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集体后退,跟她斗?
谁敢?
第二天,黄公公领着个五十岁的乞丐婆,如约而至。
乞丐婆开骂:“你生下来就是勾引男人的贱种,一个女人什么生意不能做,偏偏要开男倌苑,你给你祖宗丢脸”。
书:“我勾男人是我的本事,谁叫本姑娘生来一枝花?红遍三亚,声名响彻东京?不像你,老乞婆,老了老了还要讨饭,没男人肯养活你,更没人给你收尸,你做人不精,做鬼不灵,来世是个萝卜心,空嘈心!”
老乞婆直接躺地上爬不起来,气的吐白沫!
黄公公命人抬着乞婆出去,放狠话,还会有人来领教。
连续二天的口水战,书闲陵好骂的名声传遍整个京都,无人不知清心苑的老板。
第三天,清心苑内外被人流围观的水泄不通,咦?怎么黄公公到现在还不来?有人私下说黄公公怯战了,连续败了两次,不敢再来。
一个着翠绿氅的中年大叔挤破人头,他身后领着几位女秀才,嚣张不减的大吼道“谁说黄某怯战了?”
众人嘘嘘一阵,他来的太晚,旁人有此猜测,也是情有可源。
秦歌嬉笑着,特意的大声唱喏:“有请书老板出场!〃
人群激动了,鼎沸了!
但见一人,衣袂飘飘,手拿着一把发梳,做作样子的梳理下鬓发,她风度翩翩,气势骇人,尤其是那张著名的嘴,涂抹的鲜亮红透!
秦歌傻了眼,堂主干嘛打扮的如此离谱?
其实依着书闲陵的意思,她很想让人为她打造一身改良的西服,再梳着头出现,那样会更拉风。
黄公公一瞧书闲陵的架势,心里有些犯嘀咕,“不是吧?气势如此强盛?”
黄公公猥琐一笑,无比狰狞的说:“大爷我今日带秀才来,干我们这行的,手下人会懂文房四宝,诗棋书画不足为奇!书老板,你不要托大哦!”大叔发出喋喋笑声,很恐怖得!
书闲陵淡定的挥扇,大叔以为她怕了,“怎么?书老板很热,心慌慌了?”
书闲陵大力合扇,“我以为大叔想到了妙法,原来还是老一套,大叔既然找人来讨战,我为何不会寻人出来应战?是你自己笨啊”。
大叔一听,她说的也对,几个女秀才岂不是白请?此刻,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治。
秀才甲出上两句:“鹅,鹅,鹅……”!
书闲陵囧:“鸭,鸭,鸭……”!
秀才甲很不好意思的说:“书老板请耐心听我念完上两句,接着是:曲项向天歌。”
书闲陵沉默了很久,表情非常不对,她望着五彩华丽的吊顶,久久的石化了。
黄公公一看觉着有门,“怎么?书老板答不上上来,那我就叫秀才将后联句说出来啊。”
书闲陵拉过一位小倌,在他耳边嘀咕下,那小倌意气风发的道“我们书老板说下面的是: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说这句诗连三岁小孩都会,这位秀才却拿来考问?一定是空长了鹅头,瞎了她鹅眼,她还偏偏撒鹅娇!(形容像鹅一样骄傲)。”
秀才甲听后,紧急休克,陷入昏迷。这几位秀才素日交好,秀才乙见好友吃瘪,被人气的昏迷,当先出位,欲为好友出气,“某人就对歌一首:嗳……嗳……!”
书闲陵再次被雷,雷的通体酥脆娇嫩,还巴巴的炸着响,她再忍不住:“你嗳你的老母啊?哭丧不是这么哭的,是要有一定水准地,要注意声调的起伏,不是像你这般一直‘嗳’下去,哭丧分三种,小哭,中哭,大哭!但我不会向你透露太多,这是商业最高机密,回去学着点。”
秀才乙满脸悲愤,她居然说自己的对歌是哭丧?太侮辱人了,有辱斯文!
秀才丙见了两位好友吃瘪,先劝慰下情绪激动的好友,打量了书闲陵几眼,才语重心长的道:“这位姐妹,做人太嚣张不好的,凡事要予人后路”。
书闲陵点头,“这样?麻烦这位姐妹将你的狐朋狗友都带走,书某不送!”
秀才丙恼羞成怒,指着书的鼻子骂:“你有辱斯文,罔顾圣贤教诲”。
书闲陵悠悠然:“我是不会拿着圣贤的教诲给别人当枪使,有辱斯文的是你啊。”
秀才丁沉不住气,“你这个小人!”
书闲陵惊异“啊?原来你不是女人,难道你没听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是小人,但我首先是个女人,你自己连女人都不是,是妖人啦!”
四个女秀才集体战溃,朝黄公公摆手灰溜溜的跑了。(先前昏倒的那位甲,有一半是装晕!)
黄公公反而一脸喜气,似挖到宝一样,大力的摇晃着书闲陵双肩,激动的咆哮:“终于让我找到你,终于让黄某在有生之年找到了传人!干我们这行的,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辈,骂功不好根本不能胜任倌公之位,你虽是个女子,但不愧是骂尽一条街,无人能敌!你说,你和我是不是很有缘?老天爷,你真的没有薄待我。”
书闲陵猝不及防被他捉着双肩,摇的她七晕八素魂不附体,极度的不舒服。她虚弱着说:“咆哮哥,请您住手!”
清心苑里的人一见情形不对,老板一脸的痛苦色,几个胆子大力气大的倌急忙上前解救老板。
黄公公心情愉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朝人们大声宣布:“从今日起,书老板就是黄某新收的徒弟,她将接替黄某成为下一位红倌的大老板。”
黄公公说的这条讯息让很多听众都接受不了,闹了这么大的纷争,原来只是他的一场收徒秀?
切,众人发出鄙夷声,纷纷四散,留下来祝贺书闲陵的,是一些经常在风月场里转悠的女人,秦歌料不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急忙吩咐了厨房准备好酒好菜庆祝这一大喜事。
黄公公一直抓着书闲陵小手,书闲陵反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吃的不是俺的豆腐。”
猥琐大叔一脸笑眯眯的,笑容里怎么看怎么下流无稽,书闲陵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她很不解,“大叔干嘛把生意交给我?”
猥琐大叔一脸神秘,将周围的人撵的一个不剩,“去,都离开都躲开,我要教我徒弟生意经”。
男倌们嬉笑着一走而空,王怜卿担心的看一眼她却被秦歌一把拉开,秦歌冷笑:“怎么?心里还惦记着她?”
王怜卿沉默,往自己屋里去。
秦歌回头看着书闲陵,心里想,这里头应该没有猫腻,像黄公公那样猥琐粗俗的男人会有什么本事?
猥琐大叔见所有人都离开,一下子变得不猥琐了,悄悄的认真的,在书闲陵耳边扔出了一枚威力不小的炸弹:“是叶大公子派我来联系你的。”
书闲陵彻底呆了,原来,任何人都会是潜伏科里教授出的人才,余泽成不是长着一对小眼睛吗?是谁规定潜伏的人才一定要长得俊生的美?
大叔更小声的对她说:“潜伏的不仅仅是我一人,我旗下的四大红倌,他们都是此道精英,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跟他们切磋切磋”。
书闲陵刚刚受到刺激的心渐渐复苏,心如春天百花开,要她长时间的对着猥琐大叔说话,寻死的心都有。
四大红倌?听名头就很吓人哈,长相应该会比大叔好太多,叶大公子挑选潜伏名单时,也不知那贵公子心里是咋想的。
猥琐大叔继续滔滔不绝,传授书闲陵□男倌的经验,譬如怎样抽打不听话的男倌,让他们既能听话又不会误伤了他们,以至于赔了本。
屋外偷听情报的秦歌,因前几句谈话内容声音太小没听到,后面的谈话不用听都明白,心里暗恨猥琐大叔,大叔说的‘秘法’,秦歌曾经在前老板那领教过!
四大金装美男
就在今日叶府的老太君过大寿,府中宾客如云,叶府特地请来红倌苑里的四大红倌人之一的香如海,香如海一手水云袖卓绝精彩,引得满堂喝彩,酒醉饭饱后宾客尽兴而归。
叶大公子的静室里,香如海恭敬的弯身行礼后将近几日的京城要闻统统汇报,叶清平显得很开心嘴角一直带笑意。
叶青却有些不服气,“她整一个赖皮女有什么了不起?”
叶清平轻扫一眼,笑问:“你看黄启超做戏的功力如何?”
叶青想起黄启超猥琐的脸,声音里冷冷的打着颤厌恶黄的猥琐容颜:“还好。”
叶清平却在笑:“她能不输黄启超分毫,打破风冥教的监视网成功的和黄启超联系上,凭这份自持力与自信,我当初就没看错人!”
叶青细想觉着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她落了这么个坏名声怎么能入围三甲?”
尊国几百年来,尚未有男倌苑出身的大官,一般女子家都不会做这种难以启齿的生意,女帝又是个勤勉精明的皇帝,怎会容许这种倌苑出身的女子做官?
叶清平压根就不担心,相反的,他觉着书闲陵正在为她以后的出仕之路奠定基石。一鸣惊人,她确实做到了,接下来她得搞出一番成绩令人刮目相看。
叶清平望着院落里的梅花,眸色暗沉微露痛色,他回头望着叶青,幽幽的问:“叶青,你有没觉着她的性情和处事方法,有些地方很像大小姐?”
叶青的眼立刻泛水色劝慰着公子:“您看,今年的梅花开的多好,大小姐如地下有灵定不希望公子再为此伤身烦忧,都过去了,十几年都过去了!”
叶清平仍旧笑着,哀婉的痛惜之情揪扯着他的心,一年又一年,梦中淡淡的囫囵影象,他甚至记不起大姐的摸样。
叶清梅,叶家的嫡亲长房长女,自幼熟读五经,三岁能作诗,是叶家的骄傲,她应诏入宫为“皇太女”伴读,仅仅是短短的六年。突然有一天,叶家接回家的竟是一具尸体!不再是活生生的大小姐,她死相蹊跷可却没有人敢对此事质疑。
叶府缄口,朝臣沉默,尊国的百姓更不可能知道皇家的阴毒龌鹾,当年只七岁的叶清平清清楚楚的记得府中上下人等的凄哀表情,父亲安慰着母亲,一项果敢坚毅的母亲竟失态至嚎啕大哭,叶清平都记得。
叶府里,独有他的院落种满了梅树,也因为这样他的院落成了叶府的禁地,下人们都不敢随意进入。
这一天,是老太君做寿日也是大姐的忌日。
一大早的书闲陵就被黄公公从被窝里挖起,书闲陵心中大恨,顾不得他是她名义上的师父(师傅是后来才普及的叫法,在很早以前,师父二字较普遍),“大叔,我昨夜可是用功了很久才睡下的”。
她还要往被窝里钻,大叔猥琐地抛了一记无敌媚眼,“今个带你回去同倌哥们认识认识,我老人家也好早一日金盆洗手”。
书闲陵遇到这位大叔真叫没办法。大叔上辈子是否是她的仇人,今世专来做她的克星:“好,我起身穿衣,您还不出去?”
大叔憨笑,“死小孩,对着大叔还害羞。”
书闲陵一忍再忍终挥拳相向:“你不要以为我没脾气的,女人受到骚扰一样会打人地”。
大叔吓得不敢,连忙跨出房门捂着心脏部位,这小丫头片子发怒的时候还真真地吓人。那一股子杀气瞬间就飚发了。
秦歌刚巧经过,嬉笑着问:“黄公公是受了我们老板的起床气了吧。”
大叔一愣,“哦,敢情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人?”
秦歌拿帕子擦了擦嘴,娇笑着:“我可不敢,怎么说您也是老板的新师父,以前教过老板的师傅们,可都领教过她的起床气,没道理只偏爱您一个”。
不过,最终挨整和被批的总是书堂主。
书闲陵特意打扮了一下,待会去见的可是京都四大红倌人,以后既是同事又是下属,不愿被他们小看,大叔只觉眼前一亮,这小姑娘打扮起来跟画里的芙蓉仙一样,连赞几声好。
“有徒如此,不负此生!”
书闲陵小小的红了一次脸,如果换一人说这句话她会更加的开心,二人不带随从,秦歌想要跟着被书闲陵制止,“你去做什么,存心找排头吃?”
秦歌勉强笑笑却无可奈何,吩咐了一个小教徒让他在红倌苑外面站岗,看看她会和什么人见面。
二人刚进入大厅,迎面走来四位美男,其色各有千秋,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书闲陵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人如玉,玉生花!
四人见公公引来一位英风飒爽,雄气赳赳的少女,四人暗想:这位便是新老板了!
香如海一双滟滟随波的丹凤眼,将书闲陵上下打量个彻底,“这位就是鼎鼎大名,‘舌战群儒’的书老板??”
书闲陵客气的拘一礼,“比真金还真,您只需用牙咬一咬,再用舌头舔一舔,便知有无掺假!”
香如海紫涨着俏脸,他刚才的话语虽轻慢无礼,怎么能刚一见面就调戏人?
书闲陵气定神闲,此人讽刺她肚腹无才只懂口舌之利,还‘舌战群儒’呢,以为她听不出来?
香如海退至一边,想起叶青说过她是皮赖货,小叶哥评价的真是一点没错。
梅惊破浅笑不露齿,纸扇遮掩了半边面,但见一双剑眉斜飞横长,英武不凡。仰首间,钏韵铿锵,眸光倾泻柔情,嘴角紧抿,似有情若无情一般。
纳兰无恒则不打算放过书闲陵,“书老板的名气过大,素日无缘得见,今日纳兰有心讨教,不知书老板肯不肯赏脸?”
书闲陵施九十度躬身大礼:“不敢,前次是书某无状,凑巧赢了黄公公。今个遇见了真佛,书某再不敢托大,公子要和我比琴棋书画,书某无能无才,万万不能应战”。
齐无心不解了:“为什么啊?你就是败了,我们哥四个也不能将你怎样”。
书闲陵淡笑不语。
黄公公早知道四个爱将会生事,怎么着,都还没玩没了啦?
“哼,给谁下马威呢?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给谁脸色啊?”
四个打扮入时的金装美男,再遏制不住的一齐大笑。
书闲陵头痛的扶额,这男人幸亏不是她爹,冷冷地看着黄公公,“你说够了没?”
猥琐大叔得瑟下,“好徒弟,咱入席再谈吧”。
他生命里的第一个KISS
几人略交谈后书闲陵才知,香如海是主要负责人,猥琐大叔只负责跟她牵线接头,接下来她只需和香如海打交道。
在红倌里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