乐见他不提玉葫芦,心中稍定,便把欧阳云当日的推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庞丞业听了之后,呆立半响,说道:“先前我见你聪明伶俐,便想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孩子,哎,你爹爹也真是了得!”

  西儿对欧阳云早已佩服不已,在旁微笑点头,看向长乐,却见她神色郁郁,面带轻愁,心知她仍在担心在梅木夫人手中的欧阳云与莲生,便悄悄移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轻声劝慰。

  萧漴毅手捏葫芦看了半响,心中有了计较,他抬起头来,正好瞧见西儿与长乐并肩而立,两人拢在袖中的小手似碰非碰。西儿笑容温雅,目光清澈,也不知他在长乐耳边说了什么,长乐先是一怔,忽而一笑,秀美的小脸在满屋灯火烛光之下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亦真亦幻,极是美丽。西儿见她展颜,亦是一笑,真如微风抚水,清俊无双。

  萧漴毅心中暗道:“好一对金童玉女!”看向庞丞业,只见他面带惊艳地看着二人,出声问道:“大将军觉得像吗?”

  庞丞业一愣,不由得随着萧漴毅的视线望向长乐,心中一动,“啊”了一声道:“像,像啊,真是越看越像!”边说边围着长乐打转,眼神越来越亮,“请皇上稍等片刻,臣去取个东西过来。”

  长乐与西儿眼见庞丞业面带惊喜之色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心中大是不解。

  萧漴毅对长乐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将这玉葫芦拿去。”长乐见他归还葫芦,心中倒是一乐,几步蹦跶着上前,笑着接过,得意地看向西儿道:“看吧,给你拿回来了。”西儿嘴角含笑,正要接过玉葫芦,只听萧漴毅“呵呵”一笑,说道:“长乐,这玉葫芦可不能乱送。”

  长乐问道:“为什么?”

  萧漴毅见那玉葫芦被她捏在手中,手指与葫芦均是光滑精致,带了玉器的青润之色,煞是好看,口中说道:“这是三十年前远嫁永国的安宁公主的陪嫁物。安宁公主幼年时曾说过,这玉葫芦只送给心中最爱之人。”

  长乐“啊”了一声,看着手中的玉葫芦,这下倒是递给西儿也不好,不递给西儿也不好,忙转开话题道:“原来安宁公主嫁到了永国。”其实她也只听欧阳云提过,大熙以西有个以铁骑震慑四方的国家,称永。永国的其它情形,好比风土人情、历代名人将相,她却一概不知。

  萧漴毅诧异地看向她,片刻间了然道:“想来你爹爹没有跟你讲过安宁公主的事,公主最终没有嫁到永国,也永远不可能嫁到永国了。”他黯然道:“三十二年前,永国派使者来我大熙,为当时在位的大王求娶熙国美名远扬的安宁公主。彼时大熙积弱,父王只得忍痛将亲妹安宁公主远嫁永国。当时,庞将军亲自护送公主往两国边境进发,两个月后送亲队伍与永国派来的迎亲队伍在两国边境处的塞川大草原汇合。那时天下间不知有多少男子仰慕安宁公主,而永国大王年事已高,心知安宁公主本是无意下嫁,心中必然委屈。为博美人一笑,显其尊荣,他便派了最器重的王子与心腹大将同去迎亲。”

  长乐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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