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只野猫的价值不值五百块,外头站壁的欧巴桑说不定都比她干净,你能不能拿点像样的东西,别把破铜烂铁扔给我,我看起来像拾荒老人吗?”以人为赌注最没品。
“唐晨阳,你敢嫌我马子脏?!”老K抡起拳头,往枱子一敲。
“脏不脏是你们的事,本人非常注重个人卫生,要是你玩不起就别嚷嚷了,省得大家看笑话。”他撩撩最宝贝的发丝,魅惑地朝众人一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在场的人不管知不知道他的性别,都忍不住惊艳的喔了一声。
输不起的老K狠厉地一吼,“不然你想怎么样,要我一手一足吗?”
“咳咳!那倒不必,你赢,拿走二十万,我赢,你就四肢趴地,绕著我爬行三圈,顺便汪个几声来听听。”他要他的手脚干什么,当吓人玩具不成。
“你……好,我赌了,谁先来?”怒目横视的老K为赌一口气,马上同意了他的条件。
唐晨阳有教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食指卷著长发粲笑盈盈,十分优雅地斜倚撞球枱旁边的圆柱,悠哉的神情像是来看热闹。
他一句话也没开口,三号撞球间的服务生自动送上他寄放的一组纯银的撞球杆,他挑了支顺手的放在唇边,神色挑逗地吻了吻杆身。
光是气势上,他已先赢一著,大家眼里尽是璨如星辰的发光体,而非频频出错的老K。
不用比,众人也看得出赢家是谁,才一换手,势如破竹的唐晨阳轻松推杆入袋,不需费太大的劲便连赢好几局,看得一旁的老K又恨又急,双目紧盯著他摆放在枱子边上的二十万。
很狂妄的做法,却也考验人性。
果不其然,见技不如人的老K按捺不住的动手行抢,他才不管输得有多难看,只要有钱,谁还敢小看他,买毒的钱有著落了。
“啊~”
凄厉的叫声骤起,只见捧著左手的他倒在地上哀嚎,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下。
“我说过人一定要学会教训,你就是不听嘛!看你要乖乖地爬完三圈呢?还是让我把你的手脚全打断?”银杆在指间跳跃,恍若初生的小鹿。
“唐晨阳,你……”他竟敢断了他的手,他太可恨了。
“我等著呢!”唐晨阳耍弄著撞球杆,当仪队游行的指挥棒。
“你……”
情势不如人,恨意满目的老K咽下届辱,屈身跪下绕著他爬行三圈,发出狗吠声,心底却暗自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将今日所受的羞辱悉数奉还。
“哎呀!快中午了,我赶著去送便当,不奉陪了,你慢慢爬,同学,小心膝盖磨破皮了。”
差点忘了亲亲小雪的午餐,他得赶快回去准备,有营养的一餐才有健康的一天,加油加油。
唐晨阳临送秋波的抛了个媚眼,迷倒一干男众,三吋高跟鞋一踩翩然离去,完全忘却没胆的陈祈安还缩在角落,抖呀抖地直呼——
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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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母亲偷了我妈的男人,你又来抢我的男朋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母女俩都没人要吗?一见到男人就发花痴,不管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就来抢,你未免太下贱了……”
“够了,暮夏,你又在胡闹什么?!公司是由著你乱来的地方吗?你快回去,少丢人现眼了,这件事跟雪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作多情。”
这是一场闹剧,也是理不清的三角关系,女人间的战一旦开打便没完没了,旁人的劝阻形同摇旗呐喊,更让战情白热化。
庄禹瀚的相护不但起不了效用,反而让人不满,妒意蒙心的江暮夏根本是红了眼,潜伏多时的不安全感一下子全爆发出来,犹似泼妇骂街般捍卫著得之不易的爱情。
她一直都很清楚身边的男人并不爱她,甚至带著一股厌恶的仇视,是她用诡计才让他和她在一起,以自杀为威胁不许他离开她。
一开始她对庄禹瀚只是有些许的好感,可是看他殷勤呵护著天之骄女的异母妹妹,那股不服输的好胜心油然而起,动了抢夺之意。
成为男女朋友后,他对她的态度始终没变,若即若离地想逼她主动求去,她不甘心沦为弃妇,执意要得到他的心,不知不觉越陷越深,由喜欢变成爱。
越爱他就越害怕,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得住这么优秀的男人,所以她必须阻隔一切的变因,缠他黏他不给一丝喘息空间,绝不让心里的恐惧成真,不择手段也要留下他,她得不到的感情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都能毫无愧疚的说爱她了,怎么会和她没有关系?要不是她狐媚尽使勾引你,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你又怎会忘了我的存在?”
全是江垂雪的错,若她没给他一丁点暗示,他哪会半点迟疑皆无的示爱?
“都说了那是个人的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非要把所有人引来看笑话才甘愿吗?”一脸不耐烦的庄禹瀚甩开她紧捉不放的手,抑郁地抽著烟。
“什么笑话?她抢我男朋友才见不得人,我就是要闹,就是要大声嚷嚷,让大家来评评理,看看谁是贱人,仗著一点姿色勾搭我的男人。”她非闹得她待不下去,早点离开台湾。
“江暮夏,你发够疯了没有?!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们就分手,我再也受不了你神经质的占有欲,你简直是个疯子。”也会害他发疯。
“分手?”她咭咭狂笑,掐著自己的臂肉长长的指甲深陷。“你以为我会顺你的心意让你们在一起吗?别忘了你的首席设计师是靠谁支持的,我妈只要一句话,别说首席,连这份工作你都保不住!”
“你……”他实在后悔一时鬼迷心窍,竟和她有所牵扯。
“你是逃不开我的手掌心,除非我死,否则你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你可是有很多精采相片在我手上喔!”她不怕他不屈从。
眼露痛恨的庄禹瀚握紧手。“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她又娇媚地靠向他,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模样。“我要你爱我,彻底忘了那只下贱的狐狸精,一辈子都不许和她再有交集。”
“办不到。”一句话。
她顿时目皆眼厉地变了脸。“你敢说办不到,一定是她又说了什么,在你身上下了蛊,我撕了她,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有我无她,我要撕裂她……”
“你疯够了没……”
江暮夏像疯了似的高举双臂,想用尖锐的指甲抓花面无表情的江垂雪,庄禹瀚发现她的意图奋力拉住她,往后一甩。
或许被她疯狂的行径气得失去理智,也可能是积压太多年的怒气,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朝她妒恨的面颊挥去,打掉她张狂的骄傲。
她为之一怔,似乎不相信文质彬彬的男人会动手,脸上传来的麻辣感才让她清醒,继而眼神清明地流下泪,好像在说——我是最爱你的人,你怎么能无情地待我?
这时,宋映慈母子推门而入,江暮夏马上受尽委屈的奔到母亲怀中诉苦。
“妈,你要为我作主,禹瀚为了那只不要脸的狐狸精打我,你帮我打回去,把她打得没脸见人。”即使受了伤,她心里恨的不是伤了她心的男人,而是无辜的第二者。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真正有错的是男人,但是女人不会承认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她们始终认为男人的最爱是自己,一时的出轨是受了引诱,错的绝对是别的女人。
爱情让女人变傻了,她们盲了心,只愿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就算变调的恋情已出现裂痕,仍以为用心缝补便能回到从前。
然而爱没了就是没了,再强求有何用,不过让自己伤得更深,不懂得放手的人注定受苦,让两人都伤痕累累,无法解脱。
“谁敢打我女儿?跟天借胆了是不是!我的女儿可是金枝玉叶,由得让人碰她—根寒毛吗?”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妈——”
女儿的一声叫唤,宋映慈心疼地一呼,“哎哟!脸都打红了,我的宝贝呀!谁这么狠心敌对你施暴?我绝不饶了他。”
为人母护短的心态可见一斑,不问原由地怪罪他人,自个女儿的个性她会不清楚吗?她眼中只看到女儿的委屈,却瞧不见她蛮横任性的一面。
“是她。”江暮夏手一指,愤恨难消。
“她?”虽然知道女儿所指之人并非下手的人,借题发挥的宋映慈慈母脸一收,换上夜叉面孔。“江垂雪,你又欺负我女儿。”
又?
这个指控说得多严重,仿彿是惯性。
“宋女士要不要带她去验伤,她脸上的巴掌印可比我的手大多了,任意栽赃是有罪的。”真可笑,她为何要背负子虚乌有的罪行。
“少给我伶牙俐齿,我女儿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还不快向暮夏道歉!”她端出长辈姿态,以辈分压人。
“错不在我,没必要道歉。”江垂雪语气强硬不为所动。
一再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得寸进尺,目空一切,该坚持的事她绝不妥协。
“好你个小贱蹄子,跟你妈一个样,抢人家男人还能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嘲笑别人没本事,你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你喔!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宋映慈将昔日的怨恨投注在她身上,母过女承,当年她们比不过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如今她也不想饶过情敌的女儿,她们母女俩欠她的,她会一一讨回。
“请放尊重点,亡者已矣,你要是心有不满,我不介意你到地底找我母亲理论,反正爸也在那里,你们三个人可以面对面说明白。”上一代的恩怨与她无关。
她一听,怒色满面。“你说什么?!居然咒我死,你这恶毒的小杂种。”
“小杂种?”清莹的水眸射出利光,江垂雪的声音毫无温度。“你指的是你的儿女吗?别忘了我可是受婚姻保障的婚生子,而他们在法律上登记的是收养。”
“你……”
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痛,却被人硬生生的撕开,多少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三十年前的宋映慈人如其名,温柔又善良,家境虽不好却乐于助人,在乡里间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
她和乡长的儿子交往,你侬我侬羡煞众人,偏在这时候夏韵云出现了,她不顾世俗眼光的横刀夺爱,甚至掳获了江冬生的心。
从那时起,宋映慈的心性为之大变,性情乖张,不再对人付出温柔,眼中满是恨意,她开始放浪形骸,把自己弄得声名狼籍,报复所爱之人的负心,不让他称心快意,时时为移情别恋而愧疚不安。
“宋夫人,请不要责怪执行长,是我动的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愿置身事外的庄禹瀚挺身而出,护著他最爱的女人。
不过他不开口还好,一站出来便让宋映慈更加痛恨江垂雪,新仇旧恨全勾上来,她明明是前任董事长的继室,可是却受不到身为妻子该有的重视,全公司上下只认夏韵云为江夫人、是元配,而她只得到一个宋夫人的头衔。
她没想过公司原就是夏家所有,夏韵云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员工全是打小看著小姐长大,能喊她一声宋夫人就不错,她仍斤斤计较未获尊重。
“你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她一把推开庄禹瀚,满脸不悦。“小贱人,快跟我女儿道歉,说你再也不会搞上她的男人。”
一旁的江暮夏神情高傲地扬起鼻,一副等著看江垂雪不好过的得意样。
“我不会为我没做过的事道歉,还有,我不要的男人谁要谁捡去,别再乱冠罪名徒增笑柄,如果我真的想抢,你女儿抢得过我吗?她不过三流高中毕业的三流学生,而我拿的是名校文凭。”
她不想和江暮夏比,但他们逼得她不得不反击,她答应过母亲,绝不让自己受到欺凌。
“该死的臭丫头,你敢说我女儿不如你,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
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宋映慈就恨人家说他们学历不高,当初她就是败在家世和学识不如人,眼睁睁地看著乡长谄媚地迎接夏家人,却对即将临盆的她不闻不问,还叫佣人用扫把将她打出去,说他们家不是收容所,专门收容攀权附贵的垃圾。
一想起过去所受的屈辱,她一肚子的火就往上冒,毫无理性的冲过去,扬起手就想赏人一巴掌——
第五章
“哟!好热闹呀!三姑六婆都来了,今天是有庙会还是妈祖出巡,怎么有神明附身起乩了,狼牙棒忘了带就用我的美人梳,同样能达到血流满面的效用……”
宋映慈举高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机会落下,一只大掌冷不防地钳握住她的腕关节,让她放不下,也无法动弹,高高地举起。
本以为难逃一巴掌的江垂雪正等著疼痛感发生,不意耳边传来近乎嘲弄的嘻笑声,她为之一怔。
不过她的逆来顺受、未加反抗的行为惹得某人相当不快,一双美丽的瞳眸烧出两尾小火蛇,火气直冒地烧灼了肝和肺。
也就是肝火上升,肺部缺氧,气到想杀人的意思,他也不过晚到了十分钟,笨到不行的救命恩人居然差点惨遭毒手!
这几年的治安越来越坏了,连歹徒都能登门入室劫财害命,楼下的警卫应该通通解雇,改由陆战队退伍或是霹雳小组成员来担任保全人员,一见有坏人入侵立即以擒拿手扑倒在地,再用警棍一棒子敲下,看谁还敢为非作歹,目无法纪。
“你……你是谁,快放开我的手……”痛、痛……她的手快断了。
“咦?满脸横肉的阿婆不认识我,瞧我这天仙姿容也晓得我是仙人下凡,快拿三炷香来拜拜,保佑你门户平安。”他真是美得难以嫌弃,每个人见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
“你是疯子,来人呀!快把她撵出去。”这搔首弄姿的疯女人究竟从哪来的,居然叫她阿婆?!
“唷!唷!唷!唱起古装戏了,还来人咧!我把你涂黑了,你就可以当包青天,我再帮你喊威~武。”哈!鞋油派上用场了。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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