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向恩瞪着他,“你真要杀我?”
“是你们逼我的。”
耶律都正欲逼近,就在这时候,伍蝶儿突然朝他们奔了过来,跪在他脚前,
“大王请饶命,这事不能怪大人,都怪我…”
“你…”耶律都眯起眸望着她好一会儿,“我想起来了,你是他的妻子,当
初是我亲自挑选的。”
“是的,民女伍蝶儿正是大人之妻,大人与王妃之所以会到后山石洞碰面,
也是我所促成的。”伍蝶儿含泪望着向恩和耶律都,“我不忍见大人终日生活
在颓丧之中,这才于前些日子单独进宫,请求王妃能顾及大人的心情,与大人
双宿双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耶律都瞪大眼。
“大王爱过人吗?但蝶儿爱大人,所以希望大人快乐。可大人和王妃并不想
违背您,所以是我以不一样的理由将他们同时间骗来这里,大王…相信我,真
要处罚,就罚我吧!”蝶儿不停地朝他磕头。
“可为何我听来的消息却不一样?”他眯起眸。
“听来的消息?”
“端木琳告诉我,是她亲眼目睹向恩潜进宫约见她?”
“端木姑娘!”蝶儿吃了一惊,“她怎么可以这样?是她…是她鼓励我这么
做的…天!是我上了她的当…”
“现在我不管是谁说的,但我绝不会放过他们。”耶律都心已乱,一心只想
报复、只想出气。
“不…大王,要杀杀我吧!求您。”蝶儿闻言,神情悲伤。
“蝶儿,你让开,现在是我和耶律都之间的决斗,与你无关。”向恩指向一
旁,“过去。”
“大人!”她看看他再看看耶律都,“难道今天真得有人死吗?”
“决斗就是这样。”向恩挺起胸,虽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但既然遇上了,
他便无惧。
耶律都只是双手环胸,“向恩,别拿女人来垫背,今天你是逃不过的。”
“好。”蝶儿站起,眸影柔媚地望着向恩,“我爱你…希望你能记着这一生
有个女人是如此地爱着你。”
她继而转向耶律都,“如果今天的决斗真要有人丧命,那就由我来吧!”
说着,她便转身朝身后大树冲撞过去,顿时血液从树上淌落,跟着她的身子
一道坠下——“蝶儿…”就在这一瞬间,向恩傻住了!
他没想到她竟会在他面前自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急速奔向她,他拥住她的身子,将她牢牢锁在臂弯中,“蝶儿…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你知不知道…我…我也有点爱上你了,为什么你不能对自己有信心
一些?为什么…”
耶律都愕然地看着向恩抱起伍蝶儿,脸上满是泪水,接着无神地一步步缓缓
走远…
看着这一幕,他突然想起伍蝶儿刚刚问他的那句话,“大王爱过人吗?”
他爱过科柴心,爱得深切,可是与伍蝶儿的爱比起来,就显得自私多了,像
他这样的人,真没资格说爱!
他转身走向壁洞。之所以壁洞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主要是因为那里的空间就
只能挤进一个人,像扁平的墙壁这般窄小。
此时的科柴心呆坐在里头,就连想旋身都很困难,但她相信…相信事情迟早
会拨云见日,耶律都会懂得她的心。
不一会儿,壁门开启,她看见耶律都朝她靠近,接着伸出双臂将她从里头抱
了出去。
“都!”她看着他脸上僵冷的表情,猜测他对她的误会一定尚未解除。可为
何他会突然改变主意放她出来?莫非是向恩已经一“告诉我,你是不是杀了向
恩,是不是?”她激动地摇着他的身子。
“你放心,死的人不是他。”耶律都眯起眸。
“不是。”她轻吐口气,跟着想想又不对,“那是谁?”
“如果是我,你会不会松口气?”他扯唇淡漠一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科柴心凝了心。
他弯起唇,俊魅笑眼微微眯起,那张俊美到充满魔性的脸孔缓缓逼近她,
“我刚才很明显的看出你松了口气,所以,我想你刚刚一定在祈求是我死,对
吧?”
“不,我根本没这么想,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如果非得死一人,就让
我来吧!”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着实被他眼瞳中明显的恨意所伤。或许,只要她一死,
便什么事都可解决了。
耶律都怒目圆瞠,因为他发现她居然张开嘴打算咬舌自尽!
“不要——”他的大手往她的两腮一扣,紧箝住她的牙关,不让她做出这种
蠢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会为了向恩深陷到这样的地步?”他利目望着她。
蝶儿为了向恩可以牺牲自己,而她竟然也是。难道她们都如此深爱着他,爱
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你答应我,别再找向恩的麻烦,随他去吧!好吗?”她淌下了泪。
因为她爱他,却对不起向恩,所以怎么都无法接受他们之间任何一人因她而
死。
“你…”可耶律都却误以为她深爱向恩依旧,即使死也要他活命。
于是他叹了口气,“向恩真是好福气,我真该骂他人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什么意思?”科柴心听得懵懂。
“伍蝶儿已经为他死了。”他无力地坐在一角,慨然低语。
“你说什么?蝶儿她?”科柴心吃了一惊。‘“对,她自尽了,可我没想到
你也要这么做,难道死是件那么有趣的事?你们竟然都可无畏的为了心上人去
死!”他瞪着她。
“我——”她被他这严厉的一眸给骇住。
“你走吧!”耶律都闭上眼。
“走?”科柴心傻愣地站在那儿。
“伍蝶儿已经死了,向恩身旁已没了人,你去正好接替她的位置。”耶律都
回头睇凝着她,“我成全你们。”
“都!”科柴心直摇着脑袋,“你误会了,我并不期待跟他走,我只想永远
留在你身边。”
“算了。”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只是怕我继续找向恩的麻烦,才委曲
求全留下是吧?”
“不,我是爱你的,这是真的。”她紧握住他的手。
“爱我?”耶律都发出阵阵苦笑,“算了,若真爱我,不管是谁的主意,你
都不会去赴约。”
科柴心傻住了,“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她会赴约完全是上了端木琳的当呀!但她知道依目前这样的状况,她说什么
都没用,反正他就是认定她是个不会爱他的女人。
“都,我可以走,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看他此刻阴沉的脸色,她担心的
人是他呀!
“我的事用不着你假费心。”他冷冷一哼,“以后我一样会有成群的女人围
绕,同样为万人之上的契丹王。”
科柴心咬着唇,点点头,“是呀!你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而我却希望我
爱的男人只拥有我。”
“所以风流的我根本无法满足你,你还是去找专情的向恩吧!”望着她,冷
淡的眸光突变深沉,半晌后他便举步朝前离去。
她凝泪望着他的背影,举手轻喊了声,“都…”
耶律都听见了,却没停驻脚步,只是冷着身影继续他空乏的步履,直到下了
山坡,他从衣襟中拿出一张纸条——上头写着“向恩”二字。
这是在蜜碧湖“情人庙”里守庙的庙祝拿来给他的,并告诉他王妃那日在庙
里写上希望能厮守终生的男人名字就是他。
既然她对向恩始终无法死心,那他死守着她也太牵强了。
用力将手中的纸一揉,扔在坡地上,他快步离去——第九章“大王,最近您
好久不曾带兵出操,土兵们都变得懒散了。”
自从王妃离开后,耶律都便镇日发呆,有时一整天也不言不语,让隆奇都不
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操练之事就交给鲁将军吧!”耶律都随意丢下一句话。
“可是…可是士兵们希望见到的人是您呀!”这是一种土气的鼓舞,因大王
为了女人而消志的谣言已被传开,亦间接影响到士兵的信心。
“见我?”耶律都逸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见与不见又有何影响?”
“大王,”隆奇又道:“您或许不知道,最近有了一些风声。”
“什么风声?”耶律都拧眉问。
“有人企图造反。”
“谁?”如今耶律都才正视这件事。
“端木义。”
“是他!”耶律都摇头一笑,“那家伙虽然掌有几支军队,可说要造反就太
牵强,他不会这么做的。”
“就怕他暗地里招兵买马。”现在大家都传言耶律都已不如以往善战狷猛,
正想要易主,但这话他还不敢对耶律都说。
“哦!”耶律都发出冷笑,“谅他也不敢。”
“大王——”
“你下去吧!”他闭上眼,冷沉地说道。
“下去!”他一声重喝,让隆奇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下去,只好恭谨地退下。
到了殿外,另一名士兵立即朝隆奇奔来。
“隆护卫。”那人立即拱手道。
“有事吗?”
“很多士兵都要求去了,好像是要投靠其他军队。”
“老天,看来那件事已经不是传闻了。”隆奇的目光转向大王书殿内,就不
知道大王这要消极到何时?
“没错,您告知大王了吗?”该士兵又问。
“说是说了,可是大王不以为意,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隆奇握起拳
头,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除了大王自己,已无人能够摆平。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尽可能的挽留大伙的心,我会再找机会劝劝大王的。”隆奇深吸口气,
“走吧!我跟你一道过去看看。”
“是的。”
于是隆奇便和他一块儿前往军队,此时此刻能留住多少人他不知道,只能尽
力了,至于未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jjwxcjjwxcjjwxc 端木义看着招买的兵马名单,嘴角愈弯愈大。照这情况看
来,他的兵力已经超越了耶律都,要占地称王已是指日可待。
“大哥,看你笑的,情况怎么样了?”
端木琳已不敢住在宫殿中,早搬回家与大哥一块儿商议大事。
“完全在咱们的掌控之中,现在只要能将耶律都杀了,你犬哥要称王便不是
件困难的事。”端木义勾起残佞的嘴角。
“你要杀耶律都?!”她吃了一惊。
“怎么,你不舍?”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耶律都的狠与狂是我所熟悉的,
他不是这么好对付的。”端木琳赶紧说。
“狠与狂是从前的他,现在的他只是一条不会吠的狗。”端木义勾起唇。
“既然大哥有这样的信心就好。”端木琳笑了。
“你真舍得我杀了他?”端木义眯起眸试问。
“坦白说是不舍得,虽然耶律都花心风流,但对我还算不错,不过…要是与
‘公主’的头衔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后者。”说到这儿,端木琳便妩媚地笑开
嘴。
“哦,你这真厉害呀!”端木义绽开嘴角,“这样好了,谁栗你是我唯一的
妹妹,既然你舍不得耶律都,我就饶他不死,让他成为你的奴隶,供你玩乐。”
“真的?!”端木琳开心一笑。
“哥哪时候骗过你了?”端木义看看外头天色,“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
就攻人中京,我要让耶律都输得莫名其妙。”
“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奖品上门。”端木琳笑问。
“那你就好好等着。”
说着,端木义便走出帐外,大刀一挥之下,众士兵立即朝中京进攻——这时,
在王殿的隆奇闻讯后赶紧向耶律都请示,“大王,端木义已出兵造反,您说该
不该应战?”
耶律都手拿着酒,一脸醺然地瞟向他,“随便,我军不是都跑光了?就连东
院的赤米星都不愿发兵支援,他是看穿我是一名堕落君王。”
“大王!”隆奇愕然。
“输就输,大不了一死,而你家有双亲,快走。”耶律都闭上眼,消极地说。
“我不会走的,大王,就算掌兵权的东院大王不支援,可西院和北院也有自
己的军队,我这就去借兵。”隆奇说着就要离开。
“省省吧!现在大家都已投向端木义,就算对我仍有忌惮,不敢出兵,但也
不可能助我,你懂吗?…‘耶律都的话震住了隆奇,但他仍是不死心的往外走
去。经过半天的时间,端木义的兵队已攻进中京,直闯王殿——听见外头出现
了嘈杂声,耶律都只是坐在王殿的王位上,拿着酒坛喝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
样。
就在端木义闯入的同时,另一边也同时有军队破门而入,耶律都扬眉一瞧,
原来是隆奇,而他身边骑在骏马上的人正是向恩。
“我派我的军队来支援你,虽然兵力有限,但我尽力。”说着,向恩的军队
便勇敢地朝端木义疾冲过去,双双兵刃相接,霍霍刀声不绝于耳。
大伙从殿内厮杀到殿外,滚滚血迹,淹满整面的白地土砖…
耶律都眯眼看着眼前两队冲锋刺杀得你死我活的人马,以及向恩与隆奇即便
受了伤还要护他的情景,一股气猛然提到喉间,他用力甩下酒瓶,拔出一旁武
器架上的宝刀,忽而朝端木义用力挥去。
耶律都提高身形落在一匹主人已落地的马背上,与端木义对峙着。
“端木义,我一向待你不薄,还收留你妹妹在身边,为何还不惜做出叛逆之
事?”挥去灰涩的耶律都,迅速找回他以往铄利的气势。
“可是这么久了,也不见你给我加官晋爵,我可不要一辈子听命他人。”端
木义大声吼回去。
“要升官可不是光用嘴巴说说,我看你现在即便招来千军万马,也未必赢得
了我!”耶律都扯唇一笑。
“你…你不要看不起人,今天我就要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端木义愤而朝
他攻进,只可惜他武艺不精,就连耶律都的发梢都动不了。
片刻之后,士兵们见大王又重拾英勇的杀气,以及和南院大王联手之下,似
乎有“势如破竹”之势,均不战而降。
“呵…”端木义见状想逃,却被隆奇的一支飞箭给刺中,受伤倒地。
“隆奇,将他带下去,并以我的名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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