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身却被卢岩搂着按倒在炕上。
“饿的等不了.先喂饱了下边再说。”他在她耳边喘气低语。
带着情欲的话在耳边擦过让刘梅宝不由打个哆嗦。
“从哪里学的这些话…”她嗔怪一句,面色羞红,“不许跟他们不学好…”
卢岩已经顾不上跟她说话,只觉得身下的人软的跟面团似的,怎么揉怎么舒服,香喷喷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里。
一翻揉搓二人的衣衫都已经褪了一半。
“去里间,去里间。”刘梅宝被裸露的凉意一激软软的说道。
声音酥软,让上下忙活的卢岩绷紧的身子打个哆嗦,动作更加粗猛起来。
“有灯,有灯。”刘梅宝捶着他。
这紧要关头要卢岩离开身下的人是怎么也舍不得,但又被闹腾的想发狂,干脆一把捞起她下炕。
刘梅宝身子陡然腾空下意识的搂住卢岩,啊还没出口,下身便被炙热填满,这种姿势…
她不由一口咬上卢岩裸露的肩头。
屋内的灯被熄灭,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脚步声在黑暗里散开。
腊月二十五日,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但凌冽的北风还在呼啸,雪后干风天更冷了。
各地冻死的民众每天用车拉都拉不过来,新年的喜庆半点不见。
通往府城大路上三三两两的流民在寒风中艰难的挪动着,期间有人倒下,倒下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种寒冷的天气,除了这些在一丝求生欲望支撑下跋涉的流民外,路上并无其他走路的人,只有那些富人家的马车奔驰而过。
每当有这些富人的马车驴车过来时,便有受不住的流民跪在路边哀求施舍,还有拉着自己的孩子求换碗饭吃。
“滚开滚开。”车夫甩着马鞭子恶狠狠的喊道,将跪在路旁拦路的流民打到一边。
再无人敢拦求,看着那马车只向河中府城们而去。
临近城门,却见门前挤满了人。
“姑娘,不好了,城门关了。”车夫抬眼看了,转头向后说道。
季月娥掀起车帘一角看去,眉头皱了皱。
“这个时候正是大悲寺进香的时候,关什么城门啊。”她低声说道,一面吩咐旁边骑马的仆从,“去问问,什么时候能进。”
那仆从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
“知州大人严令守防,不许开城门,要进城需待两日后。”小厮回道。
季月娥沉默一刻,才要放下车帘说声罢了,就见又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这是有十几精壮兵丁护卫着一辆马车,见到这一行人马,路上的流民没人敢上前跪拦,带着敬畏艳羡看着马车过去了。
马车的车帘也被人掀着,露出半张脸,扫过一旁的流民,那张脸上满是不忍痛苦。
这么一惹人注目的人马,季月娥自然也看到了,先是被那为首兵卫插在身后的认旗上的卢字晃的眼涩,然后又看到马车里的人面,她不由紧紧咬住了下唇。
不待这些兵丁驱散围在城门前的民众,城门里便跑出队伍呼啦啦的清理出一条路来,那队人马丝毫未停长驱直入。
“不是说不让进,他们凭什么进去了。”方才去问话的随从只觉大丢面子,不由暴跳的去责问那转身要回去的守城兵丁,“他们进的,我们也要进去。”
那兵丁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句:“人跟人能一样吗?”
只把这随从气的差点跌下马。
第211章 来往
“我们是季家的,我们大老爷是生员,你们知府大人见也得敬三分….”随从气急败坏的喊道。
“那就等我们知府大人见了再敬吧。”那守城兵嬉皮笑脸的说道。
随从气的要上前揪他理论,却见那兵丁陡然变脸,唰的拔出腰刀,指向那随从。
“大胆,莫非是要私闯府城!”他厉声喝道。
伴着他的动作,原本已经转身向城门而去的其他兵丁立刻聚过来,神色肃正,唰拉拉铁器相撞,明晃晃的刀光倒映出一片寒光。
四周拥挤的人群哄得一声退开。
“莫非是匪贼?想要造**反吗?”他们齐声喝问,“操守大人以及知府大人有令,贼匪奸细反民杀无赦。”
没想到这些人说翻脸就翻脸,看那神情竟似乎不介意将他们就地正法,季家的随从已经完全吓呆了,双腿隐隐发抖,几乎要从马背上滑下来。
“军爷误会误会。”另几个随从慌忙陪笑过来,一面点头哈腰的道歉,又塞银子。
那兵丁这才收了兵器斥责几句去了。
城门慢慢的关上了。
马车里季月娥的嘴唇已经咬出血。
人走茶凉,这句话她一向信奉,跟随爹爹官途一路见过的起起伏伏也不少,当时起的是他们,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触,觉得理所当然,但当伏的是自己时,才觉得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事非经过不知难,看得透是一回事,放得下又是一回事。
刘梅宝的马车径直进了知府大院。
“媒人谢过了,怎么就不来了?离府城这么近,该常来走走。”知府夫人携了她的手笑道。
“刚搬过来,家里乱的很,到今天才收拾好。”刘梅宝笑道。
其实她是轻易不愿意出门,一出门卢岩总把她当纸人一般,似乎风一吹就没了,每次都是精悍的兵丁护卫煞是惹人注目,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所以干脆就不出门,反正家里有管事的操持,过年的东西也不用她费心去采买。
知府夫人笑着审视她,刘梅宝盘了妇人的发鬓,插了珠钗,新婚燕尔中衣衫鲜艳,原本丰润的面庞白里透红,煞是喜人。
“吆,这是抹了什么好胭脂…”知府夫人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没有用胭脂……”刘梅宝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有些不解。
知府夫人就抚着她的肩头笑。
“小夫妻恩恩爱爱就是最好的胭脂。”她低声笑道。
刘梅宝就笑了,想到那些恩爱事体,面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
略歇息一刻,二人便一同去大悲寺进香,虽然流民都被阻隔在城外,但城里的乞丐还是不少,看着被兵卫驱逐开了的乞丐,大冬天的一个个几乎没了人样,刘梅宝很是难过,便想施舍些银钱,被知府夫人拦住。
“这救不得命。”她含笑劝道,一面看了眼被驱散木然绝望呆立的那些乞丐,“你是好心,只是一个两个的好心又有什么用?这些人就跟溺水的人一般?如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便死死不会放开,这些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我又是妇人,如是被围起来,可怎么是好?到时候少不得动用兵丁驱逐,好心没落下,反而给咱们夫君惹来麻烦。”刘梅宝讪讪收了手,知府夫人说的这个也有道理,施舍不善造成践踏哄抢的事也不是没有。
“我年纪轻,不懂的请太太教我。”她说道。
知府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也没什么可教的,咱们妇人家,就是听夫君的话,事事为他着想便是了。”她说道,“要说这善心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有心,待官府施粥的时候,捐些钱财出来便是。”
“那什么时候施粥?”刘梅宝眼睛一亮忙问道。
知府夫人却是有些尴尬。
“这个自有官家的安排。”她含糊说道。
事实上直到现在没有任何官方出面施粥赈济,相反各地米商集体抬高了米价,较之一个月前,府城的米价涨了一成,这一下更没人出面施粥了。
刘梅宝并不知道这个,她听了之后郁结之气散去几分,心里算着自己的手头有多少银两到时候可以捐出来。
进香之后,又和知府夫人一同吃了饭,期间拜见了知府大人,有说媒的关系,卢岩和刘梅宝谢媒时出手丰厚,知府夫妇里子面子都光鲜,再加上刘梅宝这年前又特意来探望,二人完全将她当自己女儿看待了,一时间宾主皆欢。
冬日天短吃过午饭刘梅宝便告辞,知府夫人亲自送出来,看着她坐着马车离开。
马车驶出知府衙门街道后,刘梅宝掀起车帘招手叫过护卫的首领。
“太太要自己去,那可不行。”听了刘梅宝的话,这三十多岁的男子断然拒绝。
“这是在府城,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跟着,就是远一点。”刘梅宝笑着再说道。
“大人有令,某等不敢不从。”首领绷着脸说道。
“没让你们不从。”刘梅宝依旧含笑说道,“你们还跟着我,就是离的稍微远一些,你们都这么厉害,身手敏捷,就算真有个小*****出来,这几步距离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她这样说,那男子不由微微红脸,下意识的就把脊背挺了挺,太太都知道他们厉害,可见是大人亲口夸赞过的,心内不由激动。
“再者说,我这样也是为了大人。”刘梅宝接着笑道,将声音压低几分,“我和这家药行是私人的旧交,去贺开业也是私人的关系,咱们这样过去,势必引人注目,人们看到了就会以为这是大人的意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首领听了面色松动。
“我进去就说一两句话就出来。”刘梅宝又追加一句话道。
“那太太小心。”首领点头说道。
刘梅宝笑着点点头,放下车帘又吐吐舌头,她有点理解前世里那些名人抱怨不得自由的感觉了。
保德安药行位于府城西街中段,半个月前开业,一则是新店铺二则临近年关,相比于周围的杂货熟食行当铺米店等店铺的热闹,更显得冷清。
刘梅宝提着礼盒走进来时,牛黄蔡和正准备回京城过年的李大掌柜话别。
“这么说我来的巧了,正好送行。”她笑道。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惊喜交加。
“太太怎么过来了。”他们齐齐的施礼。
这小姑娘再不似当初那个卑微求生的落难官家之后,成了这个在河中府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男人的家眷。
刘梅宝成亲时他们也送了礼,只不过在泱泱的贺礼中石沉大海不值一提,前去拜见吧,更是轮不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在于走动,如果长时间不走动那就生疏了,牛黄蔡和李大掌柜都有些着急,前几日又去见了周良玉,请他合适时帮忙引见一下,周良玉答应了,二人心里才稍稍送了口气。
李大掌柜因为要赶回京城过年,所以这里的事就只有让牛黄蔡多费心,想着见刘梅宝肯定是在过年她回娘家走亲戚的时候,二人商量着备些什么合适的礼品,牛黄蔡正建议李大掌柜从京城捎些来,想着刘梅宝毕竟是京城人,京城的礼品对她来说一定很亲切。
“家里忙又搬家,知道你们来了,一直没机会见,今日正好路过。”刘梅宝笑道。
虽说是路过,但心里记着,那便也是特意来了,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心里明白,更是欢喜。
三人落座说了一时话,刘梅宝审视着铺子,这间铺子不算大,玲琅满目各种药材皆有?依照药行的习惯,过年过节时节摆的最多的便是那些山货。
“生意怎么样?”她随口问道。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对视一眼。
“刚开张看看再说吧。”李大掌柜笑道。
这就是说不好……刘梅宝了然,随手翻看货架上的药材,品质上好,总体来说,这个时代假药还是个稀罕物…“能糊口就不错了,怎么也不敢跟广顺和比。”牛黄蔡在旁笑道。
广顺和自从借着药茶的契机名气大震,一跃成为河中府最大的药行,成了各家药行艳羡学习的楷模。
刘梅宝抿嘴一笑。
“其实不一定非要跟他们一样,药材生意也并不一定非要做药行嘛。”她随口笑道,放下手里的药材。
“那还能做什么?”牛黄蔡愣愣问道。
“比如药棚。”刘梅宝随口说道,“术业专攻,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做好了也是一大块市场呢。”
她说完却见牛黄蔡和李大掌柜有些愣愣,难道自己说的很现代?
“太太说的是专做拆货?”李大掌柜问道。
“什么叫拆货?”牛黄蔡忍不住问道。
他只是一个倒卖牛黄起家的外行,对于这药材行当着实不熟悉。
“就是从药行进购药材,加工净制切片啊什么的,然后再销售到药铺,这个我去安国的时候见到很多。”李大掌柜对他解释,也是向刘梅宝求证。
“那药行不是也做这个吗?”牛黄蔡还是不太明白,比如广顺和也买净制的药材,还会买自制的膏丸丹散什么的,比如药茶。
“做是做,但那只是占了一小部分,他们的主业还是买卖药材,大多数药铺都是采买了药材回去自己炮制。”李大掌柜给牛黄蔡又解释道。
“只做这个啊……”牛黄蔡犹犹豫豫的嘀咕一句,“药行也做,药铺也做,那咱们再做能成吗?”
看二人不自觉的将视线投给自己,刘梅宝忙笑着摆摆手。
“做生意我也不懂的,我只是随口一说,二位别当真。”她笑道。
李大掌柜面上闪过一丝遗憾,不过也旋即释然,这姑娘如果贪财,还轮到他们来拉拢她?那种艰难境遇下都没有……眼前闪过那一箱子三七……他忙摇摇头驱散幻影,更何况如今……抬眼看着妇人,较之当初京城初见多了一份雍容之气,再看门外若隐若现的精悍兵丁……她怎么会贪图这点小利。
第二百一十二章 年关
见话题微滞,牛黄蔡及时打着哈哈。
“世道艰难,瞧瞧那城外遍地的灾民,能挣到钱糊口就不错了。”他笑道。
刘梅宝抿嘴一笑。
“其实什么时候都是商机,比如如今,世道艰难,遍地灾民,其实要是你们赈个灾啊什么的,尤其是现在还没人做这个,肯定能打响名气…”刘梅宝笑道。
她说道这里,就见李大掌柜和牛黄蔡眼睛睁大,同时一步跨过来,吓得她的话就噎在嗓子眼。
“太太,你再说说。”他们二人齐声喊道。
刘梅宝反而被吓的有些结巴。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我们那地震洪水什么灾的时候,那些大企业总是抢着赈灾捐款捐物什么的…”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尤其是好些还争抢第一个捐,至于效果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记住他们了….”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忽略了刘梅宝话里的什么你们我们企业等古怪词语,眨着眼死死的要抓住那一丝光亮,抓住了似乎便能拨开乌云天光大亮。
刘梅宝的车回到操守厅时天已经蒙蒙黑下来,还没进门卢岩就已经知道了。
“冷不冷?饿不饿?”卢岩扶着她下车,一叠声的问道。
操守厅亦如其他的官府衙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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