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莉-未婚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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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未婚爸爸-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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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皖军热络地拍拍她的肩头,由于灯光晕黄,他看不清楚她脸上伤痛的表情,迳自说道:“小葵,你觉得我刚才那番告白怎么样?”

  紫葵哽咽地回道:“太感人了……”也太伤人了。

  她的心就像洗了一回三温暖,置身在水淹火烧的痛苦里,僵笑的背后,藏着许多不敢流出的泪水。

  他喜欢的人不是她,只是拿她当求婚预演的对象。

  原来,她只是他爱情故事里的一个临时演员,还来不及上场,就已经宣告戏分杀青……

  “像你这么木讷,没情调,只知道研究古物和念书的女人,都会被我的告白所感动,那么珈茗一定会接受我的求婚的!等会儿我就冲上台去,给她一个惊喜!”易皖军抚着胸口,拿回紫葵手上的钻戒,捧着玫瑰花,穿过黑压压的人潮,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皖军大哥……”她忍不住叫唤出声。

  “什么事?”易皖军笑看着她。

  看着他幸福的神情,忽然之间,所有的话语全都梗在喉问,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祝你幸福……”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祝我成功!”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紫葵明白自己从此要失去他了。

  就算她开口表白又如何呢?她终究是留不住他的。在爱情的面前,她永远都只是个胆小鬼,只敢装模作样、压抑感情,所以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

  派对进行着,范珈茗介绍完表演团体之后,准备放下麦克风退回司仪台时,易皖军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穿过人群,朝舞台上走去,引起众人好奇的目光。

  他放下男性尊严,单膝着地,把钻戒和玫瑰递至范珈茗的面前,向她求婚。

  此时,大夥儿起哄,直嚷着“嫁给他”,“接受他”,乐队还很配合地奏起了结婚进行曲,将气氛炒热到最高点。

  最后,范珈茗接受了钻戒,将指环套入无名指内,易皖军则开心地弹跳起来,不在乎外人的目光,两人热情拥吻,成为派对里的另一波高chao。

  萨孟仰,齐雅、关行漠与安至雍等一行人在一旁喝着香槟,观赏着舞台上临时加演的“求婚戏码”。

  “女人是宠不得的,婚前就把她捧上天,婚后肯定会很辛苦。”关行漠端着酒杯的无名指上圈着一枚婚戒,耀眼得教许多未婚女性心碎。

  “贤妻三要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在家无声胜有声。”安至雍的嘴角勾起讥诮的微笑,意指自个儿把妻子当成“隐形人”,仅是在配偶栏里占个名额罢了。

  “看来二位真是‘驭妻有术’啊!”齐雅干笑着。听着他们的谈论,还真是教人为他们的妻子捏一把冷汗啊!嫁给这种男人需要很大的勇气。

  萨孟仰皱眉瞄了台上的爱侣一眼,快速地搜寻着场内的一抹娇小身影,忽地,视线对上了一双殷红心碎的眼睛——章紫葵呆愣地站在浮动的人群里,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被吓儍了一般。

  “我先失陪一下,你们慢慢聊。”萨孟仰优雅地朝他们点头,转身迅速离开。

  他绕过长廊,避开人潮,对于迎面而来、不断朝他大抛媚眼的女明星、模特儿们全都视若无睹,快步地朝紫葵的方向走去。

  此时,灯光骤亮,聚焦投射在易皖军和范珈茗的身上,音乐也变成悠扬浪漫的蓝调,两人牵手滑入舞池,准备开舞。

  紫葵的心倏地揪紧,痛得连隐藏自己情绪的力气都没有。

  一双眼泫然欲泣,心里仿佛被剜了个洞,失去什么似的,空荡荡的,再也填不满。

  蓦地,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都被掩去,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不要看。”萨孟仰伸出大掌捣住她的眼睛,轻巧地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

  可怜的小傻瓜,居然亲眼目睹自己暗恋的男人向其他女人求婚,多残忍的一幕。

  紫葵的小手无肋地揪住他的衣襟,将额头埋入他的胸前,隐忍住想哭的情绪。

  “不要难过了……”萨孟仰背对着人群,拍抚她颤抖的肩膀,十分同情且心疼她的遭遇。

  “我、我才不难过!”她死撑着面子。

  “易皖军不爱你,你就去爱别人。”萨孟仰安慰道。

  她咬着红馥的下唇。爱别人?说得多么容易,但做起来却十分困难。

  “你知道吗?全世界最帅的男人,有百分之八十都分布在义大利,而且光是二十岁至四十五岁的未婚男性就有五十多万名,你去那里保证吃香,想追你的男人铁定多到要排队抽号码牌!”他给予信心,重振她的女性魅力。

  她揪紧他的衣襟,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线——易皖军正拥着范珈茗的腰,随着音乐的摆动,两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要是爱情真的讲求先来后到,能抽号码牌,那也该先轮到她啊!

  可惜,没有爱的号码牌,轮也轮不到她,她只能像个胆小鬼股,躲在一旁暗自神伤。

  她从唇缝里进出几个字来。“义大利男人关我什么事?我才不要他们,我‘爱用国货’!”这家伙的安慰词真是烂透了!

  “呃?”他一脸愕然,讷讷地说:“那就不要再难过了……”

  “我才不难过!”她化悲伤为气愤,故作坚强状,赌气地低吼:“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没有同情你。”

  “那你是来笑话我的喽?”真丢脸,还得把自己的伤痕摊在他人面前。

  “当然不是!”唉,这丫头的心防真重。

  “那你究竟想干么?”他没理由对她好啊!

  “不要这样,我只是想安慰你。”他俯下脸睇着她。

  她微颤的长睫漾出柔弱娇怜的气息,恍若迎风颤抖的小茉莉,一种温柔的情绪瞬间弥漫心间,激起他的保护欲。

  “我、我又不难过,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推开他的胸膛;心碎地看了舞池中拥吻的爱侣一眼,挣脱他的箝制,转身,离开。

  紫葵一离开他的怀抱,马上有一堆不知名的小模特儿蜂拥而上,恍若八爪章鱼般七手八脚地死命纠缠住他,让他不得已只好藉着尿遁才得以脱身。

  步出会场后,萨孟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寻找她的身影,一想到她离去前心碎的表情,他的心就像绑上了铅块般,沉甸甸的,开朗不起来……
 



第三章

   苍茫的夜色中,路边两侧霓虹灿亮的招牌灯将城市点缀得恍如白昼。章紫葵穿着单薄的洋装,踽踽独行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凉风袭来,让她冷得直打哆嗉。

  她双手环胸,走在浮动拥挤的人潮里,看到橱窗内的婚纱照和华丽礼服,蓦地觉得好讽刺,殷红的眼眶氲上一层雾气,鼻头发酸,再也隐藏不住内心的悲伤,只想找个地方舔舐受伤的情绪。

  她站在路旁,伸手招揽着计程车。

  一辆辆车子疾驰而过,吹乱了她精心吹整的秀发,可就是没有一部空车停在她的面前。

  “连计程车都欺负我……”她由悲转怒,气急败坏地踹了下路边的消防栓,低咒道。“喔!我的脚好痛……”

  她痛得小脸皱成一团,毫不淑女地抬起疼痛的脚,检查伤处。

  “该死的!没事干么穿高跟鞋来折磨我自己?痛死我了……”她咬着牙,从唇缝里进出几个字来。

  她身心俱疲,而且又累又饿。为了参加这个该死的派对,她节食减肥了三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吃一顿饭,祭祭五脏庙。

  空气中飘散着烤肉的烟味,她看着路旁一间烧烤店内的客人挨在一起吃烧烤,炭火上铁盘内的肉烤得滋滋作响,激起她的食欲。哼,她要把对易皖军的怨和对范珈茗的怒全都化成肉,一块块地拿下去炭烤!

  她走进这间颇有名气的日式烧烤店里,说道:“我要用餐。”

  “小姐,请问几位?”服务生身着改良式日式和服,睨了她孤伶伶的身影一眼。

  “一位。”紫葵站得直挺挺的。

  “很抱歉,我们现在只剩下‘情人雅座’,没有单人座位了。”服务生说。难道她不觉得一个人吃烧烤既寂寞又可怜吗?

  “怎么,单身是不能来用餐吗?”她眯起美眸,冷冷地瞪着服务生。

  “情人雅座”这四个字就像尖针刮过石板般,令她感到十分刺耳。

  男服务生说道:“单身当然可以来用餐啊,只是单人还要再加收百分之五十的用餐费用——”

  “单身有罪吗?连用餐都要受到歧视,加收‘单身税’?”紫葵没好气地打断服务生的话。

  “不是的。”他调高视线,佯装看不到她杀人似的怒眸。“是因为单人用餐也占了一张桌子,所以我们当然必须额外加收一些费用啊!”

  “好,那我就要那张‘情人雅座’!”她赌气道。她要把今天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全都吃下肚,吃垮这家店!

  “喔,可是那张桌子已经有人订位了,所以现在没有办法用餐喔!可能要请您在旁边的等候区坐一下,稍后再为您带位喽!”男服务生口气高傲地说。

  “要等多久?”

  “嗯……不确定耶!”男服务生现在只想快快送走这位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客人。

  紫葵的胸口因生气而剧烈起伏着,血管里仿佛涌动着熊熊的怒焰,让她无法冷静下来。该死的服务生,根本就是在刁难她嘛!

  “不能用餐为什么不早说?”她没好气地低吼道,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她、跟她作对。

  今晚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她怎么那么倒楣?愈想愈哀怨,眼眶又聚起了泪意。

  萨孟仰走了两条街才找到章紫葵,看着她荏弱无肋地立在街心被服务生欺压,那种不舒坦的感觉、想保护她的冲动情绪又再度回来了。

  “你想吃饭?我请你。”

  一道醇厚的男音在紫葵的头顶上响起,她转过头,隔着氤氲的泪幕瞅着声音的主人——

  萨孟仰?!

  他俊逸的脸庞噙着一抹和煦的笑容,看她的眼神好温柔。

  她咬着下唇,发现在自己最需要温暖与关怀时,萨孟仰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边,这样的认知,令她的心融得一塌糊涂。

  “不要吃烧烤了,味道臭、烟又多、用餐情调又不好,我带你去五星级饭店吃烛光晚餐。”萨孟仰以森凝的眼神瞪着服务生。

  服务生惊愣了一会儿,嘴巴张得大大的。

  萨孟仰走向前,牵起了紫葵冰冷的小手,紧紧地用温厚的大掌包覆住,一抹疼惜的情绪蓦地横扫过他的心坎,令他不舍。

  “好。”他的及时出现解救了她的尴尬与难堪,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温驯地跟着他的步伐走。

  萨孟仰体贴地脱下西装外套,覆在她发抖的肩膀上。

  “不要难过了,我请你吃大餐,不管是法式羊排还是美国牛肉,就算是义大利披萨、韩国人参鸡,我也一定请主厨替你弄来。”萨孟仰拨开她前额的发丝,露出一张难过的小脸。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披着他的衣衫,衣上残留的温度密密实实地包围着她,驱走她心里的寒冷与悲哀。

  “因为你是我在台湾第一个认识的女孩,而且你也请我吃过小笼包,所以我现在回请你算是礼尚往来啊!”萨孟仰说。

  小笼包?她脸上掠过一抹解嘲的笑容,倏地觉得自己好可悲。枉费过去还费尽心思地讨好易皖军,没想到最后竟落了个暗自伤心的结局。

  “失恋已经够苦了,再饿肚子就太可怜了。走,我们去吃大餐!”他揽住她的肩头,给予安慰。

  “我还要喝酒!”今晚,她要用酒精麻痹所有的知觉。

  “一个人喝酒叫喝闷酒,要两个人一起喝才开心!今晚让我们不醉不归!”他看着她为易皖军哭红的眼睛,十分不舍,忍不住想念起她俏皮又甜美的笑靥。

  “对了。”她顿住脚步,拾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跑出饭店,追了两条街才找到你。”

  “你对我真好。”她由衷地说。

  “我们是朋友嘛,以后我在台湾的日子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她昂起小脸凝睇他,他笑得极为温柔,仿佛暗夜里的一盏灯,照亮了她阒冷的心房,温暖了受伤的心,让她忍不住偎向他的怀抱,寻求慰藉。

  女人若没人疼就像凄风苦雨的花朵,所以今晚他决定当护花使者当到底,就纵容宠溺地陪她彻夜狂欢吧!

  而且,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就像黑夜里的星星,莹亮有神,微笑时会眯得弯弯的,哭泣含泪的表情太哀怨了,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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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孟仰和章紫葵走了几条街后,才发现早已过了晚餐时段,大部分的餐厅都不供应餐点,于是他带她回到自己下榻的五星级饭店里,叫了“客房服务”。

  服务生推着餐桌,将一盘盘的美食佳肴送进他的高级套房里,又开了几瓶顶级的法国红酒,尽情享用。

  紫葵一个人就喝掉半瓶红酒,酒入愁肠,化伤心为气愤后,开始不断地数落起易皖军的罪行,寻求他的认同。

  “你知道吗,那个、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把我当成求婚预演的对象!你说他……他残不残忍?”她恨得咬牙切齿。

  “嗯,很残忍。”萨孟仰单手撑着下颚,欣赏着她可爱的醉态。

  她侧躺在沙发上,一双高跟鞋踢得远远的,露出小巧的脚丫,雪白的洋装包裹住她纤瘦的身躯,白皙的颈项因为酒精而染上一层娇媚的绋红光泽,红馥的小嘴噘得高高的,甜美性感得敦他心旌摇曳。

  “你说……他、他这种人该不该下十八层地狱?”她轻轻地打了个酒嗝,举起酒瓶,脚步踉跄地走近他。

  “小心!”萨孟仰起身扶住她,避免她摔得四脚朝天。

  她上半身倚在他的胸膛前,仰首看着他。“萨孟仰……你说,像他那种把我当成、当成女佣使唤的王八蛋,难道不该下地狱吗?”

  他安抚她的情绪。“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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