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折腾下去保不齐哪天就嘎嘣儿过去了,她将来要从陈同志那儿继承的大笔遗产得有个去向。陈肖刚拿起电话想请假,电话就在她手里震动起来。
“腾跃,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程志死了。”
“啊?”
“程志死了,是自杀。”
陈肖挂了电话想这一大早招谁惹谁了,上来就报这种闹心的消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像程志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一定忍受不了下半辈子都是在床上靠别人伺候活着,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他和孙瑞雪两人,不管是谁害了谁,这样收场也算是个交代。“大爷的,忘了请假。”
忍着身体不适上工的陈肖边画图边腹诽,是不是腾跃一早就知道今天她要请假才特意赶在那个节骨眼上打电话说那种噩耗,好让她分心忘了请假。想想又觉得自己幼稚的十分欠扁,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见迟乐乐了,看来傻气也是会传染的。陈肖画完图,要关显示屏的时候突然好奇起来,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竟然出来一百多条新闻。怪不得那些艺人们想红就炒绯闻,敢情这才是大众口味。最前面一条:“《大世界》制作人之一羲扬首次公开谈及陈肖”,点开之后内容如下:
记者:之前您一直都不接受媒体采访,今天怎么愿意谈到此事了呢?
羲扬:我不愿意,是你们问的。
记者:请问之前跟您同付庆功会现场的女子是这次肇事的主角陈肖么?
羲扬:注意,不是陈肖肇事,那辆车出事的时候陈肖正在上海出差。只是别人借了她的车。谁再说陈肖肇事我就告他诽谤。
记者:那跟你一起的女子是陈肖么?
羲扬:是。
记者:前段时间有人曝出和阿霞传出绯闻的江浙传媒的总经理是陈肖的未婚夫,您知道这件事么?
羲扬:不知道,我不爱上网看新闻。
记者:对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呢?
羲扬:我从来没听说陈肖有未婚夫。
记者:那她在跟袁浙交往么?
羲扬:我不知道。
记者:你们不是朋友么?
羲扬:这是她的个人隐私。
记者:可是有证据显示陈肖的车不是第一次肇事。上一次是她本人么?
羲扬:……不是。
记者:那是谁?你怎么知道?
羲扬:是我。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证据,你要是真看过警察的笔录就应该知道在上面签名的是我。
记者:当时开着她的车肇事的是你么?
羲扬:能不能聊点儿电影儿的事儿?不然我就走了。
记者:听说电影的投资方之一是陈肖?
羲扬:是腾云设计,陈肖只是腾云的员工。
记者:您跟陈肖是什么关系呢,只是朋友么?
羲扬:借过,你们继续。
记者后记:记者会当天羲扬提早退场,之后就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不过从羲扬的回答来看,仍是处处维护陈肖,也否认了陈肖订婚的消息,两人正如当日庆功会所见,关系匪浅。
陈肖郁闷的直想砸电脑,顾及个人形象作罢。她发誓以后打死也不搜索自己的名字了。关了网页心里烦躁的很,想给安然发个短信,想起来她今天要个中法扩大合作会议做同声翻译,就转而打给王佳。王佳说她正要去医院产检。陈肖正好不舒服,就让王佳在医院等着她。她收拾了下东西去腾跃那儿请假,那厮不在办公室,只好再去找腾云。
一进门儿看见小桥在,陈肖又退回去敲了敲门。
“人都进来了才敲门。”
“腾总,我请假,从现在开始一天。”
“怎么了?”
“不舒服,从早上开始就难受。”
“感冒了?”
“不知道,正要去看看呢。”
“去吧……能开车么?”
“能。”
“小心点儿。”
“回见,腾总。”
陈肖走了之后,李桥站起来,走到腾云的办公桌前坐下,“这个小女子挺有意思,不是一般人啊。”
“就是个小丫头。”
“腾云,你没发现么,你对她,也不一般?”
腾云闻言抬头看她一眼,“是么?”
“怎么说,虽然她叫你腾总,可是你对她可不只是下属那么简单吧。”
“她是我战友的妹妹,我照顾她是自然的。”
“你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人。”
“公私分明就不能照顾战友的妹妹了么?小桥,你今天有点儿莫名其妙。”
李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恼了?”
“你今儿找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啊……我以前找你也不都有事儿吧。”李桥对于腾云的态度有些奇怪,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腾云关了电脑,看着她,“小桥,我该结婚了。”
李桥默默地看了他几秒钟,“你现在是要跟我摊牌了么?”
“是。”
“怎么……那么突然的……”
“我以为这就是你当初说的好聚好散。”
“我当初是说好聚好散……我现在说的是怎么那么突然,你连个心里准备的时间都不给我……”李桥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然后又自觉地停下来,伸手向腾云说:“给我一根儿烟。”
“戒了。”
“陈肖是有哮喘啊还是百日咳啊,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戒什么烟啊。”
“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陈肖?这段时间你身边出现的适合结婚的人好像就只有陈肖吧。”
“你管太宽了,小桥。”腾云要是目不转睛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能把人汗毛都看的竖起来。
李桥举起双手,“ok,是我错了,我不问了。……还能做朋友吧?”
“还是工作关系更合适,从今以后,如果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只能是工作关系。”
李桥抚摸着中指上的戒指,“腾云,我说的只是朋友而已,你有必要做的那么绝情么,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只是觉得,我最不堪的模样都被你看过,你就形同我的患难之交……你是不是太冷情了点儿,竟然拒绝的那么彻底。”
“我最后一次站在朋友的立场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要对我未来的妻子负责,我不想让她有一丝的怀疑和不快,更不想她的怀疑是来自我。”
“这跟我们做朋友冲突么?”
“我们是朋友么?我为什么要自己对自己编这样的谎言。”
“在你抱我去医院洗胃的时候,我就把你引为知己。”
“在我跟你上床之后,就没法把你当作朋友。我将来要怎么跟我的妻子介绍你?这是我的朋友李桥——你不觉的讽刺么?我说不出那么虚伪的话。”
李桥苦涩地笑了,“腾云,你不能不那么正直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诚实正直已经接近无情了么。”
“人能有多少感情,我的感情要给成为我妻子的人。我的妻子是我要珍惜和相守的人,我对她的用心,就从整理旧情开始。”
李桥定定地看着他,最后终于放弃,“你是本世纪最珍奇的男人,比大熊猫还稀有。那么,再见,腾云。”李桥站起来背对着腾云挥挥手就向外走去。
世界上那么多人,只能把被现实蹉跎之后所剩不多的感情留给最心爱的人。是谁被伤了心却只能假装清醒,又有谁知道微笑转身之后又变成什么表情。这世上最多的情绪就是无可奈何,最多的顾虑就是摇摆不定。腾云选择了铁石心肠,他坚持了他的坚持,不心软,不动摇,在他的新娘还没有到来之年,他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干净的围城,并且用最强硬的方式守护着它。
陈肖开车到妇产医院,停车的时候前面有一辆车正要向外倒车,陈肖就让了一个车位让它出来。等那辆车一倒出来,陈肖猛打方向盘,迅速精准地停了进去。抢车位,在乎一个快、狠、准。陈肖下车,发现前面那辆车还停在那儿,陈肖走过去他竟然在后面按喇叭。陈肖回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车上下来。“陈肖,好久不见,你开车还那么快。”陈肖看着她走过来,心想北京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她以前有恩怨的人都汇聚到这儿来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
“贺美。”
“找停车位啊。”
“啊。”
“有空儿么,聊聊吧。”
陈肖马上想起她的职业,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没空儿。”
“还是那么酷啊,你这点儿真像你爸爸。”突然提到陈同志让陈肖有点儿莫名其妙。“我采访过你爸爸。”
陈肖本来就头晕反胃的,不想跟这个女的闲扯下去,就冲他挥挥手,“回见。”
“等等!先别急着走啊。”
“你还有什么事儿么?”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会在这儿遇见我?我来这儿干嘛?”
“不好奇。”
“……你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呢。”
“你也是。”
“怎么说我也大你几岁,你是不是该尊重我一下。”
“东条英机大我100多岁呢。”
“如果我说我来这儿个你爸爸有关你也不好奇?”
“……不好奇。”
“说谎吧。”
“无外乎工作和□两种或者两种兼有。采访我爸的人多了,多你一个不嫌多,我爸的女人就更多了,少你一个不嫌少,有什么稀奇的啊。”
贺美被陈肖噎的说不出话来,差点一巴掌打过去,要不是顾及肚子里还有一个今儿真要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拼命了。陈肖冷眼看着她,见她也没话了,转身就进了妇产医院。倒是贺美见她进去了稍微愣了一下,“不是也有了吧。”
陈肖边走边想:狗改不了吃屎。又一想对象是自己老爹,好像不太妥当。是谁说过了,男人偷腥就像吸毒,只要有一次,就永远改不了。这个贺美还真不是普通的讨厌,怎么老招惹她身边的男人啊。大爷的,真应该找几个人做掉她。
陈肖到的时候王佳已经检查完出来了,“亲爱的,你还特意来接我。”
“我本来有点儿不舒服,想检查一下。谁知道你在这么专科的医院啊。”
“你来之前我告诉你了啊,不然你怎么找来的?”
“……啊,对,我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最近,这个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了,整天浑浑噩噩的。”
“是,你也感觉到了?看来我那遗书得接着写。”
“你写个屁!”
“胎教,注意胎教。”
“你怎么了?感冒了?别传染给我啊。”
陈肖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去看看吧,这儿也能看感冒,你就说你是孕妇呗。”
“……这也行?”
“医院也是要盈利的!”
陈肖去挂了个号,然后和王佳一起坐在走廊等叫号。“亲爱的,我喜欢这医院。”
“怎么了?”
“别的医院是看病,这个医院看的是希望。你没见这儿的医生护士都要和善很多。”
“没觉着啊。”王佳左右看看,纳闷儿着陈肖的理论。
“你得用心眼,用心眼看。”
“我又不是黄金圣斗士,还心眼呢。快去,到你了。”
陈肖也没听见叫号,就开门进去了,她的前面一位刚好在问医生:“那能跟我对象那个么?”
“房事要节制,现在最好不要,等5个月之后稳定了就可以了。”
“啊,我倒是还好,我老公他……”
“你老公来了么?”
“没来。”
“这个事儿得慎重,孩子的事儿可大可小,你把道理给他说清楚了,养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得当爸的全力配合,下回检查让他也来……好了,给你开点儿维生素和补血的,你贫血,维生素缺的也忒严重……”
孕妇出去了,陈肖愣愣地看着她刚才坐过的座位,心想:我坐么?
“坐!”医生慈祥地看着她,“几个月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
“头一次来?以前在哪儿检查的?”
“头一次……不是,大夫,我就是有点儿感冒……”
“感冒了?这可不太好。多长时间了?”
“恶心了快一个礼拜了,今儿早上起来头晕的厉害。”
“咳嗽么?”
“不咳嗽。”
大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也不高,验血吧,保险点儿。”
陈肖现在是骑虎难下,她拿着验血的单子看着王佳,王佳眼睛一瞪,说:“现在感冒上医院都让验血,你真是个土人。”于是土人陈肖拿着单子左转左转再左转到采血的部门让人家扎了一下子。然后等了20分钟拿着结果又回来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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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您等会儿,我……我是感冒,我来就看看感冒……”
“我知道,你感冒不严重。晨吐也是正常现象。要是特别厉害就熬点儿大麦粥,放点儿红枣、红芸豆,不能放桂圆啊,喝点儿大麦粥就会好点儿。”
“大夫,我没怀孕,我是陪朋友来的,正好我也不舒服就顺道儿检查下……”
“你怎么没怀孕,都一个多月了。验血还有假。给你开点维生素和补血的,你贫血……”
王佳看陈肖出来就站起来,“怎么样?”
“这儿还真能看感冒。中午哪儿吃啊?”
“这都快晚上了!”
“啊,对,晚上……你要回家吧,我送你先。”
在车上,陈肖问王佳:“你当初是怎么知道你怀孕的?”
“月经没来就知道了。”
“那么神奇?”
“然后就买个验孕棒验一下,两条红杠。”
“是验孕棒准还是验血准?”
“当然验血准。验血还没着床就能验出来。”
“哦。”
“你问这干什么?”
“好奇么。对了,那医生是不是说你缺乏维生素还贫血?”
“啊,还给我开了挺多滋养药品。”
“这医生还真好当,跟所有人都说一样的话。她跟我前面的人也那么说。”
“医生也卖药。”
陈肖把王佳送到就快速地开回家,她进洗手间查看上上个月买的卫生巾,竟然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连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