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苏看起来脾气很好,号相处,对每个人都和和气气,微笑以待,实际上她是很保护自己的,除了自家人外,鲜少有人得到她真正的关心。
温柔的笑容是一座藩篱,她在墙边不出去,墙外的人进不来,两两相望,外头的人可以感受到她的亲和,却无法靠近她。
甘春柳面容一柔,笑得很满足。“爱过才知情深,醉过才知酒浓,等有一天哪个人走进你心里,你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多么的幸福。”
她从不后悔选择她所爱的男人,因为他,她才知道自己是个美丽的女人,因爱而容光焕发。
“即使无法朝朝暮暮,长相厮守?”她一直佩服母亲独撑家业的坚毅,也心疼她的早年守寡。
“呵……孩子,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才会裹足不前,轰轰烈烈去爱一场吧,不要害怕受伤害,你要勇敢一点。”她太瞻前顾后,考虑太多。
“勇敢……”莫紫苏低喃,手指轻轻拂过手腕微泛红肿的地方。
“念着他,想着他,相思的感觉真的很好,有个人在你心中,让你挂念着,为他牵肠挂肚是一种幸福。”思慕的眸光飘向天际,她笑得很平静。“爱他是我一生做过最对的选择,纵使最后相隔两个世界,但爱过总比错过好,我甘愿为他痴心此生。”
“妈……”她动容了,为母亲话里的深情以及无悔的爱恋。
银白的发丝在夕阳余晖中飞扬,甘春柳握住女儿的手,“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就是你,我深爱的女儿,没有人可以轻易将你击倒,包括病魔,包括死亡。”
“孩子呀!当幸福的青鸟停在你肩头,你一定要牢牢地将它抓在手里,不要让它从你眼前飞走,勇敢的孩子才能得到开着七彩颜色的幸福花朵。”
“妈,我爱你。”莫紫苏反身抱住母亲,眼眶泛着泪。
她笑了,面带慈祥。“去找寻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外面的天空很大,只要你挥动天使的翅膀。”
“我才不是天使……”她以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撒娇的说。
“在我眼中,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她笑着拧了拧女儿抽噎的鼻头。“好了,我的小爱哭鬼,该回家了,要跟好,别迷路了。”
脱俗秀雅的面庞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莫紫苏挽着母亲的手,孺慕地靠着她,漫步斜阳下,两条相偎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好长。
母亲的睿智是她所不能及的,但她会好好的跟随她的脚步,不在滚滚红尘中迷失方向,母亲会是屹立不摇的灯塔,永远在前方引导她。
第五章
“你!莫紫苏,我警告你最好别玩花样,要是你故意带我走向水沟,或让我踩到坑洞,回头你看我怎么整治你。”
捂着嘴轻笑的莫紫苏回头看了看眼满脸别扭的男人,眼底溢满她自个儿还没发觉的柔情,两人交握的手紧得让她感到微疼,可是她却笑得很开心,心情愉快。
“不要说大话了,你连距离眼睛最近的鼻子都看不见,还敢大言不惭的威胁人。”她故意闹他,搔他怕痒的胳肢窝。
她是误打误撞,意外发现他非常怕痒,只要轻轻一挠,他就会如同扭来扭去的虫,动个不停。
“看不见不代表我治不了你,你不想我当众吻你吧!”闻未央在指间加压,握了握她的手心。
话一说完,搔他痒的动作立即停止,他得意的听着她小声地埋怨,昂藏的挺起胸膛,男人的自尊获得满足。
他告诉自己不是出于愧疚,而是这个小女人太啰嗦了,老在他耳边唠叨天气多好,外头的空气有多新鲜,他要是老是闷在屋子会发霉,他才会受不了,勉为其难地陪她逛逛市场。
自从那一夜后,他越来越眷恋她的体温,虽然她扭扭怩怩地说不能犯同样的错,可在三天之中,有两天她是在他怀中醒来,在他累了她一整夜后。
什么不能在外过夜的鬼话,他硬要留下她,她以为她走得掉吗?一夜两夜的温存演变成三夜,四夜,他已经习惯拥她入眠。
“你不要太大声啦!我们和平里的民风很保守,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都是街坊邻居,肯定会被取笑。
“民风保守?”他怀疑的拉过她,吻上她的玉颈。“巷子口就有间欢迎男女偷情的MOTEL,你们的民风还真保守。”
讲这种话她都不虚心的喔,那间MOTEL生意兴隆到必须预约,而且去的人大都是附近的居民,根本是开放到共襄盛举,没进去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他的这些八卦信息都是来自莫家小鬼,那个无孔不入的小奸细存心来打探敌情,只要他三姊是在他的地方,一颗黑色小头颅马上冒出来,扯东扯西地想套话。
“哎呀!你不要故意找茬嘛!我们这边新旧房子参杂,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与公婆同住的夫妻不少,又有小孩子的……”莫紫苏脸红得说不下去,头低低地怕撞见熟人。
她原本想带他到一般传统市场,让他感受到小市民最直接的热情,可是顾及他眼睛看不到,担心巷子里横冲直撞的机车会撞到他,因此多走了几步路,来到明亮宽敞的生鲜超市。
她很紧张,推着推车的指关节微微泛白,因为她没和男人逛过超级市场的经验,很怕村民们异样的眼光,所以她的微笑多了一丝不自在,总感觉四面八方的顾客都在看她。
其实是她多心了,人们会看他们的原因是觉得很登对,男才女貌,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像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美得叫人不好意思过去打扰。
其中也有不少熟面孔,不过莫家大姊早些时日就放过话,谁要敢妨碍她妹妹谈情说爱,先来向她的拳头报到,因此大伙儿都十分识相地避开。
红颜楼的妞儿辣的辣,呛得呛,柔的柔,媚的媚,虽然个个千娇百媚,美如花儿一般,可是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靠得太近,因为看似娇柔的她们绝对是狠角色,并非无害。
“你的手还痛不痛?”第八遍,今天。
瞧他表情僵硬的问,她偷偷地笑了一下。“还有一点疼,不过医生说没伤到筋骨,过两天淤血就退了。”
谁说她不会说谎,瞧她说得多流利,被茶杯砸到手能有多严重,早在隔天就消肿了。
可她却和高穆仁连成一气,总是故做无心地喊疼,害得闻未央内疚不已的以为自己真的伤她很重,三番两次地被她说动做些蠢事。
譬如到院子晒太阳,或是到超级市场买菜这一类的。
闻未央知道自己因为她而心软,而且有些纵容她,但他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他毫无自觉自己已悄悄地走入她的温柔里,并深深地沉溺其中,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悄然播下,根生蔓缠地攀附整个心房。
“那个庸医是不是没尽心尽力为你治疗,怎么好些天了还没好?”闻未央实在很气自己出手不知轻重。
“快好了啦!你不要怪高二哥,是我自个体质差,一点小伤就差点截肢……”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男人惊喘了一声……
“截肢?!”
她咳了两声,掩饰窃笑。“没事了,它在复原中……啊!你……你在干什么?”
猛地被抱住,莫紫苏又惊又羞地酷红桃腮。
“你跟我一样是瞎子吗?你不会闪啊!”该死的,他根本没打算伤她。
“我……我来不及嘛!”她轻轻地推推他,一脸窘色。
“笨,一双明眼却看不见。”她来得不是时候。
如果她晚个几分钟出现,情况会大不相同,他会抱着她滚上床,用一遍又一遍的狂野交欢惩罚她的逃脱,让她吸取教训,激怒猛虎是多么不理智,偏偏……
“央,你喜不喜欢苹果?我做苹果派给你吃。”她想拉开他的手,却又不愿做得太明显。
“又想逃?”那一声低柔的“央”渗入心底,让闻未央的嘴角微微扬高。
他过去交过不少女友,但唯有她口中低唤他的名才会让他有种亲密的感觉,好像她是专为他而生,注定要与他相遇的伴侣。
“大家都在看了……”莫紫苏声音转小,脸红得像当季草莓。
他冷冷一哼。“我抱我的女人不行吗?羡慕的话叫他们回去抱自己的老婆。”
走来走去的白影还真是碍眼,看得模糊比什么看不到更叫人心烦,他的视力到底何时才能痊愈?
目前他的视力恢复了三成,他隐约可以看见晃动的白光,但不是很清楚,就只是大概的轮廓,必须来回走动才能刺激视神经反应。
虽有进步了,可是他还是不满意,三天两头打电话臭骂那个性高的庸医,认为他医术不精,没尽力医治,因此进展缓慢如牛步。
但我不是你老婆呀!她在心里回道。“好了啦!央,我们快点把菜买齐,早一点回家,我今天想煮咖喱……”
“不吃咖喱。”他放开手,改抱为搂肩。
“泰国菜呢?”换换口味才不会腻。
“我讨厌酸酸辣辣的味道。”难吃。
“那龙虾好不好?配白酒……啊!我忘了,酒被你‘喝’光了。”她不经意地提起,眼角余光留心他的表情。
闻未央眉头抽动了两下。“不用刻意提醒我。”
这女人根本是故意的,他明明跟她解释过。
“真的好可惜,我问过大姊,那些酒都不便宜,你一定很心疼吧!”莫紫苏顺手拿起两颗青椒…他发誓绝对不吃的青菜。
“不会比我指死你更疼。”她又要开始唠叨了。
她轻笑着,将头靠向他臂膀。“喝酒伤身,以后要节制点,不是每个人都有本钱喝到挂。”
“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丢进酒桶里去。”看先挂的人是谁。
“等你找到酒桶再说。”他就那张嘴巴坏,心地不恶。
“你……紫苏,你真的很瞧不起我是吧!”男人是禁不起激的。
她开心地挑着牛肉,主动与他十指交扣。“酒不是好东西,你我都不要碰。”
“然后呢?”他紧扣着纤纤小手,一股暖流在彼此手心传递。
“你为什么防你的经纪人?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值得信任。”
冷不防抛出的地雷,炸得闻未央顿时僵直,他紧绷肌肉,不发一言地放开她的手,独自推着推车往前走,好几次差点撞到人,甚至撞翻堆放的商品,险象环生。
但莫紫苏似嫌下的药不够重,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牢握住不让他甩开,说出一句让他脸色骤变的话…
“你的经纪人打过电话给我。”不只一次。
“什么?!”
“他想约我出去喝咖啡,谈谈心。”追求的意味十分浓厚。
“拒绝他。”他霸气的说到。
“不,我还在考虑当中。”如果能从对方口中得知什么,她会欣然赴约。
冷硬的脸突然变得很难看。“你有了我,还敢跟其他男人约会?”
她太不知死活了。
“做做朋友嘛!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条件也不错,人长的帅气……”通常女人都会选择那一型的男人,稳健干练,事业有成。
“条件不错?!”闻未央的鼻孔在喷气。
“何况我们又不是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各自有交友的空间,你会祝福我吧!”他未免太用力,她鹅手骨快被他捏碎了。
砰地,理智的弦硬生生绷断了,他脸色铁青着脸低吼,“谁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跟我上床好几回是假的吗?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跟别的野男人走。”
“咳!那我下次回绝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方便和他出去。”莫紫苏双颊通红咚咚的,很想捂住他口无遮拦的嘴。
药下的太重了,现下羞得不敢见人的人是她。
“离他远一点。”闻未央怒气未消,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我尽量。”她不敢保证。
“什么叫你尽量?你们连接触都不必,看到他立刻掉头就走,有多远离多远,不许多看一眼。”她太笨了,老是滥用同情心。
“你吃醋了?”她轻声一问,微微扬笑。
眉头骤地一沉。“我,我才不会为女人吃醋,你是我的人就该听我的,我……等等,你是不是挖个坑让我跳?”
像是明了了什么,他紧绷的脸蒙上一层土色。
“有吗?你多想了。”她顾左右而言他,小小的狡色溜过眼底。
“哼!女人就是女人,心眼小,爱耍小聪明,拐弯抹角地要我承认你不是煮饭婆。”他上当了。
虽然被骗得有些不甘不愿,但是闻未央并未动怒,仅是嘴角一撇,将狡猾多诈的女人拉进怀里,俯身吻住爱计较的小嘴。
打从她进入他的生命里,他一直未将她的存在定位,总认为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她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对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可是在给她女朋友称谓后,心口反而踏实了,他知道这个女人属于他,有句电影台词是这样说的“Youpleteme”,只要想到,有人可能会抢走他,就满心的不舒服。
“妨碍风化喔!叔叔,你会教坏小朋友。”
感觉有只小手拉扯衣服下摆,脸有点臭的闻未央不情愿地离开莫紫苏的唇,一手捞起晃动的小白点。
“咳咳!小花,我们是在……呃,相亲相爱,不是妨碍风化。”真要命,居然被小孩子看到。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脸不解的偏着头,“紫苏姐姐,他不是在欺负你吗?老师说乱碰别人的身体是不对的行为,要立刻报告师长或打一一三专线。”
“呃……,那个……”头疼啊!叫她怎么解释?“央,你先放下她,小花是汽车旅馆老板的女儿。”
“人小鬼大。”他松开手。
她苦笑,把视线拉远,罐头食品区闪过一道人影。“小喜子,出来。”有焦必有蒙。
“三,三姐……”躲躲藏藏的男孩探出一颗头,笑得腼腆。
“第一,不许跟踪我,做现场转播……”
“不要啦!三姐,大家很想知道最新进展,”你不要剥夺我小小的打工机会。”他的零用钱不够,需要多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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