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细的手臂突然从他身后揽住,温热的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背后。
“不要走……请你不要走……”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贴近他,她不想让他走,她想让他们之间留下一些什么,想到这里,手臂搂得更紧了。
“请你不要……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高大的身影僵直着背,继而拉开了她的手臂,回身看她,水眸里闪着楚楚可怜的光芒,浸染着泪水的粉唇漾着水润的草莓色,像是在等待着任意攫取。
幽深的视线变得灼灼如火,他捧起了她的小脸,低头噙住她细嫩柔软的娇艳粉唇,缠住了她滑腻的香舌,吞咽着她如甘露般的清甜。
双唇被密密吻住了,她慢慢闭上了双眼,脸蛋上泛起了红潮,双臂缓缓环上他的粗腰,甜蜜地回应着他的热吻。
他们紧紧拥吻,彼此贪婪地吸吻着对方口中的甘甜。
彼此间的温度骤然上升,简单的热吻已经不能满足,他灵动的舌突然离开了她,以极快的速度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床塌。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梦里哭泣
她无数次在想当初相遇的画面。
和他的第一次接触在那面诡异的湖水里,他偷走了她的初吻,或许彼此间的缘分从那里开始。
爱慕的舒亚哥哥娶了别的女人,他的怀里拥着的也不再是她,她伤心欲绝,心痛得无法形容。
她突然开始懂了她提出要离开时,他眼里暗涌的情绪,那是一种和她当初在舒亚哥哥身上体味到的一模一样的苦楚,既压抑着内心的痛,又要装作大方成全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掩盖心里的伤。
她细心地从他唇角捕捉到几分苦涩,他的心很痛吗?
身体突然冷得厉害,她睁开眼睛,寝宫里烛火微弱了许多,现在应该是半夜了,想不到她在梦里还在不停回想着分析着他听到她要离开后的种种表情。
感觉到身体无法动了,她才察觉到自己躺在他怀里,缎被下两具不着片缕的身躯紧紧相拥在一起。
纤腰上结实的手臂占有性地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脸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均匀的呼吸声拂在颊侧,他还在睡。
她想要仰看他的脸,睡梦中的他下意识地牢牢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拥得更紧了,俊脸一下埋进她的脖颈间。
她胸前的柔软触碰上他坚硬的胸膛,蹿出一股奇异的火苗,娇柔的脸蛋瞬间跃上两朵红晕,她不敢再随便乱动了。
他的胸膛是炽热的,像是一团烧灼的火,他拥得她很紧,可她却还是感觉到身体寒冷,他身上的温暖像是无法传递给她。
两具身躯贴合得几乎毫无缝隙,却感觉中间隔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寒冷,无尽的寒冷浸湿了她的全身,使她脆弱的心尖都在剧颤。
她感觉到有些异样,一抹湿意从颈间化开,一声声破碎的细小声音如蚊蝇钻入耳朵里。
是他在说话吗?他在说什么?她竖起耳朵仔细听。
“如果……我说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不去计较谁对谁错……我甚至可以不去追问你小王子的下落……我只要你留下来……我只要你……”
他、他在说什么?他是在挽留她吗?他真是这样想的吗?他之前那么希望小王子来到这个世界上,而她三年后回来,他竟然闭口不提小王子的事。
她以为他忘了,她以为他不在乎了,原来他一直把小王子的事埋在心里。
“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喜欢孩子……那么我不会逼你……我可以不要孩子……只求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又一片冰凉落到颈间,蚀骨的寒意直钻入细嫩的肌肤里,她瑟缩了一下,那是……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脖颈上吗?
他在哭吗?是他在哀求得哭泣吗?她转动着头想要看明白,无奈的是他的脸深埋在她的脖颈间,她无法看到。
他真的可以为了挽留她,宁愿选择不要孩子吗?
他肯定误会了,他以为她不喜欢小王子,把小王子打掉了,不,不是的,不是他想的这样。
“……你从没有曾把我放心上……一刻也没有……我真的那么让你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吗……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承认……过去是我做错了……可是……三年的惩罚和苦等……难道还不够吗……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
大片冰凉铺天盖地落在颈间,一股从没有过的战栗传遍了全身,让她变得瞬间难以呼吸,她似乎预感到他下面要说什么。
不要说,请你不要说下去,她想要开口阻止他,可是喉咙口像被某种塞子一样的东西堵住了,她发不出声响,只能睁着一双水眸望着角落里摇曳的烛火。
“……这三年……我想明白了……没有了你在身边……我做出的所有努力和业绩……都没有意义……所以……失去了活……”
她敛气凝神想要听他下面说什么,等到的只有脖颈上更多的冰凉液体。
“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肯留下来……求你……告诉我……”
破碎嘶哑的呓语,几近悲伤的乞求,他的手臂在无节制地收紧。
全身的骨骼在发出阵阵抗议的疼,她全然感觉不到这些,或者说她心灵的震憾和冲击早就顾及不到这些躯体的感官。
眼前模糊成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死死地咬着双唇,这些才是他的真心话吧。他之前的若无其事,他的从容淡定都是他的伪装,他还是想要她留下来,想要她留在他身边。
他无法开口挽留,只有在梦里哭泣……
她埋脸在他胸口,小手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腰侧。
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这个傻瓜……傻瓜……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永远只为自己着想,从没有在乎过他的真实感受,她说她要离开,他的痛绝不比她的少。
爱上他,她从没有后悔过,可是想到离开,想到永远分离,想到从此她与他分隔在几千年的时空,彼此之间再没有了交集,只剩下了苦苦遥望,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奇怪尊称
既然爱上了他,舍不得和他分开,那么她想留下来,她真的想留下来。
不管了,她什么也管不了了,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不管今后他会不会搂着别的女人说同样的话,也不管他会不会因为她容颜的衰退,而冷落遗忘她。
此刻,她想留下来,她想不顾一切地留下来。
这一瞬间,之前所受到的委屈、猜疑、失落、伤痛,千万种情绪全都化成一种声音,她想留下来,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
她不会再走了,离开的念头她会永远把它掩埋起来,再也不会提起。
在她脖颈间他不停啜泣着,她想告诉他这些,想大声告诉他她改变主意了,可是她像是突然失声了,喉咙口发不出任何声响,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小手伸到纤腰上,把他的大手移至平坦的腹上,小王子的中途夭折,是她亏欠他的。而现在说不定正有一个新生命在悄然繁衍,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的孩子,决不会。
寝宫里某处角落里的烛火跳跃了几下,随即熄灭,床塌上两具身体无措彷徨地相拥在一起,轻盈的纱幔像是有生命般耷拉着垂在床塌的四周。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听到寝宫门外侍女的声音。“陛下,请您起身。”
身旁的身影稍稍动了一下,结实的手臂将柔软的娇躯拉进怀里,火热的大掌在光洁的美背,玲珑的曲线上留恋而缓慢地游走着,温热的唇带着迷恋的温度在粉唇上轻吮着。
过了一会,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替她拉好了缎被,抽身离开了床塌。
她半睁开眼睛,透过纱幔看着外面侍女围着他团团转,一片井然有序的忙碌景象,事实上她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所以继续装睡。
她见墨菲的身影向床塌上走来,连忙闭上双眼,脚步声在床塌前停留了片刻,没一会又悄然走开了。
再次睁开眼睛,侍女们训练有速地忙完了一切,一名侍女递给他佩剑之后,所有人纷纷弯腰退了出去。
他别好佩剑,目光毫无预警地投向床塌,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
被他逮了个正着,她索性不再闭上眼睛装睡,想要坐起身,但意识到缎被下的自己不着衣物。
恰在这时,他已经大步跑到了床塌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你想好什么时候离开了吗?”
她一怔,他是什么意思?
他握紧了手里的宝剑,稍挑了一下眉。“如果你没想好,我建议你一个月之后再走。”
她怔怔地仰头看他,原本有许多话想要告诉他,可是转眼到了嘴边奇异地只变成了一个字。
“好。”
她爽快地答应了,反常得令他不禁多看了几眼,几分疑惑慢慢爬上了他的眉角,他抿唇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寝宫。
她望着他冷寂的背影知道他今天即将在朝臣面前宣布一件大事,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昨天下午开始,他就命人将那条通往四个方向的密道彻底封死。
“小姐,陛下刚刚吩咐奴仆服侍您起身,并让您用完午膳之后去见他。”墨菲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立在床塌外小声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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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铜镜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脸颊上的红肿和指印果真消失了,恢复了细嫩光洁的肌肤。
在看了眼身上的穿着之后,她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留着一头黑亮的短发,却配上这件贵气逼人的紫红色束腰长袍,感觉不搭调极了,还不如直接穿一身男装呢。反正所有人现在都以为她是为了迎合那家伙的特殊嗜好而故意做出的男性装束。
他说让她午膳后才去见他,到底是什么事呢?会不会是与一个月的时间有关?
他为什么要她再待一个月?她霍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难道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她四天后住进冷宫,而特意做的安排?还是他另有用意?
经历了昨天花园里的事之后,她再也不敢随便出去逛了,一个上午就在这样那样的猜测中度过了。
匆匆用过午膳,她在镜中最后一次看着自己,确定脖子上的金狮项链完好地藏在衣领之后,她才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三年的时光仿佛只是弹指之间,所有的画面都是如此熟悉,君王的护卫队手持闪亮剑戟站在大殿过道两边,透出十分威武庄严的气势。
她移步踩上了绣满飞鸟与鲜花的豪华大地毯,高高的君王宝座上的他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大臣们见到她的身影,纷纷弯下腰,显出谦恭的姿势来。“尊敬的皇妃。”
耳旁听到的是震耳欲聋的恭敬称呼,她大吃一惊,这些人叫错了吧。还是她的听力有问题,产生了不该有的幻听?
正停下脚步迷惑不已时,看到他正淡淡冲她招手,她只好按压下心里的不解,快步走向他。
使她惊奇的是,在他宝座旁那张三年前她坐的椅子还在,皮革制成的精致椅面,黄金雕成的狮子图案布满了椅子的背面和扶手,象征着椅子主人显赫的地位。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出兵计划
现在她知道,那是后宫里尊贵身份和地位的女人才能坐上去的,而她不过是嫔妃,坐上去,会不会又听到下面大臣们的反对声。
有力的大手握住她迟疑的小手,他不顾大臣们注视的目光,起身将她按到那张椅子上坐下,同时蠕动嘴唇低喃了几句。
“你现在的身份足可以坐上它,你要慢慢适应,以后你还会继续坐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品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就已经坐回了宝座上去了。她只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敢随意乱动。
“吾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吾决定将朝政上的所有事交由宰相普苏特负责。”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一下,视线转向身旁的安妮身上,随即又晃回了下面的一干大臣,低沉而威严的嗓音响彻在空旷的殿堂里。“而皇妃掌握着最终的决策权,她将代替吾管理着耶塔拉斯的朝政和后宫。”
他的话音刚落视线巡视在众大臣的脸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谦恭地低着头,像是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看到这里,安妮就是再糊涂,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在她来之前他已经在众大臣们面前颁布了他要发兵的旨意,而她似乎隐隐约约知道了他口中掌管着朝政和后宫的皇妃是谁。
她转头看着下面低眉顺眼的大臣,视线毫无意外地接收到几个大臣飞快瞄来的,含着敬畏和探视的目光。
和预料中的一样,她没有看到那个穿着米色官袍的身影。不由想起了没有任何名份的她第一次走进这座象征着耶塔拉斯整个权力中心的神圣殿堂,大臣布伦达的那一道激昂而尖锐的反对声。
那天他之所以反对声最高,完全是为自己的女儿…君王的侧妃帕德丽夏抱不平。达伦达投靠了祭司势力,那么每天在殿堂上大臣与君王之间商议的一些机密,他也会透露给祭司势力,做为君王的莫帝森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奸细存在。
记得她首次以书吏官进宫见莫帝森的时候,就亲耳听到他宣布那名肥胖的大臣将和大臣布伦达一样的受到重刑,看来莫帝森这些年采取的强硬手段已经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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