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注7】
万历767年11月24日
杨潜留两万人驻守阳平,自己率剩余的十万余人与胡杨汇合,一举夺下了平壤。在阳平的掳掠让杨潜尝到了取之于敌的甜头,于是,金耀大军又在平壤肆虐了一番。
万历767年12月中旬
杨潜和胡杨十五万大军攻打信阳。信阳百姓亲见金耀军的残忍,哪肯让他们得逞,军民齐心协力誓要保卫家国。一场史上罕见的血战开始了。
万历768年2月
整整持续了两个月的信阳攻城战终于宣告结束。信阳城外血流成河,哀嚎漫天,信阳守军直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无一人投降。此战是伊修大陆战争史上难得一见的惨烈之战,金耀军十五万大军到最后只剩下八万,而信阳六万守军全军覆没。杨潜惊怒之下下令屠城,这一次谁也阻止不了他。
万历768年2月8日
濮城、建业、阳平、平壤、信阳五座城池皆被攻破,风吟王卓胜朝一气之下病倒,太医诊断说活不过三日。一时间,风吟朝廷乱成一片,大臣宫娥均人心惶惶。三日后,风吟王果然病死。太子卓清在内忧外患之际继位。
万历768年2月20日
杨潜率领剩下的八万疲兵转攻琢郡。琢郡物产丰饶,人民富庶,却不是一个坚固的城池。琢郡太守孟棋在向紫都多次求救无效后,眼看修罗大军马上要攻来,不得已竟派使者去向秦洛大军求和,并让其承诺保护城中百姓。
秦洛微笑答应,对孟棋礼带有加,并迅速派兵占领琢郡各个关隘,命人降下风吟旗帜,改挂金耀龙虎图。杨潜见后怒不可遏,在城下破口大骂秦洛忘恩负义,逆上叛乱。
秦洛却只是含笑以对:“小候爷此言差矣。其一,秦某并未受过候爷之恩,又何来忘恩之说;其二,秦某与候爷同受皇上之恩,委以重任,攻打风吟。秦某自认一路兢兢业业,并无有损金耀国体之举,逆上叛乱这等罪名,秦某实不敢担待。倒是小候爷一路来放任军士烧杀抢掠,滥杀无辜。我金耀当今圣上以仁义谦厚着称,听到候爷所作所为,不知是何感想。”
秦洛一番话直骂得城楼上士兵百姓尽皆拍手称快,杨潜脸色一阵青白,愤愤离去,暗中让人向杨毅密奏说,秦洛故意让其消耗兵力,而自己则隔岸观火,收取利益,怕是要拥兵自重。
杨毅信以为真,数日后金耀国五万援军又到,且有圣旨命秦洛派三万大军支援杨潜,务要取下重镇涡阳。
万历768年3月
秦洛应金耀帝杨毅圣旨将凌楚及其手下三万兵士拨给杨潜,自己转而攻打上庸,数日城破,秦洛不慌不忙,依旧在上庸修养近月。杨潜得了秦洛手下三万大军,才又趾高气扬起来,率领浩浩荡荡十六万大军攻打离紫都极近的涡阳城。
万历768年4月
杨潜开始攻打涡阳城。也就在此时,新登基为王的夏德帝卓清下了一个让所有大臣目瞪口呆,争论纷纷的皇命。卓清封其未婚妻,宰相木成英之女木双双为荆红元帅领两万大军支援涡阳守城大将莫离。
那时,恐怕谁也不会想到,金耀浩浩荡荡十六万精锐之师竟会全军覆没于八万涡阳守军之下,确切地说,是覆没于荆红元帅木双双的计谋之下。那时,恐怕更没有人会想到,是这一场战役成就了木双双巾帼不让须眉之名,也是这场战役让风吟国真正成为了历史,成为了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是发生在秦洛和木双双这两个绝世红颜名将,真正对决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身在琢郡的秦洛遥望翠绿锦旗飘扬的涡阳城,却只是静静地目注万里晴空,轻道:“终于到这一天了,子默,你看见了吗?”
【注1】出自《孙子兵法。计篇》,意思是:战争是国家的大事,是关系人民生死、国家存亡的重要领域和根本问题,是不可以不认真研究的。
【注2】出自《孙子兵法。作战篇》,意思是:大凡用兵作战,一般的规律是动用战车千辆,辎重车千辆,良马万匹,集结军队十万,还要千里运送粮草。那么前后方的的经费,招待使节宾客的开支,维修作战器材的消耗,车辆兵甲的保养补充,每天都要耗费数目巨大的资金,然后十万大军才能出动。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作战,就需要力争速胜。旷日持久就会使军队疲惫,锐气受挫;攻打城池就会使战斗力耗尽;军队长期在外作战,将会使国家财力难以为继。
【注3】出自《三十六计。反间计》,意思是:在疑阵中再布一阵,使敌内部自生矛盾,我方就可万无一失。
【注4】出自《孙子兵法。用间篇》,意思是:不是睿智聪明的人不能使用间谍;不是仁慈慷慨的人不能指使间谍;不是精细算计的人不能获得间谍的真实情报。微妙呀,微妙!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可以使用间谍的。
【注5】出自《孙子兵法。计篇》,意思是:战争要从五个方面进行仔细的比较分析,从而探索了解敌我双方的真实情况。这五个方面,一是政治,二是天时,三是地利,四是将帅,五是法制。
【注6】出自《三十六计。瞒天过海》,意思是:防备周密,那么意志就会懈怠下来;平常看惯了的,往往就不再怀疑。秘密蕴藏在公开的事物中,而不是与公开的事物相对立。极为公开的事情里往往隐藏着极其隐秘的计谋。
【注7】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意思是:衡量战争取胜的原则是,以能使敌国完整无损地降服于我为上策,而攻破敌国使其残缺受损便略逊一筹了;能使敌人一军将士完整无缺全员降服为上策,而用武力击溃敌人一个军便略逊一筹了;能使敌人一旅将士完整无缺全员降服为上策,而使用武力击溃敌人一个旅便略逊一筹了;能使敌人一卒官兵全员降服为上策,击溃一卒兵众就差一等了;能使敌人一伍士卒全员降服为上策,击溃一伍士卒就差一等了。所以,百战百胜,虽然高明,但不是最高明的;不用武力进攻就能使敌人降服,才是高明之中最高明的。
小佚
2008。1。1 21:27
楔子 历史的轨迹完。
第三卷是战争与感情,计谋与爱恨的糅合,可以说是少年丞相真正的开始,也是真正的临宇,真正的蓝蓝,古代的蓝蓝,发挥的开始……
下次更新:1月2日,明天晚上。
大家放心,后面的文绝不是这种古文式的,汗!这章偶自己也写的贼累。以后每次都会做更新预告……
汗,时间确实错乱了……写早了一年,幸好亚提出来,要不交到出版社去了,想改也改不回来。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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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物事人非(上)
第1章 物事人非(上)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当年大漠孤烟直,总是当时患难处,生死不离。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风吟的五月是清风阵阵的五月,上庸临海,所以扑面而来的暖风总带了几分湿气,拂过面颊便让人留恋,不舍它离去。
我一袭和战场极不符合的朴素蓝衫,静静立在窗前。窗外便上演着我刚刚占领的敌国小城上庸人民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悲喜起伏,或许真的是百姓没有什么鲜明的效忠思想,何人能给他们安逸的生活,他们就愿奉谁为尊;也或许,我真的算是一个很优待敌国子民的主帅,美名远扬,所以才让他们如此放心。
晶莹剔透的玉箫就插在腰间,我随手把它取了出来。玉箫是乳白色的,些微透明,参杂着细细的匀称如花纹般的红丝,一看就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现在虽然也算得上是个权倾朝野的富翁,可还不至于花钱去买这样的奢侈品。这管名为“银红羊脂”的玉箫,是天下第一首富送给我答谢救命之恩的礼物,自然不是寒碜之物。
晶莹修长的十指执起玉箫,有些惊叹于自己这双手的完美,若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天生的钢琴家。白皙的手衬着银白的玉,也不知是谁衬托了谁,谁夺了谁的光彩。
唇贴上小小的吹孔,温凉的气息就透过唇及体而来,忍不住叹道:果然是好箫,好玉做的好箫。越过上庸城,定定看着窗外远方的山川,六个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川层峦叠嶂,只看了一会便觉心旷神怡。
终究还是不敢闭了眼吹奏,倒不是觉得自己附庸风雅陶醉的样子不够好看,而是只怕一闭起眼便会看见平日看不见的,比如那曾在我身后若隐若现手把手教导我吹奏的鬼魂。
一曲终了,自己都觉得颇为得意,能把王力宏的《落叶归根》吹奏得如泣如诉,意境悠远,不得不说我的箫技已达到了大家水准。
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一把好听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沉思:“临宇,你这一手思考得够久了吧,我可没空陪你耗着。”
我连忙转回身笑道:“那我们这局作罢如何?”
对面的男子抬起头来,棕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临宇,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我对面的男子,如瀑青丝,光可鉴人,只用一根银色锦带松松束住。青丝半遮半掩下的五官俊秀无双,衬着白色锦服,当真可说是仪容秀雅,风姿如仙。可惜的是,此刻他的容颜再俊,也抵消不了我对他的鄙视,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这局不算!”我怒了,不过神情依旧是悠悠然然,语调依旧是懒懒散散的,“韩绝,若非你着意欺骗,我怎么会同意让你三子?”
韩绝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仍是用很欠扁的表情看着我:“兵不厌诈,这可是你教我的。”
我真的开始头疼了,靖远这家伙有时比较冲动一根筋,很好骗;有时却会精明的不象话,唉,毕竟不该忘了他是子默的祖先啊!
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说:“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
“懂!”韩绝哈哈笑了一声,“不过,施恩不忘报也是你说的!”
我气绝,从前以为韩绝成熟稳重喜怒不测,后来才知道,他简直就是个倔强又爱耍无赖的公子哥,虽然某些时候的确是手段狠绝的。
说到这个救命之恩当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当年我应子默的要求派了秦雪及血部手下去监视韩宁,恰好遇到伊修大陆四大杀手之一的律令刺杀韩绝。大概我在向秦雪下令监视韩宁的同时也顺口说了句保护韩绝,虽然我自己早就忘记了,但秦雪是这么声称的,所以不管怎么说,韩绝的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救了下来。
事后,韩绝居然一口咬定他的命是我救的,死活要跟在我身边,美其名曰保障生命安全。无论我怎么掩饰他都只是了然的笑笑。所以不得不说,子默的祖先,有时真是神经敏锐的吓人。
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投降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懊恼啊!懊恼!我怎么会答应跟他对弈呢?答应对弈也便算了,为什么会答应让他三子呢?答应让他三子也便算了,为什么会答应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呢?都怪这奸诈的家伙前两局实在菜得太离谱了!
韩绝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堪比竹露清风的男子,果然连笑容也是养眼的。他手撑在对弈的桌上,棕色眼眸直视着我,一字一句道:“让我帮你!”
棕色其实是一种很透明的颜色,比黑色淡,比蓝色暗,尤其在那个本身就有几分透明的鬼身上就更浅了。有时,我看着他的眼睛会想,如果我从他的眼睛望到了他身后的东西,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临宇,临宇……”韩绝叫了我几声,眼中又出现疑惑之色,定定看着我,想问,但又没有问出来。
我掩饰地撇过眼,端起已经微凉的茶轻抿了一口,冰冰的感觉有些让我不适。唉!毕竟还是有亦寒在身边较好吧,他绝不会让我的茶凉掉,也不会让我受冷。
抬起头瞄了韩绝一眼,我总是会这样出神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凝视他忘了天地时空,一定让他很困扰吧!在别人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真是个很无礼的举动,可惜都两年了,还是改不掉。
我仍是叹了口气,无奈道:“靖远,虽然你年纪轻轻就是是天下第一首富,虽然我承认你确实年少有为人人欲得你为己用,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
韩绝的眉皱了起来,神色有些不豫:“如今你身在风吟境内,手上只有不足八万大军,杨潜欲杀你而后快,风吟百姓将领就算不奋起反抗,也不会待见你。而皇上分明……也开始猜忌你,削弱你的势力。你怎会不需要我帮忙?”
我右手食指和拇指掐着自己光滑无任何胡渣的下巴,缓慢组织着措辞:“靖远,我只希望你平凡平安地活着,不要卷入任何政权纷争。更何况,我所要做的事是你帮不上忙,也不会愿意帮忙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愿意帮忙?”韩绝固执地看着我,让我很是无奈,总不能告诉他,我很有可能会拥兵自重,造反侵占他的家国吧。
“就算你要造反,我也一样会帮你。”他用极其镇定坚决的声音说。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就露出破绽,连忙调整心情打了个哈哈道:“好吧!好吧!我且记着你的好意,反正你现在不是正在帮我吗?被杨潜克扣了军需物资,若不是你帮忙,我们恐怕早就充不了胖子做那不动百姓一针一线的模范军队了。”
韩绝被我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脸上表情既是好气又是好笑,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地看着我,眼中神色深邃难懂。
我无所谓地笑笑,对于韩绝我自然是不讨厌的,但也绝对不到全然信赖的地步,除了跟他打哈哈玩太极还能怎么样?反正绝对不能翻脸,天下第一首富,掌握着多少人的经济命脉,哪能轻易得罪?
我正想说还要不要再来一局,门外传来秦雾大惊小怪的叫声,这小子真是,两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一副直肠子,急性子。瞧瞧人家秦归,看上去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