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夹住她的车子,她顿时明白这是一种蓄意的行为,甚至她会被逼入
这条崎岖难行的道路上应该也是对方故意的,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而
已。
“啊!”她惊惧尖叫的承受右边货车的撞击,强自镇定的抓紧手
中的方向盘。
为什么?他们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啊——”左边的货车也蓄意的擦撞她一下,她顿时大声尖叫,
因惊恐而泪珠滑下脸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她尖叫着,试图
闪避,奈何两旁的货车紧紧地贴靠着她的车子,似挟持般的迫她继续
前进。
她无措的继续前行,心中即使在惊惧中也非常明白,自己的车子
无论如何加速也赢不了两边性能优异的中型货车。
老天!她是不是碰上喜爱恶作剧的无聊驾驶了,可是两边的货车
带给她的却是一种恶意袭来的杀气。
浚!救我!我好害怕……
无措惊惧之下,紫彤踏在油门板上的脚愈踩愈用力,车子疾速行
驶在崎岖的砾石沙漠道路上。
突然前方道路旁出现一座巨岩,而紫彤才刚看见这座巨岩时已被
身边两辆货车逼下道路,直朝前方而去……
她惊恐的睁大眼,理智已被惊吓蒙蔽,一路油门踩到底的被逼向
眼前那座大岩石——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伴随着金属撞击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砾石沙
漠中。
五年后
闻名全世界的赌城位于美国的内华达州,而最有名的莫过于分布
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两旁如雨后春笋般年年样加的各式赌场饭店,甚至
连有名的各类购物中心也位于这条大道上,让来此一游的旅宾除了可
满足赌欲,更可享受购物欲。
擎天饭店是一家拥有数十年历史的饭店,原本以为它应该会慢慢
被其他新兴饭店所取代,但却大大出乎人意料,它非但没有没落,甚
至在新一任的领寻人大力改革下,业备一路攀升至赌城内数一数二的
大饭店。
五年来,擎天饭店的改变是赌城人们有目共睹且津津乐道的。
首先是五年前擎天饭店的老板骤逝由儿子接手后,他即在饭店主
楼位置的后方买下一大片土地,兴建更大更高的新式楼宇,短短的一
年半时间,新大楼已完成启用。
新大楼楼高六十层,是旧楼的一倍高度,除了各式新颖舒适现代
化的套房外,还增加了剧场、购物精品店及娱乐设施,其中餐厅与酒
吧更是少不了。
旧大楼也在精良的规划下改头换面,重新装演成各式不同怀古面
貌的套房,但隐藏在古朴面貌下的却是更先进的设施,挖空心思的精
致设计让住宿在此的观光客也不禁咋舌,喜爱不已。
更特别的是两幢如此截然不同的建筑之间竟筑有相连的空中走廊,
供游客居高赏景用,不协调中偏又显出奇特之美。
总之,在新大楼放用之后的三年多至今,擎天饭店的名声日益升
高,而擎天饭店的老板也于一年前开始在世界各地寻觅好的景点,推
展连锁饭店的计划。
而这一切做人成就皆是新老板易桓浚所构思出来,再加上快捷的
执行力,终于将擎天饭店的名声推上高案。
仅管擎天饭店在易桓浚的带领下,在短短的五年内闯出响叮当的
名声,可是他的个人名声却是毁誉参半。
三十一岁的易桓浚是个中美混血儿,他身高六尺三寸,体格健硕
却不流于粗犷,浓密的黑色长爰束起来时如一位翩翩贵公子,披在肩
后时却宛如蛰伏在夜色中的撒旦。
除了浓密发亮的黑黉,易桓浚还有着一双蔚蓝如晴空般的蓝眸,
原本该是热力四射的澄澈眸子,如令展现在众人面前却是有如风暴前
的奇诡冷眸,再加上如希腊雕像般直挺的鼻梁以及性感厚薄适中的唇
瓣,组合而成的是一张俊美却带邪魅的纯男性脸庞。
魅力惑人的面孔加上数也数不清的财富,引来众家美女犹如飞蛾
扑火般的投怀送抱,试图征服这个冷酷又精明的男子,继而入主擎天
饭店女主人之位。
可惜就如同易桓浚那双满含冰冷的蓝眸般,他的个性喜怒无常,
冷酷无情,而五年来,他不知已踩碎多少有目的或无目的的女人芳心。
于是男人在他的背后,佩服他精明干练所成就的事业,更欣羡各
色美女被他玩赏后再甩掉的冷情魄力。
而被易桓浚甩掉的女人则咒骂他的无情,可是咒骂归咒骂,仍是
使尽浑身解数的想再次得到他的青睐。
于是易桓浚在赌城的名声跟“精明干练、冷酷无情”八个字画上
等号。
而听说他的床伴皆是皮肤白皙且留有一头黑色长发的女人。
五年来易桓浚私底下的生活方式放浪形骸,除了处理公事时精明、
聪明且果断,其余时间他皆是尽情享乐、发泄旺盛的精力。
很多时候,他会和新看上的女人待在擎天饭店新大楼顶楼的专属
套房中,在女体身上解放一次又一次的胯下欲望,害得他的随身保镖
只得寸步不离的死守门外。
再不他就驾着跑车在公路上狂飙,不管接到多少张罚单依旧乐此
不疲。
第三章
有时他也会纵赌通宵,不眠不休的享受赌博带给他的刺激快感,
不论输赢。
极少、极少的时刻他会狂饮至昏醉,而这点是只有他的随身保镖
洛特才知道的事,但是洛特也不明了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做。
易桓浚的专属套房中正上演着一出女人卖力求欢的戏码。
易桓浚眼神自若,不带一丝感情,轻蔑的看着眼前舞者般白皙苗
条的赤裸女体,不懂当初为何会看上她,也许是她那一头长直又乌黑
的头发吧!
他盯着随着女体摆动而晃动的乌黑长发,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怨怒
与厌恶!
他随手将身上正濒临高潮的女子抓起,无情的推开,“你走吧!”
“桓浚……”女子惊讶的跌坐在地毯上,眼神是未获得满足的饥
渴,她娇嗔的抗议着。
“出去!”易桓浚不耐的下逐客令,眼神转为冷硬。
女子看看他不善的神色,一堆抗议的话语立刻往肚里吞,站起身
抓起丢在一旁的衣物穿上,不敢再多言的朝门口走去,当她打开门时,
恰与易桓浚的随身保镖错身而过。
易桓浚全身光裸,毫不避讳的看着洛特走进来。
“什么事?”他扬眉。
“易先生,韩逊先生已经抵达。”洛特面不改色的恭敬回话。
“先请他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下,我随后就来。”易桓浚快速交代
完毕,起身走向浴室。
洛特一躬身,随后转身出了套房。
相对于四季如春、纸醉金迷的赌城拉斯维加斯,远在一百多哩外
的华克山区山巅上,即便已是三月,仍是积雪处处,初春的风吹在身
上不仅毫不温暖,反而更增添寒意。
紫彤坐在木屋前廊的摇椅上,她不自觉的拉拉披在肩上的毯子,
下意识的摇动身下的摇椅,仿若有些自虐般的迎向因摇动椅子所带来
的扑面寒风。
她侧耳倾听树林里传来枝叶因微风吹动而发出的声,失焦的
美眸半合着。
山中寂寥的氛围日复一日的包围着木屋,也笼罩在她单薄的身躯,
无一日间断,紧紧捆着她。
时光之河缓缓流动着,就宛如被她强硬冰封住的情思仍是缓缓地
在血液中流动,日积月累的思念,令形单影只的她常常忍不住情绪焦
躁起来,无奈双眼失明的她什么也不敢做,也什么也不能做。
五年了,冗长沉寂心无所归的五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她吗?
他还恨她吗?
抑或她已成了如烟往事,尘封在他记忆底层了?
春天凉意沁人的风刮过残雪再袭上脸庞,竟有如轻微的刀割般疼
痛,宛如那一日碎玻璃袭上她的脸庞时的惊惧感受,亦是她五年来不
曾或忘的痛苦回忆。
有一些事似乎永远不会变的,例如季节的交替,春天的和风、冬
季的狂雪,而存在脑海中过往的记忆是她想改也改不了的事实,即使
她极不愿再次回忆,却怎么也挡不住被引发的记忆浪潮翻腾来回,即
便那诱因只是一阵寒意沁人的微风。
记忆的盒盖自动开放,转瞬间已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五年前那个午后,当紫彤接到一通告急的电话出门后,公路上慑
人的逼迫,令她毫无选择的撞上大岩石。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迎接她的是一片黑暗,全身上下被玻璃割
伤的伤口因疏于照顾而疼痛着,她张嘴想呼唤求救,却骇然发觉喉咙
干涩疼痛,久未有水份滋润的喉头只能勉强逸出细如蚊蚋的声音。
“水……”反复低喃的唉声丝毫没有得到回应,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感觉到一只大手扶起她的头,将水杯凑近她的唇边。
她贪婪的饮人那有如天降的甘霖后,才松了一口气的躺回枕上低
喘着,赫然熟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昏迷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醒了呢!不过如果你一直不
醒,说不定倒也省事多了!”娇媚的女性嗓音饱含恶意的说着。
“你……妮娜?”紫彤猛然认出这个声音。
“对,是我,撞击力没撞坏你的脑子嘛!”
“撞击?”紫彤昏眩的脑中霎时有如倒带般的回想起昏迷前所发
生的事,脸色立刻因惊惧更加惨白。
“想起来了?”妮娜讥笑道。
“嗯……浚呢?他怎么样了?”她突然想起出门前那通告急电话,
脸上浮现焦躁担忧。
“他没事,倒是你有事,笨女人!”妮娜富含深意的腔调令人不
寒而栗。
“他没事?你不是在电话中告诉我……”紫彤顿时止住话语,聪
明的察觉这一切的事件似乎……“你是为了要骗我出门?”
“呵呵!你还不笨嘛!这么快就猜到了。”
“你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紫彤压住急涌而上的惊慌质问着。
“我不用对你做什么,你会看不见是因为你已经瞎了,玻璃碎片
甚至刮伤了你全身上下,啧啧,可惜了你这身白嫩的肌肤啊!”妮娜
幸灾乐祸的说着,眼神恶毒的看着紫彤愈加泛白的脸庞与惊惧的神色,
心中一阵快意。想不到精心安排的一场戏可以得到出乎意料的完美成
果,更增加了她计划的成功率。
“你……你什么意思?我瞎了?”紫彤慌乱的将疼痛的手臂举起
在眼前晃动,结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惊惧的情绪霎时淹没了她。
“不……”她不愿置信的扯下覆在眼睛上的纱布,极力的睁大双眼,
发觉眼前犹是黑暗,失焦的眼睛再也禁不住椎心的打击而泪如雨下。
“怎么会……怎么会……”
妮娜得意的看着情绪失控的紫彤,原本站立的身子顺势往床边的
椅子坐下,两只匀称的美腿交叠,悠哉的点起香烟,决定给她一些恢
复镇定的时间。
可是直到地抽完一根烟后,看到紫彤仍是满脸惊惶,口中喃喃,
终于不耐烦的大吼出声,“你够了没!瞎了就是瞎了,装出那副死样
子有什么用!”
紫彤如遭电极般的抬头,“你……是你!是你叫那两辆货车故意
撞我的是不是?为什么?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你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对付我?”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发生的事是有预谋的。
“怎么,终于明白了?没错,是我安排这一切的。”妮娜恶毒的
讥讽着,坦承不讳。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法律的制裁?”
“呵!自从你嫁给浚后,我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你以为警察查得
出什么吗?
更何况自从我进了易家门后,早就逐步布好自己的人派势力,就
凭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印第安小杂种能奈我何?醒醒吧!“
“不管我是什么人种,我也是美国公民,理应受法律保护,理不
然我也可以告诉浚,请他出面!”紫彤气愤的反驳。
“喔?是吗?我看你还是先想想我要你做的事吧!先别说大话。”
妮娜脸上显露出阴险的神色。
“你什么意思?”紫彤从她的话语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要你签下与浚的离婚协议书,并写下一封让他会死心的信,
然后从此远离拉斯维加斯,永不再回来。”妮娜一字一句的说着。
“什么?!”紫彤惊讶的低呼,跟着怒气扬起,“你凭什么要我
这么做?”
“凭我掌握着浚的性命,我想你也不想看到他突然暴毙,死于非
命吧?”妮娜撂下狠话。
“你……你说什么?你想杀了浚?”紫彤震惊至极,“为什么?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妮娜眼中浮起怨极的神色,“几年前我认识浚,
对他一见钟情,百般示意,他却对我不假辞色,我在心灰意冷下想出
一个方法,于是利用美色引诱易庭禄那个老头好引起浚的注意,谁知
道他竟狠狠地警告我远离他的父亲,后来我百般使计终于迷惑了易庭
禄而嫁给他。”她咬牙切齿的说着,狠毒的瞪着紫彤,“原本我想利
用老头死之前让浚接受我的感情,待老头一死,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
偏偏他竟然在突然间娶了你,让我连阻止的机会也没有,你知道我有
多恨你吗?”
紫彤因她毒辣的语气打了个寒颤,“我不懂,即使浚真的如你所
愿接受了你,你还是易庭禄的妻子,是浚的继母啊!难道易庭禄会答
应你离婚,然后看你再嫁给他的儿子?”她真不懂,事情会有她想的、
计划的那么容易简单吗?
“易庭禄不会有机会反对的!”妮娜阴狠的喃道。
“什么意思?”从她的话中她听出一丝不对劲,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
“你不用问我,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只要乖乖地签下离婚协议
书与写好信就行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紫彤试探的开口。
“那你就等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