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惰,你在生气?」
刚刚欢天喜地咽下去的饺子立刻就变成了千斤巨石堵在他心里,南宫剑怯怯地问着那个背过身去连饭也不吃了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样的。我不知道床上那个人是你……还有,我也不是……」
语无伦次地想表达自己对昨晚的愧疚,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响应。
慌了神的南宫剑半趴到床上去,看到他的肩膀耸动着,似乎在无声饮泣。
心中一阵绞痛传来,南宫剑不必别人开口,自动地给他提供出气泄愤的方式:「阿惰,你打我吧,我帮你去找个最粗的柴火来打得比较过瘾?要不然咬我也行,或者让我脱光衣服绕着院子跑三圈再浸到冷水里去?还不够出气的话……这么说吧,只要你不阉了我,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阿惰……」因为得不到他的谅解,内疚泛滥得一塌糊涂,他再不肯回头,南宫剑都开始想自杀谢罪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嘛?」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被他又哄又劝了半天,转回头来红着眼眶的苏昃铎嘴里说出的只是这样一句话,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那无形中透露着几多柔情的眸子像一记重锤,南宫大公子自认为很坚强的钢铁男儿心顿时唏哩哗啦碎成了满地片屑。
第五章
谁能预测以后会发生什么?谁又预测得了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我喜欢你,只是因为现在我想亲近你,这样的喜欢,算不算就是爱?
南宫剑将一粒糖渍樱桃喂进情人的嘴里,看他一咬之下丰沛的红汁溅得嘴角都沾上了,不由得爱怜地想帮他拭去,却被他俏皮地拉得俯下了身子,示意他用舌黏掉他嘴边的甜蜜。
「你啊!」
南宫剑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包含了几多宠溺,俯下头去顺从他的意志。
从那大自妓院回来后,文经过了近一个月的相处。两人间可以说是有意或是无意就已经发展成现在的这种暧昧关系,苏昃铎固然是因为有一个事事可以包办的情人而欢悦不已,但南宫剑好象也觉得这样的感觉没什么不好。
宠溺他,然后看他全身心依赖的样子,其实……很让他暗爽在心头。
黏去他嘴边甜汁的舌转而攻向唇内,去窃取更多的甜蜜,南宫剑很惬意地抚摸着他的身子,挑弄出他更大的热情。
这懒惰情人,点火他是乐意的,不过如何将火燃烧旺盛及灭火,那可就全都是他的责任了。
「唔……」
苏昃铎迎合着那个不断加深的吻,绚丽的红自眼角渗出,像春天在野际开得如霞似锦的樱花。
春天是适合发情的季节……(即使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了)
有了理直气壮借口的南宫剑抱起他就往内室走。
他从来没想到有了相爱的感觉后两人的相处是这么的合楔。
他的情人虽然懒惰,可是却也因此而大度;虽然骄纵,但却从不失礼数;因为懒得出门,涉世末深,所以天真烂漫,毫无机心;因为只是单纯的喜欢着他,所以全心依赖,完全不会掩饰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大手有意无意的扫过他敏感的腰侧,然后手指向上燃住了他胸前的嫩芽。
只是轻轻拧扭,立刻就听那个敏感的人儿倒抽气的惊喘。
但,他只是慵懒地由着他,却不避开,因为热气氤氲而更显幽深的眸子看着他,懒洋洋地,向他邀约一个被安抚的亲吻。
「懒鬼!」
没好气地在他胸前重重地咬了一口,激得他一颗柔嫩的突起从那一圈沾染着浓浓情色气息的齿痕中愈加凸现。
坏心眼地索性用牙齿上下地刮着他挺硬的乳尖,肿立到疼痛的乳珠没多久就被玩弄到红得快要出血。
「唔……那里,不要了啦!」
绯红的焰从那里燃烧开去,弥漫开撩原的火。
红,随着南宫剑的唇沿途点下,深深浅浅的爱痕逐渐地布满他自留的身体。
懒得出门,懒得动,所以他一身都是几乎没被阳光过的莹白,但现在已经渐渐布满了越来越多他的痕迹,苏昃铎低着头看还在孜孜不倦往他身上种莓果的男人,再种下去,他全身就要没一块好肉了。
感觉到南宫剑最后将爱抚的重点放在他敏感的大腿内侧,烙印似的吻在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红黑色的痕迹,发丝不住地轻扫过他的欲望源泉,却就是促狭地不肯给最焦躁的那里一点爱抚,不由得轻轻地合拢双腿夹住埋首其中的他,催促他快一点的动作。
「你越来越厉害了!」
因为没有顺从他的意志而被踢了一脚的南宫剑慨叹着,一把捉住他的脚,玩闹着在他玉色的脚底板下搔痒,引得他一阵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泛上心头,挣不开他的手,拧扭成一种奇怪弧度的身躯竟然更方便让他上下其手。
「嗯……」
感觉到他竟然将他的脚趾头含入嘴里,目指缝间细细爱抚,苏昃铎不自觉地半仰起来的身躯恰好将他全身最诱人的地方完全在南宫剑眼前展现。
不失机的手指立刻就沾惹到了桃源密处,沿着股沟向下探,向那核心的一环摩擦着,余下的四指却轻轻地弹弄着他虚悬的小球,逐渐可以感觉到它们变得坚硬,更有实质份量起来。
在这样的刺激下,前方没有经过任何爱抚的地方难堪地吐出了透明的黏液,汨汨而流,沾湿了下方逐渐柔软的花雷,本来只在外部揉搓的指头借着这润滑一举进犯,忽左忽右地撩拨着他的欲望。
「唔……啊……」
兴奋的感觉充斥了苏昃铎全身,克制不住欲望在体内不住攀升,可是这对近日来已熟识了爱欲的身体来说,这些还远远不够。
「别这样了嘛……」
脚心被黏得又湿又痒,可是因为这样的分心,那个人没有细致地爱抚过的股间愈发焦躁起来。
苏昃铎轻轻地摇耸起屁股,却只是让他的手指钻进更深的深处,在内部弯曲着爱抚他湿润的秘蕾,叩击着影响前方的那一壁垒。
「你……别含下面了嘛!」
又快要被他玩得哭出来的苏昃铎娇嗔地责怪着爱搞怪的情人,又想踢人的脚被人轻轻闪过,结果却架上了那人的肩头,形成淫猥的接受姿势。
「这次不许你一个人偷懒!」
他的懒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最过分的一次引诱是他突然在饱暖思淫欲的时候将手伸到他的下体,摸得他受宠若惊的小弟弟站起来友好地向他致礼的时候躺下去一睡不省人事,气到他几乎没憋成内伤。
倏然增多的手指同时掏弄着他愈来愈柔软的内壁,以便让他好更快的适应他稍后的热情。
「嗯……唔唔……啊!」
苏昃铎的臀部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摇晃着,体内的焦躁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你自己扒开那里,让我看得更清楚。」
南宫剑轻笑着,终于放开他已经开始收缩的脚趾头,附身在他耳边呢喃着恶魔的耳语。
「不要……」
好羞人!
虽然他这段时间与他情投意合以来,几乎隔三岔五就有一场激情的欢爱上演,可是像这种让他淫荡到近乎下贱的举动,还真是难堪到做不出来。
「不然我就不做了!」
算准了那个懒人要是想做大部分的动作还是要依赖他的,南宫剑老神在在地威胁着。
「呜……」
讨厌,都已经把自己引导到这个份上了!苏昃铎控诉的眼神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见到他竟然真的也强忍住自己的欲火,非但已经收回了一切的动作,就连深入他体内的手指也撤出去了。
苏昃铎抱住被子在上面挨擦着自己躁热难安的身躯,到底还是屈服在难以抒解的欲望里。
含羞忍怯半跪在床上,自己用手抱住两边光滑的臀瓣,纤长的手指颤抖着,向左右两边摊扒开那个神秘的峡谷,将最美丽的景观在自己爱人面前展露无遗。
「可爱到叫人想一口吃了它……」
颤危危地吐着灼热气息的穴口不安地蠕动着,因为先前多少有经过开拓而呈现出一种半开的状态。
那个微红一线的谷沟,衬在雪白的两座小丘之间,光是这样看着的视觉效果就已经让人色授魂予。
南宫剑受吸引般地将唇附了上去,爱怜地抚弄着那个被主人拉得有点外翻的花穴。
「啊……」
湿热的舌简直像是将毫无阻力地滑入了那个禁地,感觉到有一条火舌在自己体内乱窜的苏昃铎全身都掠过一阵颤抖。
那炽热的气息笼住了整个膀下,他甚至可以听到濡湿的唇在那个难堪的地方发出了轻微的吻声……
惊人的亲昵,出乎意料的放荡!
一波波的羞耻感几乎要让他立时晕去,可被挑起的不能遏制的情欲却从那一点圆圆地荡漾开,引得他全身都在不停地收缩起来。
「别……别再……」
黑眸因为情欲蒙上了一层水雾,红艳的唇只顾得张开来喘气,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乖宝宝……」
似乎觉得他非常的听话,抱住自己臀瓣的手到现在还不敢放松开,南宫剑满意地结束了让他无比难堪的前戏,退出舌,搂紧了软软坍塌下去的细腰,另一只手扶着自己已然炽热硬挺的分身,压上那渴望已久的入口,猛的一顶冲进了那狭小的窄道!
「嗯啊」
期盼以久才得来的快乐竟是这般的强烈。
被充分润泽的那里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可是那狂猛的力道却让苏昃铎的两臂失去了全部气力,瘫软在了枕上。
「你啊,只要是不痛的时候每次都有这样的反应……」
应该说是他太敏感,还是因为他们真的很「合」呢?
在他温热的体内静止了一刻,等他完全适应过来后,南宫剑一进一退的抽动着,带领两人旋舞的旋律,引导身下怎么爱也爱不够的人儿一同飞向幸福的天堂。
「嗯……嗯嗯……咿!」
在恋人温和的领导下,今晚完全没有经过任何触碰与爱抚的分身竟然也颤抖着喷射出了爱欲的证明,苏昃铎在达到了极乐后,尤不敢自信地羞红着身子,缩在情人怀里不敢抬头。
「唔」
被他释放后催促般紧缩的甫道榨出了灼热的岩浆,南宫剑还舍不得将疲软的分身退出他的体内。
经经地琢吻着他蛇红得可爱透了的面颊,打定主意就这样赖在他温润的体内暂时不要出来的南宫剑安抚着怀中达到了高潮后持续颤抖的身躯,蒙蒙拢拢地想着他们发展至今的关系。
也许……他是想错了……
他以为与他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他很想亲近他而已。
可是,到了第二天,却总是发现自己比前一大更加的爱他。每天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历程,他,已然完全在这似水的柔情中沦陷。
***
凉夏初至的大清早,澄亮的阳光透过窗外树叶洒满小小的起居间。
南宫剑在床上盘膝运功完毕,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正斜斜地依在他膝上,也不吵他,香甜地吃着昨日乡邻送上门来的素斋糕。
看到他睁开眼睛,笑了一笑,办了一块喂给他后就把米糕塞到他手里,然后张开嘴来待哺。
「懒鬼!」
就连这个称谓也越来越有宠溺的意味了。那小子倒很会做人,每次都先给他一点小甜头然后就要他付出更大的回报。
可是……他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甘之如饴。
先前一想到就视为畏途的、被这个懒人当成充分利用的冤大头生涯竟然是这样出乎意料的甜蜜他爱死了他的懒。
因为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在喂他吃饭的时候不时地偷香;在帮他洗澡的时候顺便揩油;甚至就连在床上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悖过他的意志,随他高兴摆什么姿势都懒得换。
在喂了他一口米糕后将指头探进他嘴里坏心眼地调戏他的舌,弄得那个不依不饶的人儿嗔怪地咬了他一口。
自己也笑着撕了一小块米糕含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南宫剑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来。她以前也最爱吃这种甜而不腻的素斋糕了,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她才是五岁,现在也应该是个十五岁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呢。
因为沈浸在与爱人两情相悦的欢喜里,近来他很少想到仇恨也许也是受了他的影响,那个懒惰的人最大的好处是绝不记仇。
想起自己和家人一样也不知去向的妹妹,南宫剑不禁有些黯然。
「怎么了?」
立刻就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心意相通的苏昃铎轻轻地推他,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没事,我只是想起我妹妹,她小的时候最爱逛庙会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南宫剑很少跟别人提及他的亲人,毕竟在这个全城唯苏家马首是瞻的城市,他的身份多泄露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不过……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爱人吧。
南宫剑悠悠出神,叨叨絮絮地跟他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爱哭的妹妹,每次一用素斋糕哄她就可以破啼为笑。
自己十岁那年被大人带着到城外不知什么庙会去看烟火,约丽多彩的夜空简直让他觉得目眩绅驰,不过在那之后就被送到南海师傅那儿去了,再也没见过那么美丽的夜色了。
说着,南宫剑也不是不无遗憾的。
会撒娇的妹妹总是介外地得到大人更多的宠爱,而他从小就被训令要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那时候还很稚气地忌妒自己的妹妹,现在却凄惨得沦落到了连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的境地了。
唉!南宫剑忍不住黯然。
不过……一低头就可以看见苏昃铎担忧的目光,南宫剑心里一阵温暖。
在爹爹被多年的夙敌苏半城弄得家财散尽后下落不明,他回城也曾先私下找过原来与南宫家关系密切的人,却没有一人敢给他提供帮助。
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不过,只有他这个不谙世事的小情人是永远都不会因为他的身份问题嫌弃他的吧?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苏半城囚禁在这里,不过也算是托他的福,自己回乡总算有了个安定的落脚之处。
南宫剑只要一想到家人的事,深深的仇怨之心顿起,没注意到苏昃铎伸出手来,想努力抚平他皱紧的眉心的举动。
三天后。
当南宫剑听到苏昃铎主动提出要出门的时候惊讶极了!
普通人还好说,但是……他懒到了家的小情人可是能躺着就绝对不想动的主儿,突然好象很神秘地急哄哄拉着他出门,他简直担心今天会下红雨。
「我先说好!有外人在的场合,如果你走不到五十米就又要叫我抱,我就马上回家!」
上回在妓馆被人用那么怪异的眼光看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重蹈旧辙。
南宫剑半开玩笑半认贞地申诉他的条件。
苏昃铎嘴嘟了半玉局后,才弯弯扭扭地答应他:「我会自己走。」仍是一脸兴奋地拖着他向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