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诗02 瑞香郁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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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诗02 瑞香郁情(寄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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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什么?”陡地一惊,山下忍魈想起那杯有问题的酒,难道她用偷天换日之计?

    “聪明如你岂会想不通,不管你喝了哪杯酒都是有毒的。”神冈樱子得意地发出刺耳笑声。

    “什么?!”

    惊恐的并非犹带嘲弄表情的男子,而是一脸猪肝色的韦特·比提尼奥。

    “少在一旁鬼吼鬼叫,已经没有利开价值的人给我滚远些。”她冷血的挥开欲攀抓她手臂的手。

    “你说我没有利用价值,你连我都想害。”他们不是为对付共同敌人而合作,为何她会突然翻脸无情?

    韦特·比提尼奥的难以置信是有理由的,为了取信于他,神冈樱子不惜以美色相诱,两人春风数度才达成协议,他完全地依她的指示行事,以期达到目标。

    他还特意将儿子支开前往法国,因为约瑟的正直会阻拦他的计画,所以他干脆命人烧掉法国酒场遣开他,没想到他烧掉一生心血还赔上命,要他如何甘心。

    “用不着拿一双可怕的眼瞪我,若不是你利欲熏心想除掉小侄女,今日你也不会害人害己的中了我的计。”早说男人是愚蠢的下半身生物,只要有性就能掌控。

    神冈樱子一说出真相,全场轰然,纷纷以怪异的目光注视脸色逐渐泛黑的韦特·比提尼奥,心里想着的不是他下毒一事,而是遗憾没成功。

    在场的人士没有一个想到要为他叫救护车,木然地看他痛苦的抱着身体蜷缩成一团。

    “最毒妇人心,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神情转冷,倪想容想起母亲临死前不肯阖上的眼,如同此刻的韦特·比提尼奥。

    “容,你怎么骂到自己了,和某人一比你简直像神圣不可欺的圣母。”山下忍魈露出邪笑的盯着她的小腹,希望死前留下个骨肉。

    她皱起眉略显不安。“你不是中毒了,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你认为我没死很可惜吗?”不快的一瞪,他也暗自奇怪为何没事。

    “你真的没事?”倪想容不放心地抚着他的脸,瞧瞧有哪里不对。

    “我没事,不过你身后的女人一定有事。”阴狠的眼闪着血的颜色,山下忍魈将爱人往身侧一推。

    不敢相信的神冈樱子退了几步,向来自信满满的她起了恐惧的心,他的无情是针对与他有仇的敌人,而今她尝试杀他……

    “樱子,你有什么遗言?”对她,他够仁慈了,如容所言多了分例外。

    “你……你不能杀我,我父亲对你有救命之恩,一命还一命。”神冈樱子赌一下最后一丝希望。

    “然后呢?”他表情越来越冷酷。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你要我说什么?”神冈樱子忍不住地扬起音提醒他。

    他现在的生命是被施舍的,若没有她父亲他根本活不下去。

    “樱子,你真的很不听话,让我想放你一马都不成。”机会只有一次,她放弃了。

    “杀手的本份就是杀人,我做我应该做的事,才不像你出尔反尔。”杀手界的逃兵。

    “为了保护我所爱的女人,我愿意和全世界为敌,出尔反尔算什么。”他感受到一只手轻轻滑入他掌心一握。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有回家的幸福,握一辈子不放也甘心。他回握地传递爱意。

    神冈樱子放肆的狂笑。“好伟大的胸襟呀!你的两只手能撑起多大的天,多桑不会原谅你的背叛!”

    “说完了?”一阵风无端卷起,像是听从他的命令而来。

    “你要杀我了吗?不怕吓坏你胆大的情人?”其实她是害怕的,死亡曾经离她很远。

    “红鹤,按规矩来,别让我动手。”失败者必须切腹谢罪,这是她受忍魈训练的荣誉。他来真的?!“等等,要我的命很简单,但我要知道你为何没事。”她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

    “呃,这……”同样的疑虑亦在山下忍魈心头自问好几回,他不认为自己的身体具有抗毒功能。

    “由我来说明吧!”看来只有她最清楚。

    “你?!”难以置信的视线集中在倪想容身上。

    她如平时一般平静的望向角落阴暗处。“石碣,麻烦你了。”

    只见一高大男子面无表情的由暗处走出来,慑人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容,你连他都弄来英国?”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不相信他能保护她?

    看得出他在生气,她赶紧解释。“不是我让他来的,是醉醉请他来帮个小忙与我无关,我哪有办法请出鹰帮的大人物。”

    石碣的嘴角冷勾起十度角,似乎在说你没有?

    “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他也来了?”她需要很好的借口才能说服他平息怒火。

    “呃!这个……你们一在明一在暗比较有意思。”她好象误信谗言了。

    “谁说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嗄?你怎么知……没人说的,我只是忘了。”她要有道义,不能出卖那个人。

    “和风。”石碣多事的解答,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几个女人未经帮主同意,硬逼他来当保镳,他不从,和风便威胁要以他为主角,写一本他爱上胖女人的小说,当下他想起小时候那个胖得卡在溜滑梯的小象妹妹。

    怕她一语成谶的造成事实,他没有选择的放弃挣扎,近来和风的系列小说像诅咒一般可怕,他可不想落得像帮主一样的下场。

    “那个不入流的小说家!”果然是被带坏了。

    “别这么说,虽然她小说写得真的很烂,可是销售的成绩还算不错。”很烂是和风自己说的,她不过是套用她的话。

    “哼!等一下再跟你算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石碣,是你换掉那瓶酒?”

    “不。”

    “不?”不是他会是谁?

    “二分之一瓶而已。”他的话向来简短。

    瓶子本身是阴阳瓶,持瓶者将他以为有毒的阳瓶酒先倒给别人,然后转动底部再倒另一边他认为无毒的酒。

    而他所做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趁其不备调换阳瓶酒而已。

    “你不怕自己搞错了反而害死我吗?”这些人和他有仇呀!

    “那是你的命。”意思不关他的事,他只被逼迫保护倪想容。

    “你够狠,果然是混黑社会的。”眼角捕抓到一抹欲逃亡的身影,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山下忍魈随即掏枪一射。

    “啊──”

    白屋位居悬崖之上,中弹前的神冈樱子刚要跨过栏杆逃生,谁知背后射入的子弹冲力过大,滚了两圈直落而下,白色的浪花在瞬间吞没她。

    风,是凄厉的。

    见识过他的残酷和枪法,急欲攀权附贵或不怀好意的远亲近戚连忙打退堂鼓,佯称有事纷纷离去,倪想容的安全暂时无虞。

    ¥¥¥¥¥¥¥¥¥¥

    “什么,你要回台湾?”老人讶异的声音中有着不舍,他希望有生之日能好好照顾唯一的孙女。

    韦特·比提尼奥并没有死,但是中毒过深、抢救已晚的他近乎成了植物人,他会痛,有感觉,脑波正常,除了不能动之外,他所有的知觉都在。

    为了正直的约瑟着想,他们将这件“家丑”压了下来不告诉他,让他以为父亲只是单纯地饮酒过量导致中风,减轻他的心里负担好继续过日子,光是父亲的债务就够他烦心了。

    而神冈樱子的尸体被海浪冲到岸边,不久便送回日本安葬,同是杀手出身的神冈片桐因爱女之死,顿悟生死无常的道理,因此退出杀手界从此不知去向。

    较戏剧化的是老爷爷的病……喔!应该说是中毒才对,他一直太信任自己的家庭医生而没发现他被人收买了,所以连续几年他服用的药皆是带着轻微毒素。

    一旦水落石出停止用药之后,他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以前是天天卧病在床没力气走路,这会儿他健步如飞不像快八十岁的老人。

    故事到了该写下结局的时候,再多的舍不得还是敌不过现实的考量。

    “祖父,我在台湾有工作,不回去不行。”她很重视这份工作。

    “工作不一定要在台湾做,看你喜欢做什么事我来安排。”一有精神,华伦喜欢擅自决定别人未来的个性又冒出头。

    倪想容冷淡地一笑。“不了,图书馆的书尚未入档,我很担心遗失了。”

    “你还在怪我拆散你父母的事吗?”一提起此事他不免欷吁。

    “祖父,别对我使心机,你该了解我智商有多高,用这一招对我是没用的。”苦肉计。

    他失望的喔了一声,没有诡计被拆穿的心虚,只要能留下她,再病一场也值得。

    “色诱如何?”山下忍魈由背后拥着她,亲密地当着华伦面前火热一吻。

    “咳咳!年轻人,你不会不好意思和老人家抢人吗?”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得礼数。

    “等你死了我会带她到你坟前洒一把土,够尊重了吧!”谁理他的倚老卖老。

    “你……莉琪,你要考虑清楚,他绝对不会是好男人。”他可怜的孙女呀!注定命运乖舛。

    “我知道。”他是杀手。

    华伦语重心长,“遇人不淑是你的命,记得英国才是你的家……”

    “死老头,你说谁遇人不淑,不把命玩掉很不舒服吗?”他当场将枪掏了出来一指。

    “啧!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叫我怎么放心把孙女交给你。”前途堪虑哦!

    “不用你把她交给我,她已经是我的了。”山下忍魈明摆着人我已经吃了,你要怎样。

    “话别说得太满,未来的事没人猜得到,我孙女那么聪明迟早想出办法甩掉你。”他心里已有不少青年才俊的人选。

    这话倒是提醒了对感情不经心的山下忍魈。“容,你和老鬼的想法不一样吧?”

    她从来没说过爱他,要变心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我祖父,多少加点敬意。”什么老头子、老鬼着实不雅。

    “少给我空篮捕鱼,回去后我们立刻结婚。”嗯!好主意,看谁攻来抢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结婚?!”婚……昏头了。

    “不许有意见,我说……咦!这是哪里来的感谢函?”无意间,他发现一张纸由她衣服口袋滑落。噢喔!糟了。“没……没什么啦!我捐钱给孤……孤儿院。”

    她边说边往后退,像在防备恶虎扑过来。

    “谨代表联合国安理会向您致意,您的善举将使全人类获得解救,感谢您将K3T专利权赠于本会……K3T──”

    看了赠与日期之后,山下忍魈的笑脸变得狰狞,一步一步朝满脸心虚的女人走去。

    “呃!这是善事嘛!我们要为全人类谋福利,做好事会有好报……你不要一直瞪我嘛!”

    “说实话。”他特地指出日期那一行。

    “是这样的,和氏无罪,怀璧有罪,所以把它捐给联合国最适当,没人敢找联合国的麻烦。”瞧!聪明人的作法。

    她真的只是忘了告诉他,在图书馆受狙击的第三天她就把专利权捐了,不过因为忙着被他饲养而没去想。

    反正追杀她的人不只一路,同样是提心吊胆地陷入二度警戒,那么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不管如何他都会保护她,顶多要他多费点心少睡一点。

    “倪想容,我要杀了你──”

    ¥¥¥¥¥¥¥¥¥¥

    在台湾。

    “咦,是谁叫披萨,怎么披萨小弟又来了?”

    几个女人闻着披萨味,指指点点的按下电梯门。

    “不是男宾止步吗?为什么披萨小弟可以自由进出?”某个男人不快的道。

    “因为他是披萨小弟嘛!”

    披萨小弟,披萨小弟,他不是披萨小弟!棒球帽底的“男孩”在心里吶喊着,他很想说他只是看起来年轻,其实他很老了。

    可是没人愿意相信他,笑笑地摸摸他的头当他是小孩子。

    “披萨小弟,待会送个总汇披萨到我那里,知道吗?”

    “好。”

    顺口一回他怔住了,怎么恶习不改又应了,他真的不是披萨小弟,但……

    他还是会送。

    为了这幢不再男宾止步的女子大厦里,某个爱吃披萨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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