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低下头,心吓得扑通乱跳,这个丛克明最是霸道,也最是严厉,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责罚起人来,更是手下绝不留情。
苏莲蓉心想:还真让我蒙对了,原来这丛王府真不是一个省事的地方。这个丛意儿虽然不是这儿的丛王爷和丛夫人的亲生骨肉,但毕竟是丛王爷的亲弟弟的女儿,也许是唯一的遗腹子,也不算是外人,如果丛夫人如此惯溺于她,并且让她如此不招人待见,只怕是这个丛夫人对丛意儿的父母有着一些恩怨。
“我如何介意的了。”苏莲蓉懒懒的声音中透着一份警告,“自小就是如此,意儿已经习惯大哥的脾气,只是,如今,意儿毕竟是二太子的人,纵然没有入门,但,若是被人欺负了,传到宫中,就算二太子再怎么不待见丛意儿,只怕也不愿意让别人来教训丛意儿吧。丛意儿拒婚是使小性子,你未经允许私自闯入闺阁,出手打伤了我,你说,换了你是二太子,当会如何?”
丛克辉一愣,抬头看着苏莲蓉,努力压着怒火,问:“那你还要如何?”
苏莲蓉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的慢慢说:“从此时起,丛意儿希望大哥可以礼貌些,周全些,免得落了话柄在人家口中,生出是非来,你也说了,能够让意儿嫁给二太子,父亲大人用了很多的心思,你不想父亲大人的心思付注东流水吧,所以,不要再招惹我!”
“丛意儿!——”丛克辉差点气晕过去。
“不要这么大的声音。”苏莲蓉心想,我就是要气疯你,否则我要怎么让人杀死呀,“丛意儿我小小年纪耳聪目明,你小一些声音我听得更清楚。”
丛克辉瞪着苏莲蓉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好啦。”丛夫人从外面走了起来,微笑着说,“你们兄妹二人不要见面就吵,你们呀,从小吵到大,你们不烦,为娘都听得烦了。”
丛克辉瞪了苏莲蓉一眼,转身出去。
苏莲蓉叹了口气,真是的,找个人杀死自己竟然如此困难。
“意儿,”丛夫人温柔的说,“听娅惠说,你和二太子发生了争执,你说你不想嫁给二太子了,娅惠很担心,怕你惹出事来,特意告诉为娘我一声,让为娘劝劝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二太子与丛王府虽然关系密切,但是,他毕竟是当朝的二太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在他面前,还是多少要收敛些,免得惹出事来,不仅你自己有麻烦,也会给丛王府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莲蓉点了点头,说:“我记得了,下次说话客气些就是了,其实,我到觉得意儿对二太子是单相思,二太子对娅惠表姐好像更爱慕些,我看二太子和娅惠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对意儿说起话来却是凶巴巴的,不如,意儿不嫁了如何?”
丛夫人一愣,立刻说:“意儿,这话可乱说不得,你的娅惠表姐也是许了人家的人,只是你娅惠表姐一直是个温柔和顺的女子,所以二太子一直对她如同亲妹妹般,你不是一直最喜欢二太子的吗?不要理会别的,能够嫁给你喜欢的人,不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为娘希望你能够凡事随心愿,难道你不是最喜欢二太子的吗?”
“好吧。”苏莲蓉无可奈何的说,“母亲说得是,是意儿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能够两情相悦,既然不能如此,能够嫁个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意儿记得以后见了二太子听话些就是了。”
丛夫人微微一笑,说:“意儿最乖了,好啦,收拾好了就随为娘一起入宫,今日是你的不是,你得去给二太子说声道歉的话才妥当,而且,你姑姑也想见见你,你呀,可不能娇纵到让当今的皇后娘娘在宫里等着你吧。”
苏莲蓉心中叹息了一声,不是在古代寻死很容易的吗?电视上,只要是稍有个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怎么现在自己想要找个人杀死自己,竟然困难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这次去宫里有没有机会把自己的性命送掉?“好吧,那意儿就再去趟皇宫。”
“小青,给你们小姐打扮好。”丛夫人温柔的说,“好啦,意儿,好好的收拾一下,为娘在外面等你。”
苏莲蓉点了点头,看着丛夫人离开。
小青看着苏莲蓉,轻声说:“小姐,听小青一声劝,这儿,毕竟不是您自己的家,虽然老爷和夫人认了您为女儿,可,——小青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不论老爷和夫人是如何想的,能够让您嫁给您一直想嫁的二太子,就算日后有什么变故,您也是二太子的结发妻子,身份和地位是不会变的,您还是好好的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让事情顺利的进展吧。”
苏莲蓉突然有些喜欢这个丛意儿,她,也许是个人人讨厌的家伙,可,她却是个可怜的女孩子,父母早亡,寄人篱下,看着风光,身为丛王府的千金小姐,实则处处受人欺负,就算看似疼爱的温情中也掺杂了许多的私人目的。
第8章
走出闺房,苏莲蓉微眯上眼睛,躲避开耀眼的阳光,空气中有着花的淡淡香气,空气是清冽的,新鲜的,呼吸着,觉得那般的沁人心肺,让她觉得那样的舒服,古代真是有古代的好处。其实,能够生活在古代,也不算什么坏事,如果,她如白敏一样,在现代没有所牵挂的人,如叶凡一样,只想逃离现代,她,一定也会希望可以留在古代,但在现代,她是一个待嫁的新娘,有个可以相伴终生的人,她不留恋这儿可能的感天动地的故事,她只希望可以回去过她平凡幸福的生活,她不可能再爱上除了浩民以外的任何男子。
“小姐。”小青轻轻喊了一声,有些犹豫的说,“小姐,小青想告诉小姐,有些事情,小姐不要太计较,能够让您活得更好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就算——”小青似乎有些为难,停顿了半天,仍然是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苏莲蓉看着小青,眼睛里有些感激,这个小姑娘,也许目睹了许多的事情,所以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其实,对于她来说,并不在意丛意儿的事情,只是,突然有些同情可怜无辜的丛意儿,忍不住想要替她出口气,所以,才会答应再进次宫,就算她的离开是私心的,她也要在离开前,让丛意儿活得有尊严些。
“我知道,谢谢你,小青。”苏莲蓉看着室外绿树红花,心中到有些留恋这儿的风景,在现代根本看不到如此蓝的天,如此清的风,如此温软的味道。
“准备的如何啦?”丛夫人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她看着苏莲蓉从房间里走出来,有些诧异,‘丛意儿’第一次没有打扮的花枝招展,没有满头的金凤银钗,没有满身的叮当佩饰,甚至没有浓妆艳抹,竟然让她有些不太习惯,就如同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一般。“意儿,你,你怎么没收拾就出来了,小青,你怎么可以让意儿如此模样出去,不怕宫里人笑话丛王府寒酸吗?”
小青看了看苏莲蓉,有些犹豫,轻声说:“夫人,小青这就陪小姐回去收拾好了再出来。”
“不必了。”苏莲蓉一摆手,说,“是我自己高兴这样的,反正他们也不喜欢我,打扮的如何用心,也不过是更让人厌恶,不如这样落个舒服清静。小青她只是个奴婢,我说如何她就得如何,以后有事直接和我说就成了,不必再责备她。”
丛夫人静静的看着丛意儿,眉间掩饰过几分讶然,其实,她似乎也没有特别注意过丛意儿的相貌,不过,此时看来,丛意儿若是不打扮的那般妖艳,还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眉宇间有着那个女人的痕迹,甚至那隐约的忧郁都那么的相似。
突然想起,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模样,中了剑,受了重伤,却仍能微笑着合上双眼,干干净净的离开,头发依然黑得发亮,皮肤依然洁净如玉,甚至眉目依然如生。那个时候,丛意儿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抱在她父亲怀中,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所有人,那双眼睛几乎就是那个女人的再版。
苏莲蓉看到丛夫人盯着她发呆,眼睛中藏不住内心当中的起伏,没有说话,她对于丛意儿与丛夫人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也无法感同身受,想到要再见到那个骄傲的二太子,还真有些不太情愿。
“既然如此,就随你吧。”丛夫人用依然温柔的声音温和的说,“反正我们意儿不论如何收拾,都是最好看最漂亮的。只是,今日见了二太子,不要再使性子啦,难得你可以嫁给你一直想要嫁的男子,忍忍也是值得的。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一番苦心。”
“嗯。”苏莲蓉点了点头。
司马溶情绪很糟糕,刚刚那个丛意儿,简直是让他厌烦到了极点,他真是不明白,父王怎么会选中那个女子,那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做他司马溶的妻子?!
“主子,那个丛意儿,似乎是胆子更大了,竟然敢和您顶嘴了,如果她真成了二太子妃,还不得凳鼻子上脸吗?”旁边的侍卫李山轻声说,“和苏姑娘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司马溶微皱眉头,李山的话说得不错,认识丛意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的任性娇纵也见得惯了,但是从来没见过丛意儿如此大胆过,她竟然敢与他直视,敢毫无惧意的盯着他,甚至,还怜悯他。
一想到她当时的神情,司马溶心中就窝火,她凭什么怜悯他,难道她不知道,她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被他喜欢的人吗,他只是不得已才娶她的吗?其实,他原本要娶的是她的姐姐丛惜艾。她应该谨小慎微的对他,应该时时小心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她竟然敢那般冲撞他,竟然能够在掉入泥溏中仍然能够维持自尊!简直是太可恶了!
“不过,到是第一次听到丛意儿自己说,她不想嫁给主子啦。”站在李山旁边的另外一位侍卫刘河轻声说,“这可不是丛意儿一贯的口气,她可是对主子死缠烂打的,恨不得独占了主子一人才好,今日竟然说她不想嫁了,不晓得丛王府又搞什么名堂,主子到要小心些才好。虽然您和丛意儿的婚事只是皇上嘴上答应,但皇上是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如同圣旨,您也是违拗不得的。”
司马溶眼睛望着前面,眼前是丛意儿倔强的眼神,那般无惧,那般怜悯的看着他,他从没有注意过,原来丛意儿的眼睛也会如此清亮,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厌恶到家的,从不愿意承认她有哪儿是好的,今日到有些意外那个俗艳的女子竟然还有如此清亮的眼神。
“主子,要不,奴才派人惩罚一下丛意儿?”李山轻声说,“听说轩王爷回来了,不如,主子去请轩王爷帮忙,把丛意儿弄到醉花楼去受上两天的苦,煞煞她的性子,如何?”
司马溶看着李山,醉花楼?虽说是个青楼之处,但是,有皇叔在那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不喜欢丛意儿,但也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染指丛意儿,若是皇叔肯帮忙,让丛意儿到那种地方做些苦力,说不定真可以让她收敛些。
“好的,这到是个可以考虑的主意,既然皇叔回来了,我就去求他帮这个忙。”司马溶微微一笑,轻声说。
第9章
柳丝轻垂,春风暖心,小桥流水,茶香飘逸。亭台楼阁处隐约琴声入耳,醉人心。依稀可见美人如玉,唇畔笑意妩媚。
“皇叔真是好兴致。”司马溶笑着说,“侄儿真是羡慕的很。”
弹琴的女子粉红的衣衫随风轻飘,露出皓腕上翠绿的镯,映着春日灿烂的阳光,纤指在琴弦上轻抚,悠扬的琴声令人如痴如醉。
一声轻笑,朗朗入耳,桌旁一位素服男子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着说:“司马溶,难得你也有如此闲情雅趣到此,这醉花楼的酒酿得极好,不妨坐下来喝上一杯。”
司马溶微笑着说:“侄儿哪敢和皇叔比,皇叔是个随心随意之人,侄儿对皇叔真是羡慕加嫉妒,呵呵,皇叔,若是可以帮侄儿解决一个难题,侄儿到真想坐下来陪皇叔好好喝上一杯这醉花楼扬名天下的美酒。”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说:“什么事让你如此头疼,说来听听。”
“还不是那个要命的丛意儿。”司马溶在素服男子对面坐下,一脸的沮丧,恨恨的说,“真是不知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定要我娶了丛王府的丛意儿为妻,那个傻丫头,除了让人讨厌外,真的是找不出一点让人可以接受的地方。今日去到宫里,遇到了我,竟然还耍起脾气来,嚷着不想嫁我了,而且,最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会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真真是可恶,这样女子如何可以成为我的妻子?!真要好好的煞煞她的性子,所以,侄儿想请皇叔帮个小忙,让醉花楼管教管教丛意儿。”
弹琴的女子噗哧一笑,停下手中的弹奏,调侃的说:“二太子,您也真是会开玩笑,竟然让未来的二太子妃到这等烟花之地青楼之处收敛性子,真真是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司马溶微笑着说,“而且我只是说让她来此处煞煞性子,可没说让她在此处伺候男人,父王有言在先,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不喜欢她也不会让别人染指于她,自然只是让她在此做些苦力,看看她,能够不依仗丛王府的时候要如何生存下去,如果知道没有了丛王府做靠山,她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自然会收敛些脾气,再嫁到了宫里,也不至于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弹琴的女子笑了笑,说:“可怜的丛意儿,如果真到了醉花楼,做些奴婢们做的事情,只怕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太子,您可真是会折磨人。”
司马溶微笑着说:“所以,我才会求皇叔帮忙,有他在此,丛意儿只是吃些苦,不会损失什么。而且有蝶润姑娘在,定不会出事。”
素服男子只是微笑着喝酒,并不说话。他靠坐在软椅上,有些懒散,有些闲适,似乎全天下的事情全与他无关,只这手中的酒能够让他开怀般。
“主子,那轿子好像是丛王府的。”李山眼尖,远远的看见有轿子向这边走来,绕过这边,才能到通住皇宫的正路,“看那后面的轿子应该就是丛意儿的,今早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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