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白衣男子,傲然而立,容颜俊美,眸光犀利,嘴角挂着慵懒而冷冷的笑意。似并未将眼前的那些人放在眼里,那一身张扬白衣,仿若俾睨天下的霸者,狂妄而透着神秘。
众人不禁被他那随意而慑人的姿态震住,竟迟迟不敢前进。
而白衣男子的左右,正立着一紫一黑两道挺拔身影,紫衣笑颜妩媚,透着一抹蛊惑人心的力量,仿若眨眼间便可将面对他的人置于死地。
黑衣男子的面容与白衣男子极为相似,而那一身黑袍,却将他衬托地极为阴沉,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般。一双眸子里,皆是噬血的杀气。
三人只是站着不动,便将黑压压一片人吓得势气大减,欲进不进,最终只得将所有希望都寄放在领头的灰衣道长身上。
灰衣道长一时也被他们身上的戾气所震,在感觉到身后不断投来的目光时,当下狠狠一咬牙,强装镇定地叫道:“众位道友莫要慌张,我们有如此多的人,区区三只妖孽根本不足为惧。为了能够拯救天下苍生,道友们,冲进去杀了他们,捉妖女,引妖鸟,救人界。冲吧……”
他一番话说的激昂无比,大家只觉势气大振,纷纷挥起法器,群起而攻之,很快将三人团团围住,厮杀起来。
冰魄与邪风应付自如,不慌不忙地招呼着袭过来的众人,片刻周围便躺满了哀嚎不已的道人。
冰魂虽只剩下两成功力,但对付几个道法浅薄的道人,仍旧绰绰有余,不消片刻,他的脚下亦躺着不少痛苦地道人。
随着倒下的人越多,双方却越战越酣,那些人仿若杀红了眼一般,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去。有的要为倒在地上师兄弟报仇,也有一些完全失去了理智,只一味地砍杀着。
却是一旁的灰衣道长,悄悄带着几名师弟,趁着冰魄三人被绊住脚时,从旁边的小门潜入内宅,一路畅通无阻地直驱后院,欲要在众人未及发现之前,先捉住秦好。
如今,那三只妖精皆在前院脱不开身,想来那妖女定然就藏在后院的某处,如此大好机会,正是他们“流云观”所求的时机。
灰衣道长面露得意之色,脚下走地飞快,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别人抢了先。
麟翔之凰妖力之大,世上无人能及,若是他们“流云观”能独自享用,将来就算是茅山与蜀山也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他们“流云观”,亦能坐拥整个人界最高地位,让所有人都对他们朝拜。
中计谋,功败垂成
“流云观”的几名弟子,很快顺利地潜进后院,放眼望去不禁被满园的坟茔惊了一跳。
唯独灰衣道长面色未变,他顿住脚步,双眼快速在院子里搜寻一遍。最终,将目光定在那一座座破旧不遮风雨的破屋宇上。
一勾头,对着身后的几名师弟吩咐道:“时间紧迫,大家分开行动,一旦发现妖女的行踪,立刻带着她回到这里与大家汇合。”
几名“流云观”弟子立刻领命,随即分散开来,快速奔至屋中,搜寻秦好的下落。
灰衣道长始终立在原地,注视着院子里的每一处地方,一旦有可疑事物出现,定然无法逃脱他的视线。他手下暗暗凝聚着力量,只待有异,便会立刻出手。
然而,他并没能等上多久,便见八师弟手上拉着一名白衣女子,快速来到他的身前。
秦好此时已是面色惨白,眼中透着惊恐与不安,无奈身体穴道被封,只能任由自己被那道人推搡着,磕磕绊绊来到灰衣道长面前。
她眸光攸地一闪,看着笑地诡异的灰衣道长,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恶心至极。
“哼,又是你,死道士。”秦好强自打起精神,不慌不忙地冷哼道。
灰衣道长似乎心情格外好,并未将她的骂声放在心上,而是看着她,笑容更深,得意地说道:“让你逃了两次,今日可没人能救得了你,贫道劝女施主莫要再想着如何逃跑,你已无退路。”
说话间,其他几名弟子亦陆续回来,看到八师弟手中的女子,皆是满脸笑意。
秦好在几人之间冷冷扫了一眼,即便心里再怕,也不愿对他们妥协。
“一群痴心妄想的家伙,别以为有了本姑娘的血,你们就能捉住麟翔之凰。凭你们那点道行,难保不会成为妖鸟嘴下的开胃菜。”秦好说地轻蔑无比。
几名弟子心中立马来气,狠狠瞪着她,倒是那灰衣道长,依旧不恼不怒,他只当这是秦好临死前的挣扎。如今人已到手,让她逞逞口舌之快,又能如何?她的这些话,对他们根本不具威胁。
“女施主可是骂完了?”灰衣道长笑笑看着她,好似在与熟人话家常一般。
秦好双眼一瞪,身体不能动,难道她的嘴还动不了嘛。
“老娘我还没骂过瘾呢,有种,你们就继续听下去。”
“你……”年纪最小的八师弟终于沉不住气了,指着她,却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你什么你,我骂的就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个混蛋道士学什么修行,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他们养你这么大,是为了让你传宗接代,不是让你来杀人。”秦好接下他的话,张嘴就说。
随即,不带几个人有其他反应,立刻又接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说什么要召集天下道友,捉妖女引妖鸟。其实,还不是为了得到麟翔之凰身上巨大的妖力,那些人不过是你们的踏脚石而已。”
“大师兄,这个女人怎会……”
“无碍,她知道又能如何,再过不久也只能成为开不了口的死尸,尽管让她说。”灰衣道长打算师弟的多余担忧,继续一脸笑意地看着秦好,仿若在嘲笑她的愚蠢。
“笑什么笑?”秦好眼一横,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卑鄙多无耻吗?看着就让人恶心,尤其是那个碍眼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沦为丧家犬的前兆。我劝你,在丢掉外面那些‘踏脚石’之前,先想想自己会不会被反插一刀吧。”
她说完,院子里瞬间陷入一片平静,只见那灰衣道长看着她,问道:“骂够了?”
切,原来是个木头人!秦好深觉再骂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道:“骂你这条畜生,根本就是浪费口舌。”
灰衣道长瞬间冷冷一笑,转过身,下令道:“带走。”
“恐怕这个由不得你了。”他话音刚落,边听一道渗着涔涔冷意的声音响起,随即前方不远处,立时多出一道刺目的白影。
灰衣道长似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清来人之后,又立刻下令:“将那女人给我,你们留下善后。”
他说完,伸手便要去拉秦好,哪知旁边的几个师弟忽然软软倒了下去,唯独两个抓住秦好的弟子完好的站在那里。
他们脸上笑容诡异,顿时惊地灰衣道长一身冷汗。
不消片刻,那两名弟子已然恢复了本来面目,竟是被阻在外面的冰魂与邪风。
“你,你们……”灰衣道长震惊地看着四个人,仍旧不敢相信。
“一个小小计谋,便将你骗了进来,道长如何能要得了麟翔之凰。”冰魄冷冷笑着,语气中尽是嘲讽。
灰衣道长面色微变,眼中带着不解与愤恨。
只见,冰魄手上聚满绿光,长臂一挥,周围立马现出那些与灰衣道长一同前来的道友们。
他们皆被定了身,愤怒地目光,齐齐射向面色已然煞白的灰衣道长身上。他们虽不能动,却将秦好刚才骂的那些话听的清清楚楚。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原来他们竟是被“流云观”当作了踏脚石,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他们而已。
大家皆是有骨气有抱负的修道之人,得到麟翔之凰的妖力,谁人不想。岂会甘心被人耍地团团转,到最后甚至连一杯羹也分不到。
“如今这些人可是把道长的面目看地清清楚楚,你认为,他们会如何做?”冰魄缓缓移动脚步,只要他稍一动手,那些人便立刻能解了定身法,而这灰衣道长定不会有好下场。
结界不过是骗取他们的手段而已,结界一破,空气中便会飘散着无色无味的化功散,那些道人根本撑不了多久。在灰衣道长悄悄潜入后院之时,那些人已然被冰魄他们全部拿下,并将他们隐身在后院之中。
而那些进入房屋里寻人的“流云观”弟子,已被早一步回到后院的邪风与冰魂控制住,并附在其中两人身上。
如此一来,便有了之前那一幕,灰衣道长现下,已然成为公敌。而他们前几日在“同盟会”上所商议的大事,亦会跟着功败垂成。
赎玉佩,已无踪影
灰衣道长脸色惊变,看着脚下昏死的师弟们,他心知大势已去,所有的事情都完了。而且,他们“流云观”还会因此失去民心,那些道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当下更是羞愤不已,瞪向冰魄的眼中充满杀意,却始终站在原地,迟迟不敢动手。
而此时,冰魄已然来到秦好旁边,与邪风快速对视一眼,将她挡在身后。
手上绿光再次凝聚起,他忽而冷笑一声,原本那些被定身的人,立刻觉得四肢有了知觉。当下活动着僵硬的手脚,看向灰衣道长的目光,似是要将他剥皮拆骨一般。
就在众人一涌而上之时,邪风已然带着秦好先离去,冰魄最后看一眼弟弟冰魂,便也跟着飞出宅子,消失在夜幕中。
没有人看见,就在那一刹间,已有一道身影快速掠过灰衣道长的身边,带着他快速消失在夜空中。
城外官道,漆黑黑的路上,此时有三道身影,正徐徐往前走着。
秦好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夜色想宁静的“黔洲城”,不放心地说道:“冰魂留在那里,不会有事吧?”
“无妨,那些人的眼里,现下只有那‘流云观’的欧阳行,不会注意到小魂。”冰魄轻轻拍着她的头,隐隐传达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听他如此说,秦好果然安心不少,走起路来也极为轻快,又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暂且到下一个城镇停留几日,等待右护法的消息。”冰魄看了看浓浓的夜色,说道。
秦好了然地点点头,反正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冰魄也不会用她的血,也只能等那个“万不得已”的时机了。
“主上,人妖两界即将开战,山腹内不能无人。如今,小秦有主上的保护,属下想立刻回山腹,安抚族人们的情绪。”邪风忽然闪身来到冰魄身前,低头拱手说道。
“你要回去?”秦好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本以为邪风会一直陪他们找到麟翔之凰,哪知他竟突然说要走,心里不禁有一阵的空虚。
虽然,能与冰魄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可这些天一直都和邪风在一起,他突然离开,倒真有些不适应。
邪风始终低着头,他未看她,一双手藏在宽大地衣袖心里,紧紧握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留下,一个是他誓死追随的主上,一个是他真心爱护的女子,若因自己的冲动,而伤了任何一方,他都不能饶恕自己。
所以,他必须离开,为了族人,更为了守住他该有的分寸。
“如今我与右护法都不在山腹,有你在我也放心,切忌莫要让他们随意走出山腹。”冰魄点点头,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
那里的族人,都是一些法力尚浅的狼妖,世代居住在山腹之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若是不小心得知人妖两界即将开战,势必会民心大乱。他们是他所要用心守护的族人,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出来送死,如有邪风在,即便是走漏了风声,也定能很快受到安抚。
邪风点头领命,心里有一瞬的放松,随之便是铺天盖地的心痛与怅然。终于,还是要离开了,那个女子不属于他,他清楚地知道,所以他不会让她有一丝为难。
这份情,注定只能埋藏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不能有丝毫泄露。他会守着,紧紧守着,就像默默守护这个女子一般,死死地,不会让任何人有所察觉。
转身之际,邪风终是没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秦好,脸上带着与往常无异的笑容。
只是,没人能体会到里面所蕴含的苦涩与酸楚。
秦好本想再挽留几句,但想到初雪和碧夏还在山腹,他们都是些法力浅薄的妖精。现在形势不同,若是有外人侵入,没人保护她们,怕是会有危险。
于是,她只能闭了嘴,看着邪风转身离去的背影,带着一抹她读不懂的萧瑟与凄寂,渐行渐远……
生命真是个奇迹,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该说是命运,还是缘分呢?
秦好笑着看看头顶上“陵阳城”三个大字,一瞬间仿若回到了她穿来这里的第一天。
似乎从一开始,她与冰魄便有种数不清的牵扯,将他们羁绊,将他们一点点拉在一起。
不管是月老的安排,还是上天有意的捉弄,他们依然通过重重考验,走在了一起。或许,这样的日子会很短暂,即便是眨眼消失地幸福,也足已深深刻在心里,一辈子不会忘。
“说起来,不知道笙棋兄和他娘子过的怎样了,我们要不要直接去拜访他们?”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秦好偏头看着冰魄,问道。
“此事,你心里不是早有决定,又何须问我?”冰魄轻轻瞥她一眼,说地好不无辜。
秦好当下一撅嘴,摇头晃脑道:“真是的,我这是尊重你,才想征求你的意见。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沐家’本姑娘就非去不可了。”
奇随即,她又猛然停下,看了看四周,又道:“你还记得那个当铺吗?”
书冰魄奇怪地看她一眼,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走前领路,在去沐府之前,先去一趟当铺。”秦好指指身前,不客气地说道。
她也记不清那次当玉佩时,是死当还是活当,只期盼那老板还没有将她的玉佩转手他人。
本来那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如果现在她能出双倍价钱,想来不管是活当还是死当,那老板也定会将玉佩卖给她。
冰魄猜出她的心意,却也没说什么,只拍了拍身上的银票,便走在前面带路。
然而,让秦好失望地是,当铺很快就找到了,然而玉佩却在一个多月前就被人买走了。更可恶的是,老板居然不记得那人姓甚名谁,更不记得长相,她连找那人高价买回来的机会也被扼杀了。
怎么说,那玉佩也是爸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如今她又回不去了,能拿回来留在身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