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少根筋(魔力居酒屋)(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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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少根筋(魔力居酒屋)(寄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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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追一只诡异的黑猫她来到这间居酒屋,
  听说这里有让人心想事成的魔力,
  真的假的?!她不会是在作梦吧!
  然好运接著来,证明上天果然没遗弃她,
  瞧,随手都能捡到好友视如至宝的演奏会票,
  甚至连在高级演奏会上呼呼大睡,
  也会被扬名国际的小提琴家相中,
  进而成为他的贴身助理小跟班,
  不仅包吃包住,连血拚也可通通报公帐,
  只不过那个王牌经纪人实在有够讨人厌!
  整天暗示她别对他的“商品”存邪念,
  哼!她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可没事作作美梦总不犯法吧……



 楔子

    人世间存在著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譬如人,譬如物,譬如事。

    所谓不可思议是指不常见、不容易碰上,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犹如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虚幻缥缈,叫人难以置信。

    热闹的东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大厦林立与天比高,一幢又一幢矗立于不再呼吸的水泥土地上,冷漠而充满疏离的堕落味。

    拥有年轻躯壳的援交妹散发著诱人的青春气息,手挽著足以为父为祖的老男人走进宾馆,一身的制服和格格不入的浓妆形成强烈的对比,她的生命廉价得可以用金钱买卖。

    嬉笑的情侣在骑楼打情骂俏,手指交握地共饮一杯可乐,状似无忧的分食一包薯条,不时偷个小吻当街上演火热画面,旁若无人地表现出激情。

    一旁跑警察的流动摊贩流露出鄙夷和不屑的神情,为小情侣的大胆感到羞耻。

    但为了生计著想,每张挂上面具的脸一律笑面迎人,口中好话不断的怂恿客人掏出口袋里的钞票,一张一张累积三餐温饱。

    谁也不会注意路旁蹲著一位失智老人,如乞丐般地挖著别人丢弃的便当盒,一口一口吃著发霉的食物。

    正如行人的来去匆匆,无人发觉位于东区的某处有这么一幢大楼,它的外观与一般大楼无异,四四方方的灰白色建筑,没有一丝突出或抢眼。

    可是,只有到十八楼的电梯却出现了十九楼,只有熟客或有缘人才进得去,且是由一只名为小静的高傲黑猫带其进入。

    这是一间左邻右舍都不知其存在的居酒屋,仿佛是平空出现的异次元空间,磁场不合者请自动回避。

    老板道子二十五岁,为人海派不拘小节,你来居酒屋不喝酒、不吃生鱼片也无妨,小吧台上一定有你爱吃的各式料理,管你是日本人、韩国人、美国人、义大利人,一律宾至如归。

    女酒保兼服务生的栗海云刚好比老板大一岁,一样热情大方,只要你是居酒屋的客人就能享受到最好的服务,不分贵贱。

    居酒屋唯二的男人是三十二岁的会计士林,他人如其名非常“士林”,给人一种热热闹闹的在地感觉,见到他你会不自觉的受他夜市性格所吸引,垂下的双眉立即上扬三十度角,微笑。

    还有一位恍若隐形人的大厨牧野健,话不多却有一副古道热肠的好脾气,隐身于幕后常叫人忽略。

    这四人看来很平凡,芸芸众生中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可是出人意料的,他们凑在一起却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魔性,平凡中见诡异,透著一丝不平凡。

    电梯门一开,即是居酒屋的庭院,映入眼帘的是类似日式庭院的小桥、流水,庭院中有铺著一片枯山水式的银白沙地,左手边植有三株来自京都的香枫,和颜色鬼祟的八角灯笼悬挂于四周,带给人扑朔迷离的时空错置感,仿佛身处日本老式宅院。

    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居酒屋庭院里有颗用大型原木托著的恋占之石,以不同方式呈现意象,以祈求良缘美眷。

    不过到过居酒屋的客人总能心想事成,离奇得令人匪夷所思,好像它拥有不为人所知的神奇力量。

    因此,来过这里的客人都称它为“魔力居酒屋”。

 第一章

    “老板,最近的客人似乎变少了,是不是咱们居酒屋做太少宣传?”

    当这话是猫叫春的道子用修得美美的指甲挖挖耳屎,左脚抖呀抖地随音乐打拍子,没有一丝老板的架子反倒像是打杂的,右手端著一杯现榨的果汁斜睨稀稀落落的客人。

    小猫两、三只是意料中的事,哪来牢骚,不是熟客或是有缘人又怎么进得来,她还嫌人太多杵著占位置,害她没机会自行放假。

    瞧!那只自以为高傲,其实懒得要命的大笨猫多颓废,早也睡、晚也睡地趴在窗边打盹,完全不知猫的本能是捉老鼠,就光会享福。

    客人会少它是罪魁,谁叫它是带路的呢!整天吃饱睡、睡饱吃,她看得都眼红。

    “你想上哪儿宣传呀!士林夜市?”取笑的声音清脆悦耳,冷不防由两人背后冒出来。

    士林白牙一亮地朝栗海云一笑,“海云妹妹,你不觉得近来的日子过得有点无聊吗?”

    他几乎要开始数白头发了,“养老”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他已经连打三个哈欠了,眼皮用筷子撑住才不致往下滑落。

    人家是忙里偷闲,他是闲得发慌,无所事事地看著两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孔真的会生腻,没点新鲜事,人生还有什么生存意义。

    “是无聊了些,不过我很安分,不会想东想西自找麻烦,有时间偷懒一下也不错。”发尾太久没修了,开始枯黄分叉了。

    栗海云手中小剪子一转,一小撮断发隐没空气中,随即飘落难扫的角落里。

    “但偷懒太久骨头可是会生锈,你的大好时光白白糟糟蹋了。”伸了伸懒腰,他再度打个哈欠甩甩腿,免得血液循环不良导致发麻。

    “无所谓,比起某位三十多岁的老人家,小妹的青春年华还堪浪费。”等某人该为关节上油时她会有所警惕的。

    “小姐,这样的人身攻击很伤人哟!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你要懂得欣赏真正的性感男。”他摆出一个最帅的角度眨了眨眼。

    说实在话,三十来岁的“老”男人装可爱还真是挺滑稽的,逗得道子开心得呛了一口果汁。

    客人不多不代表生意萧条,因为开店的时间还没到,三三两两的熟客不请自来,他们总不好赶人家出门,能进得了居酒屋的大门就是有缘人,何妨交个朋友,敦亲睦邻她不擅长,但招呼客人还算拿手,管他现在几点几分,随意就好。

    道子没有招蜂引蝶的绝色容貌,小小的瓜子脸看起来满顺眼的,一双不媚的凤眼只要一笑就只剩下一条缝,既不勾人也不妖邪,老叫人怀疑她将眼珠子藏哪去了。

    幸好她五官拼凑在一起还耐看,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古典风情,为她不甚美丽的脸蛋加分不少,远看像一幅古老画相,典雅秀丽。

    如果她不开口大笑的话,相信每一位客人都会深信她是拥有神秘气质的画中仕女,虽不美却有著独特味道,引人忍不住多瞧一眼。

    可惜她的热情天性和外表完全不符,一见到投缘的客人会主动攀谈、送茶、送酒、送点心,为人真是十分阿莎力,打八折送一桌酒席亦照样阔气。

    当然啦!千万别踩到她的痛处,东方人的标准身材是她人生的一大遗憾,号称一六○的身高得减去六公分左右的高跟鞋,因此“矮”是她唯一的忌讳。

    “啧!老板,你的蛀牙也该去补一补了,小心吓坏了上门的客人……啊!谋杀。”闪字诀一念……啊!闪到腰了。

    才刚庆幸躲过一劫的栗海云放下被她拿来挡凶器的托盘,腰一直才发现不小心去扭到了,让她乐极生悲地低哀一声。

    “不,我在消灭一只蟑螂,咱们开店做生意要讲究卫生,别让客人吃坏了肚子上卫生署告我们。”没大没小,连老板都敢得罪。

    等她小指头的指甲修好准有她好受,眼睛那么利干什么,她刚蛀了一颗牙的事还不太习惯,老忘了要掩口轻笑维持形象。

    “哈……哈老板,你几时挂上营业执照怎没通知一声,我们好自备花篮、花圈大肆张扬一番。”省得店在陋室无人问。

    道子直接请她吃一颗橘子封住她的嘴,“你当咱们居酒屋死了人呀!要不要写几幅挽联挂在墙上,哀悼英年早逝?”

    魔力居酒屋没招牌也没门牌号码,它存在于人们所轻忽的小小空间,不缴税也不收信用卡,一切现金交易,是间位于十九楼高的“地下”居酒屋。

    也就是说没牌的,不用政府机关审核的营业事业,专走偏门。

    “老板,你诅咒员工厚。”刚好,她口渴了,剥片橘子来尝尝。

    哇!这么酸,她不会买错柠檬或葡萄柚吧!酸得她牙都软了。

    道子笑著取出酒杯准备招待客人,“我一向很民主,你问问夜市大哥,我付的薪水够不够你买口棺材。”

    两个女人的视线一落,不想里外不是人的士林笑得不安。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这是他曾祖那代传下的祖训,不从不行。

    “老板,我叫士林不是夜市,请别随意替我改名,还有海云妹妹,你不要那么热情的拍我的背,我快得内伤了。”报仇呀!捶那么用力。

    “名字是一种称谓,咱们听得懂唤谁就好,何必计较太多。”谁叫他长了张夜市脸,害她老忘了他本名叫什么。

    “就是嘛!想得到我热情对待可是不容易,是你我才特别关照你。”一说完栗海云又重重的拍了他两下,表示交情够。

    团结力量大,当两个不怀好意的女人同时用关爱的眼神一望,再笨的男人也会举双手投降,在居酒屋中他属于弱势团体。

    “拜托,别靠我太近,我的花粉过敏症还没好。”他暗喻两人是盛放的娇花。

    只不过是蔓陀萝科,全身上下都有毒。

    “呿!你几时有花敏症来著,让老板我来替你诊断诊断。”磨刀霍霍向猪羊用在他身上最恰当不过。

    “不……呵……不用了,我有特效药一服见效,不劳老板贵手。”开玩笑,他这个月薪水还没领呢!怎能枉死。

    “怎么跟我客气,自家人不必害羞,我帮你马两节好舒活舒活筋络,绝对不会像上次那位‘幸运者’骨折瘫痪,直到现在仍躺在床上当死人。”

    道子的玉手化为魔手,杯碗盘匙排得井然有序,可是折动关节的“喀啦”声让人心口跳了一下,口水一吞地想找避难所。

    诸如此景时常在魔力居酒屋上演,运动量过盛的老板和员工不时来个鸡飞狗跳的追逐战,好带动沉闷的气氛。

    一家店不过是四个人,再加上不定量的客源,他们一身糟力无处发泄,自然找自己人来逗乐,不甘寂寞的心性总会闹上几回,好像不闹一闹会浑身不舒服似的。

    但是闹归闹绝不影响客人用餐的心情,上一秒钟大剌剌的踹了受害者一脚,下一秒钟如电影中的变脸快速回复一张亲切热情的笑脸。

    笑声总是飞扬轻荡,几名不按开店时间闯入的熟客也跟著会心一笑,先前踏进居酒屋时的烦躁和压力一扫而空,安静地取自己喜爱的食物用餐。

    此时,趴在暖阳下的黑猫突然喵了一声,一碧一蓝的猫眼倏地发亮,黑沉的毛发如接收天线一般张开,进入备战状态。

    实际上它也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是身躯轻盈的一跃落地,四足无声无息地走向电梯。

    似有某种魔力存在,不用跃上跃下的按键,电梯门自动向两旁滑开,高傲的猫首一抬,炯炯的眸光透著不可一世的尊贵,缓缓随数字的递减而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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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可恶、可恶,真是太可恶了,他居然敢这么对我,全然不顾多年的情谊,我……呜……恨死他了,我要和他切八段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边走边抹泪的展青梅愤愤不休的踢踢路边的石子,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将某人撕成碎片。

    她的一口气梗在喉咙不吐不快,抽抽噎噎的咒骂从小到大的死对头、黏人精、八世仇人,巴不得天下道雷将他活活劈死。

    话说二十四年前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干扁发皱的小红猴诞生在市立医院的分娩室,而她悲惨的一世也就此注定了。

    谁规定感情好的难兄难弟一定要比邻而居,而且同娶一对交情甚笃的好朋友为妻,两家只隔了一面墙壁紧贴在一起,后阳台还打通好方便两家人行走,借盐借醋不必知会自己动手。

    更离谱的是,这两家父母根本是脑袋生虫了,竟然效法古人指腹为婚,还自以为风雅的以长干行的一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为可怜的儿女命名为竹马、青梅。

    非常乐观的想法,亲上加亲嘛!肥水怎能流向外人田,两家变一家多和乐融融,以后不用担心儿媳不孝,或是女儿受人欺负,四双“慈祥”的眼睛盯著怎会出乱子,他们就是不要孩子离开身边,如意算盘打点得妥妥当当地准备敲碎中间那面墙。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忘记将姓氏加上去了。

    展青梅、段竹马,明看没什么古怪,就一对相亲相爱的青梅竹马,叫人一看不免好笑的说句天作之合,不在一起才是可惜了。

    可是……

    猛一看却像是“斩青梅、断竹马”,那还有戏唱吗?一出生他们的命理就已犯冲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偏偏两人的父母一心凑合他们成对,举凡衣服、鞋子、书包、手表等一律配对,她有的他一定有,他没有的她也不可能有,“出双入对”得宛如一对小情人。

    没错,是出双入对。

    不知道段家的爸爸脑子在想什么,居然让儿子晚读两年就为了让他和展家小妹一同上学、放学,还要他们手牵手不能分开地上同一班。

    从幼稚园开始到小学、国中、高中这段人生灰暗期,他们像两个被操控的人偶,形影不离得如同连体婴。

    甚至其中一人生病请假,另一人也要跟著放假一天照顾对方,简直叫人受不了。

    要不是她故意考进一所男子止步的女子大学好断绝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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