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姐,这里不能随便进去。”一名保安拦截住我,“请问您有请贴吗?”
容嘉辉从后面跟了来,手上多了一套晚礼服,递给了我,“先去找个卫生间,换上衣服。”接着又是拿出了一张红色的帖子,“一会儿你以我的女伴的身份,咱们走进去。”
我犹豫了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再次出来时,我穿着一袭的黑色低胸晚礼服,头发没有一丝的装饰,唯一的便是欧阳鸣曾经给我买的一个耳钻,那透明润洁的色泽,像穿透乌云的月光,适当地衬托出人的高雅气质。我站在会场门口处,左右张望着,寻找着那抹令我快要思之欲狂的颀长背影。
“走进去找吧。”容嘉辉揽着我的肩膀,两个人远远望去,就好象是一对儿,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停的也有人向我们打个招呼,叫一声,“容医生!”
现在的哥哥也是个享受誉亚洲的名医了,托欧阳鸣的关系,在原来的医院里,地位更是如日中天。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好。
还没有等我们进入会场中央,只感觉身后突然迎来了一阵风,还没有等我们缓过神,只听‘砰’的一声,容嘉辉直楞楞的向后面倒去。
登时全场哗然一片。
我更是怔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看到容嘉辉慢慢的爬起身,鼻子上全部都是血迹,这才反应了过来,眼前的欧阳鸣一脸的愤恨,他面目狰狞,带着一抹肃杀,试图再次挥舞起手臂。
我赶忙拦截了过去,“鸣,不要!”
欧阳鸣顺势将我搂抱住,怒目相对,“容嘉辉,我记得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来干扰我和她的生活。本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人,不要让我说出这样绝情的事实!”
容嘉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样貌极其的狼狈,周围的人更是吓得不敢喘息,生怕会波及到彼此。他眉头紧皱,“我什么也没有对嘉恩说!”
欧阳鸣眼神一眯,“从今天起,她是欧阳藤,不会再与你们容家有任何的瓜葛!”
“鸣?”我抬起了头,眼神带着疑惑。
而容嘉辉更上愁眉不展,许久许久,才出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向我们要人的,只是不知道会是这样早!”他再次苦笑了下,“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根本毫无资格!”欧阳鸣冷绝的话语,登时打断了他的下一句。
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看穿着打扮,只怕是今天晚上婚宴的司仪,他笑得谄媚,“真是大驾光临!不知道欧阳先生今天也会来此,请您和您的夫人一起上坐!”他瞟了一眼我,看到欧阳鸣如此的宣誓主权的霸势,心中猜测着,这应该是欧阳夫人吧。
欧阳鸣冷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嘴角抽动了两下,从身上抽出了两张支票,“当作今天的赔偿!”推着我的身子就是要向外面走去。
容嘉辉眉头更是拧了拧,向我们大喊道,“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她已经受到了刺激!”
“鸣?”我抬起了头,扭看向自己身后的欧阳鸣。
他将按向我肩膀的双手紧了紧,突然定住了脚,“看来,是时候将你和他们的关系划清了!”
姐弟,夫妻!(二)
我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心头的疑问越发的浓重,我瞟了瞟对面的容嘉辉,又看了看紧贴着我的欧阳鸣,“哥,发生了什么事情?”直觉告诉我,他们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其实。。。。。。你,”容嘉辉耷拉着的脑袋稍稍向我瞥了一眼,“你并不是容嘉恩!”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哥,你开什么玩笑?如果。。。。。。如果我不是容嘉恩,那我会是谁?”星来的时候,他们每一个都亲切的叫着我‘嘉恩’,他们告诉我,我是他们最至爱的人。可现在为什么又要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撇清?这是亲情,不是可以抛弃的爱情!
身后的欧阳鸣叹了口气,将我紧张的身子搂抱在怀中,“你是我姐,于子藤,现在也应该改名叫欧阳藤!”
犹如晴天霹雳,我完全呆楞了。姐?好可怕的玩笑啊!
“鸣,这些是假的,对不对?”我拉扯着他的袖子,泪水不知不觉中已是充满了眼眶,“如果是亲姐弟,咱们根本不可能会结婚,如果是亲姐弟,法律上也不允许啊!”我试图找寻着各种理由为自己和他开脱。
欧阳鸣眼神变得深邃,用修长的手指擦干了我脸颊上的泪水,摇了摇头,“这些是真的。”感受到我的身子明显一震,他将圈抱在我腰际的手臂更是紧了几分,“忘记曾经你问过我的话语了吗?还记得曾经爷爷对你所说的吗?”
一瞬间,脑海像是有股电流穿过。
'“那个女孩儿是他姐!而且。。。。。。是他的亲姐姐!”
“怎,怎么可能?她是他的亲姐姐,有血缘的啊!”
“是啊,所以这才遭了报应,他的姐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我以为他该死心的安分下来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替身!”'
我摆着头,依然不信,“你姐姐明明已经死了,你一定是因为我长得像她,所以才这样认为的。”
欧阳鸣端正了我的身子,眼神稍蹙了下,“藤!”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我叫容嘉恩!”
他的手僵了下,脸上多了一抹感伤,“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车祸造成的人亡。”
我的抽噎声渐渐的变弱,双眸瞪得越发的大,“你,你想说的是什么?”
“死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容嘉恩,而你。。。。。。”他启开着红艳的双唇,将自己的头欺近我的耳畔,低声说道,“在一个博士的帮助下,存活了下来。”
“可。。。。。。我们的容貌并不一样,我明明就是容嘉恩。”我看过照片的,这一点难道还有假吗?除非他的姐姐也和容嘉恩长得一模一样,可天下间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再说,我看过爷爷给的照片,并不相象!
欧阳鸣嘴角露出了一抹嫣然的笑容,又是挨近了我的脸颊,以防止其他人听到,“他为你做了基因变异手术,所以你现在的容貌全部改变,但是身体上的一切依然属于我的姐姐,欧阳藤!”
基因变异手术?我更是一怔,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现在已经和欧阳鸣不是亲姐弟了?我们的基因不再一样了。所以。。。。。。他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娶我。所以。。。。。。容家才一时误以为我就是容嘉恩?
“嘉恩,对不起!”容嘉辉点着头,一脸的懊悔,“其实,我在三个月前就猜测到,你可能不是我妹妹,相处得越久,就越来越肯定。如果说一个人发生了车祸,不可能连身上的痣都有变化,我妹妹的手臂上应该有颗黑色的明显斑点,但是你却没有。后来我又去咨询我们那边的医生,他们猜测说道,除非那个人做过任何的手术,要不就是不再是一个人!事实证明,我的妹妹根本没有做过手术的。而在一段时间以后,欧阳鸣又找到了我,他向我挑明,想要你和容家断绝一切的往来。我是很想将你归还他,但。。。。。。妈的精神状态不允许啊!”
我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了下来。
现在是什么境况?我少了家庭,哥哥向外推着我,妈妈却又认不得。而一向理智的欧阳鸣,又是自己的老公,又是我的弟弟,如此的混乱,如此的复杂。。。。。。
欧阳鸣低头叹了口气,伸手紧紧扣住我的腰,弯身抱起,在众人的嘘声中,就这样离开了。。。。。。
车子快速的行驶着,外面的街景让人目眩,五彩缤纷,亮丽异常。
只听‘咔’的一声。自己的身子又是被抱起,进入了一个深色木纹的厚重大门,登时一股崭新而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进入了一间偌大的客厅,欧阳鸣反手将灯打开,此时房间的一切一览无余。它的构造完全是以简单与大方而设计的,其中以粉色和白色为主题,在客厅的最前面,是一整排的大落地窗,外面的明月影像依稀可以照耀在上面。
“要不要喝点水?”欧阳鸣轻声问道。
我僵木的点了点头,才一等他离开,我就一个人到了楼上,莫名的就是熟悉着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顺手将灯打开。
最中央的主卧室中,一张米白色的欧式柔软大床吸人眼球,在床的最前面墙壁上,挂着一张张照片,上面都是欧阳鸣和一个看似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儿,女孩儿的脸上洋溢着属于青春气息的笑容,那笑容中多的是幸福与愁苦的复杂。我的心一震。继而又是转头看向其他的家具,拉开了一个衣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男式与女式的衣服,整整齐齐,就好象是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夫妻。
“这个还是你走时摆放的呢!”欧阳鸣从后面靠拢了来,将杯子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了过来,只是感觉心脏‘噗通噗通’跳跃得异常,赶忙端起了杯子,连喝了好几口。
“慢着点!”欧阳鸣皱了皱眉头,生怕会呛着我自己。
我再次打量着四周,逐一扫过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那本杂志。。。。。。”
欧阳鸣无奈的笑了笑,“是你串通好学校的学生们,出版了这一期的杂志,然后卖给各大学校。”
我又是拿起了一块巧克力,封面上竟然是欧阳鸣的玉照,我更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欧阳鸣跟了过来,不禁摇头笑道,“忘记了吗?用你的假期来换取我一张照片。”他点了点我的鼻头,“曾经的你,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宁愿和朋友在一起,也不愿意和我。总是让我去主动贴着你。除了一点你们相同,那就是。。。。。。要把咱们之间的关系撇清。曾经的你是不想告诉外人我是你弟弟。现在的你是不想告诉旁人我是你老公!”他兀自叹了口气,“难道于你,我就真的那么难以入目?”
我‘噗哧’一声笑了开来,将手上的巧克力打开,折断成两半,塞入了自己的嘴里一半,又是放到了欧阳鸣的嘴边。看着他张开了嘴,含了进去。
转身,我落座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又是扫视了一下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像是洪水一样的涌入了脑海,支离破碎的记忆,像是无数个碎片敲击着脑骨。然而再一摆头,又是一片的空白。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是属于这里的,我也可以感受到,欧阳鸣对我的爱,可以感受到,在这个‘家’中的真实感。
床铺再次下陷,欧阳鸣将我的身子搂抱住,“藤,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了。”像是一种哀求,“如果能将你彻底圈禁在我的范围内,我不惜让你和容家断绝关系,更不惜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求你。。。。。。回到我身边。既有亲情的枷锁,又有爱情的禁锢。”
不知是巧克力太过甜腻,还是他的话语太过让我感动,眼睑处再次流下了泪水,我慢慢的抬起了头,轻靠向欧阳鸣的胸前,“告诉我。。。。。。有关我们一起的全部记忆!”
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要他一个人来承担这些或许是美好的,或许是糟糕的所有记忆,我要和他同分享!
因为,我们是姐弟,也是夫妻!
后续(一)
欧式企业大楼内,此时所有的员工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忙得人仰马翻,因为又是快要近年末,员工们开始了做最后的工作总结。
“容嘉恩,过来一下!”出版社的主编开门向我喊道。
旁边的一个女同事赶忙为我拉开了椅子,亲切的嘱咐道,“慢着点啊,怀孕三个月的人,要极其的小心,很容易流产的!”
我点了点头。
谁想,才一推开了主编的办公室门,登时一份文件猛拍了过来,“自己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拿起杂志。
“真是够可以的,我让你写一篇关于赞扬咱们欧式企业总裁的各项优点的报道,你倒好,一连串的缺点写了出来。”主编点起了一只雪茄,显然是在气头上,“竟然连人家的家事都报道出来了,说什么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你知道啊?”
我鼓了下嘴,轻声嘀咕了两句,怎么不知道?家里明明有个两岁的小东西,现在肚子里还挂着一个。不是两个,难道是三个?
“总裁雷厉风行,向来最忌讳别人干扰他的家事。”主编抽了一口,又是吹了出来,登时呛得我连连后退,“这回好了,咱们都要卷铺盖走人。”再次将杂志一扔。怒声大骂。
十五分钟后,我走了出来。
同事们担忧的望着我,“怎么样?”
我摆了摆头,“本来还以为够新颖的呢,没有想到会这样。”
“我就说嘛,绝对不能这样去写,不被主编骂,也得被总裁炒!”
同事们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时,我桌子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喂!”
“上来一趟!”欧阳鸣听不出语调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我干瘪着嘴,有些个哀怨,没有吱声,拿起了挎包,收拾了下东西,像是准备着随时走人,在众人的目送下,乘坐着电梯到了楼上的最高层。
“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如果你们还没有做出应对方案,那只有两个字‘离开’!”欧阳鸣在里面还开着会议,听声音的力度,只怕是在怒火上。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几次反复,几次又是打了退堂鼓,算了,待会儿吧!
“哎?”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笑容和蔼,“你是打算要见总裁?”
我转过身,瞟了一眼女人,点了点头。
“是不是因为被开除了,所以想要争取下机会?”女人像是很了解似的,将自己手上的咖啡放到了桌面上,“我跟你说啊,姑娘,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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