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关于想念
一个骑着马的身影沿着一条首城最繁华的街道,很快来到一幢气派非凡的豪华府邸门口,翻身下马,一个仆人上前接过他的缰绳,另一个个人忙着为他打开了大门。
他大步穿过门廊,绕过一个飞珠溅玉的喷水池,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
红色的地毯铺满大厅的地面,四周是各类豪华的摆设,一张檀木的雕花长桌上摆放着一瓶新摘下的玫瑰花,雕花靠背椅上坐着一个独自品酒的身影,身后是一排恭敬的女仆。
听到脚步声,洛弗尔抬头见到进来的人是查德,急切地出声询问。“她人怎么还没有到?”
查德躬了一下腰,毕恭毕敬地报告着。“大人,皇妃让属下跟您说一声,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前来赴宴。”
洛弗尔没有说话,手臂一挥,长桌上的花瓶应声而落摔成碎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也滚落到地上,查德弯着腰悄悄退出大厅。
她既然答应了,却又反悔。
洛弗尔握着酒杯的指关节泛白发出一声声脆响,听到她借故推托的言辞,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意图被她一眼看穿一样,他精心修筑的一道堡垒被她轻而易举地拆除了,他感到一种浓厚的羞愤感。
战战兢兢的女仆低着头上前给他斟酒,被他脸上的阴郁冰寒吓得手直发抖,几滴葡萄酒落到了他的手背上,酒杯瞬间扔到了地上,夹着浓浓怒气的大吼。
“全都滚出去…”
女仆们互看了一眼,惊得脸色倏变,慌手慌脚地向大厅外涌去。
再也找不到借口接近她吗?他颓然地双手支着额头,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像现在这样狼狈、无力、缺少信心。
多年之前,他依然在回味三年前在皇宫花园里被她捉弄的情景,他听到了生命中第一次心跳,看到那个美丽得让他屏息凝神的女人。
仅是刹那间,年轻的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上这个女人,然后皇兄突然出现了。当皇兄拥着她热吻时,他呆呆地站在一旁,愣了一会,他才意识到她属于皇兄。
那天回到寝宫,他的心酸涩得无法言语,脑海里全是她的笑脸,娇美玲珑的倩影,那颗年轻的心因她而长久地汹涌澎湃。
使他年轻的心尤为着迷的是她那双大而明亮的灵动水眸,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烁着智慧的光彩,这是他在别的异性身上所不曾看到的东西。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夜晚在皇宫里散步,走着走着就会忽然发现到了那座花园,他久久地伫立在那里,回忆他在这里见到她的一幕,采上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前轻嗅,那种诱人的香味似乎是从她那头瀑布般耀眼的水银色发丝是散发出来的。
记得几次在皇宫里举行的晚宴上,他躲在角落里,冲动得想要上前跟她交谈,哪怕和她说上一句简单问候的话,但结果他什么也没做,一看到在她身旁的皇兄,他的仰慕之情就会一下子冷却下来,他不能窥视皇兄宠爱的女人。
他认为这只是一次头脑发热,很快就能从这种不该有的痴迷中解脱出来。他决定远离皇宫,将心里越来越强烈的思念凝结。
他向皇兄主动请愿,要求跟随在将军格里诺的麾下,进入了激烈的战场。经过了将近一年的积极磨练,他从普通的士兵终于升为副将。在他的部下想要为他举办盛宴时,他拒绝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张娇美的脸蛋,在战火弥漫的战斗中,在决战前寂寞难挨的夜晚,更或是在获得成功之后的喜悦间隙,常常会想起她和她那如缎子般光滑垂腰的长发。
他抑制不住这种思念和渴望,这些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想要见到她,哪怕只是在暗处偷偷看上一眼,也能稍微缓解这份想念中煎熬的痛苦。
于是,他回到了皇宫,借口不满凯思琳被皇兄指嫁给格里诺,冲到了皇兄的寝宫,因为他知道去皇兄那里肯定能见到她。
在寝宫门外,终于见到那张魂牵梦绕的容颜,一颗年轻的心猛烈地开始狂跳,可他却要武装起自己,故意用冷漠淡然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看着这个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过自己她属于皇兄的女人。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不几日过后,皇兄忽然宣布她过世的消息,事情来得太突然来了,他毫无思想准备。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军营,他一头扎进激烈的战场,鲜明了自我的权力争夺欲,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又经过了一年的战场磨练,他在面临灾变大事时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在士兵中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他平息了有人暗中挑起的***乱,制止了一次大的兵变,随即也收获了皇兄的赏识,一路破格提拨,他在从军二年后被被皇兄授予将军的头衔。
当时正值皇兄对耶塔拉斯军队进行改革和变新,格里诺手时的军权一折为三,他得到了三分之一人的军权,并被赐予军机大臣的重任,自此他从一名只懂得整日玩耍的皇子蜕变为一名集军权和地位于一身的洛弗尔•;奥格乐维特。
可是,他不快乐,甚至可以说,他整个人处在一种悲观的空虚中,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整日看着部下极尽讨好之能送来各种美艳的女人,那一刻他却想起那个从皇宫里无端消逝的女人。
此后几个月,他开始放纵取乐,他骑马打猎,听歌看舞,玩尽了各种各样的消遣方式。他每晚床上躺着不同的女人,他试图用每一个新欢将她的影子从心里抹去。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思念折磨
事情总是朝预想不到的情况发展,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索然无味地盯着前来侍奉他过夜的女人,一种厌倦性的反感冲倒了一切,脑海里闪现出来的依然是她的身影,他暴躁地挥手斥退了所有的人,带着无力的悲哀心情呆坐在寝室里。
他不得不意识到一点,他这几个月来所做的一切努力根本无济于事。他越是想忘掉她,她的影子就越是根深蒂固地占据着他的心,他想要见到她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
他有时会狠狠嘲笑这个愚蠢的洛弗尔?奥格乐维特,告诉自己她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无论他如何想念,他与她终究是相隔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更或欣喜若狂的是,他再次见到了她,在三年后的皇宫里,他无意中戳破皇兄新上任的书吏官的身份,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
在花园里,她告诉了他一切,原来三年前她只是离开了皇兄,她没有死。
面对着眼前这张依然娇美精致的容颜,他听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跳开始有了狂乱的感觉,身体里冰封的血液开始流淌,一股温暖的气流慢慢注入了全身,他知道自己又活了过来。
在花园里,他与她刚说了几句话皇兄就来了,皇兄示故意威性地当着他的面前亲昵地搂着她,从皇兄占有的动作和眼神里他知道皇兄对这个女人依旧像三年前那样无法放手,皇兄在乎她。
他紧紧地捏着拳,他强烈地意识到事隔三年,皇兄依然是摆在他与她之间的障碍。
从那一刻起他暗自告诉自己,三年前的他肩膀太过稚嫩,没有任何能力去争取,可是现在的他被思念和渴求折磨得太久,久到使他几近发疯发狂,他决定尊崇自己的意愿,不惜与皇兄争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得到她。
可是,同时他也知道,这个女人的特别这处在于,她有鲜明的个性和独立的主见,她的倔强和不服输的性格显示着她决不会轻易屈于任何强大的势力。
这些都是在耶塔拉斯里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所不能看到的,而这恰恰都是深深吸引着他和皇兄这种异性的最终原因。
通过了几次跟她的接触,加上她今天的借故推托,他也更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他端起桌上另一只酒杯,那是原本打算今晚给她的,酒杯里斟着满满一杯葡萄酒,散发着常有芬芳的红色酒浆倒映出一张精致娇美脸庞,湛蓝的眼眸眯起微微狭长的弧线,他低低轻笑起来,他知道自己醉了。
她轻易看穿了今晚的酒筵不过是个借口,他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出尔反尔,明明答应过的事,却在最后一刻反悔。
他仰脖饮下这杯苦闷的酒,感觉到一团火从嘴里、喉咙,一路烧灼到心口,一种滚滚的羞愤和恼怒促使着心里的火焰越烧越旺,就好像一个害羞的女人被剥光了衣服,他自认为掩藏极深的企图在她的面前显得幼稚可笑,无所遁形。
他拿起侍女搁置在桌上的散彩酒壶,自斟自饮起来,过去的三年里,他常常这样呆坐在椅子上,为了摆脱和逃避对她的渴求,他将自己灌醉,喝得烂醉如泥,经过一两天时间才从醉酒慢慢中醒来。
他仰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手里的散彩酒壶的分量越来越轻,他知道自己今天可以很快地睡过去。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大厅门口一个身影小心地走了进来。
他抬起迷蒙的醉眼看向来人,是他的部将米瓦克,米瓦克是他的心腹,这么晚来找他,肯定有非常紧急的事。
“说吧,什么事。”
他低头饮下了最后一杯酒,这才发现自己还没醉,不禁苦笑起来。
米瓦克跟随他多年,深知他所有的心事,此时他一脸兴奋地凑上前。“刚才守城官来报,称一个叫查德的人带着一群宫廷侍卫拿着皇妃的手谕要求出城。”
洛弗尔直直地盯着空空的酒杯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在提到“皇妃”两个字时稍稍拧了一下眉。
米瓦克停了停,再次往下说,“属下站在城门上看着那群人一副急匆匆连夜赶路的模样,然后让守城官将他们挡了回去,说没有您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出城,就算是皇妃的手谕也不行。擅自出城者以军令论处。”
话说到这里,米瓦克静静看着洛弗尔,洛弗尔将视线转到了米瓦克意味深长的脸上,很快懂了部将的意思。
欣长的手指勾划着酒杯的边缘,薄薄的唇边凝成一丝玩味的笑意。“米瓦克,你做得很好,明天继续严守城门。”
“将军,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米瓦克讨好地笑了笑,“她派出的人迟迟不能出城,相信她很快就会坐不住了,她会主动来上门找您。”
=琼依篇=
今天是辞旧迎新的除夕夜,琼依祝大家新年快乐!!开开心心每一天!!!愿健康、快乐、幸福永远跟随着你们!!HAPPYNEWYEAR!!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质疑计划
安妮猛然从梦中惊醒,呆呆地坐在床塌上,一时间难以平静繁乱的思绪。
梦里她看到了血,眼前到处是血一样的颜色,她看到他向她大步走来,她想要迎上去,脚步却被钉住了一样无法移动,于是她立在原地,张着双臂等着他走向她。
正在这时,一支冷箭从他背后射过来,他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倒了下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躺到冰冷的地上,她大喊着想要上前,可是她却被两旁看不到的力量拉向身后,她拼命叫喊着他的名字,用力想要挣扎,无济于事,然后她惊醒了。
右手紧揪着胸前的衣襟,几滴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来,她无法忘记这个梦,她强烈地预感到这个梦有可能变成现实。
“墨菲!墨菲!墨菲!”她嘴里无意识地叫着,等到墨菲跌跌撞撞地跑到床塌前,她才缓缓平息下来,接过墨菲递来的缎帕,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现在是什么时辰?”
“小姐,天刚亮,您再睡会吧。”
墨菲小声地说着,将被踢到一旁的缎被抱起,轻轻盖到安妮的身上。
“不,我睡不着。”安妮拨开墨菲扶她躺下的手,随即掀开缎被下了床。
墨菲一边利落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桃红色长袍为安妮穿上,一边小声地禀告。
“小姐,昨晚侍卫长查德想要进来找您,听说您已经睡下了,他让奴仆告诉您他今天一早会在寝宫外等候您的召见。”
查德没走?安妮心中一紧,昨天她怅然若失地回到皇宫,脑海里总是出现他骑着骏马消失在视线里的孤寞身影,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时间却也无法说出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到他可能要出事,于是,她决定让查德带着莫帝森在宫廷里形影不离的护卫队连夜出城,赶上他的军队,近身保护他。
可是,现在查德没走,她心里再次敲起了鼓。匆忙穿戴整齐,她赶紧让墨菲召查德进来。
“尊敬的皇妃。”查德刚一走进来,安妮就看出他脸上的焦急。
她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免礼,查德,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昨晚就出发了吗?”
“是的,皇妃。”查德躬了一下腰,脸上是局促不安的神情。“属下带领着护卫队拿着您的手谕要求出城,守城官拦住了属下说不能出城,除非得到洛弗尔将军的首允,否则擅自出城者以违抗军令论处。”
“这并不难。”她不假思索地挥了挥手,“你现在就去洛弗尔的府上,把我的口信带过去,说你们出城是为了保护君王,相信他很快会给你们放行。”
“是,属下现在就去。”查德连连点头,脸上逐渐有了笑容,大步向寝宫外走去。
寝宫里顿时静了下来,她踩着地毯来回踱步,抬头看了一眼查德消失的身影,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她发觉了查德话里的蹊跷。
这中间会不会是洛弗尔在暗中搞鬼,他在意她昨晚没有赴宴,故意在这件事上为难她。查德这次去找他,会不会灰头土脸地碰一个软钉子回来?
想起洛旨尔盯着她的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她总会有种不敢直视的心虚,毕竟她再次回到这里,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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