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也知道我发音不准，不过现在有进步了很多呢。”他哈哈地挠着头，带着点不好意思，但一讲到自己有进步，又变得很神气，两眼看着杨杨，像个等待夸奖的小男生。
“是哦，是进步了很多，至少不会把主谓宾给弄错了。”她看着他的样子跟着笑了起来，跟这种人在一起最舒服了，你永远不也不用担心自己哪句话在无意中踩了别人的雷区，让别人腓腹讨厌。
“看吧，爷爷，我就说嘛。”戚天回身对着车子喊道。
她这才注意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是个70岁上下的老人家，此时正往着他们露出一口假牙。
“不要脸，人家是顾及你的面子夸你而已，你还当真啊？”老人家年纪虽然挺大的，但身体似乎很好，嗓音洪亮有力。
她对他点点头，然后在听到他“鄙视”自己孙子的话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戚天在一旁又挠头傻笑。
“不要一直傻笑，怎么就不把人家姑娘介绍给爷爷认识？”
“这是杨杨，杨杨，这是我爷爷。”
“你好，戚老先生。”
“不要叫我戚老先生，搞得我很老似的，我还年轻着呢，你叫我小戚吧。”
“小戚？”她又笑了，这老人家还真好玩。
“我爷爷最不要脸了，老是占人家便宜，装年轻。”
“臭小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你！杨杨丫头，要不，你跟这臭小子一样叫我爷爷好了，你跟戚天是男女朋友吧？”
她囧，连忙摇手，“不是的，我们只见过一次面而已。”
“是啊，爷爷，你不要又乱点鸳鸯谱了。杨杨上次去我们公司，然后就顺便教了我中文。”
“乱用词语，鸳鸯谱是菜名来的！”
“不会吧？我明明记得不是啊……”戚天一脸疑惑，马上从兜里拿出一本书翻了起来。
“丫头，你到TB公司做什么？”
她照实说了，等戚天把词语找到大叫起来，骂他爷爷记错时，她也说得七七八八了。
“丫头，上车吧，到公司里跟我详细介绍一遍。”
“跟你？”
“你不是一直想见TB公司的老板吗？现在给你机会了，你不要吗？”
“原来你去我们公司是想见爷爷啊？早说嘛，不过我上次也忘记了问你，哈哈……”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带着假牙，笑得一脸慈祥，双眼却依然很锋利的老人就是TB公司的老板。
“我这就上车。”她的心快乐地跳了起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事情有很大的希望。
杨杨坐上后座，戚天也跟着进车，开动马达，三人向TB公司驶去。
第19章 吃蛇羹【VIP】
到了TB公司后，戚老先生叫戚天去叫些外卖回来，戚天笑着出去。
“说吧，告诉我，如果我跟你们公司合作的话有什么好处，告诉我为什么我非得选择你们公司不可，如果你能说服我，明天我就叫戚天到你公司跟你们签合同。”
她激动了，她等这个时刻等了多久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了，从进华星到现在，她都在梦想着这一刻的到来，她清了清嗓子，定了定心，然后有条不理地将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内容说了出来，在看到戚老先生带着笑容点了点头时，她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半，也是这个动作，让她更有信心地说下去。
她说完后，两眼亮闪闪地看着戚老先生。
戚威但笑不语。
“爷爷，杨杨，晚餐来了。”戚天快乐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爷爷，不是你叫我去弄吃的吗？”戚天不服地跳了起来。
“有吗？杨杨丫头你听到了吗？”戚威倚老卖老，朝杨杨使了个眼色。
她马上会意，这爷孙俩还真好玩。
“对，杨杨你说句公道话。”戚天跑到杨杨身边。
“我可不可以保持沉默啊？”她为难地说道。
“不可以！”一老一小同时叫道。
她为难地看着他们，这该怎么说好呢？看她这样，戚老先生拿着她的文件摇了摇手，她马上改口：“我没有听到。”
“好啊，你肯定是给爷爷收买了！”戚天不服地哇哇大叫。
“那也是我厉害，能收买她啊。”戚威呵呵大笑，想他辛辛苦苦创业一辈子，到头来，却没有享到半点儿女福，儿子媳妇在一次车祸中身亡，留下一个10岁大的孩子，戚家就剩下戚天这么一个孩子，他老了，能给这孩子的家庭温暖也有限了，他多希望在他归西之前，戚天能成立自己的家庭，想到这，他的锐利的眼睛投到了眼前和他的孙儿笑得很开心的女子身上。他16岁就出来闯社会，整整60年了，阅人无数，虽然不能说是拥有了一双火眼金睛，但对“阅人术”多少有自己的体会，眼前的女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也算不上很聪明能干，但胜在坦荡荡，对于华星，他之前就想过跟他们合作了，可由于一些事情给耽误了，但对于华星的一切，他都叫下属去收集过资料，所以如果刚才这丫头有一丝夸大或者隐瞒的话，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叫戚天送她走，可她很诚实，在现在这社会，诚信是越来越少了，但也因此显得更加难得可贵。
三人嘻嘻哈哈地吃过了晚餐，戚老先生还坚持让她留下来教了戚天一个多钟头的中文，才叫戚天送她回去，回到李宁的公寓时，整个身骨子都快散架了，但辛苦也是有价值的，戚老先生答应她，星期一叫戚天到华星商量一下合同的事宜，想到这，她的嘴都合不拢了。
扭开门，一室的黑铺天盖地而来。
宁出去了。
打开灯，一切还是走之前的样子，她给李宁准备的早餐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打开李宁的房间，烟头还是散落了一地，衣柜打开着，衣服散乱着。
按下1快捷键，她希望听到那首“should it matter”，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关上手机，放下包包，她开始动手收拾公寓，收拾完后顺便泡了个澡，水暖暖的，太舒服了，可能人太累了，泡着泡着竟然睡着了，一觉醒来，还是水冷了被冻醒的，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打了个喷嚏，她赶忙擦干身子穿上睡衣。
再按下李宁的号码，电话那头依然是无法接通的忙音，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头开始有点重，吹干头发后，她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头很重，鼻子塞得厉害，在腋下塞上体温表，38。5摄氏度，有点低烧了。
胡乱吃了点感冒药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昏迷中，她好像看到了李宁的在迷雾中行走，她想要跑过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大叫，李宁转身来，泪两行，然后凄惨一笑，继续前行，画面一转，郝婷手挽着小白脸走到她面前，一脸得意，“我早说过，不论是职位还是这男人，我都要定了，你是斗不过我的。”她望向小白脸，可小白脸却只看着郝婷，然后两人幸福地走向了红地毯的另一端。牧师笑着问道：“潘承希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郝婷小姐为妻，无论……”
潘承希拿出戒指，看着郝婷道：“我愿……”
她跑出来叫到，不要啊！
“不要？那请给我个不要的理由？你爱我吗？”
她爱他吗？她爱他吗？
“连你自己都说不出，为何还要阻止我去寻找幸福呢？说到底，你不过是个自私的人，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是啊，当成什么了？突然所有的人围了过来质问她。她想逃跑，却双脚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啊……”
眼睛突然挣开了，雪白的天花板，熟悉的摆设，原来是做梦了，她摸了摸身子，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来却全身无力，她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那个梦，不自觉地拿起手机来。
“我赚钱了……”手机刚好响了起来，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
她按下接听键，“喂……”声音有点沙哑。
“杨杨？”
“嗯？”
“是杨杨吗？是我戚天啊，你怎么啦？怎么听起来没有力气似的。”
“哦，是戚天啊，”她昨晚回来忘记把戚天的号码输入进去了，“嗯，有点感冒了。”
“感冒了啊，爷爷还说叫我去接你出来一起去玩呢。”
“恐怕我去不了。”戚老先生真是个老小孩啊，她想，电话那头戚天跟戚老先生说着什么。
“爷爷问你吃药了吗？看doctor了吗？”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戚天的惨叫声，她笑了，仿佛亲眼看见戚老先生的手杖打向戚天的头。
“吃了药了，好多了。”出了一身冷汗，好像头没那么重，只是声音有点沙哑了。
随后说了几句便挂掉了。
她依然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按下李宁的号码，依然无法打通，她的心开始不安了，自从搬来这里住后，她们去哪里都会跟对方说一声，这次她却消失了那么久，想起走之前，李宁脸上的泪痕，她的心又紧了起来，有点微微地痛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她昏沉着站起来去开门，却看到一脸汗的戚天出现门口，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
“你怎么来了？”她侧身让他进来，她以为他们两爷孙去度假山庄了。
“我来看你。”戚天扬着手上的东西，“爷爷不……哈哈……”话说了一半又挠起头来，捂着嘴不敢说下去。
她也不追究，跟戚天说了一声后，会房间换了套衣服才出来。
“喝些什么？Coca？”
“Everything will do。”戚天倒很好侍候。
她也随意拿了两罐可乐出来，在戚天对面坐了下来。
有个人陪着时间过得比较快，两个人随便聊着很快一天就过去了，第二天戚天又来了，其实她的病很快就好了，但戚天说他不放心，所以一直赖在公寓里照顾她。
到了下午时，和戚天一起到小区去打了场篮球，戚天不愧是米国回来的ABC，NBA学得多，她这个运动白痴输得很惨，晚上和戚老先生一起吃饭时说起这事，戚老先生突然又一掌打到孙子头上，大骂他没有绅士风度，不会让着人家女孩。戚天委屈地叫到在米国女生是不用男生让的，否则会以为他们看不起女人。戚老先生又骂，这是中国，china啊！手杖敲得“咚咚”直响。
李宁一直没有消息，木木也说没有跟她联系，她在担心中把小白脸的事给忘记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盯着两只熊猫眼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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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看到了小白脸，她两眼望着他，他却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回身跟旁边的人讲话，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她想跟他解释一下，却碍着那么多人在不好开口，不一会儿，7楼到了，他从她身边走过去，从头到尾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的心突然有点难过，一种从没有试过的感觉让鼻子有点酸酸的。
不一会儿，15楼到了，她走进办公室，其他人只看了她一眼，除了小谷跟她打招呼以外，其他人都个忙个的，这个办公室的人果然很缺少凝聚力。
忙到10点多，前台转电话进来，说有个姓戚的先生找她，她马上下去接他。
她是第一次看到穿西装的戚天，戚天问，我看起来怎样？
她说，帅就一个字。
戚天哈哈地笑了起来，又想挠头，她打下他的手，说再挠头发又乱了，戚天就不挠了。抬头却看到小白脸和郝婷并肩向他们走来，郝婷笑得风情万种，小白脸则一直瞪着她打戚天的那只手。
她马上将手放到身后，然后又觉得不对，她又没做错什么事，而且他还不是跟蛇精一起吗？四人擦肩而过，没有打招呼。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戚天将具体事宜跟戚老先生说了下，戚老先生说一切由他负责就好了，然后很快就将合同签了下来。签好后，她将这事报告给张盈，张盈一脸不置信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跳起来，跑过来抓住她的手问那位TB的负责人在哪里。
她引见张盈和戚天认识，张盈一直夸杨杨是个很能干的销售员，非常有前途，是她的得力助手。
戚天走后不久，整个销售部都知道这事，各位纷纷过来跟她祝贺，说要她以后多多关照，她笑着点头打太极。
午餐时，范静和其他几个人坐了过来，说要跟她一起吃饭。
“杨杨你好厉害啊，我就说嘛，杨杨是只黑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是啊，连前几届的前辈都无法搞定的TB公司竟然让你搞定了，实在让人佩服啊。”
“我都嫉妒了呢，订单一来就是100万，几个月没单都不用愁了。”
她呵呵地微笑谦虚着，心里却冷笑着，前几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今天就来了个大转变，人生无常啊。
“我都说我们家杨杨是最厉害的啦。”于莉对那些人吹嘘道，说得很大声，还不忘记对右手方向看了一下。
右手边的一桌是郝婷和其他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小白脸，她突然没有勇气向那里望过去，心中的喜悦被冲淡了许多。
“杨杨，我问你，你可得给我老实交代。”于莉突然一脸正色道。
“啥事？”她一脸疑惑。
“你跟那个TB公司未来的董事长戚先生是不是有那个啊？”于莉用肘子碰她。
“哪个？”其实看到于莉一脸的暧昧她就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但表面还是装作听不懂。
“就是那个啊，笨啊，来电啊。”
“什么啊，你不要乱讲，我们只是客户的关系。”她啐道，这小蹄子乱叫些什么啊，她这话刚讲完，就可以感觉到一道杀人般锐利的眼光从右边射过来，她更没胆望过去了。
“什么胡说，有人说你们动作很亲密哦……”于莉不依不饶，其他几个人马上跟着起哄。
她百口难辨，只好以请大家吃饭引开话题。
“那去吃什么好呢？”大家想着周末时去哪里狠狠地砍她一笔。
“去吃蛇羹吧。”于莉突然大叫道，说完还不忘对她使眼色。
杨杨笑了，这家伙！她们两个人私底下一直认为郝婷是条美女蛇，于莉有时候气起来说，有一天要将她的皮给剥了，制成三蛇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