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回头的南宫剑手里的酒杯「叮」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苏昃铎扭着衣角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乍然相逢,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相逢犹恐是梦中!
第九章
「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默过了最初的一刻,南宫剑神色不改,故做淡然地问道,但他不自觉摸紧的拳头和颤抖的嘴角泄漏了他心里并不如他表面这般恒定的秘密。
「我……我是来告诉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有点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半天没得到南宫剑的答腔,苏昃铎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千里迢迢来找他,很单纯地也只想着只要告诉他自己没有故意骗他,解除先前让他深恶痛绝的误会而已。
总以为只要告诉他是个误会后他就会原谅自己,苏昃铎倒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冷淡的场面。
「……」南宫剑神情复杂地盯着他。
如果来只是为了说一句放马后炮的话,他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可怜兮兮的干什么?
又想在让他心软后有什么更好的阴谋?
「那个……我……我原来根本就忘了要告诉你苏半城是我爹……」
当时他也刚好在跟爹冷战中么,而且在那种两情缱绻的情况下,他压根就不记得要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搔了搔头,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苏昃锣结结巴巴的辩解显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用,南宫剑的脸色更冷了。
他到现在还想骗自己么?有谁会将自己的爹都忘了呀?南宫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淡淡答了一句:「我知道了。」,所有的心情都已经被破坏,只好也不再理他,转头向屋里走去。
「我……」
两扇缕花的木门就在他眼前台上,杜绝了他的视线,也表明了房内的人拒绝他的再次靠近。
差点被碰破头的苏昃铎怅悯地停下脚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门口,似乎打算等他开门。
「你认识我师弟啊?」
秦俭好奇的眼光在他身上溜转着,俨然一副要打听第一手八卦的样子。嫌他一直在叫的肚子太过呱噪,顺手拉他到桌边,将一双筷子塞进他手里。
「我去看看南宫公子好了!」
同样被他身上的恶臭熏得皱起了眉,杜燕燕轻巧地站起来,不着痕地离开,见她轻轻松松地就叫开了门走进去,苏昃铎心里一痛,本来嚼在嘴里的东西就更食之无味了,嘴巴只是机械性地开合着,眼睛却一直死盯着那不再有任何动静的小门。
「喂,说话呀!」
大大的手掌「啪」一声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成功地叫回了他的魂的同时也险些害他因为被呛到而命丧黄泉。
「不好意思啊……我一下子没注意……」
这小子不会武功呀?
秦俭开始为自己使力不当而纤悔。
「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等他出来?」
苏昃铎怯怯地向新朋友求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剑连话都不肯对他说了,全然陌生的样子让他害怕。
「没问题啊,你高兴等多久就等多久,我陪你一起等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唯恐天下不乱的秦俭只要觉得有趣,什么都会去做。
「苏昃铎。」
「呀!你姓苏呀,我记得师弟说他的仇家也是这个姓!」
秦俭大惊小怪,他的情报来源可是一流的。
「我……我就是他仇家的儿子……」
苏昃铎赧然地低下头,好惭愧地亲自揭穿自己的身份。
「呃……」
不会吧,冤家的路真那么窄?秦俭强忍住自己想爆笑的冲动在别人很认真地苦恼的时候嘲笑他人是很不礼貌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我师弟的呢?」
「他到了苏州,然后……刚好就认识了……」
苏昃铎有些害羞,不过烧红的脸蛋在一脸的污糟下倒是看不出来。
「那找我师弟有什么事啊?」
「他生气,我想来跟他解释。」
但是他却不理他了。
苏昃铎郁然的神情只通过一个眼神就表达出来了,看得秦俭也不忍心起来。
「唉,我这师弟强脾气是出了名的。认定的事死活也拉不回头,心事又重,除非他爹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跟他说没事,不然他一定将苏家的人恨到底。」
大致将这来龙去脉弄清楚后,秦俭无限同情地安慰新朋友。
他也隐约知道师弟这次回家是遭受了巨大的变故,可奇怪的是就算运用了他的关系网还没办法将突然消失的南宫一家找出来,难怪南宫剑会忧心忡忡,将苏家上到家主,下到小猫小狗都恨得牙痒痒的。
「我等他出来……」
虽然他不再理自己,可是总算是见到他了不是吗?
为自己的心事一忽儿喜,一忽儿忧的苏昃铎轻声但坚定地说着,又重复了一遍后,沉沉地睡去。
翌日。
秦俭是被角门外的车轮声惊醒的,伸了个懒腰顺便将身边的难友推了起来,苏昃铎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苍白着脸从房门里出来的南宫剑。
「阿剑……」
简直像是小狗一般扑了上去,那种渴切的神态就像是主人给他一根肉骨头马上就可以得到被添一脸口水的回报。
「你还没走啊?」
几乎是一夜没办法合眼的南宫剑脾气自然更不好了。
「我……」
苏昃铎才想说话,可是看到打扮得光鲜亮丽也同样自门内出来的社燕燕,顿时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脏自惭形秽。
「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伸出手挽过杜姑娘,南宫剑昨晚合计了一夜,还是决定请杜燕燕做幌子,将那个人赶走。
很殷勤地将她送到车上去,在秦俭扬声问他们去哪时,南宫剑淡淡地答了一句说是陪杜姑娘去观音庙上香。
秦俭是毫不客气地就窜上了车,伸手想招苏昃铎上来时,被南宫剑一瞪眼,吓得苏昃铎怯儒地站在车前不敢动了。
「走。」
很淡地吩咐座上的车夫催马发车,苏昃铎呆呆地跟在车后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车上那人的冷淡几乎没击毁了他的自信。
先前是因为没跟他解释清楚而不甘心,现在却又是因为见到了他更不甘心。
苏昃铎茫然地跟在车后跑,车子驶上大道他跟在大道上跑,拐入小巷他也往小巷里钻。
「喂,这样不理他好吗?」
秦俭担心地看着跌跌撞撞跟在后面的人,明显是已经跑到了极限的脸胀成了血红的颜色。
「驾!」
被他一问心情更不好的南宫剑索性抢过车夫的马鞭,策马狂冲,直到那人怎么追也追不上,车后完全失去了他的身影后才觉得自己心头好受一点。
本以为这样的冷淡应该已经可以让他知难而返了,结果一整天都阴着脸的南宫剑在回到满庭芳,却又见到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蹲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等了他多久。
南宫剑扯住了,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继续用这样的冷淡折磨他。
「哎呀,南宫公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个叫花子怎么打发都不走,是您的朋友啊?」
一早就候着他们的鸨母也很不耐烦于门口的脏叫花子。赶他又不走,倒也还真怕他是贵客的朋友,到底不好交待。
「我不认识他。」
南宫剑回了一句,转身就想回阁楼,可是没多久就听到外面除了有叫骂外还有殴打的声音传来,心下一惊,知道因为自己那句话毫不客气的否认后,鸨母一定是叫了打手去强行将他赶走,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用去管他就好,可是门外越来越大的动静到底让他坐不住了。
冲出去刚好看到一条大汉把那钵大的拳头向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人身上招呼这些粗人平常就爱以打架为乐,得一声令下叫他打人,手下自然不会留情南宫剑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行动,抢上前去以掌托住他的拳头,顺势一招天王托塔将他直推了出去,立刻就慑住了其它三个龟奴。
「把他洗干净,送到我房里来。」
听到这句话,地上那人高高肿起的面颊上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乍然一现的惊喜,看得南宫剑不自觉地偏了头回避他的眼光。
「好痛!」
伤口被化血去淤的药酒一抹上去,热辣辣地刺痛着,苏昃铎扁着嘴畏缩地看着沉着脸给他抹药的南宫剑。
他终于肯认他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呢?
「闭嘴!」
只不过才被打了一会儿而已,他身上怎么就布满了数十个淤青?
南宫剑仔细地看时,他有些伤却是旧伤,青紫的伤肿挨个排在他白晢的身体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怎么弄的?」
南宫剑看向因为露在衣服外而被晒成棕色的脸。
「摔跤……摔的。」
苏昃铎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他的询问,不好意思地回答着。
「给你上好了药你就回去吧。」
南宫剑不置可否地将他翻了个身,扒开他的衣服继续处理他身上的伤痕。
「我不要回去。你还在生我的气?」
苏昃铎伸出手,小心地抓着他的衣摆,热切的看着睽违了数月的情人。
「我不生气。」
天大的气也被他用这样的辛苦磨平了,可是他的身份却依旧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爱与恨,交缠着难辨识哪一个才能占上风。
「那么为什么我不可以留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又见着了他呀!
苏昃铎快哭出来了,「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别逼我亲手赶你走。」
心情烦躁的南宫剑把手上的药一扔,用力地捏紧他的下巴,扳起他的脸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眼中交杂着凶狠与无奈。
「你也打我好了!」
苏昃铎也被他惹毛了,倔强地把头一拧闭上眼睛示意他想打尽管来吧。
「你!」
南宫剑举起的巴掌软化在他几乎是不顾一切般扑上来谘媚般的亲吻中。
熟悉的味道,曾经是为自己所钟爱的味道,若情人间只有简单的爱与不爱那该多好?
狼狈地发现自己马上就对他有了反应,同时也发现看出状态后的苏昃焊像是更坚定了他「不走」的决心。
「你不会舍得的……不然你刚刚就不会出来救我了。」
苏昃铎一语中的地说明的事实正击中南宫剑最脆弱的部方,心事被人窥破的狼狈让他恼羞成怒。
「我救你,只是为了要让你心甘情愿的走!」
南宫剑冷笑着,把主动勾引他的人压下,顺手撕破了床单将他赤裸的身子绑在床柱上。
几乎是残暴地啃噬着他单薄的胸部,立刻在刚刚被殴打出来的胃紫旁散落了嗜血的红。
「轻一点……」
会痛!
苏昃铎的求饶得到的只是一个野兽般露着牙,毫无温情的笑。
被男人用犬齿咬住的乳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可是那个人却不为所动,继续着这可以算是变相虐待的行为。
苏昃铎这才害怕起来,南宫剑说要主动赶他走是认真的,他的爱抚并没有一丝一点的爱意在内,不过是纯粹为了发泄怒火。
「啊!」
被他撕拉着的小乳好象要从胸口脱落,但悲哀的是在这样残暴的对待下他的身体依旧对那个人有了反应。
无掩蔽的身体上,作为男人专属的那个特征猥亵地翘了起来。立刻被人粗暴地抓在手里。
「好下贱的身体,轻轻碰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南宫剑冷笑着,什么话能伤他,就用什么话。
顺手自杜燕燕的妆盒里取出一根系发用的铃绳将他嫩红的分身绑紧,完全不再有平常床第间的温情,只是一只化身为人的欲望之兽。
「痛……」
被他这种全然陌生的粗暴吓得不轻,苏昃铎一再重复的乞怜完全没有得到重视。
随着南宫剑自顾自将手指挖向他紧缩的内庭,嘴巴还没放弃他胸前被采得快要靡烂的小果,在这样的上下夹攻下,痛楚扭动着的身体绷紧了再放松,被缚住的分身颤抖着,带起顶端上那个银铃也疯狂地摇动着。
「铃铃铃铃铃」
淫靡的节奏,却不知怎地带起了一种鲤惑人心的旋律,被刁钻的手指带起的欲望却全部被它所阻碍了,快感中断后的感觉只是痛苦。
但,这显然就是南宫剑想要他知难而退的效果。
只有痛楚,没有爱。
「呜」
南宫剑扳过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的眼,自己的凶器一寸寸顶入他的身体,只经过简单开拓的部位久未沾雨露,这种硬来的蛮干只痛得苏昃铎死去活来。
「你看,我不打你,也一样可以要你痛……」
轻轻地附在冷汗滞渊的苏昃铎耳边,说着让他害怕到颤抖的话,南宫剑无视他痛苦到近乎扭曲的表情,只管用力撞击着,在进出中苏昃铎柔嫩的后庭已经迸裂开来,鲜血沿着大腿一直流到床单上,触目惊心的红即便是在他们误打误撞的初夜时他也没让他流过这么多的血。
深深劈入体内的肉刃,就像一把软刀子一样在羞人处的伤口上粗暴地磨瞩着,每一下带起的都是彻心彻肺的痛。
在这样的折磨下苏昃铎先前还有反应的分身早就萎靡了下来,嘶哑的嗓子一直叫到了没有声音没有快感的结合,痛到像是人类无法忍受的极限。
先前只要他有一点点不适就会关心垂询的恋人,现在却除了用最恶毒的话攻击他外不会再给予他任何的援手。
哪怕只有一点点温情的关心也好……他就可以撑到这场刻意的折磨的结束,苏昃铎空洞的眼在这样的交合中一直死死盯着南宫剑的表情,希冀自己能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为自己所熟知的色彩。
但是……他绝望了。
就算是在做着情人间最亲密的事,他从他的眼中依旧看不出一丝爱怜。
恨意,滔天的恨意已经将他深深眷恋的那个人变成了他所不认识的陌生。
「啊啊啊……」
一进一出,没有爱的结合仍在继续着,原本甜蜜的动作现在变成了地狱般的折磨。
南宫剑根本不管他的感受,只是想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出来,将自己心中的痛,也要让他感、同、身、受!
无尽的痛楚有如凌迟,但残忍的他用的无疑是最钝的刀子永远无法同快刀一样,一下子给人一个痛快。
「饶了我……」
苏昃铎终于哭叫着请求他给一个仁慈的解脱,迷茫的眸中除了伤心外无可避免地染上了深深的害怕。
「不想再这样被人奸就滚回去,不然下次我就找人来上你了!」
只管自己发泄后便冷冷地将被血染红的分身抽了出来,南宫剑离开时只顺手将绑他的绳子解开,却将对他瘫软的身子视而不见,任他像一个失去了生气的人偶般躺在床上。
苏昃铎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找回自己的一点力气,将紧束住他分身的那邪恶的铃锚解开,很悲哀地自己用手解决被带起后又被弃之不顾的欲望。
还……需要留下吗?
被刚刚的折磨弄到迟钝的大脑只转着这个念头。
他曾经对着月亮发过誓,这辈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