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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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休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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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石头……
  
  他永远不能听到了吗?
  
  季石磊闭了闭眸,命令自己收回所有不该溢出的情感,封锁在内心最深处。“艾织心,你真的很无情—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很难相信你会那么爱那个张世展,连他劈腿也无所谓。”
  
  他嘲讽地低语,嘲讽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你要嫁就嫁吧!我会祝福你,希望你不惜舍弃自尊也要保住的婚姻,真的幸福。”
  
  他漠然转身离去,而她,望着他挺得僵直的背影,珠泪暗结。
  
  第四章
  
  尽管八卦杂志刊出了那样的报道,张,艾两家仍是决定在五星级饭店举办喜宴。两个礼拜后,艾织心披上嫁纱,无视弟弟的气恼,方斯文的黯然,也将初恋情人的嘲弄葬在脑海最深处。
  
  她不愿想起季石磊,必须他的一言一行动摇要自己!就算她是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她也一定会幸福的,她会笑着过日子,不哭,不怨。
  
  若是他期待看到她在婚姻里受挫,那他就错了,她不需要一个夫唱妇随的婚姻,只要夫家愿意在财力上支持她就好,只要“云锦纺织”能够再现昔日风华,她无怨无悔。
  
  “看着吧,我会幸福的。”她轻声许诺自己,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婚礼的钟声响起,伴娘晚期她飘逸的婚纱,喜孜孜地送她走上红毯的另一端。
  
  那里,她未来的丈夫正守候着,等着牵起她的手,为她戴上相守一生的戒指。
  
  艾织心驀地深呼吸。
  
  绝不可以退,她无路可退了……
  
  她一遍有一遍地告诉自己,别的新娘此刻或许正晕红着脸,胸口融着甜蜜,她却是冷着一颗心,仿佛即将提剑上战场。
  
  某种意义来说,她也的确是要上战场,为家族事业而战。
  
  她来到新郎面前,隔着头纱,她看不清张世展的表情,却很清楚,他脸上毫无笑意。
  
  不似一般新郎总是腼腆又期待地笑着,他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
  
  这样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她也愣住了,凝聚全身的勇气,压抑着想逃离得冲动,
  
  神父为他们证婚,那一句句不离不弃的婚姻誓词,听来好讽刺……
  
  “张世展,你愿意娶艾织心为妻,并誓言不论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会忠实地陪伴在他身边吗?”
  
  “……”
  
  沉默如同最深沉的潮水,在礼堂内蔓延。
  
  “张世展,你愿意许诺吗?”神父有问了一次。
  
  依然无语。
  
  宾客们开始骚动了,窃窃私语,艾织心目然听着周遭不绝于耳的嗡嗡声。
  
  终于,张世展开口了,却是最令人尴尬的道歉。
  
  “对不起,织心,我真的做不到!”
  
  语落,他转身就走,途中还跟某个宾客匆匆交头接耳几句,而那人竟是季石磊。
  
  结婚当天遭新郎遗弃在礼堂,已经够难堪了,更难堪的是,这一幕还被自己最在意的男人看在眼里。
  
  宾客们议论纷纷,朝她投来好奇又同情的视线,张家父母也觉面上无光,一时不知所措。
  
  艾织心强忍住鼻酸,不想哭,却也无法坦然地笑,她知道自己该宣布婚礼取消,对出席婚礼的宾客道歉。
  
  但她做不到,没那么坚强……
  
  “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吗?别太倔强。”
  
  她惶然扬眸,迎向季石磊冷峻的脸孔,明知他是来嘲笑自己,却只能假装不在乎,“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好戏。”他淡淡勾唇,话锋如剑。
  
  她咬牙,心头无声地流血。
  
  他紧盯她两秒,似是看透她深埋的痛楚,神色一黯。
  
  “各位请稍安勿躁!”他转向宾客,清锐地发话。“十分钟后,婚礼将继续进行。”
  
  继续进行?
  
  宾客们闻言,面面相观,艾织心亦是一凜。
  
  她懊恼地瞪他。“你在说什么啊?新郎都逃婚了,还怎么进行啊?”
  
  “这有什么难的?”他似笑非笑地挑眉。“换个新郎不就好了?”
  
  换新郎?
  
  “这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休息室内,艾织心语季石磊对峙,她是满腔怀疑,他则是冷峻淡漠,四目交接,空气中仿佛穿过电流,嗤嗤作响。
  
    “世展离开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厉声质问。

    “他的情人今天早上割腕自杀,送进医院了。”他慢条斯理的解释。“他是为了赶去看她。”

    “那女的……自杀?”艾织心不敢相信,身子突如其来地虚软,坐倒在沙发上。“她没事吧?”

    “你还有空关心人家有没有事?”

    “你”她恨恨地瞪他。当然不会傻到听不出他话里的奚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该不会跟你有关吧?你去跟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吗?”

    他不吭声,嘴角噙着教人心寒的笑意。

    她恼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因此害死一条人命?那女人到底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说到后来,她已有些歇斯底里,想到自己这桩商业联姻可能葬送一条痴心的生命,她自责不已。

    “你放心,她没事,她闹自杀是假的,只是想藉此试探张世展,看他到底有多在乎。”

    “是假的?”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也立刻领悟,这出闹剧肯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杰作。“是你教她这么做的?”

    “不错。”他坦然承认。

    她倏地咬牙,胸口怒焰翻扬。“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要这样破坏我的婚礼?”

    “我并不希望破坏你的婚礼。”他竟还厚颜无耻地如此声明。

    她气极,有股冲动想痛扁这男人一顿,如果她手上有把剑,她一定毫不客气地砍向他。

    “你凭什么这样做?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激愤的言语忽地转化为一股酸楚,密密麻麻地浸染胸臆。

    他知道她费了多少时日,才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婚姻吗?

    他知道为了替她物色乘龙快婿,她父亲费了多少心思,甚至不惜拉下颜面,去恳求老朋友帮忙吗?

    他知道她父亲临死前,还再三对她道歉,不能许她恋爱结婚的自由吧?

    织心,是爸爸对不起你,我知道要你担起这样的责任,是委屈你了,可是“云锦”需要你,你弟弟也太小,需要你照顾…世展是好孩子,他不会亏待你的,你要怪,就怪爸爸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

    他知不知道,身为人女,在父亲临终时,听的却是他一声声对自己的道歉,那感觉有多苦、有多痛?

    但他却轻率地毁了这一切!

    “你根本不明白,你什么也不懂……”她哽咽地指控他,不想哭,泪雾却迷蒙了眼。

    他奇怪地凝视她,她看不出那幽黑的眼潭里,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你不必这么难过,你的婚礼并没有被破坏,它还是会照常举行,而且你的新郎候补就在这里。”

    新郎候补?他到底在说什么?

    艾织心茫然,努力澄清混沌的脑海,许久,她才恍然大悟。“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我就是你今天的新郎。”他冷淡的宣布。

    她惊骇地倒抽口气。“你疯了!”

    “我很确定我的脑子没出问题。”他面无表情,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她。“这是我们的婚前协议书,你可以先参考下。”

    她迟疑地接过文件。

    “这上面除了载明我们夫妻的财产各自分开以外,还有,你必须聘请我当管理顾问,改造‘云锦纺织’,在三年内达成正盈余,每年E…PS至少四块以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可思议。“你干么要这样做?”

    “你之所以要嫁进张家,不就是为了保住家族事业吗?我只是提供你另一种方法而已。”

    “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公司才跟世展结婚的?!”她震惊地反驳。“我是为了……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爱他吗?”他漠然质问。

    她哑然。

    “你不用瞒我了,我问过张世展,他表示得很清楚,这只是一桩利益婚姻,你们之间,谁也不爱谁。”

    “那又怎样?”她倔气地别过眸。“就算我不爱他,也不代表我必须嫁给你。”

    “我知道,因为你也不爱我,对吗?”他尽量轻描淡写地问。

    可她咬着唇,不说一句话的模样却仍是重伤了他。

    “不管你爱也好,不爱也好,总之你现在需要有人帮你挽救家族事业,不是吗?”

    她的确需要,但

    “我不想嫁给你。”

    他瞳光倏地灭暗。“你说什么?”

    “我不想嫁给你。”她幽幽地重复。

   她说“不想”,不是“不能”,是“不想”这意味着什么?她宁愿嫁给张展示,嫁给其他任何富家子弟,就是不愿嫁给他!

    季石磊僵立原地,绷紧的肌肉一束束地突起,恨意在血流里脉动着。他恨艾织心,恨她的无情;更恨自己太多情。

    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如最狂野的暴风雨,在谁内肆卷。“你给我听好,如果今天没有婚礼,明天‘云锦纺织’面临财务危机的新闻就会见报,你最好祈祷,银行在发现你们在东南亚的投资一败涂地后,不会急着抽银根。”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织心慌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东南亚的投资?”

    季石磊冷哼,锐利的眸刃毫不留情地雕琢她苍白的脸蛋。“也许你不相信,不过这几年我在业界建立了不少人脉,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查不出来。”他顿了顿,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股权转让同意书,除了你跟你弟弟,‘云锦’其他几个大股东都已经答应将部分股权卖给我跟我的投资人了。”

    “你是说你买了我们公司的股票?”她嗓音发颤。“你买了多少?”

    “不多,只有百分之四十而已。”他微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她骇然震住。

    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够他在董事会上占据将近一半的席次了,万一连其他大股东都挺他,她这个代理董事长的宝座怕是不保。

    “这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你哪来这么多钱?”

    为何她总是能轻易激怒他?

    季石磊眉心纠结。“没错,我只是个小小的管理顾问,财产是没多少,不过我认识一些很有钱的投资人。”

    “可我们只是一间连年亏损的传统企业啊!投资人怎么可能有兴趣?”

    “他们不是对‘云锦纺织’有兴趣,是对我有兴趣。”他冷淡地解释。“他们相信我有能力改造这件公司。”

    也就是说,他们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愿意描住资金到一家看似前途黯淡的夕阳公司。艾织心怅惘地寻思,唇间似噙着某种又酸又甜的滋味。

    “你果然成功了。”她早料到凭他的才智与毅力,终有一天一定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我是有一点小成就。”他自嘲地撇唇。

    “如果当初你没离开台湾,现在说不定只能把前途葬送在我们家的公司。”她叹息般地低语。

    他眯起眼。“你这是怨我当初没留在台湾吗?”

    她摇头,迎视他的嗵眸清澈如水晶。“我的意思是,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他做了正确的选择?季石磊胸口拧痛。不知怎地,他宁愿她到现在还恨他当初的离开,至少表示她还有一点点在乎他,在乎这份初恋。

    可她却如此落落大方地赞同他的选择……

    “我走了,才方便你跟另一个男人谈恋爱,是吧?”他语气讥笑。“大小姐总是要人疼、要人宠,没有我,你还是可以找别人。”

    她一窒,言语在唇畔吞吐,好片刻,才高傲地扬起下额。“没错,我就是值得人疼、值得人宠,不行吗?”

    挑衅的眼神与他相接,他气到脸色铁青。

    她继续用那种娇狂的语锋刺他。“话又说回来,季石磊,你到底为什么非娶我补可?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在迷恋我吧?”

    迷恋?说他迷恋她?

    季石磊微微晕眩,血液因狂怒而沸腾,胸口却凝霜。“像你这种刁蛮的千金大小姐,有那里值得我迷恋的?”他冷哼,从西装口袋取出一枚银戒,镶着颗心形碎钻,戒身呈8字形交缠。“还记得这个吗?”

    艾织心认出那正是当年两人私定终身时他送的戒指。他说,这银戒织着一颗心,象征两人心心相印的爱情,也象征他的一颗心,由她掌管。

    “你……到现在还留着?”她不敢相信。

    “很意外吗?”他面无表情。“不过不要以为我还爱你,我是因为恨你,才保留这枚戒指。”

    他恨她?

    她惊骇地望他。“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眼眸如北极冰海,冻伤她。

    她震颤无语。

    “你就当我是为了报恩吧!因为艾伯伯收留过我,供过我念书吃住,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云锦纺织’断送在你手里,所以……”他无声地笑手,,忽地一把拉过她的不由分说地将银戒扣上她手指。

    “艾织心,我要你履行十年前欠我的承诺…

    “没想到你会直接逼我姐跟你结婚。”

    艾锳风定定凝望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窗扉半敞,夜风戏弄着纱窗,他斜倚着墙,月光暧昧地抚过他的脸,落向他手上的那杯酒,与金色液体相映成辉。

    这个姐夫,看来心事重重啊!

    “新婚之夜,你居然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该不会是我姐为婚礼的事不高兴,不让你进房吧?”艾锳风刻意以戏谑的口吻缓和沉重的气氛。

    季石磊淡淡勾唇。“她的确很不高兴,任何女人被迫临时在婚礼上换新郎,都不会开心的。”

    “那你还这么做?”艾锳风落定他面前,大摇其头。“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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