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带你走。”叶子有惊异,却真的一句也没有问。
我们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可谁知走到门口,却发现院子有人守卫,是曾经跟随着怱儿烈的那些近身侍卫,他们见我出来,对我很客气,但却是绝对不让我出去的。
“为什么?”我很生气地质问着他们,“我要出去!”
“爷说过,您不能出去,否则……可能会伤害到您身边的人。”说着,他还用眼瞟了一下叶子。
“卑鄙!”我气愤地说着,我知道怱儿烈在拿叶子威胁我,而我猜到他跟我之间一定有一些我所不知的仇恨在里面,所以我不敢赌他是否会真的那么做,但我也打定了主意要见他,不会放弃,所以我强压心头的火,“那你跟他说,我要见他,否则他再见到的会是我的尸体。”我最后赌一把他对我生死的关注,说完,我绝决地转身回了屋子里。
叶子急急地跟着进屋,“小姐,您说的不是真的吧?”
“我要见他,当然是真,因为我有话要问他,更有条件要和他讲。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吃任何东西,直到他来见我。”说完,我缓和了一下脸色,又对叶子说,“叶子,这是我唯一可以见他的机会,至于死,我没有打算。”见她还是一脸担忧,我笑了笑,“相信我,我不会死的。还有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责任,在我没替你找到一个可以将你托付的人时,我不会甩手不理的。嗯?”
听我这么说,叶子有些放心,但还有些欲言又止,我不想再听她的话,而且我的决定也是不容动摇的,于是我冲她安慰地笑笑并点头,打消她再劝我的念头。
接下来,从这一刻开始,送入清风居的食物都被原封退了回去,中饭加晚饭两顿了,而怱儿烈还是没有出现,我有些动摇,为我对怱儿烈影响的力量而感到不自信了,再加上叶子,她非要跟我一起绝食,于是更使我不能确定于我计划的成功了,更因不想害了她,所以想来想去只是导致肚子里更加地饿,也因为饿怎么也睡不着,只好一个人开着窗子看着外面的星空。
看着同样的星空,但它之下却已是物是人非了,想当日我情之所至的全身心的付出,对应今日被人的冷淡对待,我自嘲地笑了笑,过后却有些讶异,自己在这种情形之下竟然还能笑出来。
忽然感受到身后一双手臂的拥紧,我先是惊慌,但接着入鼻的熟悉的气味让我又镇定了下来,你终于来了,我总算没输掉我最后的赌注。怱儿烈从身后拥住我的腰,紧紧地抱着,而他的头则重重地压入我的颈窝,他重重地呼吸着,我甚至可以由他的呼吸中感受到他无处宣泄的痛苦。但,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痛苦,这都不是你错待我的理由,我可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去解除你的痛苦,但我不要成为你泄恨的对象,一想及这里,我全身都变得僵硬了,而怱儿烈一定也感觉到了,因为他僵了一下之后松开了我。
我回转身,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为什么?”
他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为什么。”
我嘲弄地一笑:“没有为什么?哼……你将我安置在这个地方,不理不问,你竟然说没有为什么?好,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但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恢复自由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你给我安排的生活。”
“不可能。你不能离开这里。”怱儿烈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了我。
“为什么?”我无法再保持我镇定的情绪,“是因为我阿玛吗?我没有猜错对吗?我不知道你和我阿玛之间有什么,其实多少我也猜到了一点,但我不想管,因为那跟我没有关系。因为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根本没有权利如此对我!”
“不可能!我不会再说第三遍这句话。你要提你阿玛,我们就提,你阿玛已经将你给我,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人了。”
“哈!笑话,你的人,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任何人的。”说完,我就一扭身要绕开他出去,但怱儿烈猛地拉住我,将我搂在他的怀里,他的唇也吻上了我的,这个吻是猛烈地,充满了占有性的,象是在宣称他对我的所有权。我拼命地挣扎着,我不要被人如此对待,除非他爱我,否则无权对我这样,但我和他的力量实在差距太大,怎么样也无法推开他,最后无计可施的我咬向他的嘴,血腥味立刻溢满了我的嘴。
受伤的他放开了我,将我推开,并恨恨地看着我,而我也不示弱地恨恨地看着他。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他狠狠地宣誓着,“这一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说完,他绝情地转身而去。
“不是!永远都不是!”我失控地喊着,看着怱儿烈的背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为感情的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报,也为感情路上的无望。
从这次见面后,怱儿烈明了我要逃的心,所以对我的防卫更加严密了,使我更加没有机会,但我心中要离开的念头从来就没有断过。为了表明我的态度,做为一种无声的抗议,我对除了叶子外的所有的人,都进行着一种冷漠的对待,以宣泄我心中的不满,特别是对怱儿烈。
无奈
等我身体完全好了后,我就开始尝试外出,意料之中的,怱儿烈的贴身侍卫现在变成了我的“贴身监视”,我只要一出门,他们立刻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阻止我的外出。但因为我笃定他们不会伤害我,我就强行往外走,果然他们在我要撞到他们的身体时,就会躲开,于是我顺利地出了清风居,但我太低估他们的忍耐力了,当我得寸近尺地走到大门口时,我的计谋失效了,他们不再退让,采取了点穴的办法来控制我的行动,我地被点住了。接着,他们中的一人就会去通知怱儿烈,接下来我的下场就很惨了,我会被怱儿烈当众抱回清风居,尽管我气愤不已,开口大骂,但更气人的事发生了,才刚开口,我就被怱儿烈点了哑穴。这样试了几次,我只好地放弃了努力,当然只是立即出逃的努力,对于最终要离开此地的希望我一直都没有减少过一丝一毫,鉴于此,我开始转变策略,我不在局限于清风居内的生活,平日我会常常四处闲逛,目的当然是寻找出路和等待时机。
这个家不是我的,自然,不可避免地,我会遇到些我不喜欢看到的人,怱儿烈还在其次,最讨厌的是他的那两个妾,还有他的表妹纳喇氏•;雁如,名字倒算文静,人就不是,看我的眼神应该说算是曝露了她真实的心理,带有很重的恨意的眼神。因不明了什么地方得罪她,一开始感受到她这种眼光倒是让我惊愕不已,直以为不过是抢了她的心上人吗,用得着吗,更何况怱儿烈身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但慢慢感受来,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因为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一种类似有过的,是怱儿烈的娘,对,就是在她的眼中,也有相同的眼光,而且应该说比雁如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原因,我就完全不清楚了,更加不会有人来解开我的这个疑窦。但因着我的思想,这根本与我不相干,所以我也不打算将它当成一回事来看待。
我又回荡在园子中的人工湖边,这是我自己对它的称谓,至于它真实的名字,我根本是不在意的,以至于我刚开始说出时,好让叶子惊奇,半天都想不过来我说的是什么地方,但经我再三解释,她才算明白,而人工湖就成了我和叶子共同使用的湖名了。一开始逛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湖有些奇怪,因为它的水活的,所以我猜测,它是有源头的,那自然是通向外面的,但我来过很多次了,前几次都被人在最后的关头给打断了,所以我一直没找到,但这次不会了,我一定要找到它的源头,以来找到我的出路。沿着湖的四周,我仔细地看着湖岸的下面,想找到有水流的地方,眼看着就要绕完一圈了,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就在这时,不想她出现的人还是出现了,只见那个如一枝花的穆雅正冲着我走来,而且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真是起错名字了,你怎么不“木讷”一点,但她再刁蛮,我也不会害怕,尽管放马过来。
果然如我所猜,穆雅挑衅地冲着我喊到:“唉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未来’的若儿夫人呀!”她如是说着,还刻意地加重了“未来”两个字,我想她是要提醒我,这个“未来”可能会永远未来下去,“要不是走近了仔细一看,倒还真的看不出来,我还想着这是那个新来的丫头呢,也不懂规矩,看见我了,也不说先主动地打个招呼。”
“你……”叶子替我抱不平,被我轻拉她的衣袖制止了她。没有必要,我不打算跟这种人多言,那只会降低我个人的素质水平,而且可能还会影响我下顿饭的食欲,所以我打算将她当成狗吠般不欲理喻,于是,我一扭身,侧过身从穆雅的身边绕过。
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如我所料,穆雅被气得快要爆了,“你……你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都口吃了。
知她是明着骂我,却指着叶子骂,于是我不甘心就这样避开了,“叶子,你说狗急了能跳墙,不知是不是也会咬人呀?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走开吧,否则被狗咬了,可是不太好,可能会跟人家一样得疯狗病的。”我故意地对叶子说。
“你……看我不收拾你!”穆雅举手打算打我的耳光。
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我打算还击,我正要举起手向她回击。“怎么回事?”一声呼喝响起来,怱儿烈寒着脸走了过来,眼睛更是一直盯着我,而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是他们怕出事,先行禀告了怱儿烈将他引来的,他来又怎么样,我也是一样面对,于是我冷着脸回了怱儿烈一个鄙视的眼光,看到我这样的表情,怱儿烈的脸更加寒冷了。
“爷!您要给穆雅做主呀!”穆雅倒挺有演戏的才能,做作地冲着怱儿烈哭诉着,而投向我的目光恨意更重了。
冷眼看着眼前人的戏剧化表演,我乐得有场免费的戏看。
怱儿烈见我冷漠的表情,脸上开始有了些怒意,而穆雅却开始有了丝喜悦。我忽然心里有了些了解,原来穆雅是以怱儿烈和我的对峙为根本,在转换着的心情的。“珰”我的心中一计生成,想到了一个让你们都受打击的办法。
“爷!”我狠拧着嗓子,嗲嗲地喊着,同时飞扑着冲向怱儿烈。看着我一声呼唤后得来的结果所有的人都是愕然地张大了嘴。“爷,您可回来了,您要给若儿做主呀!”随着这句话,我扑进怱儿烈的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抖动着双肩,让所有人有一种错觉,觉得我在哭,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是在笑,终于我笑得泪都出来了,我才装出苦哈哈的表情,抬起头看着怱儿烈,“爷!若儿来府里时间不长,若儿也知道自己不是很懂规矩,可……姐姐老是欺负若儿,倒让如何自处呀?”
“你……你……”穆雅哆嗦地说不出话。
我也不会让你说完,“爷,若儿可是跟您回来了,将自己完全交给您了,您可要保护若儿呀!前个儿晚上您还跟若儿说要保护若儿一生一世呢!若儿就是信了您,才让姐姐一次一次地欺负了,也没吭声。”还不气死你!
“若儿也是懂事的人,就不多说难为爷您了!”说完,我正规地福了福,然后撇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当先走了。但出乎意料地,在我转身时,看到怱儿烈眯着眼显然在思索着,难道没骗过他。好,再给你下一剂猛药。我猛然地转过身,跑回怱儿烈的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踮起脚亲了怱儿烈的脸一下。
“啊!”有人不可抑制地低喊出声。
我则快步地拉着还在发愣的叶子跑开了,留下你们自己去醒味吧。
回到清风居里,我还自得于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气,对穆雅,我知道她最在意的是怱儿烈,我制造和怱儿烈恩爱的假象,就是要让她喝够醋;至于怱儿烈,则不是只有你能戏弄我,我也一样可以拿你做我的工具。哼,既然不能如我所愿的让我离开,就别怪我,我不但会认真迎战你们每一次的挑战,我还会反击,到时受伤的不一定会是我。
兴奋劲一直下不去,翻来覆去在床上,我是怎么都睡不着,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不能否认的是,那对我也是有震撼的,毕竟我从未主动地吻过怱儿烈,我的心也在不争气地悸动着。
“咣”,门被撞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谁呀?”我快速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地冲着人影喊着,希望我的声音可以引来人,“啊!”但下一刻,我被来人撞倒在床上,还正好被他压在身下,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酒气,我奋力地想要推着他,却奈何力气不够,正打算用嘴咬他时,一声低沉的唤声传来,“若儿……若儿……”是怱儿烈,这个认知让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感受到我的安静,怱儿烈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同时也翻开了压着我的身子,变成侧躺在我的身边。
面对着面,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怱儿烈的脸,他的眉头紧紧地簇着,眼睛也因为醉意而闭着,只有嘴里在不停地唤着,“若儿……若儿……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样?”
“放了我。”我受他的影响,梦呓般地说着。
“不!”怱儿烈下意识地第一反应就是更紧地抱住我,“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唉,你又何苦?我又何苦?”感受着怱儿烈不知不觉间释放出的真情,听着耳边怱儿烈的醉话,“若儿,我要怎么样才能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若儿!不要离开我,若儿……”静静地躺着,我只能地叹着气。
吐血
经过那夜怱儿烈醉后的造访,我无力再做任何抵抗,心里却更加迫切地想要离开,因为害怕自己的心会一再沉沦,最终将不属于自己。总算在我严密地地毯式地搜索之下,我发现了湖水的源头,但令我不解的是,水是从一间石屋里流出来的,而石屋却是孤立于宅子的最后面,是一幢前后不靠的石屋,而且整个都是密封的,连个窗子都没有,门上更是铁将军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