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嫁你,你骗我耶!”叶妍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的闷火也越烧越大。
“人以信为重,不可食言而肥!我骗你是因为你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身为男人的责任,就是要让心爱的女人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嘟着小嘴儿,她仍有些埋怨。“我也想保护你呀!虽然有点不自量力,可是也是一股力量,像这样被人蒙在鼓里非常不好受。”她说得恼火,粉拳一握朝他臂上捶去。
“妍儿……”他动容的紧搂着她,那一句“我也想保护你”沁入心窝,他心头一暖,对她的爱意又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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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又想偷吻我,有人在……”双腮绯红的叶妍推着他,就怕别人瞧见了会取笑。
“他们没瞧见。”一说完,他低下头,吻住那殷红小口。
是啦!是啦!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他们是瞎子。李怒兄弟相视一眼,心意相通的背过身,假意没看到身后两人的浓情蜜意。
但是这一转身,却给了别人一个下手的机会,一道细微的声响破空而来。“咦!那是什么,有闪光……”
是鸟吗?“妍儿,专心点,不许分心。”没尝够滋味的李承泽再度俯首,想一掬芳香甘津。
但是他的头才一靠近,叶妍忽然脸色大变地将他推开,“小心―”
一枝长箭射插在土中摇晃了数下,他诧异地眯起蓝色瞳眸,发丝飘然地遮去他眼底的怒焰。
是谁?是谁差点伤了他的妍儿!
李承泽只在乎叶妍的安危,见到她没事时,他松了一口气。
“阿泽,你没事吧!”
叶妍正要走近他,哪知这时候,又有十几枝箭飞来,箭箭射向两人,她本能地往后连退好几步,背靠着一棵百年老树。
乱箭齐发,分开了两人,一个拚命地闪躲,一个奋力地劈空斩箭,不让它们落于地面。
“李怒、李喜,擒下放箭人。”他高喝。
“是。”两道飞起又落下的身影一前一后飞向对面山头,利落的擒住数名在暗处放箭之人。
原本事情到此,应该不会有意外发生,谁知做困兽之斗的黑衣人竟欲引燃火药,李喜及时夺下火药往崖下一扔,轰然一声,大地震动,烈焰冲天。
“哗!好大的火,真是可怕……”被这么突然一震,叶妍差点站不住脚,连忙扶住山壁。
“妍……妍儿,放轻脚步走过来,我会拉着你。”李承泽看向她,脸色忽地一白。
“瞧你紧张的,没事啦!”她不解他为何紧张成这样。
“小心点,你后面是断崖……”他屏住气息,朝她伸出长臂。
“喔!断崖……什么,是断崖啊”她惊讶地回过头,差点吓破胆。
“不要往后看,妍儿,快到我身边来……”湍急的水流声滂沱入耳,像是怒吼的山兽。
“……呃!好,我走……阿泽,你有没有听到一个怪声音……”才走一步,叶妍惊慌的双眸突地放大,是土石滑落,地裂声清晰可闻。下了场雨的泥土特别容易松动,再加上适才的爆炸,负荷不了老树重量的岩壁开始崩落,突出悬崖的一角笔直滑下。
那抹藕白色衣衫原犹在眼前,一眨眼,竟伴随老树往下掉……
“不,妍儿!”
不敢置信的悲痛呼喊声震动天地,面容惊恐的李承泽趴伏在崖边,拚命伸长手臂却只抓到从叶妍身上滑落的喜帕。
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迟了一步,眼睁睁看她由高处跌落,底下的塔塔木河波涛汹涌,他的妍儿在哪里,沉入河底了吗?
不!她不能有事,他绝不允许她出事,她已经承诺一辈子不离开他,他还要看看她披上喜气洋洋的嫁裳,一脸欢喜地嫁他为妻。
双手握成拳,李承泽如丧偶的灰狼,仰天悲号,他的心彷佛被切成两半,一边流的是血,一边流的是泪。
“妍儿,别怕,我来陪你,你等我。”既然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他的心死了,全身冷如三月寒霜,双臂打直,正欲纵身一跳……
“主子,别想不开,你要为妍姑娘保重身体。”李喜惊慌的拉住他左臂。
“是呀!少爷,妍姑娘做了很多好事,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会平安地回到你身边的。”脸色苍白的李怒抱住他家少爷右臂,心骇不已。
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么可能会没事,忠心耿耿的两兄弟只能用不着边际的话安慰主子,使尽气力地将他拖离崖边。
山高水急,落崖之人岂有生还的可能性。
从古至今,葬身天河的鬼魂不知凡几,几乎没有人能毫发无伤地脱离险境,他们为叶妍的意外感到难过,忍不住鼻头发酸。
但是活着的人更重要,他们庆幸来得及阻止主子的为爱轻生,没让他真的随伊人而去,让痛心的遗憾再多添一起。
“妍儿她……她是为了救我……”若非她用力推开他,此时的他早一箭穿心,魂归西天。她用她的命换他的命啊!
“妍姑娘她……她爱你,主子要节哀顺变,别辜负她的用心……”苍天太爱作弄有情人,不愿见他们情系一生。
“妍儿穿得少,她一定很冷,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河里……”一想到心爱女子遍体鳞伤地躺在冰冷河水里浮沉,李承泽红了眼,发狂地甩掉两人。
“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别冲动……”好大的力气,他快捉不住了。李喜一使眼色,跌出十尺外的李怒连忙爬起,挡在李承泽面前。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少爷不能轻言放弃,妍姑娘还等着你去救她。”希望渺茫,但总比绝望好。
“妍儿等我去救她……”失去神采的眼眸蓦地一扬,蓝眸中多了一丝坚决。
“李怒,立刻调派人手,全力搜寻妍儿的下落!”他会找到她,即使穷尽一生。
“是。”
“李喜,和我一同下崖寻人。”谁敢和他抢人,就算是阎王他也不让。
“是。”
诡异难测的塔塔木河一如神秘的传说,河水湍急、河道布满尖石砾岩,危险重重,让人几乎无立足点,他们几度差点跌落河中。
日复一日,夜连着夜,李承泽动员了燕海山庄将近百人沿岸搜找,那河水依然流得飞快,半点影子也没瞧见。
叶妍就像平空消失一般,一只绣鞋也没找到,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李承泽变得憔悴,身形削瘦,万念俱灰地失去了求生意志。
虽然他还活着,却宛如行尸走肉,神色黯然地盯着手上的喜帕……无心再处置游镇德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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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你说我家小姐失踪了是什么意思,你们把她怎么了,快把小姐还给我、把小姐还给我,她不能有事,我们叶家只剩小姐一人了……”连续搜索了十数日,人乏了,体力也用尽了,绵延三余里的塔塔木河,除了鱼虾外,没见到任何比鱼虾还大的漂流物。
凶多吉少,这是大伙儿心里不敢说出口的话。
李怒与李喜两兄弟劝着主子回到了凤阳城,免得主子终日坐在河边,触景伤情。
人不见了,总要通知她家里人一声,让人心里有个数,不要再空等再也回不来的人。
叶家人丁向来不旺,叶妍是硕果仅存的主人,一些常有往来的三叔公、七婶婆等这些亲戚虽是长辈,不过向来各家管各家的事,也不太管她家的事,所以一接到。消息也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最后是服侍小姐的春草自告奋勇,代替叶家的人前来问个分明。
“呃!那个……你不要哭啦!又不是家里死了人,哭得像在奔丧……”
说错话的李怒臂上一疼,抬头就见一只泪眼婆掌的小母猫狠狠瞪他。
“你这个恶人,你家才死人,我家小姐福大命大……可怜的小姐,你在哪儿,有没有听见春草在喊你……”
哭得淅沥哗啦的春草,双肩一上一下抽动着,眼睛因哭太久而肿成核桃大。
“嗟!你怎么咒人了,舌头跟你家小姐一样利,毒死人不偿命。”他只是喜欢摆摆威风,吓吓人而已,哪算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小姐……”一提到叶妍,春草又泪眼汪汪。“一定是你们害死我家小姐的,因为她不肯屈从当李府绣娘。”
“天哪―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提起,我们二少爷早就打消聘她为绣娘的念头,他们这阵子可要好得很。”除了少个名份外,两人感情好得就像对夫妻一样。直肠子的李怒虽然不知他们已有肌肤之亲,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但是看到两人相处的情景,他猜也猜得到发生什么事。
姚霏霏名义上是李府的少夫人,但他心中反而认为叶妍才是当家主母,李承泽的态度明显的连瞎子都看得见,他的心全悬在她一人身上。
“骗人,你少胡说了,我家小姐明明厌恶你家二少爷,哪有可能跟他好……”
突然一只细如白玉的柔芙搭放到她肩头,她不以为意的挥开。“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家小姐交出来,我马上到官府告你们谋财害命。”
谋财害命?小家小户的叶家哪及得上富甲一方的李府,光听她那句可笑的话就觉得荒谬,真要谋财也要挑对人,起码得像主子才有资格。
“春草。”
肩上又是一拍。
“别烦啦!没瞧见我在和人理论吗?你……姓李的,不要把我家小姐藏起来,等官差大人来搜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对啦!他姓李,但李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有一半都姓李,她喊哪一位呀!李怒不耐烦地挖挖耳朵,决定等她念到嘴酸再说。
“春草,你嘴巴不累吗?”她的口才快追上她家小姐了,滔滔不绝地狂喷涎沬。
“都说别吵了听不懂人话呀!你信不信我咬你……”她说到一半转过身,顿时惊愕地睁大眼。
“啧!你这根春草胆子不小呀,连我也敢咬。”鼠胆养大了是吧,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可歆小姐?”她没眼花吧!真是小姐的好友―乔可歆?
“请喊她一声段夫人。”冷冷的让人打了个哆嗦的沉音一落,修长的黑影出现乔可歆身侧。
“段……段公子?”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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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你是吓呆了还是装做不认识我们,刚刚不是口才还好得很,怎么现在舌头给猫叼走了?”这丫头还是傻里傻气的,没半点长进。素腕一抬,轻撩云丝,说话的女子面容姣好,清丽妍人,一袭嫩紫色衣裳衬出她出尘的灵气,恍若那乘风而来的瑶池仙子,翩然落至人间。
而她身边的男子更是让人惊为天人,面如冠玉,清扬朗秀,削瘦的身形不见槁色,反而更显俊美,犹似浊世中一朵清莲。
若不是他的眼神过于冰冷,浑身充满拒人于外的阴沉,让人宛如置身冰窟般,仙人之名非他莫属。
春草看到来者怔仲了好一会儿,突然嘴一扁,对着两人号啕大哭起来。
“可歆小姐,段公子,你们要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他们杀了小姐还硬指称她失踪了,根本是天大的谎言,你们要帮春草……”不能让她家小姐死得不明不白。
“段夫人。”段名凝着脸纠正。
但是哭得专心的春草哪理会他说什么,她认识两人时他们尚未成亲,她也喊习惯了,改不了口。
“可歆小姐,快叫他们把小姐交出来,不然你用毒针戳瞎他们双眼!”见到熟人,她以为帮手到了,学自家主子摇起狠话。
“我没有毒针。”乔可歆好笑的回道。
“呃,毒粉、哑巴粉总有吧!我们把他们全毒死、毒哑了,替小姐报仇。”
乔可歆秀眉轻扬,扑哧笑出声。“好个春草,你几时变得这么狠毒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小小年纪颇有大将之风,培养当个毒娘子也不错。
“可歆小姐……”她都快急死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开她玩笑。
乔可歆清眸一转,看向一脸戒备盯着他们瞧的李怒。“请你家主子出来一趟,就说名医段名来访。”
段名轻哼一声,不喜妻子拿他的名讳大做文章。
“名医段名?”好像在哪听过。
天下闻名的段名,他医术高明到只有他不救的人,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即使人死了半日,他也有办法和阎王抢人。
可他这人生性怪僻,不论谁上门求医一律视若无睹,只医皇室中人。她轻叹,摇摇蜂首,主子痴了,下人也跟着脑子不灵光,“我们有阿妍的消息,特来转告。”
“什么,你知道妍姑娘的下落?”
震惊极了的李怒哪敢多做逗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内堂,拉出正拿着叶妍绣了一半的喜帕,睹物思人的李二少。
只是当李承泽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原本清俊儒雅的他竟瘦了一大圈,好像披着一块布的假人,两只空荡荡的袖子变得宽大、身形也单薄的骇人,面目憔悴,不过短短数日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啧啧啧!怎么这么邋遢,李府没银子了吗?总要穿象样点才好见客嘛。”乔可歆不改本色,直率的说。
“李怒说你有事找我。”语气低落的李承泽两眼无神,有气无力的敷衍来客。
“要不是看在你和阿妍还有点缘份上,我才懒得插手管这件闲事。”交友不慎呀!她竟染上阿妍爱管闲事的毛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之言不假,乔可歆在内心感慨着。
“妍儿?!”一听到叶妍的闺名,李承泽黯然的异色瞳眸突然迸出光亮。
“看你为她伤心难过成这副模样,她也值得了。”姻缘门一开,红鸾星一动,谁也跑不了。
三世情缘,天生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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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儿在哪里?”他急迫地冲上前,欲抓住她的双肩间。她身为妍儿的好友,得知她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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