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过说要尽快的为其散热,令狐冲之带来的仆从不是小男孩就是四十几岁的大婶,大婶们顾忌着男女之防,死活不肯。小毛孩缩手缩脚不敢作为,令狐冲之的病越拖越严重。看着说胡话、浑身抽搐的令狐公子,书闲陵觉着再不能耽搁,将这些人都轰到门外,书闲陵独自留下。她记得人在发烧时,若高烧不退时可以冷敷,冰块不可能有,只能用冷水擦拭他全身,尤其是腋窝和鼠蹊部位。
书闲陵先在令狐的额头、手腕、小腿处各放置湿布,拿干净的衣裳遮盖他身体,最后拿湿布擦高烧严重的部位,反复的换湿布冷敷,反复的为其擦拭身体,一夜下来,累的书闲陵半死,若书盛凌在就好了,这种尴尬的事怎也轮不着她。
若令狐醒来,会不会为此大动干戈,冲她发脾气?可恨那几个仆从不管事,一味的遇事退缩,真要把人气死。
书闲陵见天亮了,仍旧去处理要务,临去不放心的将令狐的被窝角掩好,叮嘱了下人要仔细照看着。汤药的喝法,是找来细竹,取一小截中空部分,将汁水灌着进喉咙,什么嘴对嘴的喂法,既不卫生又不方便。
天将黑时,她放心不下令狐急匆匆的回,仆人说小公子的烧退了一些,书闲陵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那小男童就哭着求她救救他家公子,弄得书闲陵那叫一个暴汗!
“你们不都说男女不便的吗?我很困,要去休息”。
小男孩用死了爹娘的凄惨哭声挽留她,死命的拽着她的衣袖,“可是大人昨晚,已经授受不亲了啊!”
书闲陵听得火冒三丈,“那是因为你们无能!”
小男孩就叩头,一个响蹦一个坑,叩的书闲陵心里直哆嗦,连忙扶起这实心眼的孩子,“好了好了,我去伺候你家公子,我做的什么孽啊我?”
又一晚的煎熬,书闲陵熬的眼窝深陷,以至于书盛凌再见她时,以为她感染了疫症,书闲陵心里藏着事,不说出来不舒心,就打比方的问了书盛凌一句,“大哥,若是一个女子为了某种不得已的苦衷,有意的窥见了男子的身体,那男人若是你,你会怎么对待这女子?”
书盛凌表情淡然,说出来的话却决绝:“有什么好说的,杀了她呗!”
书闲陵跳脚,惊叫:“什么?杀了她?我都说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是为了救那男子”。
书盛凌瞬间警觉,眯眯了眼,恶狠狠的盯着书闲陵,“说,你招惹了谁?”
书闲陵赶紧的撇清,苦哈哈的笑,双手摇摆着:“没有,没有,我一天忙的要死,哪有那闲情!”
这件事,书闲陵更不敢告诉大哥了,万一他抽冷子逼她为令狐负责,她家里的叶大公子还不知咋地闹腾。
家宅平安乃人类生存之根本,她以为她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吗?
等书闲陵和书盛凌联袂回驻地时,令狐小公子已奇迹般的康复,身体不错气色不错,脸颊稍显红润了点,尤其是,书闲陵刚一出现,令狐公子的脸蛋蹭的就升温了。
书闲陵迈出的脚一滞,第一反应是回避,偏被义兄拉着叙灾情,这一说就是二三个时辰,她无时不刻的感受到背后那灼热的异样视线。
书闲陵暗地里叫苦,心说不带这样的,小小的一次发高烧,她就把倨傲的富家公子给征服了。
这一夜,夜黑风高,窗外的枝桠乌鸦鸦的在窗户纸上投上了斑驳阴影,书闲陵挤在被窝里关注着窗户外的动静,她很怕会发生张生夜会莺莺的风流情事,一直不敢熟睡。她将门拴的严实,窗子里也插上了细木棍。
连着二夜都没好睡,书闲陵隔了一会便支撑不住,栽倒睡得烂熟。
她担心的风流情事并没发生,令狐冲之到是一宿没睡,心里思量着与书闲陵从初识到此时的交往,她人美心善,还懂体贴。
有钱就很了不起?
钱对于令狐冲之来说是花不完的,他看重的是人。书闲陵与那些见到漂亮男孩子就两眼发光的色女人来说,简直是女人堆里的异数,她不造作不娇柔,很具备大女子的气概,小小年纪处事老到周全,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
想要打动一个女人的心,不是难事,难度在于要她一辈子记着你的好,世间的贼什么都可以偷,唯独女人的心不可以偷,她的心若碎了,你怎么还的了?
所以,令狐冲之认为攻心为上,只要书闲陵心里有了他,还怕斗不过叶清平?他与叶清平彼此欣赏又潜意思的敌对,自从知道了叶清平嫁给了书闲陵,令狐冲之一心想借机会结识书闲陵,这次又碰巧的发高烧,好在他的手下们见机快,让他有借口缠着她。
令狐家有的是钱,还怕砸不中一个妻子?
某一日,书闲陵发现身边的仆从被换过,清一色的小男孩,幼年且丑陋,她不计较。第二天时,书闲陵发现往日的素色衣裳全没了,统一的彩色衣裳,薄如蝉翼的珍贵丝织品衣裳!这就不行了,她总不能穿着里衣出门,她自认没刘罗锅的胆量。于是,她穿着富贵的衣裳出门,故意的忽视令狐冲之眼底的惊艳,出门左拐往里的三米远,在一家成衣铺子里典当了霓裳羽衣,换购三套朴素衣衫,潇洒的办理要务。
令狐冲之得知后反而欢喜,这个妻子不喜奢靡好养活,男人赚钱养家其实很不容易,女人大手大脚花钱的同时,应该考虑下男人的感受!
SO,这个妻子简直就是尊国的钟楼怪人,是女子当中的极品异类。锦衣不要,玉食要不要?
某一日书闲陵在吃晚餐时,惊奇的发现饭桌上居然有反时令的蔬菜,她冷着脸把厨子叫来,责问:“为什么会有不是这个季节的蔬菜?”
厨子大叔很惊慌,大人的反应绝对异常,一般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吃人家吃不到的东西,“大人,这菜是令狐公子特意吩咐了小的够买,有什么问题?”
书闲陵恨恨的拍桌子,“你居然不知道?这些蔬菜一般经过人为的催熟过程,它包含的营养成分早被它的害处抵消,吃这些菜不但没营养还会浪费钱。令狐有钱没处花是不?捐啊,百姓们很需要钱,不要再让我看到烧钱的行为”。
书闲陵很生气,她很看不惯富家子弟乱花钱的行为,你说你个富二代有啥好得意的?(女主仇富了,外加被现代的什么广东毒韭菜,毒豇豆一类的事件刺激,她现在对蔬菜很有意见:菜价那么贵,还有毒!)
令狐冲之得知后,不以为许,他的理解是:这女孩勤俭节约,不浪费国家的一滴水,有效的节省了资源的使用,为子孙后代创作福音。情人眼里看西施,那人总是美得,就怕不爱了,往日的好都变成坏处。
令狐冲之就想啊,锦衣玉食都不爱,她爱什么呢?他决定奉献了他的最爱,菊花中的珍惜品种:蓝色恋人,蓝色的菊花,你见过吗?
某一日清晨,书闲陵的眼刚一接触了清晨的清新空气时,在空气中散发的淡淡余香,缭绕室内久久不散,她看到了一盆菊花中的精品,她心想:这叶子该不是添加了染色剂吧?尊国也有这样的造假技术?
书闲陵为求真相,摘下蓝色恋人的花,一片片的观察叶子,闻其香辨其形态识真伪,最后断定了:“0,原来菊花真的有蓝色的啊”。
令狐冲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犯罪现场,他的爱菊被糟蹋的不成花样,菊好歹也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啊,多少文人墨客吟诗赞颂,想当初,就是看中了她那一首菊花诗,如今为何辣手摧花?
她是表里不一的女子吗?为什么将他的真心抛弃?
令狐冲之从未接触过如此铁心肠的女子,他愈发的斗志昂扬,凭什么叶清平能征服得了她,他就不成?
挑战书闲陵的内在含义,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这不仅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斗,还是两个男人间的殊死拼搏,胜利的意义重大,不光是书闲陵在仕途上的乐观前景,令狐冲之将叶清平设为假想敌,书闲陵就是他斗败叶清平的平台。
令狐给母亲写了信,告知了他的决定。让尊国各地的令狐产业为其造势,轰轰烈烈的宣传他与书闲陵之间的小绯闻,逼得书闲陵不得不娶他。
————分割线————大妈内心的痛苦的,纠结的内心独白————
我现在很痛苦,我明知身边有一个美丽的,巨大的钱罐子在追求我,可是,他的态度很嚣张,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难题。
我喜欢锦衣玉食,可我现在是赈灾特使,我不能奢靡,怕被督察御史告发俺贪钱,我喜欢钱,我非常爱钱,我恨不能搂着钱睡觉,那样我踏实,睡得香,吃的饱!
说到吃,令狐小公子怎么能这样浪费呢,有专家说不能吃反时节的蔬菜,会给身体传递紊乱的信息,使身体机能不能正常的运作。
我也想嫁个有钱人,我天天发梦都想嫁……0……不对,是娶个有钱人,令狐小公子简直就是老天爷特地丢来的馅饼,可惜这馅饼个太大,我几口吃不下,怕撑着。我总觉着这令狐小公子是美羊羊的造型,灰太狼的内里,红太郎的行为能力。
我有点拿不准,我到底能不能制得住他?叶清平又会是什么态度?
——————大妈纠结完毕————开始正文————
某一日,书闲陵已经在西部待了三个月的一天上午,她接到了京里的来信,是叶清平亲自书写,信的大意是建议她娶了令狐冲之,列举了种种好处,信的末尾提了一句,她大可以休了他,让令狐家的独生子做正夫位置。
书闲陵吓了三魂丢了七魄,赶紧的将事件原委写明白,她也想保住家里的,外面再有个情郎!可不能因情郎而丢了丈夫啊,还不如不要。
书闲陵的回信去了后,她一直没收到叶清平的回音,她担心的很,急切的忙碌好西部的灾情事宜,将一些琐事交给当地官员,带着书盛凌回京。
令狐冲之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弃,远远的一路跟随,目的地同为京城,书闲陵也无法,路不是她家的,只有自求多福!
欠债的还钱
书闲陵一到京里,先赶去女帝那里汇报工作,女帝体恤她旅途劳顿,早早的放她回府。这样的上司往哪里找?只可惜,他们不是一妈生的。
书闲陵拍马疾奔,那种生怕被叶清平误解的急切心情,她自己也纳闷。府门前停靠了一辆马车,打着令狐旗号,她心说坏了,那小子动作够快。
她怀着兢兢战战的心情踏入府邸,左转又弯的长廊恰似她此刻的境地,弯弯绕绕的仿佛总走不完,院子里玉树庭花,有美人可赏暇,有美食果腹。
她一出现,令狐冲之和叶清平的视线,高电压的聚集辐射。叶清平的态度冷冷淡淡地,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令狐冲之则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摸样。书闲陵有些不明白,令狐哪来的这般自信十足?
她镇定情绪,力持声线平稳缓和,对待客人要礼貌,“令狐公子怎来我家里?”
令狐冲之很客气的回应,“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您还欠我家五十万两银子。”
书闲陵再维持不了淡定,失声尖叫,“你抢钱啊,我什么时候欠你家五十万两银子?”
令狐微笑,姿态清丽撩人,隐隐的闻到他身上的淡淡菊花香,“大人先借了二十万两的救急银子,令狐在西部又以大人的名义捐款,大人日常的用度,穿衣和饮食,都是花了令狐家很多银子的。大人要么还钱,要么就给我你的人。我是看在你我的旧情份上,才不算大人利息!”
书闲陵一项皮赖惯得,她早打定主意不认账,不论本金还是利息,她一概的不承认。她老人家往摇摇椅上一躺,悠哉的摇晃着,“有这事吗?我先问问下人们,待核实查证了后再给公子答复”。
令狐冲之面色一凝,肃容含冰,“我不着急,到时候我令狐家大不了歇业整顿,顺便告御状说某女毁人清白还死不承认”。
书闲陵一步跳起,口不择言,“你这是伺机要挟毁人婚姻,你是小三,是兽兽!”
令狐冲之不满意她的态度,尊国一女多夫最正常不过,但何谓小三、兽兽?
“大女子做了错事就要敢于承认,难道你没毁我清白?”令狐冲之咄咄相逼,眸色渐冷,大有撕破脸面的架势。
书闲陵缄口,她总不能再说出放任他死掉的混账话,这小子说不定真会抽风,盛怒之下做出格的事,她斟酌辞令,避免触雷,“那都是非常情况下的应急举措,它说明不了什么,你若能消气,就斩我手臂胳膊之类的吧。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清誉和名声什么的都是次要。我为人善良看不得见死不救,但这不是我的错,是吧?我做了好事,你不能以此要挟”。
令狐冲之冷哼一声,脖子上自架着一把镶金器银的匕首,“对我来说清誉比什么都重要,我死以后,大家都会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书闲陵急忙阻止他,劝他莫冲动,冲动是魔鬼。她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代表叶清平不能解决,她将这枚重量级人物扔给叶大公子,“令狐公子,你应该知道尊国的法律,凡女子欲娶侧室者,必须先征得正夫的应准。这个娶不娶你的事,不是我的问题,你应该问我的丈夫”。
她说罢,不等二人反应,溜之大吉!
男人之间的争斗,干嘛要拉上女人?好在妖孽没来掺合一脚,不然事件大条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这厢,书闲陵洁身沐浴睡安稳觉,那厢两个男人暗中较劲,令狐冲之不讲究虚伪,处事果断明快,“你希望她死,还是一生富贵凌人?”
令狐话语中的威胁意味明显,得不到的就毁灭之。
叶清平对令狐的映像分一直在十分,今日见他夺□子还这般高姿态,不由得蔑视:“你我相交不是一天二天,我的性子你已了解。我虽不稀罕,但她好歹是我的妻子,你这般咄咄逼人,不显的自坠身价?”
令狐冲之来时,预备好应对叶清平的刁难,“你既不稀罕她,为何妨碍别人爱她?你与她成婚至今不曾同房,你要她一辈子不亲近男子?”
叶清平恼羞成怒,恨恨的看着令狐冲之,令狐的爪牙竟然渗透入府里,果真是有钱好办事吗?
“不准,我就是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