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地下皇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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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光-地下皇帝(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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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麼回事?

  她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手,餘光瞥见他的朱红衣袍又逼近,然后穿过她,她才浑身发颤,终於明白,她不是好了,而是……死了。

  死了……那他呢?

  她心底颤起恶寒,缓缓侧看著他,发现他的双臂朝前微弯,像是怀裡抱著什麼,逕自走向凉亭,一会儿右转向则影巧製的小花架。

  花架上头,兰花绽放,吐露芬馨,而他笑玻Я讼蚶辞謇涞捻!富舜耍瑠吳萍嗣唬炕ǹ恕!

  她水眸圆瞠,胸口麻慄激楚。

  「闻见了吗?这兰是宫中花匠特配的报岁兰,芳香可传十里。」李凤雏嗓音温柔地说,眸色蕴怜蓄爱地看著空无一人的怀抱。「妳瞧,这报岁兰有七色,今儿个开了株红,明儿个我再带妳瞧另一株。」

  「凤雏!」

  冉凰此心酸的快步爬起,想要阻止他近乎疯狂的举动,岂料却总是与他擦身而过,她根本碰不了他。

  疯了、疯了!失去她的男人,真是疯了!

  老天啊!為何会有这种结果?若最终结局是要她目睹他发狂,当初又何必要她来走这一遭?!

  「则影、娥常!」她哭著回头,朝站在一旁的两人怒吼,却见他们神色哀戚,眸光落在李凤雏的背影上。

  原来他们不是不阻止,而是无法阻止。

  「则影。」李凤雏忽地唤。

  「王爷。」则影立即朝他奔去。

  「凰此饿了,走,咱们上厨房,弄碗她爱吃的麵。」李凤雏笑得眸色生润,好似他正拥有最甜蜜的幸福。

  则影的喉口不断紧缩,好不容易才用力挤出一个字。「好。」

  「走。」李凤雏依旧搂著不存在的空气说话,愉悦的迈开脚步。

  「不要……」冉凰此泪如雨下,抱著头,不知道该怎麼做。「凤雏、凤雏!」

  然而,他充耳不闻,直住厨房的方向走,突地,天空飘起云,他先将弯著的手更贴向自己,才回头喊,「娥常,把帔子取来。」

  「奴婢来了。」娥常擦掉泪,快步向前,把老早就搁在手上的雪帔轻轻盖在他右臂上头,动作熟稔,像是早已做过千百回,然后撑著伞,规矩地走在他身侧。

  「凰此,冷吗?不冷?那就好。」李凤雏自言自语著。

  「走,看则影如何煮麵,这样妳就可以借则影思人了,对不对?」他走进膳房,那裡早备好一床软榻,则影赶紧升火,娥常忙著帮他準备食材。

  冉凰此缓缓绕到李凤雏面前,看著他唇角满足又幸福的笑,她的心有如针扎,说有多痛就有多痛。

  「凤雏,我在这裡,看著我、看著我!」她声嘶力竭地吼著。

  李凤雏置若罔闻,继续哄著怀裡不存在的人儿,眉梢眸底的爱怜是诉不尽的浓浓情意。

  「凤雏……清醒,清醒,我求你,你清醒吧,凤雏——」她拉扯著他,双手却不断穿过他的身影。「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怎能连让我走都不得安心呢……」

  「凰此,该清醒的是妳。」

  突地,温柔低哑且熟悉的嗓音从天而降,她抬眼探去,却突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宫殿床上,而眼前的男人……依旧背著光,身穿白衬衫,袖管捲起,但这裡是宫殿……这是怎麼一回事?这是哪裡?她的头好晕。

  难道,疯的人是她?眼前是要逼她发狂的幻象?!

  「凰此,是我。」男人轻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她瞪大眼,想也不想地呼了个巴掌过去。「放肆!」

  来不及防备,男人硬是吃下这一巴掌。「……凰此,这是妳第二次动手打我,我警告妳,这最好是最后一次。」双掌压在床上,男人倾身逼近。

  「你这个变态,敢亲我,我——」她坐起身,退进内墙,水眸毫不示弱地直瞪那人,却发现他的眼……「你、你……」

  那邃远的黑眸,那不喜笑的眸,那一笑起来便温润如月华的瞳眸,这千年来,可还有如此相似的眼?

  「终於等到妳了。」对方轻笑,眼裡脸上满是爱怜。

  冉凰此颤巍巍地探出双手,想触碰那张俊美无儔的脸。

  「我在这儿,凰此。」他主动抓住她,贴向自己的脸。

  她张口欲言,唇色抖搐,欲言不能言,一口气梗在喉头,让她无法言语。

  逆光中,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她就是知道,她的心就是知道了,為他如此鼓譟激动著。

  「凰此,是我,凤雏。」

  她「啊」的一声,像抽尽了她体内强撑的一口气,轻扯他的手,他立即意会地将她搂进怀裡,如此紧密牢固,她回搂得更用力,像是要再三确认似的,抚著他的背。

  「呃……那个,请问,你们是什麼时候感情变得那麼好?」被晾在一旁很久的冉昭颖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冉凰此驀地抬眼。「则影?!」

  「什麼则影?是昭颖,妳大哥!」冉昭颖没好气地怒斥。

  「大哥?」她微玻痦醯媚源浅N陕摇

  她不是还在金雀皇朝吗?怎麼会回到现代?而且这感觉,好像她才刚离开一下子而已?

  「不是妳大哥是谁?」冉昭颖啐了声,清俊的眸来回看著眼前两人异常亲密的拥抱。「喂,妳羞不羞啊,抱这麼紧?」

  「这是怎麼一回事?」她没理他,喃喃自问:「难道金雀皇朝只是一场梦?」

  难道她根本没有穿越时空?可是,她也太会梦了吧,一梦梦过了三年?

  还是,她死了,成了孤魂,或是疯了,看见幻境?

  「不是梦,而是妳回来了。」凤雏软声解释。

  「但是你……你不是之前那位凤先生吗?」她还是觉得很混乱。

  「是啊,都是我,我比妳早到了一年,等了妳一年。」凤雏无视冉昭颖的存在,再度将她紧搂进怀。

  「嗄?」时间轴真出了问题?

  「我比妳早到一年,想尽办法融入现在的生活,想尽办法可以让两人再相见,岂料依旧改变不了歷史,妳依旧进了那扇门。」凤雏附在她耳边,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说。

  他特地在门把上绑著黄丝带,要阻止她进入,岂料依旧妀变不了既定的歷史。但也好,若她没穿越时空,他就不会存在於这个时代裡了。

  冉凰此听得懂他说的话,但太突然了,一时消化不了。「可是,我明明被你气到昏过去,為何醒来却会是在这裡?」

  「因為我带妳穿越时空啊。」

  「可你怎会知道如何进入山壁裡的宫殿?」她看见那山壁是乎整光滑的,完全看不出嵌门的痕跡,他怎麼可能进得去?

  「因為有高人替我指引了方向。」他笑得和煦。

  「……高人?」

  「对。」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子吗?」她笑著,却哭了。「我刚才还梦到我死了,你真的变成行尸走肉,疯了……」

  那情景,好可怕、好可怕……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时间连结上了,我们都在这裡,就在这裡。」他吻著她的黑髮,心终於安定,一年来惶惶然的等待,终於结束了。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麼悄悄话?」冉昭颖的头硬是穿到两人之间,很不客气地将两人架开。「凰此,妳踏进房内出来就被人下药啦?还有你,凤先生,你老是打探我妹的消息也就算了,现在还当著我的面搂我妹,就算我很欣赏你,我也不能允许你欺负我妹!」

  冉凰此错愕地眨眨眼,才意会,对她而言,已过了三年,但对大哥而言,时间的流逝,只在门开门闭的瞬间。

  大哥护在她面前,不善质问的模样,就好像是则影以下犯上怒斥自己主子,这画面,真的好绝……微偏眼,她果真瞧见她老公面有不耐地努力忍住脾气,见状,她不禁笑了。

  「妳在笑什麼?」冉昭颖不解地回头。

  她笑而不语,眸直瞅著脸很臭的男人,眸中交绕的,是只有彼此才懂的无奈。

  



凤凰于飞的那一天

  冰冷的空气如刀割过肌肤,沁骨的冻意狠狠扎入心坎,呼唤著李凤雏非要清醒不可。

  张眼,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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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此。」他低唤,压抑著自己不发狂。「凰此?」

  这是怎麼回事?这裡到底是哪裡?他穿越时空了吗?地点变了吗?还是,走的人只有凰此,而他还在原地?

  「凰此!」他心慌意乱,对空咆哮,却传来沉重的回音。

  怎麼会这样?為何要留下他?為何只留下他?!

  他恨声低吼,突地,眼前无尽的黑暗竟像被刀子割开,绽出一线亮光。

  刺眼的光亮教他玻Ы袅隧乱豢蹋闾腥撕埃付樱∧阍趸嵩谡猓俊

  李凤雏下意识地要往后退,来者却异常热情地挽住他的双臂。

  「你是谁?放手!」他想甩开,却在瞥见那人容貌后,打住。

  父皇?

  他愣住,开始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儿子,你不会失去记忆了吧?」有些年纪的男人又喜又悲。「不是跟你说,这块圣山是祖宗说过不得上山的?你偏说要让这宫殿公诸於世,瞧,出事了吧。」

  李凤雏听得一头雾水,然立即强迫自己冷静,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现在是什麼时候?」

  「唉,你真摔坏脑子了?现在是西元二OO七年。」

  「二OO七?」他垂眼忖著,思起凤此曾提过她处的年代是二OO八……那麼,时间是差了一年?

  他穿越时空了!他真的来到凰此所在的世界裡了!

  但,凰此呢?

  「儿子、儿子,你还好吧,真是不记得了吗?」男子老泪纵横。「他们都说你摔下山死了,但我不信,我知道你怎麼看都是吉人天相,绝不会出事的。」

  李凤雏压抑著喜色,抬眼望著与父皇十分神似的男人,有些彆扭地说:「我、我不记得了。」既然已成功穿越时空,那麼就来练练凰此说过的兵法,先来招将计就计,再用反客為主,让自己成功地融进这裡。

  「没关係、没关係,先跟爸爸回家,你慢慢就会恢復记忆的。」男子如是说,拉著他起身。

  李凤雏彆扭地想甩开手,但想了下,还是借他些许力道起身。

  「你上哪穿这套衣服的?演的是哪一齣戏?」男人问。

  李凤雏眼角抽搐。「……我不记得了。」什麼哪齣戏?这是王爷的朱袍!

  「你呀,离家多年,头髮这麼长了还不剪。」

  「……再说吧:」身体髮肤受之父母,懂不懂啊!

  「唉,没关係、没关係,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凤雏没辙地看著他垂著老泪,嘆了口气。「别哭了。」

  「欸,儿子,你吃错药了,怎麼对爸爸这麼好?」

  闻言,他唇角狠扯著,没力气再理他。

  他只知道,当他踏出这裡,只要再等一年,他就可以与凰此相遇。

  几天后,李凤雏非常成功地混入现代生活裡,不用他处心积虑,自动得了个身份,只是把姓改為凤罢了。

  姓氏对他而言,一点都不是问题,因為他母妃就姓凤。

  更绝的是,现在的母亲竟和他的母妃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个性倒是错置了,她变得相当野烈而强势,而父皇则成了唯唯诺诺的乖男人,他更是没地位,还被强迫剪去长髮。

  原是孤儿的他,在这裡找到自己的家,要他怎麼说这状况?

  他五味杂陈,但不讨厌。

  一个月后,他从父亲那裡继承了祁连山的土地所有权,立即将金雀皇朝的遗跡公佈於世,也开始学习使用凰此说过的电脑,打出一篇篇的论文发表。

  凰此说。她不知道金雀皇朝是在哪段歷史之中,原先他也不知道,但当他比对过歷朝的文化后,便藉由周边共通蛮族确定,金雀皇朝是唐朝李氏的一支派系,退隐在祁连山上,自成一个皇朝。

  几个月后,他受邀参加台湾一埸古董鑑定会,遇见了一个人。

  「则影!」他惊讶地喊。

  被唤為则影的男人回眸,奇怪的看著他。「叫我吗?」

  「你也来了!」他快步走向那人,对方短髮俐落,身穿有型西装,笑得非常雅痞而客套。

  「是啊,受邀来的。」冉昭颖儘管觉得有些怪,但基本上,面对他人的热情攀谈,他向来是不拒绝的。「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凤雏满肚子想问的话突地打住。「你……是不是冉昭颖?」他想起凰此说,她大哥和则影长得极為相似。

  「是啊,你是……」

  「我是凤雏。」天啊,遇见他了,这麼说来,是不是就要与凰此相遇了?

  「凤雏?!」冉昭颖闻言,连退几步,再连进几步,一脸兴奋。「难道,你就是那位发表了几篇与金雀皇朝相关论文的学者?」

  「是。」表面上,他面不改色,但其实已被他夸张的行径吓到。

  天,外表一样,内涵却相差十万八千里,难怪当时凰此误认则影时,会被他的冷淡伤得很深。

  不过,公佈金雀皇朝遗跡的作法果真是对的,可以拉近他和冉昭颖的距离。

  但,既已吸引到冉昭颖,他就不用再发表论文了,免得哪日他的身份被识破,毕竟他现在可是代替著某个已不存在於世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学者。

  「真是太太太荣幸了!我对凤先生那几篇论文超有感觉,一直想说有机会定要去拜会你,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裡遇见,真是三生有幸……不好意思,你可以跟我握个手吗?」伸出去的手一直没被人反握,他很尷尬捏。

  凤雏被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打得头昏脑胀,但还是立即伸出手回握。「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是啊,凤先生怎麼会知道呢?我妹呀,对这些古董什麼的很有兴趣,可惜她现在在美国忙著学业无法抽身,否则我真想带她一道来。」冉昭颖犹若机关枪上了膛,完全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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