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了,
他出了卧室,先吩咐朱颜碧云进去侍候,这才离开了。
见太子殿下离开,朱颜和碧云忙进了卧室。
朱颜觑了太子妃一眼,见她发髻也散了,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浅粉的枕上,粉嫩白腻的脸上透着蔷薇色的红晕,水淋淋的眼睛似睁非睁显是累极,丰唇很是润泽,细看才发现是被咬肿了……
她对太子殿下这个习惯很不以为然,却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整理着太子妃的长发,心里想:男人真可怕,即使如太子殿下那样清俊如仙的,在闺房之内也像小狗一样咬来咬去,弄得太子妃身上老是留下痕迹……我这辈子可不要成亲!
碧云在整理太子妃的衣物。
太子妃浅粉色的窄袖衫被撕破了,真红的抹胸也被扯开了,锁骨处有两个红色的吻痕,雪白的丰满上有两个牙印特别的清晰……
她的眼睛不敢多看,有条不紊地整理着。
朱颜扶起徐灿灿,在她身后垫了一个大靠枕,让她舒舒服服靠在那里。
碧云去正堂拣了一小碟子奶香小馒头,又倒了一杯牛乳,用托盘端着进了卧室。
徐灿灿在碧云的服侍下吃了几个奶香小馒头,倒是把那一杯牛乳全喝完了。
朱颜见她眼睛有些朦胧,便服侍她漱了口,让她睡下了。
徐灿灿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很快就睡着了。这次情事,傅予琛虽有些激烈,却始终有分寸,直到最后也只进入了一半,并不敢恣意全进去,怕伤了她。
水寒和副队长袁申宇带着今日跟太子殿下的侍卫候在内院外面的梧桐树下。因是夏季,侍卫们没有穿甲胄,而是穿了方便一点的皮弁,腰间悬了一把看着像是长刀实际上兼具火枪功能的武器。
按照原先出门的时间等了良久之后,太子殿下还没有出来。水寒眯着猫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内院大门。
同在门外候着的听雨见状,便笑着道:“今日是在内阁商议事情,不是很急。”
观雪立在梧桐树下,抚摸着太子殿下的新坐骑乌云闪电,道:“天这么热,出门真是受罪!”
水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这些炎热对他来说,真不算受苦。
又过了一阵子,傅椿和莳花这两个年少的小厮才侍候着傅予琛走了出来。
水寒等人忙上前行礼。
傅予琛一眼就看到了水寒,当即道:“水寒今日不用跟去,让袁申宇带着人跟我进宫就行了!”
水寒答了声“是”直起身子。
傅予琛一边接过马缰绳,一边道:“水寒午饭后去见太子妃,太子妃有事吩咐!”水寒这人办事妥帖细心,武力值又超高,由他保护徐灿灿傅予琛是比较放心的。
水寒答了声“是”,起身恭送太子殿下离开,然后便进了内院外的值事房,靠着墙一条腿翘起,一条腿平放着,坐在值事房里屋的竹床上,拿了一个雪白的丝巾细细地擦他那柄小小的柳叶刀。
傅松过来向太子妃回报庄子和店铺的收益,没见着太子妃,便进了值事房。
他见水寒又在擦他的小刀,便笑了:“水队长,你这把小刀被你照顾得可真够周到的,又是抹油,又是擦拭,可真是够上心了!”
水寒闻言也笑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幽黑猫眼中的精光,浅褐色的俊脸上一对梨涡在唇角时隐时现:“这把刀为保护太子、太子妃饮了不少鲜血,立了不少功劳,我自然得善待它好好服侍它了!”
傅松扑哧一声笑了:“得了,你娶你这把刀当媳妇得了,别让太子妃赏你媳妇啊!”
水寒斜睨了他一眼:“有何不可?”
傅松:“……得了,我不跟柳叶刀它男人说话,再会!”
他笑着转身离开了。
水寒知道傅松不但是太子妃的大管家,还负责太子殿下的密信联系和情报处理,也是一个大忙人,也就不理他,自顾自继续擦拭他的柳叶刀。
太子殿下已经露了一些风声——最近会让他去一趟肃州,因此水寒时刻做着准备。
徐灿灿一直睡到了中午才睡醒。
她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绣花帐顶,想起自己昏昏沉沉之时是由朱颜碧云服侍的,想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已经被朱颜和碧云看光了,她的脸顿时便**辣起来。
朱颜和碧云却似没有看到一般,笑嘻嘻地掀开浅粉绣花纱帐挂在了玉钩上,便要来服侍太子妃起来。
沐浴妆扮后,徐灿灿出了卧室,从卧室走到起居室,又从起居室走回来,走来走去锻炼身体。
徐灿灿今日还是仿唐妆扮,梳了簪花髻,戴了白石梨花冠。耳朵上也是白石镶银梨花耳坠,身上穿着玫红大袖纱罗衫,系着一条雪白长裙,披着浅紫色披帛,双手捧着肚子在屋子里走动着。
董嬷嬷和尹嬷嬷陪侍再侧,含笑看着太子妃在丫鬟的簇拥下走来走去,觉得太子妃即使怀孕五个多月了,可肌肤白皙细腻润泽,眼睛水汪汪的,美丽而清雅,不像一般孕妇那样憔悴。
徐灿灿正在和朱颜聊天:“为何我得像董贵妃一样自称‘本宫’,太子殿下不也没有自称‘孤’或者‘寡’么?”
朱颜说不过她,只得看向碧云。
碧云便笑着解释道:“朱颜说的是正式场合的称呼,太子殿下见圣上,要自称‘儿臣’,见了臣子,自称‘孤’或者‘吾’‘我’;您见了圣上和太子殿下,自称‘臣妾’,见了我们这些侍候的人,自称‘本宫’或者‘吾’。”
徐灿灿笑了:“‘我’不行么?”
碧云想了想:“当然可以啊,私下场合里‘吾’和‘我’都是可以的,太子殿下不就自称‘我’了么?”
徐灿灿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以后傅予琛当了皇帝,会不会自称“朕”呢?
想到傅予琛在床榻上也自称“朕”,说“来,给朕含一下”,徐灿灿不由囧了。
用过午饭,胡妈妈过来禀报送来拜帖求见太子妃的人,其中便有玉茗公主和蓝大姑娘,她们亲自候在了太子宫外。
得知蓝大姑娘已经被放出来了,徐灿灿心中也是欢喜,便道:“请她们进来吧!”
胡妈妈又迟疑道:“董夫人想再见您一面……”
徐灿灿当即道:“不见!”欺负她好几次,难道还想把她当软柿子捏?
玉茗公主带着蓝大姑娘进了正堂,便要跪下谢恩。
徐灿灿忙命人扶起了这母女两个安置在锦榻东侧的圈椅上,和这母女两个坐着说话。
蓝大姑娘名叫蓝樱儿,今年才四岁,大眼睛圆溜溜的,嘴唇像花瓣似的,生得玉雪可爱。
她见徐灿灿生得美丽,便很喜欢,甚至趁母亲不注意下了圈椅跑到锦榻前要爬了上去去摸徐灿灿。
朱颜和碧云原本要上前拦住,徐灿灿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任凭蓝樱儿柔软的小手去摸她的脸。
蓝樱儿把徐灿灿的脸摸遍了,这才笑盈盈道:“太子妃娘娘,您真好看,脸也软软的滑滑的!”
徐灿灿被她摸得很舒服,便笑道:“真的吗?”
蓝樱儿仰着可爱的小脸,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仰慕:“而且还很香呢!”
她把头埋进了徐灿灿怀里深深嗅了一下。
玉茗公主吓得脸都白了,忙起身语无伦次道:“太子妃饶——”
“樱儿很乖,我很喜欢!”徐灿灿笑着抚慰她,“你把她教养得很好!”如此天真可爱,连她都想生个女儿了!
玉茗公主赔笑着坐了下来,眼睛却盯着女儿,生怕她冒犯了太子妃。
蓝樱儿小大人般依偎着徐灿灿,道:“太子妃娘娘,你身上又香又软,不像我娘,硬硬邦邦的!”
徐灿灿听了“硬硬邦邦”这个她自创的词,不由笑了,瞟了一眼骨感的玉茗公主:“你娘是苗条,我是胖!”
“是吗?”蓝樱儿睁大眼睛,“那我也要胖一点。”
一大一小正聊得高兴,红拂来报,说水队长求见。
徐灿灿这才想起来傅予琛临离开告诉她傍晚出发去运河别庄的事情,忙道:“快让他进来!”
水寒进来了,向徐灿灿行了个礼便等着徐灿灿的吩咐。
玉茗公主打量着这个白衣侍卫,见他宽肩细腰猿臂长腿形容俊俏,心里有些吃惊:这样的青年男子也能进来见太子妃?
徐灿灿吩咐道:“水寒,你去准备一下,傍晚的时候我要和太子去运河别庄!”
水寒扫了一旁的玉茗公主一眼,低头答了声“是”。
蓝樱儿巴着徐灿灿的肩膀看着水寒:“太子妃娘娘,这个哥哥很好看呢!”
徐灿灿不由笑出声来:“嗯,是很好看!”
水寒的脸立时红透了,只是他肤色深,又低着头,便没人注意到。
待玉茗公主带着蓝樱儿离开了,徐灿灿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在玉茗公主面前提了要和傅予琛一起去运河庄子,不知道妥不妥帖,便吩咐朱雀:“去请水队长再来一趟!”
水寒听完徐灿灿的话,嘴角微翘,道:“禀太子妃,标下方才出去已经做了准备,预备了一套空车驾,又挑选了五百精锐侍卫,预备空车驾在前试探,您和太子乘坐普通马车由便衣侍卫在后走另一条路过去。”也好试探一下玉茗公主。
徐灿灿这才放下心来,道:“你的计策甚好,可以实行。不过我和太子殿下还是先不去别庄好了!”生命是很宝贵的,她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太子宫好了。
水寒答了声“是”。
傍晚时分,傅予琛在朱笙、秦越、董安平、梁珊、齐润阳和徐雅正等水军将领的簇拥下,出了宫门,骑着马在空旷的御街上疾驰而过,直往太子宫而去。
他进了太子宫不过半个时辰,皇太子的金黄大轿便在无数侍卫的簇拥下出了太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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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w x s 。 O R g第200章 乐文小说网
这群侍卫在袁申宇和徐雅正的的带领下;把金黄大轿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路疾行往上善东水门而去。
又过了两刻钟;又有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两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出了太子宫西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些黑衣人在水寒和秦越的带领下,先出了南城门;接着又拐向东。
一行人簇拥着马车进入运河岸边的一处密林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两侧林中响起,并越来越近。
水寒“嗤啦”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扬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黑衣人都拽下了腰间的形似长刀的火枪;端了起来。
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的照耀下,火枪射击的声音开始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的惨叫。
太子宫西门内的福寿院内虽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堂屋廊下站了不少侍候的丫鬟、妈妈和小厮,却都静静侍立着,一丝声音也不闻。
隔着细丝竹帘的堂屋内同样是灯火通明。
因屋子里摆着冰山,所以凉阴阴的,一点都不热。
徐王氏坐在坐榻最西端,手里拿着针线在做,偶尔轻轻摸摸在坐榻上躺着的徐灿灿的额头脸蛋,看她一眼,或者说一两句话。
徐宜春手里拿着一本《诗经》,坐在坐榻最东端,就着一旁的枝型灯低声读给姐姐听。
姐姐说这是胎教,他只得念给姐姐肚子里的外甥听了。
徐灿灿听了一会儿,道:“宜春,把那几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再念一遍,要带上些沧桑之感!”
徐宜春原本想摔了书说一句“有本事你自己念”,可是觑了姐夫一眼,他只得认命地“沧桑”起来:“杨柳依依……”
傅予琛同徐顺和坐在东侧的圈椅上,静静地品着茶。
徐顺和虽然觉得喝茶时聊天吹牛是最有意思的,可是女婿默然不语只是品茶,他也只好抑制住了自己的谈兴,默默地陪着女婿喝着茶,心里感叹着:门当户对真重要啊!灿灿嫁的太好了,结果我老人家便没了一个会巴结奉承岳父的女婿,少了多少人生乐趣啊!
听到八仙桌上摆着的金自鸣钟敲响了亥时,徐灿灿这才慢慢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傅——太子殿下,咱们能不能回去啊,我渴睡了!”
傅予琛看了她一眼,道:“再等一刻钟!”
徐灿灿很听他的话,便侧身躺了下去,伸脚踢了踢坐在坐榻最东端的徐宜春:“徐宜春,赶紧念!”
徐宜春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徐灿灿悠悠地看着他笑。
徐宜春瞅了陪着爹爹喝茶的皇太子姐夫一眼,只得咽下了这口气,却趁别人看不见,在徐灿灿的脚心挠了一下
徐灿灿被挠得很舒服,笑道:“宜春,继续挠!”
徐宜春抬眼看姐夫看了过来,忙挤出一脸的笑,用力给姐姐按起脚心来。
徐灿灿享受得很,嘴里指挥着:“哎,往上一点,对了!力气再大一点!”
徐宜春:“……”他也怀念以前和姐姐整日互掐的时光了。
将近亥时一刻的时候,听雨果真进来禀报:“太子殿下,水队长、袁副队长、秦将军和徐将军已经回了外书房!”
傅予琛当即起身,看了徐灿灿一眼:“走吧!”
朱颜忙上前扶了徐灿灿起来,碧云蹲□子为她穿上了鞋。
傅予琛牵着徐灿灿的手踱出了福寿院,观雪带着一群小厮抬了两个过肩舆候在外面。
扶着徐灿灿坐上了过肩舆之后,傅予琛正准备上另一个,听到徐灿灿问听雨:“水队长秦将军他们没有伤亡吧?”
听雨沉声禀报道:“禀太子妃,除了两个侍卫受点轻伤外,其余没有人受伤!”
徐灿灿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予琛和徐灿灿在太子宫最中间的广场上便要分开了,傅予琛要去最南边的外书房,徐灿灿要回北边的内院。
看着月光下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徐灿灿,傅予琛柔声道:“先回去睡下,不用等我。”
徐灿灿“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看着徐灿灿坐的过肩舆在丫鬟嬷嬷的簇拥下愈走愈远,渐渐消失在黑魆魆的松林边,傅予琛这才令人继续前行。
他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看着前方,默默思索着。
黄金大轿并没有受到袭击,这说明玉茗公主没有嫌疑。
后来出来的车和人受到了袭击,而后面的车是水寒通过外院管车马的院子安排的,那么有通敌嫌疑的人范围就扩大了。
而傅予琛想要在今夜通过此事把太子宫里的奸细都□□!
徐灿灿睡到半夜醒了,发现形单影只孤衾独眠——傅予琛还没有回来。
她如今肚子太大了,连翻个身也得慢慢移动,真的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