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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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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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固执的盯着我,恶狠狠的说:“我不许你出宫,我不许你嫁人——你趁早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我的脑子轰的一响,忽然就想起老爹说静王妃要求推延婚期……,原来如此!

    我竭力按下心里的惊怒,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反问他:“请问陛下要如何安置微臣?难道要臣在禁军中效力一辈子?”

    明德的双眼霍然一跳,“只要你愿意,我立刻下旨招你入宫,我给你起最好的宫殿,我给你……”

    我重新跪了下来,双手的指甲因为用力已经深深的掐进了手掌里去。反复在心里告戒自己:冷静,冷静……

    “皇上所要给予臣的,并不是臣想要的。”我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被气的,还是被吓的:“而且,君夺臣妻,有损皇上清誉。皇上三思!”

    “你不要?!”他突然之间又暴怒起来:“你竟然不要!”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再次强迫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满是狂暴,连最后一丝冷静也看不到了。他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朕给你的,你竟然敢说不要!”

    我被他捏得生疼,心一横,挺直了腰身,盯着他喷火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臣不要!臣绝不做笼中鸟!”

    他眼里有什么东西从那火焰当中爆裂开来,一扬手,又是一掌打了过来,准确无误的拍在刚才的那个掌印上——果然比刚才一掌更狠。

    “滚!”他放开了我的下巴,踉跄了两步。

    我站了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之中却泛着狂暴的红光。就好象他的身体有烈火在烤着他,烤得他马上就要爆裂开来了。他又向后退了两步,身体靠在了书案上,他一回身,将书案上的东西“哗”的一声全部捋到了地上。

    我刚一转身,就听到了桌子被掀翻的声音,惊天动地。

    帘子外面窜进来神色惶恐的王公公,看见我的脸顿时一愣,再往我身后看,又是一愣,可是他还没有说话,就有一块砚台直冲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暴喝:“都滚!”

    这老家伙眼睁睁的看着砚台扑面而来,吓得面无人色。

    我一把捞住了砚台,顺手丢到他的怀里。他浑身瘫软的往地上一倒,不知道是不是昏过去了。

    帘外的台阶上,站着面色惊恐的宸妃娘娘。看到我的脸,她也是一愣,随即目光复杂的又转向了乒乓作响的御书房。

    我行了个礼,淡淡的说了句:“见过宸妃娘娘。”

    也不等她开口,就起身向外走。耳边似乎听到她说了一个“三”字,但是这声音混在书房巨大的破坏声里,难以分辨——也许是我听错了。

    没有月亮的夜晚,废弃的宫殿顶端暗影憧憧,从我站立的地方,已经看不清楚到底是竹保一队领先,还是石云一队领先了。不过,从他们爬上殿顶的速度来看,阴阳索的使用还需要更多的练习。

    已经快天亮了。我伸手摸了摸脸,火辣辣的已经肿了老高。幸亏是在夜里,队员们谁也没有注意。可是顶着这么一张脸,明天又该怎么见人呢?

    想到明德心里又开始有些烦躁。我从没想过他会真的说出“不许你出嫁”这样的话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就逃走,那明韶回来了会见不到我……

    忽然又想起老爹白天说的话,他是猜到了我有逃跑的打算才故意说那些不要顾虑他们的话吧?从静王妃的反应来看,皇上似乎已经对他们有所表示。也许是他们主动领会了皇帝的意思,毕竟他们对我原本就不是很中意;也有可能是皇帝给了他们某种压力导致了他们的妥协。我忽然就有点担心,如果这压力足够大,明韶会不会……

    心思烦乱,没有注意到石云已经朝我飞跑了过来。看来竹保一组是输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拍了拍手示意他们都过来集合:“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但要跟队友有默契,自己经常使用的武器也要有默契……”

    我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现在套上沙袋,围绕外殿跑十圈。”我费力的把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跑完后不用再集合,自己回去休息。”

    他们答应了一声,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着套沙袋。

    我想的还是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我问自己:相信自己吗?相信明韶吗?

    我相信。

    我真的相信。

    就象我相信太阳落下去一定还会从东边升起来那么的确定。

    我仰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一个决定慢慢在心里凝结成型:即使逃跑,也要先等明韶回来!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章节字数:5819 更新时间:07…08…25 10:29
    回到我的住所时,天还没有亮,正是黎明之前最暗的时段,也最冷。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能想到“春寒料峭”这几个字。

    手刚刚搭上门框,却看到隔着一层白色的棉纸,里面有微弱的烛光闪动。一错愕间,门已经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了苏奉君那张温柔的脸。看到我似乎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你在等我?”我有点意外。

    她淡淡一笑,伸手过来帮我解下了外袍:“不是刻意等你,只是御书房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连太后都惊动了。我又一直没看见你回来,有点不放心罢了。”说着,取了一支蜡烛过来,细细的看了看我的脸。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让开了一点:“没事。”

    她拉着我在桌边坐了下来,伸手取过了一只精致的白玉盒子,打开盖子,露出了里面嫣红的药膏。

    “你知道我挨打了?”我不知道该夸她伶俐,还是有些恼火这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

    她用一根玉簪小心翼翼的挑出来一些抹到我肿胀的脸颊上,颇无奈的说:“陛下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会跟人动手,这我简直连想都想不到。”

    药膏抹在灼热的地方奇异的渗入了一丝清凉。

    她再挑出来一些药膏,一边抹一边说:“药是陛下让王公公送来的。要不我怎么能知道呢。”

    我的心不禁一跳,他不是被我气的半死吗?竟然还会想着给我送药?

    “其实陛下从小就是个温柔敦厚的孩子,”苏奉君收了药盒,轻手轻脚的给我端来热茶:“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因为小时候身体柔弱,在宫里又没有人撑腰,没少受别人的欺负。其实他上面还有两位兄长。陛下十岁那年,他们两个串通了东宫的侍卫合谋害他,结果被太上皇发觉,一怒之下把他们发往军中。长皇子死在去歧州的路上,二皇子在西南海军之中,据说水土不服,去了没多久也死了。从那以后,陛下的日子才算好过了些。”

    她长长一叹,接着说:“其实陛下性子是最和婉不过的,只不过心里压得事多了,脾气难免会暴烈些。”

    烛光一跳,熄灭了。她似乎也没有要起身去点燃蜡烛的意思。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是听来听去,挨了巴掌的是我,她反而在替他喊冤——看来人的胳膊果然都是往里拐的。

    我无声的笑了笑:“奉君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没事就应该多挨两巴掌,缓解缓解陛下的压力?”

    苏奉君静默了片刻,缓缓的说:“我只是想劝西大人不要意气用事,给自己招来大祸。陛下为人虽然偶尔有些急噪,却绝不昏庸。断断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就昏了头。这里面还牵扯着朝堂上的事……”犹豫了片刻又说:“其实,今日御书房的事故意闹得这么大,陛下竟然还动了手。据我的猜测,也都是做给六王爷看的。”

    我心里微微一跳,自从听到老爹说静王爷在家养病,我对六王爷的处境也模糊的有了不好的感觉。但是苏奉君的话,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你是后宫的人,不是不能妄议朝政的吗?”我半真半假的提醒她。

    她的那双灵秀的眼睛穿过黑暗落在我的脸上,很不客气的说:“西大人不必激我,这些话我今天原本也是要跟你说的。你这人有时很能沉住气,有时候又急噪的象个毛孩子。不点点你,我怕你会闹出更离谱的事来。”

    一股怒气倏的窜上心头,我握了握拳强压了下去。

    “我也知道西大人是静王爷选中的儿媳,跟静王府的关系非比寻常,”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语气立刻凝重了起来:“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已经登基,可是静王爷还在把持朝政,皇上自然要把该要的东西要回来……”

    在她身后的窗纸上已经泛起了最早的一抹彩霞,淡淡的红,象刚刚匀开的胭脂。在这一片美丽的背景前面,苏奉君的黑色剪影看上去却全然没有了往日里柔弱的气息,只觉得瘦弱,而且锋利。

    我总是躲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不喜欢她这种潜藏的锋利?我突然发现出了一趟门,我看人的眼光更烂了——或许是本来就不好。其实自己想想,我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竟然始终没有历练出看人的本事,看事情也总是本能的依照自己熟悉的律条来判断是不是合法——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惭愧。

    “西大人?”她听我半天没有动静,怀疑我睡着了。

    “在听,而且听得很清楚。”我舒展了一下腿脚,懒洋洋的说:“你不就是提醒我不要自以为是,不要持宠而骄吗?不就是想让我知道自己不过是庙堂上党派斗争里的一枚旗子而已,被皇上用来试探自己的政敌——并不是自己有什么魅力把陛下迷得晕头晕脑。你这意思我没猜错吧?”

    她似乎被我这一通话驳得有些讪讪的,起身走了两圈,放缓了语气:“我不过提醒大人两句,也是不希望西大人这样的聪明人,一时不察,做出什么以卵击石的蠢事。”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的话。

    她的意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提醒我认清自己的处境罢了。不过,从她的嘴里知道自己并没有得到什么异乎寻常的感情,而只是被他利用,这个认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打击到了我的自尊心。谁愿意被人以这样的名义来利用呢?心里也不免有些发凉——果然是天威难测。

    我忽然想到,他除了试探六王爷,应该还有忌惮楚元帅的意思,毕竟静王妃是楚元帅的姐姐,而楚元帅手中握有军权……

    明德所要的,应该是楚元帅和静王府完全的臣服。这种臣服以他能接受的方式表现出来,应该就是对他的百依百顺,无论他这个皇上有些什么匪夷所思的提议,他们都会无条件的同意。

    那么,明韶呢?他在军中表现虽然骁勇,却并没有被任命到级别更高的位置上,一直以为是楚元帅让自己人在基层多历练的意思,现在想来,应该是皇帝对静王府刻意的压制。明韶也应该对他表示完全臣服的忠心吧,忠心到可以顺从他的任何命令……

    这个,就是明德真正想要的吧?他要的是静王府顺从的姿态,但是加上了讨要他们儿媳,看上去这种近乎侮辱的方式,更象是在探试六王爷所能够容忍的底线。

    由此推断,明德所有的动作必然会等到明韶回来之后才会进行,否则,就会失去了试探的意义。想透了这一层,连日来笼罩在我心里的阴霾反而散开了很多,人也忽然间镇定了下来。

    我慢慢的放下茶杯,心里默默的想:既然所有的好戏要等到明韶回来才能够开演,那就让我们一起等着明韶回来好了。还有多少时间?十天?二十天?够不够我养精蓄锐呢?

    应该是够了。我冷淡的瞟了一眼苏奉君,我还真是应该感谢她,否则,这些天我一定会过的心烦意乱。

    苏奉君举止优雅的后退了两步,笑微微的说:“天色已经亮了,不如,我去拿些早膳,西大人用过早膳再休息吧。”

    我望了一眼窗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既然这样,那你就再辛苦一会儿。一个时辰以后来叫醒我。”说完我也不等她答应,扭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苏奉君大概指望着我放她回去补眠的吧,我偏要让她再挺一个时辰。既然是被派来当下人,那就尽尽下人的本分好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真是不值得你拿他们当回事。

    一个时辰之后,我神清气爽的吃光了苏奉君端来的早膳。面对着她的强做欢颜和一对熊猫眼,只觉得心情大好。

    既然明德把她派到了我的身边,我不好好的利用这有效资源怎么对得起明德的一片好意呢?尤其是跟他得到的相比,他付出的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很有苦中作乐的天分,苏奉君强打精神服侍我沐浴更衣的时候,我还一直哼着跑调的小曲子,直到其他的宫女都忍无可忍的捂住了耳朵,不明白为什么西大人挨了两巴掌之后情绪竟然变得这么好。

    梳头的时候,我特意挑三拣四的问她戴什么首饰好看。她忍无可忍的反问我:“西大人既然是到校场去,有什么必要戴首饰呢?”

    我笑嘻嘻斜了她一眼:“我这么重要的一枚旗子,不装扮装扮自己,配合配合自己的重要性怎么能行呢?”

    她一窒,脸色变得些发青。

    我哈哈一笑,溜达出了卧房。廊檐下,几个面无表情的禁军正等着我。看到我踱下台阶立刻紧紧的尾随在后。我瞟了两眼这六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忽然之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我摘下左手的碧玉手镯顺手丢在左边那侍卫的脚边,“啪”的一声,碧玉手镯立刻碎成了一堆漂亮的碎块,我回身瞪了他一眼:“好好的东西就这么碎了?你怎么不接住?反应那么差怎么做侍卫?”

    他盯着我,仍旧面无表情。我再摘下右手的手镯扔到右边那侍卫的脚下,“啪”的一声又碎了。我冷笑了两声:“这东西是皇上赏的,贵着呢,就这么碎了?你们以为跟着我光站岗就行了?连个东西都接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自己去皇上面前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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