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对手!”
苏娅惠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寒意,其实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她看着丛惜艾,犹豫着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丛惜艾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丛惜艾的表情明白的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丛惜艾不耐烦的说,“我只想要安静的呆着,不被打扰,你可以去找别的人炫耀你的幸福,就是不要来烦我。”她摆了摆手,冷漠的说,“别在这儿晃来晃去了,就算是你此时立刻生下一位和溶王爷一模一样的小王爷,与我也无干系,麻烦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苏娅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愣愣的站在那儿,哑然无语,面前的丛惜艾是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这个女人。
从惜艾漠然的坐在那儿,表面上平静如水,内中却起伏如潮,一心的苦。能够如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司马逸轩回来了,成了皇帝,左右着这个朝代,但是,他心里唯一爱着的是丛意儿,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换不回一丝一毫的怜惜,她知道,司马逸轩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如果可以,早在丛意儿出现之前,她就可以获得她想要获得的东西,到了如今,也只能罢了。而司马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是爱还是什么,知道他心里有了别的女人,知道苏娅惠有了他的骨肉,她心中竟然没有怎样的不堪,只有隐约的委屈,说不出来,也不是那么的严重,只是觉得不太舒服。
“立刻在我眼前消失!”丛惜艾突然恶声恶气的说,“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立刻消失,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让你做不得母亲!”
苏娅惠打了一下哆嗦,立刻转身离开,心里跳个不停,丛惜艾怎么了,好象要吃了她一般?!
看着苏娅惠离开,丛惜艾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哀伤的坐在那儿,连发呆都力不从心。
站在花丛后面,丛意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的看着近乎崩溃的丛惜艾,这个从来都不是自己朋友的姐姐。
“丛惜艾!”一声怒吼在她们二人耳边响起,是司马溶的声音,丛惜艾几乎不用用脑子想,就猜到,一定是苏娅惠回去‘告状’了,司马溶肯定是来找自己理论的,不论怎样,苏娅惠腹中的孩子是司马溶的骨肉,再怎么着,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丛惜艾努力让自己精力集中些,看着走过来的司马溶,脸上带上了奇怪的笑容。“你还有脸笑,简直是太可恶了!”看着丛惜艾脸上的笑容,司马溶的心简直要气炸了,怎么可能如此的不知廉耻,竟然要打苏娅惠腹中孩子的主意!她还真以为他不敢拿她如何不成?!
丛惜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微笑,虽然看不到,却也可以想象的到,那笑容一定是很奇怪的,因为她自己的感觉就好象是在做梦。“溶王爷,惜艾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的恼火?”
“你还明知故问?!”司马溶的脑袋简直要炸开了,这女人竟然如此不以为然,“你长本事了呀,竟然敢打本王爷的骨肉的主意!”
丛惜艾微笑着看着司马溶,心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为什么,就在这一刻,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脸气愤,不问青红皂白的指责自己,那种感觉,好象很是窝火。她听着自己的声音陌生而熟悉的响在空气中,听来温婉顺从,非常的低声下气。“王爷,您错怪惜艾了,惜艾只是不想让苏姐姐伤了胎气,惜艾是个命运波折的人,惜艾宁愿她离惜艾远一些才好。”
丛意儿安静的站在那儿,丛惜艾毕竟是丛惜艾,苏娅惠是个傻女人,如果她安静的不去招惹丛惜艾,她会有着幸福的王妃生活,念着她的救命之恩,念着她为他生儿育女,司马溶一定会善待她,丛惜艾也不会去与她生出是非来,但是,苏娅惠却偏偏多事去考验丛惜艾的底线,就如丛惜艾自己所说,若是真的理论起来,苏娅惠绝对不是丛惜艾的对手!
司马溶有些怀疑的看着一脸真诚微笑的丛惜艾,真是奇怪,她竟然可以笑得出来?!而且笑得如此温顺谦卑。她的语气听来有些委屈,有些难过,听来不太像是假的。或许是苏娅惠太多心,就算是由着丛惜艾折腾,她又能如何!
“你最好是这样想的,如果你胆敢有一丝一毫的存心,本王爷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司马溶不屑的说,看也不看丛惜艾,转身离开,一身的厌恶之意。
丛惜艾一直目送着司马溶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冷漠的看着前方,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花丛后面的丛意儿,没有注意到丛意儿眼中的了解和无奈。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不可以活得如此不堪!难道她就全部都错了吗?难道司马溶就没有错吗?他不也是见异思迁,从喜欢她到喜欢上丛意儿,并且娶了苏娅惠吗?凭什么错的就是她?不是别人?
曾经听老辈的人说,一个女人成就了一个乌蒙国,那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让大兴王朝也不过问,一再忍让?
犹豫再三,丛意儿终究没有从花丛后面现身,或许,有些事情是天意注定的,就算是劝了丛惜艾,可能劝得她心中的郁闷?!
丛惜艾始终没有发现躲在花丛后面的丛意儿,她用着最大的气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用手轻轻的把所有的愤怒都握进了手心里,握得手心里有了痛意,流出血来,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仿佛不是自己的感受。她静静的站着,一直站到一身一心的疲惫。
婚后,第一次回到丛王府,看到熟悉的一切,丛惜艾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陌生,这儿是她生活了许久的地方,再回来,却是满眼的疲惫。虽然在溶王府里,她并不受宠爱,但在丛王府里,她依然是贵为王妃的女子,坐在那儿,接受父母的问候,看着父母脸上谦卑的表情,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
“惜艾,过得可好?”丛王爷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听在丛惜艾的耳朵中,有着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她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味道。“还好,谢谢父亲关心。”
丛夫人一愣,心里埋怨自己的丈夫问了如此愚蠢的问题,大兴王朝谁不知道,丛惜艾是个不受宠爱的王妃,在溶王府里甚至不如一个奴婢受溶王爷疼惜,这个问题自己的丈夫怎么问得出来?!
“惜艾,在王府里,好好的照顾自己。”丛夫人轻声说,“再多的话说了,也无有任何的用处,为娘知道你的心苦,可是,为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帮你。苏娅惠她,对你,可肯放手?”
丛惜艾依然微微一笑,轻声说:“还好,母亲不必担心。”
第186章
丛夫人似乎还想说什么,看着一直面带微笑的女儿,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莫名的寒冷。
“女儿来的时候,王爷特意带了好酒给父母大人,因着他事务繁忙,再加上苏姐姐身子不适,所以不方便陪女儿过来,这酒是宫中佳酿,愿父母亲喝得开心些。”丛惜艾温柔的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平静的有些空洞。
溶王府,司马溶看着太医为苏娅惠诊脉,心绪似乎有些不太能够集中,有些出神,甚至太医与他说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溶王爷,丛王妃回来了。”李山在后面轻声说。
司马溶身子一颤,很轻微,似乎是被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好的,让她来见本王。”
李山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就听见丛惜艾冷静的声音在门口轻轻的响起:“见过溶王爷。”
司马溶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丛惜艾,昨天,苏娅惠突然身子不适,症状非常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司马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事肯定和丛惜艾有关,因为整个溶王府,只有丛惜艾会用药!好啊,她不是会用药吗?既然她敢对苏娅惠腹中的婴儿下手,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丛惜艾,冷冷的问:“两位老人可好?”
“谢谢王爷亲赐的酒。”丛惜艾的声音听来冷静的有些空洞,让李山听得一哆嗦,仿佛一股子寒意从脚底到了头顶。他立刻将头垂得更低。听着丛惜艾的声音继续在说,“惜艾的父母辛苦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休息,真要谢谢王爷一片好心,惜艾深藏一生。”
司马溶冷漠的看着丛惜艾,轻哼一声,冷冷的说:“不过是一个小小警告,本王谅你也不敢背着本王做什么手脚,好在娅惠没事,否则,你就算是死了千百次也解不了本王心头之恨!”
丛惜艾没有说话,却微笑着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娅惠,刚巧苏娅惠也正看着她,丛惜艾的笑容那般的温柔亲切谦卑,却让苏娅惠整个人如同陷入冰窑中,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她,知道,她的不适与丛惜艾其实无关,是她自己一时嘴馋,喝了一杯冷些的水,所以不适,只是当时刚巧丛惜艾就呆在她的附近的小亭内看棋谱,立刻有多事的太监痛知了司马溶,而她当时一念之间选择了沉默,绝口没有提那杯冷水的事情,但是,此时看到丛惜艾的眼睛,虽然有着温柔亲切谦卑的微笑,却依然让她看到了眼神里最深处的利刃般的锋利。
“惜艾是个不吉利的人,还请王爷允许惜艾独居一处,日日面壁思过。”丛惜艾轻声说,“也免得惜艾再给王府带来不吉利的事情。”
司马溶想也没想,冷冷的说:“本王正有此意。”
“谢谢王爷成全,只是,”丛惜艾依然轻声说,“惜艾离开前,想要见见自己的妹妹,有些话想和妹妹说说,不知王爷可肯答应。”
“意儿?”司马溶一愣,脱口问。
丛惜艾点了点头,轻声说:“是的,虽然现在不知意儿她呆在何处,但是,只要惜艾愿意,还是可以得到她的消息的,她毕竟是惜艾的妹妹,惜艾虽然并不曾见过她,但是,惜艾总是觉得,她似乎一直就在惜艾的附近。只要王爷答应,惜艾就感激不尽了。”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只是你要如何等到意儿。”
“惜艾会在后花园等。”丛惜艾轻轻的说。
司马溶皱了一下眉,没有吭声。
入夜,后花园,一片清冷之意,丛惜艾着一件淡黄的衣,独自一人坐在亭内,面前摆着些瓜果点心。如今丛意儿呆在何处,无人知道,就算是当今皇上司马逸轩也无法得知她的下落,丛惜艾并不一定真的要见到丛意儿,司马逸轩都无法打动丛意儿的心,自己,一个曾经伤害过丛意儿的人,丛意儿又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人再出现呢?
已经到了后半夜,丛惜艾还是独自一人坐着,对着桌上的瓜果安静的呆着,她在外面披了一件软软的披风,裹着自己已经有些瘦弱的身体。她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今天等不到,她就在独自面壁的时候等待机会。一个可以她需要的机会。
“可等到?”司马溶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
“没有。”丛惜艾轻声温和的说,“但是,只要等总是还有机会的。”
司马溶愣了一下,冷冷的有些怀疑的说:“你真的是在等意儿吗?以本王对你的了解,总觉得你的等待有些奇怪,以你此时的心情,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的坐在这儿,只怕是一心一意的恨着本王和娅惠,甚至一再的计划着如何替你的家人报仇!”
丛惜艾没有回答,只是低垂下头,看不到她的表情,风中有隐约的香气传来,不知道是什么花开。在月亮的光线下,后花园变得有些模糊,在风中,那些花花草草摇摇摆摆,司马溶觉得有些恍惚,似乎隐约听到有浅浅的笑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只是听不真切,隐约听得丛惜艾轻声说:“时候不早了,惜艾不再等了,先告辞了。”
司马溶并没有理会她,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似有似无的笑声中,那声音仿佛就在耳畔某个地方,却听不真切。一抬头,花间站着一位着淡粉衣裙的女子,垂着一头的发,宛如瀑,一张脸,素净无尘,正安静的看着他,“意儿?——”
那身影只是安静的站着,微笑着轻声说:“溶王爷,可否坐下来与我同饮几杯?”
“好!好!”司马溶高兴的说,“只是,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儿?”
那身影微笑着,安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我们只饮酒,不提那些个俗事可好?这大兴王朝如此之大,藏我一人有何难?”
司马溶在桌前坐下,桌上有酒,还是温的,想也未想,倒了酒,却看到那身影坐在自己面前,眼中竟然落下泪来,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安静的看着他,略微犹豫,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司马溶微笑着说:“莫着急,在我这儿,没有任何人会打扰我们,我就陪你好好的喝上一杯,难得我们能够有时间这样坐着说说话。”
“好,溶王爷,你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不要当真,或许明日太阳升起,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那身影平静的说,声音听来有些意外的悲哀和冷静。
“不提,我们不提,来,我们喝酒。”司马溶也不多话,面前的女子毕竟已经是皇上的人,就算是他再怎么努力,又能如何?
第一次觉得酒是如此的好喝!
“王爷——”有人轻轻的唤。
司马溶隐约觉得头有些疼,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后花园的小亭里,桌上一片狼籍,喝了许多的酒,空了许多的酒壶,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梦吗?地上还有一件遗落的衣裙,有着清清的香气,若有若无,是淡粉的颜色,看着很是眼熟,昨晚,丛意儿穿得就是这件衣服。
“王爷,您怎么睡在了这儿?”苏娅惠担忧的说,“昨晚天寒,您要小心不要着了寒,昨晚您自己在这儿喝了一夜酒吗?这,这件衣服是谁的呀?您,您——”
司马溶摇了摇头,站起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和意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成?如果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儿要如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