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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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格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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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急地走了,象过街老鼠一样,没顾得后边众多怪异的目光;也没看见从一个胡同里冲出的马车的主人,他是愤怒的,想追究我的,可在看到我身后的人后,他的怒气消失了,没有叫回急走的我;更没听到一句喃喃的话:好个怪异的女孩儿!

  马喀塔

  “格格,等等我呀!格格,您慢点呀!格格……”进了宫门后,我就以超快的速度前行着,小桃在后面吃力地追着我、喊着我,可我实在是懊恼极了,直想发泄一些心中的闷气。“烦死了,喊什么吗?”我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由于我停得太突然,小桃撞到了我身上。“格格,奴婢该死,您没事吧?有没有让我撞伤哪儿?”
  “我没事。”伤到更好,转移一下我的思想,一路回宫,我满脑子都是那个酷酷的男人和他对我责备的目光,我不想去想,可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你吵什么吵呀,知不知道很烦呢!”说完,我又转身快步走了,边走边生气地扯着身上的男装,一把扯掉帽子,又一把扯掉长褂,就这样,我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长衣进了清宁宫,而小桃则在后边捡着我丢掉的东西。
  “站住!进来!”在我经过正殿的门口时,大汗皇太极生气的声音喝住了我,我不情愿地走进了正殿。“你上哪……你这是穿着什么?成何体统!你看看你现在有点格格的样子吗?”
  “是不是格格还不一定呢?”一声尖锐的女孩的声音响起了,很明显得听得出其中的酸意和对我浓烈的敌意。谁呀?不知道我正在火头上吗?找事!我猛地转过头,找到声音的主人,使劲地瞪了她一眼,不认识,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很清秀的样子,穿得也很高贵,但可惜的是正以与其年龄、模样、气质都十分不相符的架式对着我,眼中更带着足以给我火上浇油的鄙夷的神色。你先惹我的,我正准备拿她做我今天一日不顺的出气桶。
  “!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快跟姐姐道歉!”大福晋出声训斥她了,也及时阻止了我的发作。?原来她就是我的妹妹,那个小我三岁的妹妹,真是个十足的“格格”呀!算了,我现在是被她父母收留的,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她计较了,再说不就小女孩一个吗。
  她依然以不服的眼光看着我,但大福晋却不容她如此,这个我倒明白,她是不想让我受气,受一丁点的委屈,怕会使我觉得因多年不在她身边而被忽略,真是个好额娘。感动于她对我的好,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决定出言阻止。未等我说,大汗先说了:“好了,都刚回来,就别把事情闹大了。也许是她们多年未见,都生疏了,慢慢再来吧!”我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他,可未及投完,他先针对我来了,“你倒先说说今个这出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也没法说,总不能出卖豪格吧,更何况要是说多了,难免会带出宫外发生的事,我已糗够了,可不想再提那件事了。于是我将求助的眼光抛向大福晋,可她回我的却是一副爱莫能助,我知道我是犯了宫里的大忌,她也无法帮我了。靠自己!我拼命地想着借口和理由,却,“阿玛!豪格有事禀告:豪格有罪,请阿玛处罚!”只见豪格进了大殿,而且一进门就跪下了,他要先认了,真对不起他,但他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我吐血,“豪格不慎,丢失了出宫的腰牌,找了许久,至今仍未找到。请阿玛责罚!”气死我了,我气得说不出话,我还想着怎么替他掩饰,他倒先把自己撇干净了。我瞪着他,相信如果我的眼光是刀子,现在豪格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见我不说话,大汗转向了小桃:“小桃,你说。你主子刚回来不懂规矩,怎么你这做奴才的也不懂了,就不会拦着点吗?任她由着性子来吗?”小桃一听这话,噗地就跪下了,一个劲地求着饶还磕着头:“奴婢该死!汗王饶命!”
  “够了!”我看不下去了,这就是皇族,亲兄弟、亲姐妹,只会是关键时刻背后捅你一刀的人,还不及一个小丫头,只是自己认罪不想连累我。看着小桃如此,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不关她的事呀!你也说了,我是主子,她是奴才,当然是我说什么是什么了,你难为她干什么呀?是我呀,是我要出宫、是我弄来腰牌、是我把自己弄得不象格格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有什么冲着我来好啦!”
  “若儿!”大福晋想劝解,大汗挥挥手阻止了她。
  “还有吗?说完了吗?”他阴晴不定地看着我。
  ”什么想法,他到底想怎么样?”我猜度着他的心意,最后我决定赌一把。
  “阿玛……”用极娇的声音,“阿玛,人家知道错了,您就别追究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一时好奇所以才偷偷出宫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他。
  “不容易呀,从你嘴里能说出如此谦卑的话来。”他打着哈哈说。
  没问题了,从我仔细察言观色得出的结果,所以我决定给足他面子,也给足我好运。“阿玛,我不仅诚恳地认错,我还知错能改呢。这样吧,我发誓呀,”我象模象样地举起左手,“我再也不私自出宫了,如果有违誓言,就让我……”
  “够了,发什么毒誓呀!大汗,算了吧?我看若儿是真的知错了!”大福晋心疼地替我求情了。
  “不行,犯了宫规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地算了!”我转身看向出言阻止的,恨恨地看着她,又关你什么事呀,吃饱了撑的。忽然,她带着极度惊恼地表情冲向我,狠狠地抓住我发誓后仍然举着的左手,狠命地扯着我手上的玉镯。
  “你干什么呀?你疯了?”我大吃一惊后,感觉到手上火辣的痛,我使劲甩着左手,想要甩掉她,可她真的象疯了一样,力气也奇大,怎么甩也甩不掉。
  “!”大汗和大福晋都喊着她,可也阻止不了她,最后大福晋冲了过来,握住了我们俩个的手。“,你松手!”
  “不!她为什么还戴着这个镯子?她凭什么还戴着这个镯子?这是我的,我要从她手上摘下来,我要她还给我!”疯狂地反驳着,又要强行摘镯子,而我是绝对不会给她的,因为这是我和林姨联系的唯一媒介了,于是我们又争抢了起来。
  “不是的,这只是一个镯子而已,没有任何意义,要说有,也只是你姐姐自小戴着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太多年了,太多年了,除了对她,对别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大福晋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紧紧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显然听懂了大福晋的话,她陷入思考之中,不再扯我的手镯,最后她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
  我赶紧抽回我的手,心疼地抚摸着它,都红得快发紫了,快象玉镯一样红了,真是个疯子,我气愤地想着。
  “好了!一家人闹成这样象什么样子?今天的事就到这里算了,以后谁也不许提!,你刚回来也还没休息,回你的猎马斋歇着去吧!还有你,若儿,疯了大半天,不累呀?也去歇着!哲哲,你和我去书阁,有点事还要和你商量。”大汗下总结了,他说完后也没人敢有意见了,之后他就先走了。
  大福晋看着先愤愤地走了后,过来看了看我的手,“没事吧?别怪,她是从小被额娘惯坏了,习惯了一个人,你刚回来她不适应,等过段时间,她习惯了就行了。手都伤成这样了,一会儿我让金哥给你送点药膏来,记得擦上,也别再沾水了,听见了吗?”她又细细地嘱咐了好一会儿,才走。
  直到剩下我一个人,我还没从混乱中醒过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我到底是卷到了什么样的生活中去了呀,我自己都糊涂了。

  怱儿烈

  静静地呆了几天,因那一整天太刺激,我现在是真正体会到平淡才是真了,所以我很老实呆住了。但闷还是闷呀,于是我决定自己在宫里找乐子。这天一大早,没等小桃来叫我起床,我自己就起来了,还换了一套小桃的衣服,并将我的长发梳了个麻花辫,然后就静静地等小桃来给她个惊喜。果然,小桃推开西暖阁的门看到我后,就被我吓了一跳。“怎么样?”我得意地问着小桃。
  “格格……格格穿什么都漂亮,可这不合规矩,我帮您换下来吧?”小桃却吓地什么似的。
  “唉!不合规矩,又是不合规矩,哪儿那么多规矩呀?让你呀,也烦死我了。我用一个月的时间让你不用”奴婢”称呼自己,这次你打算让我用多长时间,使你不再满口的规矩呀?”我假装很生气地说。
  “格格,不是呀……”小桃很焦急地解释,“您忘了那天……”
  “够了!别再跟我提那天。好了,好了,最多我答应你,穿着这身衣服我不乱逛,就去……只去玉姐姐那儿走走,这总可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小桃现在知道说什么能制住我了,而且敢说敢言了,这还是我教的,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在我努力之下,她总算答应可以不用换衣服而直接去玉姐姐那儿了。
  协商好后,我们一前一后地出了清宁宫,一路上只碰到些宫女、太监,倒真没碰到那些可能会找碴的主子们,而宫女、太监们也只当我是一个宫女,未曾留意。说起来最近宫里好像特别忙,大汗、大福晋忙得见不着人不说,宫女、太监们也都一个个忙忙碌碌地。就拿现在他们根本没顾得看我,至于我的发式与小桃是不同的,就更没人看出来了,因此没一个人向我行礼。哼哼,看不出来更好,我本来就不想做个特别的人,每次走一路引起一路人的注意,行礼的、跪拜的一地都是,这种生活不适合我,要知我和林姨原来的生活就是很平静的,现在身为格格了,不可能再有那种平凡的日子,但多中求少,享受一次算一次吧。
  进了永福宫,玉姐姐和苏茉儿迎面走了过来,我也直朝着她们走了过去,“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见了……二格格?怎么是您呀?”苏茉儿先是认出我来了,接着和玉姐姐一起带着笑地打量起了我。
  “怎么了?不行吗?我这样怎么样呀,好看吗?”我高兴于还是骗了她们一会儿,兴奋地张开双臂转了个圈,向她们展示着我的新造型。
  “调皮!怎么穿成这样,倒还大摇大把地过来了。没人看到你吗?”玉姐姐牵起我的手,轻拍拍我的手背。
  “没有呀!一路都没人理我!”我得意地笑着。
  “这些人呀,是越发没了规矩,回头我得跟姑姑说说……”玉姐姐认真地说。
  “不要呀!这才是我想要的呀,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没发生吧,好不好吗?玉姐姐?”我撒着娇,我可不想又因我的一时之举害了谁。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其实我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思呢?虽然你从未说过你离开的这十一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私底下我和姑姑猜过,你这么不适应宫廷生活,肯定是因为你原来的生活过得很简单,所以才会不喜欢这种繁琐的日子,对吧?”玉姐慈爱地看着我说。
  “额娘、玉姐姐万岁!”我夸张地喊到。
  玉姐姐紧张地捂住我的嘴,“胡说什么呢?这话也能随便说?一高兴就得意忘形!”
  我吐了吐舌头,对呀,我真是得意忘形了,这话在这儿怎么能乱说。“不说了。对了,玉姐姐你要出去吗?噢?还穿得这么漂亮呀,约了谁呀?”我狡黠地说。
  玉姐姐轻敲了一下我的头后,领着我走向宫门边的凉亭,“想什么呢?小丫头!”到了凉亭里,我和玉姐姐坐下了,“你这个小丫头呀,又想多了,真不知你这儿满脑子呀,怎么装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我调皮地笑了笑,“那你去干什么呀?我来找你玩的,你倒要出去了。”然后快速变脸,装着不高兴兼伤心。
  “你别这样,我只是……只是……”果然上当了。
  “不能说算了!”想要逼她说出来好解除我的好奇心,于是我继续装了下去。
  “唉,其实也没什么,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说完后,玉姐姐转头对着苏茉儿和小桃,“苏茉儿,你先过去跟姑姑说一声,就说……我晚一会儿过去,若儿来找我,我跟她聊几句。还有……跟姑姑说,我自有分数。你就这样跟姑姑说就行了。你,小桃,你先回清宁宫,给若儿拿套衣服来,过会儿,直接在这儿换下来。别再穿这身出去了,让大汗和姑姑看见,又得惹他们生气了。听见了吗?说你呢!”我一听,赶忙点头。接着,苏茉儿和小桃就都去办玉姐姐吩咐的事了。“今儿个,是马喀塔未来的夫婿进宫来,姑姑和大汗准备和他谈谈一个月后婚礼的事,所以也叫了我过去听听。”
  就这事呀,我还当什么呢,想想那个刁蛮的格格要出嫁了,更好呀,以后省得老是有人和我作对。见我陷入思考之中,玉姐姐还以为我有些想不开呢,“其实是该你先出嫁的,但因为你……这么多年都不在家,所以……等马喀塔的婚事办完,姑姑和大汗会马上给你张罗个好夫婿的。”
  我一听,赶忙说:“不用,不用!谁愿嫁谁嫁,不用管我,我才不想嫁呢!”特别是古人,我在心里多说了一句。
  玉姐姐惊异地簇起了她的眉头,但很快她就一副释然的样子,“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姑娘家大了,出嫁是早晚的事,你放心,你是大汗和姑姑的心肝宝贝,你未来的夫婿呀,一定是最好的!”一面说着,玉姐姐还一面暧昧地看着我笑。
  我狂汗,别成事实呀,我看我回去的事得提上日程了,别真在这儿被嫁掉了才好,不想再提这件事了,我打岔地问道:“马喀塔要嫁了呀?说说她的夫婿呀,不知是什么呀的人,能娶她这么尊贵的格格呀?”是自以为是的尊贵,我又在心里多加一句。
  “嗯……他叫,钮祜禄氏。”,?!好熟的名字,为什么?我心底也在呼唤着这个名字,。“若儿!你没事吧?”玉姐姐唤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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