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微微一愣,突然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喜欢他就一定要告诉他吗?我哪里知他是不是爱我?凡儿实在是害怕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当初也曾经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却只是一个笑话,如今想想也是害怕,何必再尝试一次。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爱他,好好的对他就是了,他若心中有我,自然会知,他若心中无我,说了也是多余。”
岳晴梅看着叶凡,轻轻的说:“只念他四年不肯接触别的女子,一心只想着你,也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吧。”
叶凡轻轻的看着自己的师父,突然落下泪来,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努力微笑着说:“世人只知他四年来一直念着我,四处寻我,你可知我在何处?——这四年来,我几乎不曾离开他半步,从我消失的那一刻开始,我几乎就一直陪在他的身旁,我怎么不知他四年来的想念?!只是,你以为这世上可肯容得下我,他这份真情可否能感动现实?”
岳晴梅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徒弟,似乎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叶凡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掩饰脸上的泪痕,看着面前的酒杯,轻轻的说:“当时,我打算放弃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决定借助叶王府的火离开他,让所有世人以为我葬身火海,因为从知道他只是想要利用我来达到他的目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不敢让自己爱他的念头放在脸上,我宁愿把所有的感情统统的丢在心里,我怕被世人笑话。师父,你知道被人欺骗的感受吗?从开始看见希晨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他,心中就放下了他,但是,这份真情却被告之我只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我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来爱他。”
岳晴梅落下泪来,叶凡的无助,叶凡的诉说,让她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叶凡说出心中的话,定是有原因的。
“但在火海中,看他站在废墟中的悲哀身影,我却再也离不开,于是我利用我的易容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有时候我会易容成他身边的一个兵卒,有时候我会利用娇荷的模样陪在他身旁,四年里,我没有离开他半步,他的所有我都看在眼中,但是,师父,那曾经被伤害的感受却使我再也无法相信他是真心的。”叶凡泪水落下,看着岳晴梅,微笑着说,“我用尽了办法说服自己希晨他是真心实意的,但,却总也无法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他是真心的,但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所有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包括——师父,你相信吗,就算叶凡不在了,我的魂魄也会细细的陪着他,生生世世!”
岳晴梅不安的看着叶凡,脱口说:“凡儿,你,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叶凡淡淡的一笑,转开话题,说,“师父,叶芯她现在还好吗?我知道她的情形一定很坏,但,她可否愿意活着还是愿意死去?”
岳晴梅想起见到的叶芯,心里头有些不安,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叶凡叶芯的真实情形。
她的犹豫被叶凡看在眼里,叶凡淡淡一笑,轻轻的说:“我知道高凤所用药的毒性,所以,对叶芯目前的情形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我只想知道她想活着还是想要立刻死去,她愿意如何,我会尽全力成全她,让她可以继续活着,或者立刻让她死去。”
“她,她和高凤在一起。”岳晴梅犹豫了一下说。
叶凡先是微微一愣,轻轻的挑眉,淡淡一笑,说:“她们二人在一起?真是有趣!看你的表情,想必她们二人相处的还‘不错’?”
岳晴梅不知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只得微微一笑,尽量语气平和的说:“她们确实是在一起,虽然是高凤下了毒给叶芯,但叶芯却反而制服了她,听叶芯的解释,她好像是无意中咬伤了高凤,使高凤中了毒,而高凤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不得不依靠叶芯活下去,不得不和叶芯呆在一起。高凤还称呼叶芯为‘娘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来,高凤是为难不了她的。”
叶凡淡淡一笑,说:“叶芯那丫头竟然还是小时候的脾气,如此情形下,她竟然还能够咬着牙挺过来,到让我刮目相看,既然她可以应付,我就不再担心她了。她是不是画了很浓的妆?形容举止很怪异?而且样子似鬼魅般?”
“是的,她的妆容非常的夸张,很浓艳,看着相当的碜人。”岳晴梅微皱着眉头,轻声说,“也许是晚上的缘故,乍一看到她,还真是吓我一跳,不晓得她是怎么了?”
“义父的药就是毒,这本是百毒门最可怕的一种药,毒性会让一个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一时一刻的逃不开痛苦的活着。当时义父深知这种药的可怕,所以一直没有用在人身上,一直悄悄的藏在乌蒙镇他独自修炼的地方,却不想被高凤给偷了出来,其实也怪我当时疏忽了她。”叶凡轻轻的说,“当时希晨中了毒,我只得悄悄引他到我义父所住之处附近,求义父为他疗伤,没想到跟踪而来的高凤趁此机会偷走了药,虽然只取到一点点,但后果已经相当的可怕,义父非常担心,但他正在修炼,离不开,我就答应义父一定要替他找回高凤偷走的药,并将高凤带回给他。高凤偷到药后就突然不见了踪影,我因为全心陪着希晨,就没太在意,料想她不会怎样。不想,竟然让她得了手,并把药用在了叶芯身上,图谋对待希晨,虽然希晨没事,却连累了一些无辜的人,包括叶芯,甚至最后让高凤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是天意呀!原本我的流云剑法可以解了毒,但,如今我不知为何真力大减,而且真力骤退,又受了清风剑的伤,只怕是难有做为。”
岳晴梅愕然的看着叶凡,有些口吃的说:“你,你是,说,杜若欣也中了这种毒?!她,她也会,如叶芯一样?”
叶凡叹了口气,淡淡的说:“这种毒只有一种解法,就是用流云剑法,但是,不能为当事人知道,并且要激起当事人的所有愤怒之意,如果她知道自己中了毒,心中有戒备,就会觉得痛苦不堪,无法全身心的让自己的愤怒,剩下的只就是恐惧!”
“所以,你会如此!”岳晴梅愣愣的说,“那你为什么要隐瞒着希晨呢?难道你就不怕他会误会你吗?”
第164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164
“我知道他会误会我,这样,如果我离开,他就不会太悲哀。”叶凡淡淡的说,眼睛中的泪水却已经一颗颗的滑落,“而且,如果他知道杜若欣中了毒,他一定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来救杜若欣,甚至用清风剑法,却不知,清风剑法虽然和流云剑法相辅相成,却对付不了这种毒药,因为二者的心法是完全不同的!我宁愿死得是我而不是他,若是我死了,他可能悲哀一时,却有许多可能幸福的机会,毕竟这世上值得他爱,可以让他爱的女子多的很,而我,若是失了他,就再也没有可以去爱的可能。”
“凡儿——”岳晴梅伤心的看着叶凡,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种毒药虽然并不下在我身上,但是,我要救杜若欣,就必须把药引到我身上,然后用尽全力逼退这种毒,虽然我事先服下了解药,可,”叶凡叹了口气,淡淡的说,“我想,终究是我太心急了些,所以,我担心我也难逃相同的结局。”
岳晴梅泪水滴落在酒杯中,说不出话来。
叶凡有些疲倦,悄悄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倦倦的合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却只觉得心中发闷,身体酸涩。
正阳宫,司马希晨双手背在身后,孤独的站立着,一个精神矍烁的老者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一身粗布衣裳,却显得与众不同。
“前辈,凡儿她现在情形如何?”司马希晨轻轻的问,声音中有着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担心,纵然是贵为万人之上的皇上,却依然是掩饰不去他内心中对叶凡的担忧。
“皇上,老朽只能说,叶凡她现在是有喜有忧。”老者淡淡的说,“皇上也只能说是有喜有忧。”
“怎么讲?”司马希晨立刻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老者。
老者是百毒门的总掌门,江湖上人称‘一念之间’,从不听人说过他的名姓,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知道他做什么事情都只是在于他面前的人的一念之间。
“她如今身体状况极是不好,她为了救杜若欣那丫头,用了真力,伤了自己,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老者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我这个义女最是可我的心,因她我才取了‘一念之间’做了我的称呼,我知她一定会如此做,所以,我不悲也不喜;但有一件可喜的事是,你的凡儿,她如今已经有了身孕!”
司马希晨整个人傻乎乎的呆站在地上,不知道要如何才好。
“我这个义女极是重情重义,当年为了保护你,四年时间不曾离开你半步,却不肯让你知晓。”老者依然口气淡淡的说,“不论你是何种人物,只为我义女肯如此重情重义的对你,我且相信你一次,看你如何处理此事?”
“四年里她一直在我身边?”司马希晨愕然的看着老者,“难怪我一直觉得她好像知道我所有的一切似的。——前辈,您是什么意思?我要如何什么事?凡儿她,她会怎样?”
“你必须在她和杜若欣那丫头之间选一个。”老者简单的说,“这种毒几乎没有可能解,除了流云剑法,但是,目前凡儿她因为受了清风剑一剑,再加上她当时过于心急想要救了那个丫头,伤了自己的经脉,又有了身孕,所以在杜若欣毒发前,根本没有可能再恢复功力,所以,能够救得了杜若欣的可能已经没有了,但,凡儿的血却可以让杜若欣多活很久,若是想让杜若欣活下去,就必须让凡儿去死,然后取她的血替换了杜若欣身上的血。”
“这绝对不行!”司马希晨立刻说,“前辈休说这种胡涂话!”
“所以凡儿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知道你肯定不肯答应她这个办法,所以她喝下了酒,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酒就是催命的毒药。”老者轻轻的说,心中却叹了口气。
何明刚刚匆匆赶来,说娘娘突然间昏迷不醒,正巧百毒门的总掌门赶来,过去一看,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司马希晨闭上眼睛,泪水滴落。
“但是凡儿不知她已经有了身孕,她虽然精通医术,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测脉的时候才发现的。”老者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说,“她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了。至于你如何取舍,也在你。”
“她如何可以活下去?”司马希晨安静的问,似乎这是他生命的全部问题,他问得如此专注和安静,到让老者微微一愣。
“除非你能够有让她活下去的理由。”老者语气稍微温和一些,说,“她现在还有意识,能不能选择活下去,就看你如何让她明白她必须得活下去!”
司马希晨静静的站立在窗前,脸上全无表情,过了好半天,才突然轻声说:“来人!”
外面立刻有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站着。
“立刻传朕的旨意,因皇后娘娘一意孤行,朕罚她三年之内不许离开冷宫半步,任何人不许探望,不许有任何人与之来往。立刻让何明和娇荷过来,朕有急事召他们。”司马希晨冷冷的说,“从此时起,冷宫千米之内不许有任何人迹,派宫中高手在五百米处守卫,以防皇后娘娘外逃或江湖上的人来救她离开!”
老者不言不语看着司马希晨,什么也不说,纵然司马希晨的安排听起来是如此的荒谬。
何明和娇荷匆匆赶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冷宫里的娘娘如今还昏迷不醒,皇上怎么突然又急召他们来。
“知道朕找你们来有什么事吗?”司马希晨低低的声音说。
何明和娇荷一起摇了摇头。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们的皇后娘娘,不许任何人接触她,不许向任何人泄露皇后娘娘如今的状况,以妨意外!”
何明和娇荷一起点了点头。
“任何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若是走露了消息,你们可以先斩后禀,任何人起意接近或伤害你们的皇后娘娘,你们也可同样对待。”司马希晨语气低沉的说,“若是凡儿有任何意外,你们休想活着来见我。”
何明和娇荷一起认真的说:“奴才谨记在心!”
看着二人离开,老者突然安静的说:“有一件事我要说在前面,凡儿醒来后,有可能根本记不起你是何人,你还要她活过来吗?她醒来,你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你也可能再也见不到以前的叶凡,她也许会不再爱你。”
司马希晨的身体一凌,声音听来有些茫然,但坚定,“我在她心中如何与她的生命比起来,不重要,她活着,她仍在我心中,就好!”
“杜若欣你打算如何处理?”老者平静的问。
“若定要取舍,我会舍了国家只为换回凡儿,杜若欣她算什么!”司马希晨冷冷的说,“我已知道原由如何,你哪里来得如此多的问题。”
老者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第165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165
早朝之上,司马希晨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严肃,他语气严厉的说:“大兴王朝建立时间不久,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朕前些日子纠缠在后宫之事上,深感对不起列祖列宗,所以朕罚皇后冷宫中思过三年,也罚朕思过三年专心朝事,暂时不近女色。”
朝堂上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
“从此时起,任何人不许再议论朕的后宫之事,朕要朝上各位爱卿好好的为大兴王朝的未来尽心尽力。”司马希晨的声音听来不容置疑,神情也严肃沉静。
“朕认了杜夫人的女儿为朕的义妹,是为了感谢她在危急时刻的救朕之意,”司马希晨淡淡的说,“朕已传旨下去,册封她为欣公主,朕会在朝中年轻俊杰里为她择选一位佳婿,若有意者可向朕提及,朕会亲自为欣公主操心此事。至于朕的后宫,如今正在修建平阳宫和和阳宫,至于谁会入主,要看朕把大兴王朝建成何等模样,若对得起列祖列宗,再议此事。”
罗焕民头垂着,心中思忖,这么说,也就是说,杜若欣成为皇后的机会几乎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