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雨寒四部曲之三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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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雨寒四部曲之三终难忘-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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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就算是司马溶成了帝王又当如何,那只是他人眼中的帝王,不是她心中的帝王,在她心中,或许大兴王朝的帝王永远只有司马希晨、司马锐,和此时站自己眼前的司马逸轩,一个帝王,或许可以隐于世,但永远可以左右天下。她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个大兴王朝绝对不是由当前这个皇上左右的,背后一定有秘密。司马逸轩不说,她也不会问。

    苏娅惠安静的跟在司马溶的身后,浅绛红的衣裙衬着她温柔细腻的容颜,突然成了司马溶的妃子,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可是,这是命,她除了顺从,没有别的办法。

    在简单的仪式上,已经做了勋王妃的姐姐努力隐藏着眼中含着的泪意祝福她,也只是叹息的说:“妹妹,姐姐最后喊你一声,自此后,你就是勋王爷侄子的妃子,姐姐只能希望天意善待你,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心幸福些。你素日里和惜艾的关系不错,她如今——你好好照顾自己,二太子他人很好,只是因着意儿——算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些。姐姐只是嘱咐你,一定要时时小心。”

    她悄悄看了一眼自己身侧不足一步的丛惜艾,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让那般美丽的丛惜艾变成这个模样?

    “你就留在府里吧。”司马溶冷冷的说,话是说给丛惜艾听,但却根本不看她一眼,“让娅惠陪着我出去就可以。”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之意,神情里也是,看得苏娅惠心惊肉跳,这种神情,在她看来,实在是太熟悉了,以前,只要是看到丛意儿的时候,司马溶必定是这个表情。但他对丛惜艾一直是疼惜宠爱的,这是大兴王朝所有女子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为什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好像丛惜艾和丛意儿换了似的?

    “陪我去一个地方转转。”司马溶对苏娅惠说,语气略微和气了一些,“免得在这个府里觉得憋闷!”

    苏娅惠轻声应允,没敢问要去哪儿。虽然看着马车载着他们到了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所有的疑问被她硬生生的堵在嗓子里。

    “和我谈谈意儿。”司马溶温和的说,“说说那次到宫里来的情形,就是那次你陪意儿来宫里,我把意儿推进荷花池的那次,你们来之前之后的所有事情。”

    苏娅惠微微一愣,有些愕然的看着司马溶,不知如何说才好。

    “不用担心,我要听所有的事情,包括当时意儿的态度,好的和坏了,我都要听。”司马溶温和的说,心中淡淡的想: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意儿她成了我心中一个抹不去的痕迹。“我不要你用任何语言粉饰过程,意儿她的言行我心中有数,我只要真实的情形。”

    “意儿她,她——”苏娅惠轻声的有些犹豫的说,“她只是有些任性,并无他意,她只是在醒来的时候,说她想要放弃与您的婚约,其实,您也知道,您与意儿之间的婚约本就是姨父和姨母刻意而成,皇上只是口头随口一说,您当时实在无意于意儿,所以她才会有此念头,您莫要怪她。”

    司马溶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这我知道,我与意儿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婚约,当时所谓的婚约只是为了保证丛惜艾的身份,如今她已经成了我的太子妃,有些事情也不必再隐瞒下去,当时父王根本就不同意让意儿嫁入二太子府。——罢啦,有些事情不提也罢,说了反而心中惶恐,她,避开我也是最正常的行为,我怨不得她。”

    苏娅惠心中微微一酸,司马溶,原本不是最讨厌丛意儿的吗?怎么突然间这样眷恋起她来?那眼神中的温柔看得她心中隐隐做痛。

    司马溶依然微笑着,面带回忆之色的带着苏娅惠向大牢走去,口中淡淡的说:“我依然时时可以在回忆中看到她站立在荷花池中倔强的看着我毫不害怕的说出放弃与我之间的婚姻的神情神态,那清澈的眼神,将会是我一辈子的痛!若我肯用心的看她一眼,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她有和你说起过我吗?”

    苏娅惠不解的跟在司马溶的身后,昨天嫁进了二太子府,二太子在当晚的洞房中醉意朦胧,抱着自己,却喊着‘意儿’的名字,她一心的不解,如今,司马溶这样和她谈着丛意儿的时候,她才隐约觉得,有些事情是不对的,但不对在哪儿,她却不知。他带自己来这儿做什么?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不成?这儿可是关押宫中出了错事的皇亲国戚的地方,二太子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儿?口中温柔的说:“到是常听意儿提起您,其实,她最常说起的就是您。”

    司马溶心中一痛,长长叹了口气。

    陆秀芬看见司马溶来到这儿,立刻迎上前,恭身施礼。

 第101章

    “意儿她住过的地方照顾的可好?”司马溶轻声问,远远的已经看到那间丛意儿住过的牢房,司马溶的心竟然跳的无法自控。

    陆秀芬低着头,轻声说:“轩王爷已经吩咐过,要好生看管,不放任何人进入,牢门已经锁好,除了每日要做的打扫外,并不曾有任何进入过。二太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司马溶苦笑了一下,轻声说:“哪里能有什么吩咐,皇叔他事事做在我的前面,难怪意儿对他动了心,打开牢门,我要进去呆会。”

    陆秀芬没有反对,取了钥匙,前面去开了门,口中轻声说:“轩王爷吩咐过,说是可能这些日子二太子您会来这儿瞧瞧,嘱咐过对您不必拒绝,说您自会小心不损坏一丝一毫。只是轩王爷也嘱咐过,莫让二太子呆的时间太久,有些事情,错过了也只得错过了,总是放不开,只会害了无辜的人。”

    司马溶没有说话,踏入牢房,看着一墙的缤纷,竟然落下泪来,意儿,意儿,他心中一声声唤,有什么人可以和我谈谈你?现在能够从别人口中听到你曾经的话语也是一份安慰。

    “娅惠,过来坐坐。”司马溶淡淡的声音,说,“意儿她都是如何谈起我?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只管慢慢说来,我不会烦。”

    苏娅惠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司马溶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样看重他一直不放在眼中的丛意儿?

    “她,随时会谈起您,只是她见您的机会不多,每一次见面都会被意儿她数次的提起,一遍遍的讲给身边的人听,比如她贴身的丫头小青,大约是知道的最多。”苏娅惠轻轻的声音中透出一丝犹豫,努力想让自己的讲话不那么不自信,她实在是猜不透司马溶到底是怎样想的,只怕说错了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听得最多的是您和她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她说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什么也不懂,那一年她生了病,一个人迷路在外,不知道如何回到丛王府,那个时候,您和您父亲以及轩王爷一起出外打猎,您送了她一件外衣救了她一命,而且,您还对她微笑,她说那个微笑是她今生见过的最温和的微笑,让她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司马溶突然有些走神,苏娅惠的话让他突然间想起一些已经模糊的旧事,有些细节已经淡忘的一段完全不在记忆中的记忆。

    那一年的冬天,他是曾经陪着父王和皇叔一起外出打猎,那个时候,父亲刚做了皇帝不久,突然兴致大发要外出打猎,当时凑巧皇叔也在,就一同外出。那么茫茫的大雪中,没有任何人看到那个雪地中的小姑娘,她的衣服本就素淡,再放在大雪中,就更加没了踪迹,但是,皇叔却一眼看到了大雪中那个小姑娘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动,也看到了一只饥饿的野狼突然出现在那个小姑娘的身后,就一箭射去救了那个小姑娘一命。自己当时去查看被射中的野狼,才发现那儿有一个小姑娘,回来还和自己的皇叔说起,但是,他当时对那个小姑娘微笑,并不是如何的关心,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那样寒冷的野外竟然还有一个活人?!

    那个小姑娘竟然就是如今的丛意儿?!他那时完全无心的一个微笑,竟然让丛意儿痴痴爱了他这么久!他的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人也有些痴傻起来。只是,丛意儿知道真正救了她的是司马逸轩而非他吗?她知道,当时他送的衣服是司马逸轩的吗?还有,她知道当时她昏迷后,是司马逸轩派人救了她,将她送到了猎场附近皇家的一处庙宇内,让庙内的人点火为她取暖,并让人照看直到她再次醒来?

    那个时候,他还笑皇叔无事找事,救那样一个小丫头,只记得皇叔随口说了一句,“很奇怪,从心里觉得,若是我不救她,定会后悔一辈子。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可做就做,何妨。”

    司马逸轩,救了他准备共度一生的人,而自己,却将丛意儿恭手让出!司马溶此时除了苦笑,真的别无他法。

    “二太子,您怎么了?”苏娅惠说着说着,发现司马溶一脸的茫然呆呆的看着牢房的墙壁,有些担心,停下话头,轻声问,她真是好奇,这儿明明是牢房,为何弄成这个模样,花团锦簇?

    司马溶愣了愣,突然间醒来,看着苏娅惠,有半天的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没事,只是突然有些走神,你说到哪儿了?除了说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外,她难道没有说过别的什么?从那次见面到如今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难道这几年她只谈这个吗?说点别的事情给我听。”

    苏娅惠犹豫一下,轻声说:“平常我也不太常见到意儿,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间其实仔细想想并不算多,意儿她素日里看着咋咋呼呼,其实私下里她害羞的很,有时候说话还会脸红。”说到这儿,苏娅惠突然微笑着说,“这样说,听来有些不太可能,可是,有一次她生病了,我去探望她,她当时躺在床上,与我聊起你,说着说着,竟然羞红了脸,那模样在我看来真是很陌生。——我想起件事来,就在我们二人来皇宫,也就是你把意儿推入荷花池的那一次,在来前的晚上意儿突然把我找了去,也不说什么,只是邀我喝酒,意儿的酒量并不算好,喝了些酒,就只是无声的落泪,问她什么她也不说,那一夜其实她应该很开心才对,因为皇上终于应允她嫁入二太子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她很不开心,不晓得为什么,后来她睡了,我就离开了,第二天觉得不放心,赶去看她,她突然说她不想嫁给您了,我一直不太明白,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司马溶微愣一下,轻声说:“或许是她觉得委屈吧,虽然很高兴可以嫁给我,却突然觉得我爱她不够深,所以觉得委屈,会喝酒会难过吧?”司马溶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很奇怪,以前一直不在乎的一个人,却突然间打动了我的心,原来,有时候爱一个人真的是很简单,甚至不需要理由,她就那样眼神清亮的看着我,仿佛看透了我的心,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我心中,再也抹不去。”

    苏娅惠微微低下头,轻声说:“原来您一直不曾喜欢过意儿,只是那一次她说她不想嫁您了,您才注意到她?”

    司马溶微微一笑,说:“是的,在那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的存在在当时只有让我头疼的份,哪里谈得上爱,在那之前,我真是恨不得可以立刻把她从视线中彻底的抹掉,但是当时为了——但,那就那样一脸无惧的看着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中,毫不迟疑的说她不想嫁我了,甚至求死的时候,我却突然喜欢上了她,而且再也放不下,这样说,听着一定很奇怪,但却是我内心当中真实的想法。爱一个人,原来如此简单,如此没有道理!想来,皇叔他喜欢上意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她那样真实自然,是一个独立的人,她的微笑可以让人忘却所有,意儿她看来简单,其实,正因为她不简单所以看来反而简单。你可懂得我的意思?”

    苏娅惠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司马溶。

    “她看来简单,是因为我们自己觉得自己很复杂,凡事通透,实际上,她看得更明白,她只是在做看客,她根本不想介入其中,也许在那一刻她就放弃了再爱我,所以反而坦然!”司马溶轻声说,“这大兴王朝能够让皇叔动心的女子她是唯一的一个,似乎爱她爱得没有理由,此时想来,他爱她,只是爱她这个人,不是她的某一方面,可惜我想通太晚。就好像这儿,当时皇叔关她在这儿,换了别的女子,早就寻死觅活,最起码也要哭得死去活来,但,意儿她却可以在这儿获得乐趣,她根本不把我们众人放在眼中,甚至不把大兴王朝放在眼中,她只是一个率性而活的女子。我们看她痴傻,但是,若是心中杂念纷乱,可有心情描绘出如此美丽的图画?可以在这种寂寞到令人恐惧的地方如此乐在其中?”

    苏娅惠看着司马溶,有些失落的站着,不知如何才好。

    “我一定要成为大兴王朝的皇上,不论用怎样的办法,我也要从皇叔手中将意儿夺回来!”司马溶轻声但不容置疑的说,完全忘却了面前的女子是他刚刚娶入府中的太子妃,是一个要陪他一生一世的女子,他的心中眼中只有丛意儿的影子,只有她的一颦一笑。

 第102章

    司马逸轩安静的看着面前的长者,长者背对着他,背影传达着一份刻骨的冷静,和一份无从掩饰的疲惫!脊背虽然挺得笔直,却明显的表达出一种心力憔悴。锦服衬托出一种凛然的王者之气,声音也浑厚,微微有几分嘶哑。

    “病了不过半月,竟然冒出如此多的事情,如果不是蝶润那丫头冒死前来通知,不晓得好好的一个大兴王朝要变成如何模样!”长者回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司马逸轩,带着责备之意,“你哥哥他不过庸才一个,若不是你母亲当时致意恳求,你又不肯委屈自己,此时哪里轮得到他!为父又如何到如今还要如此辛苦!念着他是朕的骨肉也就罢啦,反正不过一个虚名,他喜欢就由他去吧,但,竟然只是为一个丛雪薇争这虚名,冷宫里让结发的妻子郁郁郁寡欢而亡,夺了他人已经到了门前的女子,朕都可以容忍,但是,偏偏你,也如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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