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表面安好,可底下却是凉薄的样子。这不是他要的。弦眚越是急,却越是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好不容易好了的风寒却突的加重了。
洛凡也是无奈,有空的时候虽也陪着弦眚,却不怎么说话。于是,看着这样的洛凡,弦眚的病越见严重。洛凡其实也还是孩子心性,想着我这么诚心诚意的待你们,说了对你们不离不弃,你们还是这般。既然弦眚你大度,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度。说穿了,洛凡就是在跟弦眚怄气。可看到弦眚消瘦的不成样子了,洛凡又急得不得了。
这一日, 弦眚躺在床上,只觉的恍恍惚惚,努力睁眼,却看到洛凡离去的背影,急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了个影子,弦眚哭了,明明哭得肝肠寸断,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
刚刚进门的洛凡看到闭眼躺在床上却泪水纵横的弦眚,一惊,急忙来到塌前,抓住他还在空中挥舞欲抓住什么的手,焦急的喊道:“弦眚,弦眚,是我,玉翎啊!”
弦眚只是一径的伤心欲绝。
洛凡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哄着。
弦眚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便再也顾不得往日的矜持,死死的抱住洛凡,恨不得将她揉进肉里,心里。嘴上哭诉着:“玉翎……玉翎……别走……别走……我错了……别不要我……”
“没错,弦眚,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够坦诚,是我没让你安心,都是我的错。我只求弦眚你别不要我,把我拱手让给他人。”
“不让!不让!我不要再让了!”
……
……
两人如何和好,如何缠绵暂且不提。只说在洛凡与朝云相遇半月后,那一日,洛凡在书房看帐,路管家说赌坊老板有急事要禀告。
洛凡做了下猜想,最后还是让那老板进了书房。
那赌坊老板不是洛凡生意上的管事之一,所以开会时也轮不上她上场。只是有次洛凡来赌坊巡视,这个老板眼尖,认出了洛凡,她亦是想要在大老板面前表现表现,这次,正为此事而来。
那赌坊老板拜见了洛凡后,洛凡便切入正题,问她所为何事。
赌坊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老板,前些日子你让小的清了那个王福的帐,小的清了。可是那王福不知收敛,又欠下诸多银子。这次他又扬言要卖他的夫郎,那隔壁街杀猪的猪肉三说愿意用三百两买下王福的夫郎。您看……这个买卖……”
赌坊老板也算是火眼金睛,当日一看便知大老板与那王福的夫郎之间有猫腻,大家都说那王福娶得这样美的夫郎肯定罩不住,再看看眼前俊美异常又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任那平常眼高于顶,总是不正眼瞧人的王福的夫郎也该满足了。所以,赌坊老板猜测着大老板与王福夫郎之间的事,想来把这个消息告诉大老板,得点大老板的赏识,说不定让她高升呢。
洛凡闻得此事,先是一怔,随即眉头一皱,怒道:“此事与我何干?要报告也该先跟你们赌坊的总管事报告,怎么跑我庄里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赌坊老板未曾料得自己猜错了,此时急了一头汗,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急忙点头哈腰躬身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还有哦~~~~= =
被人骂了。。。T_T
番外
洛凡执起手中的帐簿再看,那帐簿上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了,眼前浮现的是那张惊惶失措的容颜。洛凡一阵心烦意乱,猛的扔下书,朝门外呼道:“路管家!路管家!”
随即,路管家那有些沧桑的脸出现在洛凡面前。
洛凡顿了许久,对路管家说道:“刚才那个人,你同她去。嗯……帮我好好……安顿他吧。”
路管家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着只要问了刚才那人便可知晓,随即出去了。
路管家一碰到朝云,便明了。她与赌坊老板合计,把朝云买了下来,在镇上找了个干净的住所,安顿了他。路管家把这些事都细细的禀告了洛凡,洛凡却什么话也没说。路管家自不会多言。
然一月后,路管家悄悄的递了话给洛凡,说朝云想见她一面。
洛凡踌躇了多日,终还是去了。
这时的朝云,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对着已凉的茶水出神。自从自己让路管家捎话给她已经九天了,整整九天,她都未来,想必她是不会来了。从自己被她买下安顿在这里时起,他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希望,他不敢把这个希望太明朗化,于是,他等,可是等了一个月,都未见有消息,他按耐不住,才托路管家捎话,可是,等了整整九天,音讯全无,他,该死心了。
一滴清泪滑落,掉入茶杯中,与那凉了的茶水一样,苦苦的。
朝云不是个爱哭的人,今生的泪水却都只为了一个人流。
他是个孤儿,被胡族的族长捡到抚养长大,族长只说他长得像她失踪的爱人,便把他送给她。他知道这是他的命,无可奈何的。族长说,她是个矛盾的人,说她是个好色之人,但他却对家里夫郎宠爱有加,为了一个青楼的小倌,痴情至此。可说她不好色吧,家里的夫郎却一个赛似一个美艳,连赵国定国大将军的爱子也被她害得要上吊自尽。然当朝云看到她时,只是觉得她是个比男子要更美丽几分的女子罢了,其他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当朝云看到她竟为了博得夫郎的欢心,而在台上大唱情歌时,他有些动容了,男子皆苦命,半点不由人,能得如此妻主,夫复何求?再看让她唱情歌的人,却是一个长得如女子般高大魁梧的男子。如有这样的男子都能入她的眼,为何自己不能?
他以为她是个心软愚钝的官人,她却能带着大军与魏将军并肩而战,并凯旋而归。
他以为她是个市侩奸诈的商人,她却能写出“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样的诗句来。
他以为她定会爱上自己的,到头来反而是自己爱上了他,却被她一句朋友而硬生生的拒绝了自己所有的幻想。
曾经,他也幻想过,自己也被她放在手心里疼爱;曾经,他也幻想过她用她那双勾人的眼睛凝望自己;曾经……曾经……
如果说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是爱,只是羡慕她对她夫郎的宠爱,那为何当自己也遇上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人的时候,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与幸福?
那时,她带着夫郎们去了落霞山庄,以为她终有一日也会想起自己,可是一过便是两年,她杳无音讯。于是,当遇上曾对自己捧在手中呵护的王福,他赌了最后一把,他卖了“玉楼春”,把银子还给了她,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借口去找她。朋友?只是她当初的一个托辞吧。他说自己要嫁人了,是想要她有所表示,怕她不了解自己的心意,他把她当初的那首题词也奉上了,可要回来的只是句祝福。自己是真的心死了,嫁给谁,对自己好与不好,又被卖给谁,若那个人不是她,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在嫁给王福的这两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想见她。却在他最不堪的时候见到了她。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玩笑?在这样的情况下……
可当他知道自己被她买下的那一刻,他心里突然膨胀起的喜悦也因着这么多天来的等待变成了苦涩。他和她,终究,连朋友也不是。
想得出神,未觉屋外有人。
而洛凡已在屋外看了许久。看到他的泪水坠入杯中,也看清了他脸上的痛苦。当初,是不是她做错了?
朝云无意间回首,却看到了他以为不可能再出现的洛凡。只觉得,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是,此时不是灯火,是那艳阳,踱了她一层氲黄,耀眼得令朝云睁不开眼。
对望了许久,洛凡慢慢地走进了门。
朝云望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的洛凡,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终于见到了她,可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洛凡亦是,此时,她无法笑着问他过得好不好。说什么,都显苍白。
于是,两人都沉默的坐着,从晌午到傍晚,眼看着夕阳西垂,洛凡并没有留宿在此的打算。她没有来,不知该怎么办?来了,却更不知该怎么办?
朝云看出她的去意,果然,就见洛凡说道:“今日已晚,我先回去了。”顿了顿她又道:“改日再来拜访。”
朝云从未知道面对心上人如此生疏的语气是这么的痛苦,可他知道,她说的改日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或许,再也不会来了。于是,看到洛凡转身,她猛的站起,凳子因他的动作翻到在地。就在他站起的刹那,他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喊了声“等一下”便直直扑上前去,从背后环住洛凡的腰。
洛凡浑身一怔。
“别走……别走……别走……”
耳边,响起了朝云那悲伤到让人心碎的哀求,洛凡的心颤了颤。
“求求你别走……别走……好不好……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年啊……”
洛凡握紧拳头,背挺得直直的。
“这么多年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啊……只有你……你既然把我买下了……难道还是不要我吗……”
洛凡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些年来,她对很多事都看开了,却独独对情字依旧看不开,可就这一样,却也往往要了人的命。
“不是,不是的……”
“那么,请你抱我。”
洛凡震惊地不能言语。
感受到洛凡的沉默,朝云消瘦的身子颤了颤,说道:“你,是嫌弃我吗?觉得我不干净了?”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
“那为何不愿抱我?” 朝云猛的转身到洛凡的面前,泪眼定定的望着她,“为何?为何?当初你不要我?现在你仍旧不要我?”泪水,无声的滑过朝云那端秀的脸。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凡解释着。
“那你就抱我。” 朝云一对被泪水浸湿的温润大眼那么真诚的乞求着洛凡,“抱我好不好,一次,哪怕就一次……” 朝云看到洛凡并未推开自己,便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唇慢慢的贴近洛凡。
洛凡望着眼前的朝云,比起记忆里那个闲定稳重的人儿,眼前的他却更为真实。褪去了那年少的青涩,多了份成年的风韵,脸庞消瘦许多,却更衬的那对大眼温润动人,此刻,洛凡看清了,他其实和蓝烟一点也不一样。他的鼻尖比较圆润,他的唇更加红艳,他的下巴更加尖瘦,他的……他的……
望着渐渐靠近的红唇,洛凡被蛊惑了。
当她的唇碰上朝云那火热的唇,洛凡叹息了一声,不能回头了。
两人像是干柴碰上烈火,从那红唇相贴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朝云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以前看见王福靠近的脸就觉得反感,与王福欢爱的时候只希望快快结束。
可是,此时,却一点也不同。只是与洛凡亲吻,他便浑身虚软,双脚都站不住,可他却惊讶的发现,身上有一处发生了巨变,是那么羞耻,那么火热,那么得想要碰触她。他一边要想靠近他,一边又不敢让她知晓自己的变化,被这种矛盾生生煎熬着。可下一刻,却被洛凡打横一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又被置于床上了。还未来得及缓过神来,便感到洛凡温香的身子附上自己,下一秒,自己的唇又被她攫住。
朝云从未有过这种经验,只是拽着洛凡,难耐的将自己的身子往她身上蹭。
这样的激情太过刺激,已不需要更多的前戏。朝云胡乱的解着洛凡的衣带子,却怎么也解不下来。洛凡见他这般,便快速地解开自己的衣衫,只将朝云的裤腰带扯下,往下一拉亵裤,朝云的分身便直挺挺的立在空气中,顶端泌出几滴露珠,无言的发出疼爱的邀请。洛凡也顾不得其他,便狠狠的将他的分身纳入,朝云只能猛的一个抽气。
洛凡狠狠的抽插,朝云尽力的配合。
两具火热的身体,都已是汗水淋漓,却仍不知疲倦的交缠着,激烈的亲吻着彼此,好似,这是他们今生的最后一场欢爱,高潮持续了好久,好久……
朝云至今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快乐的感觉,他知道,这都因为对象是她。
激情慢慢褪去,剩下的却是沉默。两人都未开口,最后,还是洛凡先起身,沉默的穿衣,临出门前,她说:“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因为此刻洛凡真的好乱,她这样算不算是出轨?
朝云望着洛凡的背影,坚定的说了句:“我不后悔!”
洛凡闻言一怔,却仍旧未停下脚步。朝云转过注视着她背影的脸,他不后悔,一次足以。泪水悄然滑过两鬓,滴落在了枕头上。
洛凡回到庄里已是入夜,却被告知钱庄里出了事情。当夜洛凡未作休息,召集了几位管事,商讨对策,对策出来了又亲自去实施,一忙便是三日。待她静下来时,便开始想朝云的事。这事,终究也拖不得,她,欠人家一份情。不管自己对这情是什么情,她终究还是要负责的。洛凡硬着头皮,召集了庄里的一众男人们,告诉他们自己要收朝云。
本以为会天下大乱的洛凡却奇怪的看到众人平静的表情。众人只道是收朝云这是迟早的事,但若换做是别的男人,他们自是联合对外,一致不同意。这里施红蕖的资格最老,他冷笑了声,最先站起来走了。然后是古晓梦面无表情的离去。苏吟逸瞪了眼洛凡,今晚是轮到洛凡去他房里,而苏吟逸这一眼是警告洛凡今晚最好别去他房里。经过门外,看到门神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的昊月,苏吟逸恨恨的道了句:“就你沉的住气!”昊月闻言,只是垂下了头。魏如锦虽做了父亲,却仍脱不了孩子性子,委屈的扁了粉嫩嫩的小嘴,一跺脚,也走人了。赵淡脂果然是皇子气度,微笑着道:“若妻主无事,那淡脂先下去了。”虽然话说的恭敬,可压根没瞧洛凡一眼,他也没在请示洛凡的意见,说完自个儿就走人也。李仙儿勾人的眼荡了荡,边嘀咕着“就是那个朝云啊”边往外走,一副就怕人家不敢来的样子。最后留下的人还是弦眚,洛凡看到坐在身边温温柔柔的弦眚,刚想说“还是弦眚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