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淡薄,本来我与她年龄相近,到不失是一对伴儿。但是,单就第一次我们见面时,我便能从她眼里看到的敌意,致使我也从未主动去找过她。而且她也从未来找过我,甚至话也没有,几乎就是两个陌生人,想来我穿越来之前便是这样的关系。但是,既然今日她来看望我,我也自然不好拒人与千里之外,便欢欢喜喜的接待了她。她一来,便问我是否真的坠下马,直看着我受伤的脚了,才确定了我是真的坠马了,那看着我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别扭。这样的相处直让人觉得憋闷,所幸她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说了些什么她与她爹爹,也就是我名义上的二爹非常关心我的伤势,无奈这些天二爹他身子不适,未下得床来,也就不便来看望我,特地谴了她来,希望我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这样寒暄的话便也走了。我暗忖了,上次在越氏那发生的事,那叶氏的侍童回去必定会告诉他的,他不在背后咒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还劳他费神关心。
来便也来了,虽不知她来看望是虚情亦或假意,我到也是记着她这么一回了。
今日,刚吃过早饭不一会,施欣这小兔子就蹦过来了。大概现在这庄里也没人不知道我坠马的事了,小兔子到是三五不时的来陪我。虽说来陪我,到是我陪着他罢。自从我答应他可以他可以来我园子玩后,他到也真的来了,我和他年龄差这么多,无事可做我便寻着性子给他讲童话故事,这故事自然是我改编过的。而我的故事想必真是吸引人,于是他得空便往我这跑,央着我给他讲故事。而每逢他来,便知道有故事可听,于是蓝烟,弦眚,璃珞,还有音儿便围坐一块听我的故事。我见他们听的这般津津有味,到也是讲的兴致勃勃,看到那一双双向往的眼神,心里自有一番自豪感。
今天,我给他们讲的故事是《白雪王子》的故事。故事正讲到高潮,忽听小丫头传庄主来了,大家便欲作鸟兽散。却还未起身,我娘便已跨进了房门。蓝烟等一干男子便起身告辞离去。自打施君莆一进门,那眼睛便紧紧盯着一处,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盯的却是一个人,那人儿被她这么一盯,便似被定住般忘了移开脚步,那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恐慌,无措的回望着对方。我看看施欣,再看看施君,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才觉得他们真的蛮像的,虽说施欣这小兔子是像着越氏的地方多,但也不无跟施君相像的地方,那眼睛,那唇型,简直跟施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就不明白了,这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他们的想象,怎生的有人说小兔子不是施君的种呢。若真的不是,这世界未免太巧合了。
我看他们相看两不厌,正看得忘我。我就出声了:“娘,您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施君这才反应过来般,看着我说道:“我来看看翎儿的伤势如何了。”
我哦了一声。抬眼看到施欣还傻愣在一旁,低着头不知所措,我便说道:“欣儿你先下去找音儿玩。”施欣一听,才反应过来,也不敢看施君,应了一声便下来。
施君看着施欣离去的身影,回头问我:“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还好。”我回道。
施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止住,顿了顿,复又问道:“翎儿的伤势可好些了?”我点点头回道:“并无大碍。”顿了顿,我还是问出口了:“听说,我骑的马被下了药,不知什么人下的?娘可有些头绪?”
施君听了,皱起眉头,脸色沉了沉,摇头道:“至今未找着下药之人。”看了看我,接着道:“却也查不出个结果。本来推测是燕商,但这个推测也靠不住脚。”停了许久,像是思考着什么东西,抬头盯着我道:“最大的可能便是庄里的人。我已经暗中派人加紧保护了。可是……翎儿要多注意身边的人啊!”
我一听,如当头棒喝,敲得个“嗡嗡”响。身边的人,谁?蓝烟?弦眚?璃珞?还是小丫头?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身边的这些个我拿真心对待的人竟是那要取我性命的人。忽然,我脑子一闪,蒋红?只有她与我最近,可是如何真的是她,那未必就太傻了,哪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暴露在人面前不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是她。那到底是谁呢?
许是见我如此苦思而不得解的表情有些骇人,施君安慰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翎儿莫要担心太过。只要平时留心点便可。”还说了些安慰的话,她便也回去了。独留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十六章
受伤的日子说难熬也不是多难熬,这么多人把你当成女神一样奉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而且,这样不错的日子过得还挺快的,呆在床上大半个月了,这伤其实也差不多了,不就是个骨折嘛,我早就想下地去溜达溜达了,这日子最受罪的就是成天躺在床上,屁股都躺僵了。但是除了上厕所这些必须亲力亲为的事,蓝烟和小丫头他们硬不让我下床,说什么伤经动骨一百天,非让我好好休息不可。好不容易等挨到大夫说可以下床做些少许的活动,他们才让我下床。这一刻我才发现这双脚站在地上是多么塌实啊。
这日子转的真快,躺着躺着就让我躺到了中秋节了。连空气里都飘着桂花的甜腻香味,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这中秋节是这一年中最让我期盼的,因为,现世的我的生日就是农历八月十五,总觉得自己的出生日子真是太巧合了,说出去都有种让人稳馨喜悦的感觉。
我站在窗边,望着庭院里已经光秃秃的枝桠和一旁开着正艳的菊花,感叹着这世界果然是有喜必有忧,我这里到是过得自在,却不知现世的老妈怎么样了。往年,中秋节那天她都会做桂花糕给我吃的,那甜甜粘粘的塘心糕上沾着葡萄干还有干桂花瓣儿,那沁人的香味伴着甜香在齿间弥漫,今年怕是吃不到了。以前只觉得好吃,如今却变成了一种奢望。本来是该团聚的时刻,可能又要让她伤心了,想着想着,鼻子一酸,感觉有股热浪涌上眼眶,渐渐模糊了视线。却听小丫头说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从今天一早开始就看你没什么精神,是不是伤口还疼啊?”
恰巧进门的蓝烟听见,赶忙问道:“什么,伤口还疼着怎么就站着呢,快坐下吧。”说着就往这边来,扶住我的手欲让我坐下。我一个闪躲不及,眼中的泪水还未擦掉,他看了一怔。我扯出一个笑容,急忙补道:“没事,不是脚伤的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中秋快到了……”
小丫头一听中秋两字,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额头,说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中秋节正是小姐的生辰日呀!”
我和蓝烟具是一惊,我惊的是我的生日竟然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同一日,何其的巧合,真让人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又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这个受二十一世纪教育的无神论者的人都能遇上穿越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巧合没有呢。而蓝烟的惊讶想必是因为我的生日刚好是在中秋节吧,毕竟这样特殊日子出生的人也是少见的。
却听小丫头自各儿继续说道:“今年可是小姐正好满二十岁的诞辰呢。本来这么年轻的话是不摆什么宴席的,可是以前庄主说什么二十岁对小姐来说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到时要摆桌宴席的,不知道庄主她还记得不。”
小丫头象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一字不漏的灌进我的耳朵,喃喃的念道:“还要摆宴啊。可是,我现在好想吃桂花糕呢。”
注意到蓝烟看着我的眼神,我一怔,问道:“怎么了?”蓝烟微笑着看着我摇摇头,扶我坐在了桌旁,便欲转身离去。我拉住他的手,问:“干什么去,不陪我吗?”
蓝烟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咬着下唇。我奇怪,不自觉歪着头,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他。却看到他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你……你不是说……想吃……桂花糕吗?”讲到最后,声音跟蚊子叫,辨认了很久才听懂他的话。桂花糕,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巧起,心里被什么塞的满满的,却仍不够似的问道:“然后呢?”
蓝烟瞄了我一眼,许久才说:“我……现在去……摘桂花……做……”说完又埋下了头,我看到他的耳根染上一片红晕,比朝霞还要美。我的笑容更是止不住,嘴里象被灌了蜜,直甜到心坎里,站起来说道:“好。我们一起去摘。”
“可是你的脚伤还没全好呀。”蓝烟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却不理会,已经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身后自有小丫头她准备该带的东西。许是因为我坠马的影响,或是我娘的嘱咐,现在哼哈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了。我也懒得理会了,要跟就让她们跟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是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
小丫头领着我们来到一片林子,远远就闻到了香甜的桂花飘香。近了才看到那一棵棵树上都是金灿灿的一片,那金黄的花瓣虽小,那香味却不输给别人,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芬芳。一到这儿,蓝烟便也不似以往的矜持,垫着脚尖自己摘去了。我自己穿梭在这些桂花树间,享受着这花香萦绕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仙境了。走着走着,才发觉这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好象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在思索间,却听到一个踩到枯叶的声音,我立即警惕的望向四周,却看到前面不远的树干后一个白色的衣角一闪,我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棵树问道:“谁?”
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从我头上越过,停在了我看着的那棵树后。那人剑刃一横,白光一闪,刺的我一个闭眼,再次睁开眼时,却看到蒋红拿剑架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个人一身飘逸的雪衣,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打在那白衣上,斑斑驳驳,身后垂至腰际的墨发随风浮动,眉如春柳,面似芙蓉,春融楚国之腰,香委甄家之髻,美的似仙子下凡,一时让人忘了呼吸。“仙……仙儿?”我不禁惊呼出口。
我三两步走近,看清了男子脸上惊恐的表情,我示意蒋红放开束缚,再次确认般的问道:“仙儿?”
男子见脖子上的压迫解除,褪了惊恐的神情,却仍掩不住无措,不安般的看了看四周,才屈身对我一福,说道:“仙儿见过少庄主。”那声音千娇百媚,仿佛花外莺啼,林间鸟语,轻柔清脆,直让人听的酥了骨子。
这时,蓝烟他们也听到了响声,便赶了过来。蓝烟过来看看仙儿又看看我,询问的眼神一闪而过,立即换上了了然的神情,安静的垂首立在一旁。我正想开口对他说什么,却听到小丫头嫌恶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仙儿听了小丫头有些严厉的声音,立马又变的慌张起来,低下了头,立在那里的身子有些颤抖,让人不禁想把他紧紧拥在怀里好好安慰疼惜。我有些不解并带点责怪的看着小丫头,小丫头却没看我,露出一副看到老鼠般的表情,说道:“你还不走!”那仙儿一听,身子又是一抖,却急忙转身欲离去,我刚说:“等……”却见那人儿踩到自己的衣摆,身子正要往前摔下去,我一个眼疾手快扑将上去勾住他下坠的身子。却因扯到自己的脚伤,一个站不稳,便连带把他也拽到了地上,幸好他是跌倒在了我的身上。他急急忙忙要站起来,却碰到了我那未痊愈的脚伤,我一痛,便痛呼出声。这下,就炸开了锅般,其他人也都扑将上来,七手八脚的,却一手把仙儿拎了起来,扔到了地上,仙儿从地上爬起来便跪在了我的面前。蓝烟和小丫头一遍一个帮我扶了起来,又扯到伤口,我这个人最耐不住痛,便抽了口冷气,小丫头便以怨毒的目光扫了眼仙儿,仙儿一惊,便趴俯在地上,身子抖得跟落叶似的,看着实在叫人揪心。我向来不是个狠心的人,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整了整衣服,一手靠着小丫头,说道:“仙儿,你起来吧。”
却听到小丫头不满的说道:“小姐,你怎么可以就……”我一皱眉,眯起眼看着小丫头,她便噤声了。我又对仙儿说道:“好了,仙儿,你起来吧。”那人儿才缓缓抬起了头,那小脸儿白的跟纸似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竟咬出了血丝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只要轻轻一触便溢出眼眶。我的心顿时一紧,就想要过去扶他起来。却感到手上的力道,我转头看向蓝烟,他一见我我看他,便似触电般立刻放开了我的手,低下了头。我一怔,有些懊恼的责怪自己,我在干吗啊,我怎么了,怎么每次一看到这个仙儿就跟丢了魂似的。
正在我思绪间,却听到一个尖锐的男声:“李仙儿,你这只骚蹄子还不死回来!主子正在寻你呢,你皮紧了是不是!”却见那仙儿一听这话,身子又抖得跟刷糠似的,惊恐的望向了身后。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却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摆着腰枝向这边走来。走近了看到我,先是一怔,随即又勾了勾嘴角,讽刺的看着仙儿,喃喃道:“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会儿不看着就开始迷惑人了。”声音不大,却仍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男子见我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反应,不温不火的说道:“奴家见过少庄主。奴家奉主子的命令来找这个骚蹄子的。”说完,手指着仍跪在一旁惨白着脸的仙儿。
我实在反感这里男子如此尖酸的嘴脸,他自称奴家,却又骂人家是骚蹄子,那他自己又是什么,又比别人好上多少呢。我半眯着眼睛,冷冷道:“你家主子是……”
“奴家的主子是少儿庄主,少庄主的……妹妹。”男子回道。我心里一个咯噔,是施葶芳的人,我似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他是……”
男子又是牵了牵嘴角,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是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