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异能的人,那……他能帮我回去吗?“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我有些哆嗦地说,很激动,三年多了,在我以为回去已经无望的时候又给了我一丝曙光,怎能不让我激动。
“你不明白吗?不会的,你心里是最清楚的。”老爹气定神闲地说。
我决定相信他,赌一把,“对,我清楚。可有一点我不清楚,我怎么样可以回去?”我问出心底最想知道的问题,然后就紧张地等待着答案。
老爹很意外,“你想回去,现在的你还想回去吗?”
老爹说完,不约而同地,我们都看向与众人欢快地聊着天的怱儿烈,我们都明白只有他可能会成为我唯一的牵挂。看了一会儿,我不舍地割舍着,然后决绝地看向老爹,“我想回去,没有人不想回到自己的家,再说我根本就不……”我没有说出我不存在的话,因我心里的痛在啃噬着我。
老爹不解地看着我,“你指的是哪个家?”
“当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你又焉知你不是从这里去,再回这里来?”老爹意味深远地说着。
什么意思?从这里去,回这里来?我听不懂,询问地看向老爹,但他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且还转身要离开了。是说我回不去了吗?我刚生出的希望又被打破了,我有些承受不住地瘫软在地上,如果从来没有希望,我可以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但希望来了,我却无从去把握,这让我很有挫败感。
“你也不用如此失望,又焉知没有一切向好的日子?要想事事如心意,只待时!”一定是见到我的失落不忍心,老爹又抛下了一句话。
“要想事事如心意,只待时?”我念叨着这句关乎我一生的话,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没觉察怱儿烈担忧和同样深思的目光,只顾沉寂在自己飘忽的未来中。
身相近
我苦苦思索了几天,就在我以为要永远想不出“龙凤呈祥”的真正含义时,我忽然茅塞顿开,“龙凤呈祥”一定就是龙、凤双镯合而为一,我已经能确定龙镯的存在了,相信这句话一定是这个意思,只要我再同时拥有龙镯,我就可以回到现代,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了,再和林姨一起了,当然也要和现在的生活告别了。我要……可我真的要吗?
我又隐忍了几天,而怱儿烈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太打扰我,使我有时候发几个小时的呆都不会有人理,大概他在有事忙,所以顾不得我吧。但考虑很久后,最后我决定要尝试一下,我不要等到将来,我为我曾经的不努力而后悔。于是我决定主动找怱儿烈问问,向旁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他正在书房里。书房,我模糊中有些印象,大概是老爹为他又辟出的一间帐蓬,他常在这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也常有一些人进进出出的,不知在做什么,我因为前些天沉迷于自己的事,虽然看到了却未往心里去,现在想来,他们还真的有些怪。
确认好怱儿烈的所在,我就朝着目的地去了,帐蓬外有人守着,见我来,两人中的一个先行进了帐蓬中去通报,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们,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护送过怱儿烈上盛京时的黑衣人,不过又不是太像,他们现在穿着正宗的回装,少了许多煞气,看来怱儿烈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过这与我无关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龙镯。我边走着边猜想着怱儿烈对我要说的话的反应,以致走得很慢,等我到帐蓬口时,进去通报的人已经出来,并请我进去,我掀开门帘进去时,眼睛余光发现门外的人走开了。
进入帐蓬,发现里边是一副完全令我意外的装饰,不是我想象中的书房,而是更象一个小朝廷,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感觉,直接而憾人。只见怱儿烈正端坐的正座的下首,整齐地排列着两排矮桌几,如果坐满人,相信绝不亚于阿玛在小书房君臣议政时的样子。
见我进来,怱儿烈站起来迎了过来,“你找我,有事?”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好几天了,你终于忍不住要跟我说些什么了。”
我讶然于怱儿烈对我的关注,原来他并不是完全不顾我,而是在随时看着我,等着我可以自己走出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我想的事跟我有太大的关系了,所以我还是决定要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我顾做平静地问到。
“不知道。不过见你这几日常常想得出神,我知道你有些事一定是想不通,而且我也知道你想的事可能跟我有关,并且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想,然后等你想好后来问我。”
我更惊愕了,惊愕于怱儿烈对我的了解,可我对他,我甚至于在问前都猜不到他对我的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看来如果我不走的话,我要好好检讨一下了,但现在这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于是我鼓了鼓勇气,“我……我要龙镯!”我以最直接却最坚定的方式说出的我的问题,不对,不算是问题,应该更象是答案。
怱儿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过了片刻他恢复了常态,“这就是你苦思多日的问题,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对的另一只玉镯,其实这也是我们打过赌的赌约,不是吗?”
“理由,我要理由。怎么你又会忽然要玉镯?”怱儿烈还在坚持着他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是很难得到我实话实说的答案的。我思索着,最后决定编一个谎言,虽然这个谎言连我都不能相信,“玉镯有特殊的含义的吗,不是吗?我也想着要圆圆满满吗?”我不敢直视怱儿烈,因为我嘴里诌着要跟他的圆圆满满,心里想的却是要离开他。
“如果我跟你说,玉镯早就没了,你会怎么样?”怱儿烈回答着,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没了?怎么会没了?”我大声地询问着。
“你额娘没跟你说过吗?正因为玉镯丢了,才会有第二次的指婚。”
我很吃惊,却也觉得好像很合理,是呀,玉镯丢了,也才能表示怱儿烈和若儿格格的婚约结束了,也才会有第二次和马喀塔的指婚,我喃喃地说着:“没了,那是很早的事了?”玉镯是婚约的象征,玉镯没了,那也就代表……随之而来的想法,让我很心痛,若儿格格与怱儿烈的缘分都不长久,又何况我这个替代品,我伤心地看向怱儿烈。
“若儿。”怱儿烈一定是看出和猜出了我心情的变化,虽然他肯定猜不出我真正的想法,但他能一定能体会我的心痛,所以他将我拥进怀里,“若儿,玉镯不代表什么,任何事都不如我们现在在一起来得重要,不是吗?”说完,怱儿烈将我推开一臂的距离,让我们可以看清彼此的脸。
是!我在心里呐喊着,甚至于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在滋生着,也许玉镯的丢失代表他和若儿的结束,而彰示着他与我的开始,也不一定的,不是吗?那我就更要快乐地享受属于我的幸福生活。
“怱儿烈!”我低声地念着这个我刚认定的,对我的现在和未来都无比重要的名字,同时也看向这个我爱着的男人。相同的,他也在看着我,然后他猛地吻向我,我也用我全部的感情回应着他。
经过这一次的谈话,我笃定了我的心,也可以真正开心、快乐地过我们一起的日子了。这不,这天就在幸福地争吵着,“你还有完吗?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匹你认为够老实的马呀?”羡慕怱儿烈驰骋于马上的英姿,我也要潇洒地自己骑在马上,所以我缠着怱儿烈教我骑马,一开始他不同意,后来好不容易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算是答应了,但条件是,由他选择一匹驯服的马,我才可以自己骑。可是都过了好几天了,整个回部的马他都快看遍了,却始终没找到一匹他认为合适于我骑的马,“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说找不到合适的马,好让我学不成,是不是?”我生气地控诉着他。
“我用不着使这么卑鄙的手段,这些马确实不适合你。”他不紧不慢地说。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根本就不会教人骑马,所以在拖时间敷衍我!”
这次我说完后,他看了看我连话都没说,我的激将法都没用,我要怎么样才能学骑马呀?我气得站起来,四处打着转,宣泄心头的怒气。忽然,我眼睛瞄到一匹远离马群的白马,只见它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头高高地抬着,望着远方,有些高傲的样子,我看它的眼角甚至于都未瞟向马群。我喜欢,我就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马。“怱儿烈!我要那匹马!”我兴奋地向怱儿烈宣誓我的决定。
“不行!”怱儿烈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拒绝了我。
“为什么?”我不满。
“你也看到它被远远地置于马群之外,想也知道一定是一匹尚未驯服的马,再看它肌肉筋理的走向,肯定是很难驯服的。就算是常年于马背上的人,可能都无法驾驭它,更别说是你这从未骑过马的人,怕是一上去就会被它甩下来,摔成重伤。”
“你就咒我吧!我偏偏不服的,谁和你们这些野蛮人一样,动不动就要驯服什么的,我是要让它心服,用我的柔情安抚它,使它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坐骑。别以为没你我就不行,我算是认定它的啦。”我不服地咕哝着,不过后半句,说成是心里话应该是更确切的。
“你想都别想,否则别怪我永远不让你骑马!”忘了怱儿烈对我的了解,活该地接收到了怱儿烈对我的警告。
为了学骑马,我最后不得不屈服于怱儿烈的威胁之下,用一匹由他精心挑选的老弱残马学了起来。也是我聪明,而这匹马也太老实了,属于那种不打不动弹的,我拍拍它的屁股,它就会带着我小跑一段,还没等我过够自己驾马的瘾,它已经先停了下来,不过总算是学会骑马了吧。
我学会骑马后,怱儿烈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跟我说了一声他有事要做,就一连几天没出现,我才一阵暗喜后,就被现实敲醒了,我满以为没有怱儿烈管着,可以自主去选一匹活泼一点的马,但是去了后才知道,牧马的人一定是得到怱儿烈的指示,根本不让我换马,最让我生气的是,我喜欢的那匹白马不见了,是不是怱儿烈把它弄走了,以绝我的念头呀,气死了!
就这样,我骑着老马独自转悠着过了两天,这天,我正无聊地骂着怱儿烈解气时,忽然看见娑娜骑着一匹马急急地跑了过来,因她对我一直存在的敌意,我不打算理她,虽然我很好奇她是因为什么事这么急。于是我掉转马头准备绕开,谁知她竟朝着我冲了过来,“喂!”她喊着。
叫谁呢?怎么这么不礼貌呀?我决定给她点教训,替她爷爷管教她一下。(说到知道老爹是她的爷爷,我还好笑了一阵呢,笑她的不自知,都和怱儿烈不是一辈人了,还敢有非份之想,不怕”乱伦”呀?而且我也算她的长辈了,这点是最让人兴奋的啦。哈哈)于是我正对着她来的方向,气定神闲地等她放马过来,意外地,她说的话令我再无斗志不说,还惊慌不已。
“怱儿烈都出事了,你还在这里美得不得了。都怪你!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地要那匹烈马,怱儿烈就不用为了驯马而被摔下沟底了!”娑娜气愤地指责着我,而她整张脸都快变形了。
她初提时,我有些怀疑她,怀疑她是戏弄我,但见她情绪很激动,我相信了,想到怱儿烈因为我而摔伤,我的心都痛得无法抑制了,“怱儿烈……怱儿烈他现在怎么样?他在哪儿呀?”我急忙地跳下马,冲向娑娜,着急地问着,见她只是怒瞪着我却无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失控地使劲一揪她的衣服,也许是人急了,力气就大了,我竟将她从马上揪了下来,“你说啊!”
不知是不是我的神态让她惧怕了,她嗫嗫嗦嗦地说着:“一……一直往北,大约两里外有一个天沟,就是在那里……”
不等她说完,我一把将她推开,骑上了她骑来的马,我猛地一拍马的屁股,我和马以飞快地速度冲向我要去的目的地,我的心里直想着快点找到怱儿烈,我要救他,我不能失去他。我向着娑娜指的方向飞奔着,一路上也高喊着怱儿烈的名字,希望他听到后可以应我一声,以便我能快点找到他,但是没有回应,相反地,越走草越深,高高的草几乎要挡住我和马儿的视线了。我不能失去怱儿烈!这个信念支持着我继续前进着,我的心深深地痛着,就在我以为真的要失去我的最爱的时候,忽然身子一矮,我和马都往下坠了下去,来自我突然的意识,我赶紧用双手各抓住一把草,但马却掉了下去,听着马的嘶鸣,过了一会儿,一声巨大的堕地声和马儿最后的嘶叫传了上来,我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苦地紧攥住手里的草,但草太滑,而且我的手也被勒得很痛,我快要支持不住了,正以越来越快地速度往下滑着。没想到结局是如此,还是要我和怱儿烈分开,我在心底和怱儿烈告别着,却在此时听到一声我以为是幻觉的喊声“若儿!”,是怱儿烈,真的是怱儿烈,他来救我了,“怱儿烈!我在这里!”我出声唤着他,但却由于身体的动作,使汗湿的手又下滑了一寸,而越接近草尖,草也越发尖细了,我知道它就要承受不住我了,一时间我竟有个念头不要让怱儿烈发现我,因为可能他救不了我却会被我连累,甚至我心底还有一线另外的希望,远远看着我的林姨会不会在我失去生命的一刹那带我回去。
但所有的事情都让我失望,在我再也握不住最后一寸草的时候,怱儿烈发现了我,并且带着他因看到我掉下深沟而大惊失色的表情,跟着我跳了下来。“傻瓜!”我以再不喊落不着喊的高嗓门骂着。
怱儿烈追着我的坠势,竟然拥住了我的腰,接着他用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插向沟壁,但令人沮丧地,沟壁是完全土质的,根本就担不住我们俩人的重量,我们又往下坠去,就在快落地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向上的力量轻托了我一下,模糊间好像也看到一道红光闪过,但接着来的,使我无法用脑子分析自己好像感受到的,因为先是怱儿烈着地的声音,也伴着他的一声闷哼,随后我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