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是那么爱你……”
“嘘……”云妃伸长了胳膊,把一根手指贴在他的嘴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了解,可是现在不行,等我做完了那件事情,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一起,不是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也一样爱你,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忍耐!”
男子目光闪了一下。在云妃的手指上轻轻地啃了几下。就顺着她的力道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去,可是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脸。似乎离别的人要把爱人的脸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一样,贪恋的,忧伤的,带着不舍地,“惜儿,你总是这么无情!”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云妃不搭他的话茬,而是问道。
男子沉吟了一下,“银子已经到手了,只是事情有点变故,数目上有那么一点差异,我怕……”
“没关系,那是我精心设计的,不是行家看不出来的!”云妃像是要安慰他,却感觉更像是安慰自己,努力地微笑着,“你辛苦了!”
男子把云妃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心里反复地摩梭着,“惜儿,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让我去死我也甘愿!”
“傻瓜,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等事情结束要永远在一起的么?”云妃娇嗔地瞥了他一眼,“湖南和河南那边如何了?”
“放心吧,李辉祖没有发现任何事情,正按照那圣旨追捕黄明等人!而那个逄越被河南巡抚拖住了,正在忙着筹措军饷,走不掉地!”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说。
云妃有些不安地摇了摇头,“可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朝中有些太平静了反而不是好事情……”
“惜儿,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男子清秀的面庞上明显闪动着情欲的光亮,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手已经探到了云妃的衣领处,“惜儿,我想……”他觉得口干舌燥,声音有些嘶哑了。
云妃当然知道他想什么,但是终究还是狠了狠心再次推开他,“不可以,被别人看到了会掉脑袋的,你是我的男人,怎么连这么点忍耐都做不到?那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呢?日后我们母子要依靠谁去?你也不想孩子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吧?”
“孩子?!”男子终于停住了,强行地压制着熊熊燃烧起来的欲火,“你说的是真的?是真地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云妃见他恢复了理智,微笑地看着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忍耐不住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男子脸上全是惊喜之色,激动地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得到云妃鼓励的眼神,便一把抱住她,声音颤抖地说:“惜儿,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谢谢你,谢谢你!”
“啪……”门口响起瓷器破裂的声音,惊动里情意绵绵的两个人。
云妃反应过来,也不说话,几步奔到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就发现门外躺着托盘和已经碎成一片一片地碗,里面的银耳莲子粥呈莲花状洒在地上,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惜儿,是不是有人听到了?”男子奔过来打量着云妃阴沉的脸色问道,“我去把那个人追回来吧……”
云妃慢慢地蹲下身来,伸出手指在一块碎片上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手指上便多了一点血迹,冷冷一笑,“不必了,我自有办法找到那个偷听的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抹杀
阿郁一进门就发现云妃的脸上挂着一丝清冷的微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特别要紧的事情,云妃是不会露出这样的微笑的,心情不由得忐忑起来。
“阿郁,事情办好了?”云妃的笑容像是一个假面具挂在脸上,即便是眼睛转过来看她,笑容依然分毫不变。
阿郁连忙回答道:“是,娘娘,察富已经动身赶忙扬州了!”
“好!”云妃微微地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阿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呢,很冷么?”
“是啊娘娘,今年冬天来得那么早,呆在屋里还不觉得,外面已经天寒地冻了!”阿郁笑得讪讪的。
云妃放下手中的茶杯,对阿郁招了招手,“哦?那你一定冻坏了吧,过来,我帮你暖暖手!”
“不用了吧?奴才受宠若惊!”阿郁笑得相当不自然。
“来吧,你是我的亲信,可是你总是对我畏畏缩缩的,这多见外啊!”云妃不由分说拉过阿郁的手,说是在暖手,还不如说是在看手相,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个遍,也不见阿郁的手上有半点伤,这才把她的双手和在自己的手掌中,幽幽地道,“果然很冰,看来你冻坏了!”
阿郁有些惊恐地说道:“没有了娘娘,我只不过是跑了一趟,没怎么冻着!”“嗯,那就好!”云妃放开阿郁的手,眼睛明媚了起来,不像刚才那么阴郁了,“阿郁啊,你去小厨房,把所有的人都给我叫来!皇上昨天来这儿喝了一碗汤,回去就闹肚子了。肯定是这些奴才不讲卫生,弄了什么脏东西在里面了。我要亲自训斥一下这些不懂事的奴才,你去把他们都给我叫来!”
阿郁连忙答应,“是,奴才这就去!”
延禧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排成了一溜站在云妃的跟前,不知道主子想要干什么。脸上都不同程度地现出了惊慌的神色。
“都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们洗手洗干净了没有!”云妃站在他们跟前,虽然柔声细气地说着,可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胁感。没有人敢抗拒,都乖乖地伸出了手。
云妃挨个看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地手上有伤,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阿郁,所有人都在这儿了么?”
“回娘娘,差两个人!”阿郁回答道。“除了小厨房的姑姑被您准假出宫去了,就是的宫女琉璃不在!”
云妃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声音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冰冷,“她干什么去了?”
“奴才刚才吩咐她去给娘娘送银耳莲子粥,可是她去了就没有回来!”一个宫女怯生地回答道。
“奴才刚才见她往景仁宫的方向去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个太监也跟着回答说。
云妃听了两个人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记得要好好洗手!”
“是,娘娘!”除了阿郁,众人都退了下去。
云妃看了阿郁一眼,想开口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便转身往里面走去,“我累了,要歇会儿,你忙你地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阿郁感觉云妃一转身,一直笼罩在她头顶的压力顿时减小了很多。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嘀咕着,“娘娘这是怎么了?突然怪吓人的!”
乔婉刚下课回到景仁宫,就见萧然带着几个侍卫匆匆忙忙地奔旁边的小荷花池而去,连忙喊住他,“萧大人,走得这么匆忙。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哦。是婉真格格啊!”萧然一本正经地打着招呼,“刚才听人禀报说。景仁宫外的小荷花池有人溺水而亡,我正带人去看呢!”
乔婉听说出了人命,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凛了一下,“那我也去看看吧!”
萧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只要婉真格格胆子大不害怕,就尽管来看看吧!”
乔婉跟萧然赶到荷花池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几个太监打捞上来了,旁边的太监看到尸体的脸惊呼,“这不是延禧宫的宫女琉璃么?”
“你认识她?”萧然走过去问那个惊呼的太监。
小太监连忙躬身行礼,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地,萧大人,奴才认识这个宫女。她叫琉璃,是延禧宫的宫女!”
乔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宫女的尸体,面色青紫,肚子里没有水,衣衫和头发有些散乱,除了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跟小青死的时候差不多一样。
这时候萧然也发现了琉璃的死状,跟乔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吩咐人把尸体抬走,便带着人往延禧宫而来。
云妃正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禀报便起身出来,看到萧然笑了一笑,“这不是萧大人嘛,怎么会来延禧宫,有何公干啊?”
“云妃娘娘吉祥!”萧然俯身行礼,得到云妃的应允才起身接着禀报道,“娘娘,奴才刚才在景仁宫外地小荷花池打捞上来一具女尸,经人辨认是您延禧宫的宫女,奴才特地来了解一下情况,打扰娘娘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云妃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琉璃?哦,就是那个当差中途逃走的小宫女啊!本宫刚才检查小厨房的卫生时不见了她,还觉得纳闷呢?她掉进荷花池了呢?”
“她并不是失足落水而死,而是被人勒死的!”萧然抛出这句话,便打量着云妃的神色,见她没有什么破绽,也不好多说什么,例行公事地问了问宫女太监便带着人走了!
云妃看着萧然的身影目光突然冰冷了几分,让旁边的阿郁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格格,这才几天啊,又死人了,还是大白天的,是什么人那么明目张胆地?”小荣胆小地往门外看了一眼,仿佛害怕琉璃的阴灵会追随过来,但是还是忍不住要说,“听说跟小青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外面的人都在传言,说……说是被小青的冤魂索命去了……”
翠柳听了她这句话忍不住起了一身地鸡皮疙瘩,连忙往乔婉身边凑,又轻声地打断小荣,“荣姐姐,你别说了,我今天晚上该睡不着了!”
乔婉安慰地拍了拍翠柳的脑袋,“别怕,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算是有冤魂也不会来找我们的!”
“是么?姐姐倒是真会大言不惭呐!”乔婉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杨芷兰带着盈翠和阿尔兰一步踏了进来,脸上带着嘲讽地说,“一般做了亏心事的人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异变
“芷妃娘娘吉祥!”乔婉连忙带着小荣和翠柳给杨芷兰见礼。
杨芷兰也不说免礼,直接走进去,到乔婉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嘴角挂着讥讽的微笑看着乔婉,“姐姐看来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做完亏心事后悔了啊?”
“我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乔婉微微一笑,吩咐着小荣和翠柳去倒茶拿茶点,然后看着杨芷兰语气平静地说,“芷妃娘娘自从册封大典过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呢,已经有了娘娘的派头了!皇上还担心呢,说像娘娘这么单纯的人在这复杂的后宫待不惯呢,这么看来,娘娘的适应力很强,皇上也应该放心了吧!”
斗嘴杨芷兰哪里是乔婉的对手,只能继续语带棍棒地攻击她,“这还不是要仰仗姐姐,要不是姐姐,我也学不会生存之道啊!”
“过奖了,我也没做什么!”乔婉脸上仍然是笑眯眯的,“芷妃娘娘天资好,不用别人提携!”
盈翠本来就看乔婉极不顺眼,这个时候有些忍耐不住,反正自己的主子身份高,自己出声攻击乔婉既是帮了主子,也是给自己出了气,于是插嘴道:“哟,婉真格格真笑里藏刀啊!我们主子可是皇上爱煞的人,心头的宝贝,不像某些人,千方百计地巴结着别人趁机接近皇上,才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主。嫉妒也是没用的,我们主子就是得宠,有本事也让皇上册封一个啊!”
阿尔兰听了盈翠的话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说了。可惜盈翠根本不理会她。挑衅一样地看着乔婉。
乔婉总算是明白盈翠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带着敌意了。感情她是嫉妒自己比她命好,同一天进宫的宫女,自己当了格格,而她不止没机会遇见皇上,还被发配做了杂役,心里难免有点不平衡,这是人之常情,也不跟她斗嘴,只是笑着看了杨芷兰一眼。“芷妃娘娘也是从书香门第出来地,怎么调教出来地奴才一点礼貌也不懂呢?这样带出去恐怕会被人笑话吧!”
杨芷兰本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当然容不得自己丢脸,于是狠狠地瞪了盈翠一眼,“谁让你插嘴来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
盈翠被呵斥,连忙乖乖地闭了嘴巴,还忍不住愤恨地看了乔婉一眼。
“娘娘身子还没好。不适合到处走动吧!”乔婉站在那儿不亢不卑地说,“我看您还是回去歇息比较好,免得着凉了,对身子不好!”
杨芷兰不领乔婉的情,“身子不好是我自作自受,谁让我眼睛蒙上了灰,看错了人呢?不然怎么会到今天这步田地?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不劳姐姐惦记!看来你并不欢迎我啊,忙不迭地就下了逐客令。我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闲着无聊,过来看看有些人做了亏心事会不会心虚,看来我还是高看她一眼了,人家跟没事儿人一样呢!盈翠,咱们回去吧,免得沾惹了晦气!”
“是。娘娘!”盈翠得到命令连忙过来扶住杨芷兰,还示威一样对乔婉三人哼了一声。
阿尔兰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色,歉意地对乔婉笑了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盈翠用眼神瞪了回去。
“娘娘,奴才觉得婉真格格人挺好的,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吧?”趁盈翠不在。阿尔兰鼓了好几次勇气。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杨芷兰好奇地看了阿尔兰一眼,突然笑了。“你不说话我还没注意呢,你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兰字,看来我们真地有缘啊!”
“是,这是奴才的荣幸!”阿尔兰有些惶恐地看着杨芷兰。
“阿尔兰啊!”杨芷兰眼神突然变了,竟然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叹着气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坏了?”
阿尔兰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娘娘您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不会变坏的!”
“呵呵,是么!”杨芷兰苦笑了一下,“算了,有些事情你不懂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婉真格格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再熟悉不过!”
阿尔兰听了这话忍不住愣了一下,仔细地品味这话里朦胧的意思,却终究没有什么结果,费解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人在宫里为非作歹?”康熙听了萧然的报告震怒,“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宫女被杀事件,这还了得了?这后宫是朕地家,怎么就闹得乌烟瘴气的?”
萧然趁着他不说话的空挡插话进来说:“皇上,微臣调查过了,琉璃死后不久就被发现了,当时在附近当差的太监宫女还有巡逻的侍卫都没有发现什么人经过,微臣派人四处搜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