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扭头着看着这座偌大的葡萄园,想着他和哈蒙德、杰西卡在这里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仿佛能依稀听到每个角落里他们留下的欢笑,她突然有些懂了他带她来这里的更深一层的意思。
他的内心深处还在乎那份亲情,留恋着年少时和哈蒙德、杰西卡在葡萄园游玩的美好时光。
他的父王奥格乐索普一世已经过世,哈德蒙三年前被处以绞刑,只剩下杰西卡和洛弗尔。原本杰西卡可以在封地里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偏偏不安份,对王位垂涎已久,近几年更是公然大肆扩充军队,招募了大批的士兵。
这些年杰西卡的势力被莫帝森暗中蚕食掉了大半,已经大不如前。顾念到是一父所生,莫帝森对杰西卡手下留情,并不想彻底将其打垮。那次她带着他进入了杰西卡寝室下的密道,发现了通往首城郊外和神庙祭司那里的通道,他经过再三衡量利弊之后做出了出兵征伐的决定。
“你打算如何处置杰西卡?”她不禁问出了口,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垂下长长的睫毛没有回答,她看出了他眼里刹那间的犹疑,他似乎也没有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
“他杀了维娅特和帕德丽夏,他的手上粘满了鲜血,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我……不会原谅他……也决不能放过他……”
她哽咽的声音里透出了浓重的恨意,不由攥紧了拳头,手里的葡萄被捏成了糊状,紫色的液体从白皙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滴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他抿唇不语,掰开她攥紧成拳的小手,用粘着水的缎布手帕为她擦去手里的葡萄汁。“帕德丽夏临死时跟你说过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她的小脸倏地一僵,他……还记得那件事。
“她提到了杰西卡的事对吗?”他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垂眸继续擦拭着她的小手。
帕德丽夏说那个秘密只告诉她一个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双目睁得圆溜。当时她答应过帕德丽夏要保守这个秘密,尽管她对杰西卡杀了维娅特和帕德丽夏的事恨之入骨,但她要遵守诺言。
他直直地看向她,饱满有型的双唇向上弯起。“她告诉你杰西卡和大祭司的关系,再三交待你不能说出去,因为这关系到王室的脸面。”
“是的,没错,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用隐瞒了。”她舔了舔唇,一字一顿地说着,“杰西卡和大祭司,他们是父子关系,所以祭司势力才会和杰西卡合作。”
当时从帕德丽夏那里听到这个秘密,她大吃一惊,帕德丽夏再在告诫她不能说出去,一旦这件事传扬出去,这将是王室在所有臣民们面前的一大丑闻。
他轻轻挑起眉,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果然是这样。”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刚才那些话是在故弄玄虚。她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误中了他的陷井,被他套去了这个秘密。
他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知道杰西卡为什么这样恨我吗?”
“当然是他把你视为对王位的最大竞争对手。”她不假思索地说出口,这些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自古以来,皇子之间为了王位兄弟相残,这种事不胜枚举。杰西卡对他也是这样一种心理吧。
“不,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其实杰西卡对我怀恨在心是发生在五年前的那件事。”
正文 第四百十九章 留恋过去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不客气地拿起一枚椰枣大嚼特嚼起来,嘴里的椰枣吃起来格外香甜,和在皇宫里吃到的明显不一样。
“这些是野生的椰枣,比宫里的好吃很多。”他望着她疑惑的小脸,手指轻轻拨去她嘴角粘上一小块椰枣。
她不想自己一个人独享这些水果,下意识地拿起一颗葡萄放到他唇前。
他微微一愣,专注地凝视着她的小脸,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过既然做了她索性落落大方,将葡萄塞进了他的唇里,接着又拿起一颗椰枣啃起来。
“对了,你说小时候你父王带着你经常到这里来,就你一个人在这座葡萄园里玩吗?你那几个兄弟呢。”
她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于是胡乱找了个话题,可一说完她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挑起了一个最最烂的话题。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一点点啃咬着手里的椰枣,静谧弥散在两个人之间,她不自觉地揣测起来,他的内心此刻是怎么样的呢。
他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手里的椰枣已经被她啃完了,她轻轻吞着口水,悄悄抬起眼眸看他。
“那时候洛弗尔年纪很小,哈蒙德、杰西卡,当然还有我,每年都在期望着父王带我们到这片葡萄园里,结果每次到了这里我们都要吵着父王,在这里住上一阵,等玩得尽兴了,再回首城。”
他注视着瀑布下翻着水花的水面,侧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从说话的口吻里还能听到他陷在过去里的留恋。
她没有说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扭头着看着这座偌大的葡萄园,想着他和哈蒙德、杰西卡在这里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仿佛能依稀听到每个角落里他们留下的欢笑,她突然有些懂了他带她来这里的更深一层的意思。
他的内心深处还在乎那份亲情,留恋着年少时和哈蒙德、杰西卡在葡萄园游玩的美好时光。
他的父王奥格乐索普一世已经过世,哈德蒙三年前被处以绞刑,只剩下杰西卡和洛弗尔。原本杰西卡可以在封地里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偏偏不安份,对王位垂涎已久,近几年更是公然大肆扩充军队,招募了大批的士兵。
这些年杰西卡的势力被莫帝森暗中蚕食掉了大半,已经大不如前。顾念到是一父所生,莫帝森对杰西卡手下留情,并不想彻底将其打垮。那次她带着他进入了杰西卡寝室下的密道,发现了通往首城郊外和神庙祭司那里的通道,他经过再三衡量利弊之后做出了出兵征伐的决定。
“你打算如何处置杰西卡?”她不禁问出了口,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垂下长长的睫毛没有回答,她看出了他眼里刹那间的犹疑,他似乎也没有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
“他杀了维娅特和帕德丽夏,他的手上粘满了鲜血,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我……不会原谅他……也决不能放过他……”
她哽咽的声音里透出了浓重的恨意,不由攥紧了拳头,手里的葡萄被捏成了糊状,紫色的液体从白皙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滴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他抿唇不语,掰开她攥紧成拳的小手,用粘着水的缎布手帕为她擦去手里的葡萄汁。“帕德丽夏临死时跟你说过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她的小脸倏地一僵,他……还记得那件事。
“她提到了杰西卡的事对吗?”他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垂眸继续擦拭着她的小手。
帕德丽夏说那个秘密只告诉她一个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双目睁得圆溜。当时她答应过帕德丽夏要保守这个秘密,尽管她对杰西卡杀了维娅特和帕德丽夏的事恨之入骨,但她要遵守诺言。
他直直地看向她,饱满有型的双唇向上弯起。“她告诉你杰西卡和大祭司的关系,再三交待你不能说出去,因为这关系到王室的脸面。”
“是的,没错,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用隐瞒了。”她舔了舔唇,一字一顿地说着,“杰西卡和大祭司,他们是父子关系,所以祭司势力才会和杰西卡合作。”
当时从帕德丽夏那里听到这个秘密,她大吃一惊,帕德丽夏再在告诫她不能说出去,一旦这件事传扬出去,这将是王室在所有臣民们面前的一大丑闻。
他轻轻挑起眉,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果然是这样。”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刚才那些话是在故弄玄虚。她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误中了他的陷井,被他套去了这个秘密。
他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知道杰西卡为什么这样恨我吗?”
“当然是他把你视为对王位的最大竞争对手。”她不假思索地说出口,这些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自古以来,皇子之间为了王位兄弟相残,这种事不胜枚举。杰西卡对他也是这样一种心理吧。
“不,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其实杰西卡对我怀恨在心是发生在五年前的那件事。”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重重谜团
“不,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他不以为意,唇角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其实杰西卡对我怀恨在心源于发生在五年前的那件事。”
五年前。
这样一个数字摆在眼前,她突然头脑一阵发懵,看起来他和杰西卡之间的事远远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是为了争夺王位这样简单,真相往往还隐埋在不可预见的深处。
她屏住呼吸,没有打断他,仔细倾听着他下面的话,她有种极强的预感他即将要说的事情包含着三个人的爱恨怀仇,这是一团无法理清的乱麻。
他停下了片刻,低声开始说,“父王在位时有两个女人深得他的宠爱,一位是哈索苏特王后,她生下了哈蒙德和杰西卡,另一位是一个是索格玛亚皇妃,她是凯思琳、我,还有洛弗尔的亲生母亲,不过她很早就过世了。”
索格玛亚皇妃,就是那个莫名其妙死去的女人。安妮的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个信息,记得当时她想要摆脱他的囚禁,逃跑的过程中跳入了洛弗尔行宫的莲花池里,当时洛弗尔提到过索格玛亚皇妃的尸体是在莲花池里被发现的。
想到这些,她全身的血液骤然冷彻如冰,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敏锐地洞察出她的异常,轻轻将她拥了过来,紫眸里闪着迷惑的光芒。
“是不是这里风太大?”
她埋在他温暖的怀里,闷声说着。“我没事,你继续说吧。”
他搂紧了怀里温软的娇躯,发觉她不再发抖了,沉默了一会,再次开了口。“五年前我才十九岁,因为我得到一些风声,怀疑一件事与皇叔摩姆布有关,所以我经常找机会盯着他。有一天傍晚我看到了他在哈索苏特王后的宫殿前左右张望了一圈,然后跑进了进去。当时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爬上了围墙,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此刻她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了“私情”这两个字,既是被他看到了,那么接下来呢。他的偷看被那两个人发现了吗?
她稍稍从他胸口抬起头,见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沉稳的嗓音在继续说,“当时我年轻气盛,看到这里就马上跑去告诉了父王。结果可想而知,父王立刻带着宫廷侍卫当场抓住了他们。哈索苏特王后被囚禁后几天就羞愧得自杀了,父王担心这件事传出去有损王室的威望,下令将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灭口,并让我守口如瓶。”
她忍不住截断了他的话,“你皇叔摩姆布受到了怎样的处置?他就是现在的大祭司吧。”
“嗯,你说的没错。”他垂眼凝望着她,嗓音里透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愤恨。“摩姆布为了自保,在父王面前承认了私通的事,包括杰西卡其实是他与哈索苏特王后所生的孩子。父王大发雷霆,想要处死摩姆布,无奈的是摩姆布是王室中人,为了保存王室的脸面,父王又不能治他与王后私通的罪名,只好将摩姆布派到神庙里做了一名奉神的祭司。”
在他语气停歇的小小空档,她抓住机会接下去说,“但摩姆布从尊贵的身份一下降为一名普通的祭司,他不甘于平静,于是他想方设法一步步爬上了大祭司的位置。”
他提到摩姆布,也就是大祭司时,隐约噙着逼人的冷酷寒芒,她的脑海显现出那次在神庙树林里他说的那句古怪的话。
“无论他如何隐藏,本王子总会一眼认出那双粘着疯狂血腥的双眼。他想要十年前的事再次上演,本王子决不会让他如愿。”
这些疑问当时就困扰了她,现在又加了他的这番话,她仔细一推敲,过了半晌,恍然茅塞顿开。
“你刚刚说五年前你听到了一些风声,怀疑一件事与大摩姆布有关,我想应该是关于十年前索格玛亚皇妃,也就是你母亲离奇死亡的事。当时可能凶手做得太干净,你父王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渐渐长大的你开始着手调查她死亡的真正原因,然后你根据一些线索把目光调向了摩姆布,才有了你无意中发现他与哈索苏特王后有私情的那件事。”
她的分析条理清晰、合情合理,他直直地凝视着她,再也掩饰不住那双充满着恨意的眼眸。
看来她说的没错,摩姆布杀害了索格玛亚皇妃,至于目的其实不难猜出,自古后宫争宠极其残酷,索格玛亚皇妃的存在自然招来哈索苏特王后的嫉妒。做为哈索苏特王后的情人,摩姆布理所当然地为她除去了这个竞争对手。
拥着她的壮实手臂在收紧,如同坚硬的钢条一样紧紧箍住她,她深切地体会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仇恨。
面对着杀害母亲的真凶,摩姆布是祭司势力的头领,是唯一能与太阳神通话的大祭司,所有的臣民都将他奉为神的代言人,就算是掌管着耶塔拉斯一切的君王也不能随便动上摩姆布一根毫毛。
现在她终于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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