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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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那事-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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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贺文琅专注于事情的讲述,没有太注意到杜喻的情绪变化,只听他继续说:“本来以为这事就此搁浅了,没想到的是前段时间收集影……数据的时候,在邮箱里发现一封垃圾邮件。一般我都是要直接删除的,可那次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点开了,现在想想也信号亏得没删掉。小喻,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内容吗?”
  听他这么一问,杜喻心头一突,隐隐约约知道贺文琅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可她的舌头像是僵硬了一样,半天都发不出声来。
  贺文琅改握在扶手上的手在杜喻肩上拍了拍,像是证实了她心头隐约的猜测:“没错就是当初那个朋友临走前发来的,他没等到我就发了邮件来,可惜我一时间没能想到。原来在那件事情前有黑客入侵了网站系统,随手把时间给打乱,本来是一场无关大雅的恶作剧。但由于那个时候文章给人转上去的时候也没有落你的名,被有心人给利用了,硬指着上面转载的文章说是原创首发。如果一开始我就能想到事出有因,找朋友查证的话,这些事情都可以避免了。”说到后面的时候贺文琅素来平静地语气也感慨起来。
  贺文琅的话一直都是轻轻的,柔和的,可落到杜喻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惊天鼓声,一字一下敲击在她心里,让她惊疑不定。几个呼吸间,她慢慢平复了些情绪,只是语气里仍有一丝不可置信:“是真的?这是真的?你没有骗我?不是哄我的?”
  一连几个问题,让贺文琅看得心疼,用十分肯定地语气来打消她的疑虑:“千真万确。你知道的,我不会拿这事来开玩笑。”
  “原来如此。”杜喻阖眼,喃喃念道,“原来就是这么多的巧合碰到了一起,呵呵!难得啊!好难得!偏生我这个倒霉鬼给碰上了。你说这是该叫运气还是叫倒霉?”她说的淡淡,实际上心底起伏变化汹涌,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放肆叫嚣,想大声喊叫,来发泄这些年来压在身上压在心里的怨愤。终于……终于那一块压得她好苦的巨石给搬开了,瞬间获得轻松,却也同时伴有一丝茫然。
  “抱歉,这个时候才跟你说这个事。”
  “没关系。你不用向我说抱歉。”杜喻回头以仰视的角度看他,神色渐渐恢复平静,“就算是你一开始说了,我也只当安慰。你不用想我说抱歉的,相反我还得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文琅,真的谢谢你。只是我……”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
  “小喻……”
  “文琅,陪我回叔叔一趟吧?”杜喻打断了他的话。
  “去你叔叔家。为什么?”对于杜喻突然提出的要求和她太过跳跃的思路,贺文琅一下子跟不上,呆了会。
  杜喻忽地笑起来:“我不是答应了你说要试试看的吗?既然如此,我也得有实际的行动啊!”
  “小喻,你……你是真的决定好了?”贺文琅脸上闪过惊喜。不同于之前的喜悦,这一次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杜喻的决心。
  杜喻低头拉扯着自己的十根指头,这两年来养尊处优,虽然也没怎么闲着,可到底手还是变得好看了些。拿笔的时候都少了,连食指第一节关节上的茧子都变薄了。翻看了会,她曼声说:“我以前小,不懂,为人处事冲动莽撞,性子也激烈得厉害。可经历了这么多,我想看看我究竟和以前的我有多大区别,我想看看我到底长大了没?所以,文琅,我感谢你,衷心的感谢。”
  “别说这些感性的话,我最怕了。”贺文琅口头这么说着,面上笑得却愈发灿烂。
  “啊!现在这样子轻松了好多。”杜喻笑笑,飞快地说,“那你快点带我去我叔叔家一趟吧!我笔记本还落那里了,总的拿回来吧!然后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不过也不能老麻烦你了,我也得赶紧去找个工作是正经的。唉!就是不知道现在我这样子还能不能顺利找到工作,接到单子来做。那些快捷键好久没用过,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听她连珠炮一样地说个没完,气都不喘一下。贺文琅笑了:“住的话你可以先住在小晴她租的那套房子里,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她走得匆忙,房租也没等退,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给你做准备。这个时间够了吧?你专业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至于去拿东西这事更简单了,我先送你回我那,出来一上午,你也得好好休息下。东西我直接去跟你拿,你叔叔我还是认得的。”
  他一项又一项地说着,全都为她想好了。让杜喻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地有些坐立不安了,想要拒绝他的话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终于化为一句:“多谢。”
  “不用说谢的。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听她说谢,贺文琅故意板着个脸,逗得杜喻忍俊不禁笑出来。

  第卅三章 揭开

  “你是?”把门打开一些,梁芳看着站在门外的陌生男人,有几分警觉地贴在门上,预备随时把门关上。
  贺文琅不想居然还有一天会让人当成强盗骗子来防范的,不由失笑,偏偏又得忍着,对梁芳解释说:“阿姨好!我是小喻的朋友,她拜托我过来给她拿一些东西。”
  “小喻的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梁芳当着“门神”,一脸的不信任。
  “我是小喻以前大学同学,算是她的学长。”贺文琅不知道再说下去应该怎么解释了。
  “那……小喻叫你来给她拿什么东西?”梁芳丝毫不松懈,上上下下把贺文琅打量了好几遍,如果眼光是刀子的话,估计贺文琅现在就是浑身插着刀子的伪刺猬了。
  贺文琅没想到梁芳这么纠结,他一时又想不到更好的介绍方法,手往口袋里一掏,摸到手机来,对着梁芳说:“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小喻,让她来和阿姨你说吧!”说着他就按下杜喻的号码。
  “你是?”一个声音在贺文琅的身后响起,他还没回头就听梁芳嚷嚷着抢先说:“你回来得正好,这人说他是小喻大学里的什么学长,要帮小喻收拾东西走的。”
  “叔叔,你好!”贺文琅转身,来人正是杜鑫亭。
  杜鑫亭看着贺文琅,皱了皱眉头:“我是不是以前看到过你?”
  “是。三年前吧!我们开聚会的时候我过来接过小喻。”贺文琅点点头,迅速回答着。
  杜鑫亭又看了他一会,才把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那个小伙子重合起来:“想起来了,那天就是你。贺……”
  “贺文琅。”
  “你真认识他?”梁芳插话进来,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贺文琅,直觉上她就不怎么喜欢贺文琅,尤其是听到他是来给杜喻收拾东西的时候。
  杜鑫亭亲切地拍了拍贺文琅的肩膀,把他领进屋:“快进来吧!进来吧!到屋里坐。”边招呼着边向梁芳介绍说,“那天家里门锁坏了,还是小贺来帮忙修好的呢!”
  “哦。”梁芳淡淡地应了声,转身去厨房。
  “小喻她昨天说到朋友家去就是找的你?她今天怎么没回来?”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杜鑫亭记得杜喻当时是说找一个朋友暂住一晚,可没想到今天来的是个男的。
  贺文琅没有杜鑫亭想得那么多,点点头,直接承认:“嗯。”
  杜鑫亭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想说些什么,但瞧了眼贺文琅又犹豫了。倒是梁芳端了杯茶过来,并不怎么客气地放下说:“就你们两个人?”
  她这么一问,贺文琅立即知道他们二位是误会了,可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是麻烦。话说得好啊,解释就是掩饰。但贺文琅忘了,后面那一句——不解释就是默认。
  只见杜鑫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注意着措词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不好插手,但不管怎么样,小喻名义上是我侄女,实际上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做为长辈很多时候都不能允许你们这般瞎胡闹。小喻她要离婚,我虽然不赞成,但我也不好出面阻拦。只是……只是现在,你们这个样子又算什么?要知道小喻她现在的法定丈夫还是齐伟。”
  贺文琅听过他的话,一愣,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样,杜鑫亭居然把他看成杜喻和齐伟之间的第三者,以为杜喻要离婚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的。这种事情不是能随便扣得,他连忙说:“叔叔,我看您是误会了。我和小喻是朋友不假,但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杜鑫亭还待说什么,又听贺文琅说:“我和小喻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最后那段日子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回来后就没有再和我们联系过,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碰到的。齐总和我们公司也是生意上的伙伴,我和小喻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这一次小喻出事也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杜鑫亭疑惑地问出:“小喻出事了?她出了什么事?”
  贺文琅不想这事杜鑫亭居然不知道,再转念一想,必然是齐伟瞒着他们,不想他们担心的。可现在话都说了出来,要想继续瞒下去又是不可能的,他抬头看到杜鑫亭和梁芳两个人都直直看着自己,等待他的答案。想了想,贺文琅把事情简单地和杜鑫亭说了一遍。当初齐伟也欲从他这里问出杜喻的一些事情来,但他没有透露过,只说要他自己去问杜喻,而这一次他肯说出来,原因也很简单。在他想来齐伟和杜喻关系亲密,而杜喻瞒住不说的事情必然有她自己的想法,自己置喙。而杜鑫亭和梁芳是她的叔叔婶婶,说的大点是杜喻这个世上仅有的几个亲人了,他们自然有权利知晓杜喻的过往遭遇。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至于小喻和齐总离婚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小喻她没说,我也就没有再问。”把事情统统说出来后,贺文琅看着看着杜鑫亭的脸色就一下子变了,激动得捶着胸说:“没想到小喻她经历了这么多?我这个做叔叔的真是失败,居然都没有发觉到。”
  梁芳连忙阻拦他这般激烈得动作,劝说着:“别激动,别激动。事情都过去了,你激动又有什么用。”
  杜鑫亭摇着头,情绪低落:“我只是后悔没能早点知道这些,小喻那孩子什么都习惯藏在心里,她那时候回来我就看出她不对劲。可我没能问得她。”
  “你问了她又会说吗?”梁芳这话说的确实是真,杜喻那性格看似柔和温顺,可实际上她却是十分固执地一个人,一旦决定下来的事基本上是不可能改变了。想到这里,梁芳和杜鑫亭两个人对看了一眼,明白到杜喻和齐伟的婚姻确实已经是走到摇摇欲坠的地步了。梁芳有些赌气地转过身去,心里想不明白杜喻为什么就放着这么好的婚姻不过,偏要一心想着离婚。
  杜鑫亭扯了扯她,又是一叹。
  “叔叔,您也别伤心了,这些事情好在都已经过去了。”贺文琅如是安慰着。
  杜鑫亭也情知贺文琅这话的道理,点了点头,态度松动了些,主动提及:“小贺,你不是要去给小喻收拾东西吗?走,我带你去,她的东西都放在平容的房间里。”
  “好了,好了,你就好好待着吧!”梁芳怕他看到杜喻的东西又开始东想西想,一把把他按在沙发上,“我带他过去就好了。”说完,转头看着贺文琅,“走吧!就那间房。”说着她抬手一指,最靠里面的一张门。
  杜喻的东西倒真的不多,一台笔记本,一饼干盒子零零碎碎的东西,另外就是一只小包,里面是她的几套衣服了,简简单单。
  地方也好找,反正他来之前杜喻都和他说过一次了。
  低头抚摩着笔记本,贺文琅记得这还是那个时候他给她选的,在电脑城里挑了一下午,脚都感觉到不是自己了的,好不容易经过一个橱窗的时候才看到这一款,精致典雅,功能在当时来说也算得上是强大的。跟老板磨了好久的嘴巴皮子,她才欢天喜地地把笔记本给捧回了家。
  梁芳看着他摸着笔记本电脑突然绽出笑来,疑惑地瞧了瞧那台笔记本。
  “打扰你们了。”贺文琅把几样东西收拾好,提着要出门。
  杜鑫亭看了看他,嘴巴动了动,又闭上。
  眼看着贺文琅要出门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小贺,你跟小喻说,有时间的话多回来。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没得必要……没得必要一个人扛着。”
  贺文琅点点头,郑重地承诺说:“放心吧!这话我一定带到。小喻她会明白的。”
  杜鑫亭没有说哈,只是点点头。不知怎么地,贺文琅觉得他一下子变得苍老了,或许正如他所说的,在他心目中早把杜喻看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所以才会在知晓她这么多事情后变得感伤,甚至迅速衰老。
  从杜鑫亭家出来,贺文琅把东西放置好,正好开车门进去,就听到手机响了。是杜喻来的电话。
  “喂。小喻,什么事?”
  “应该我问你吧?我刚看到你的未接。”
  贺文琅一愣,想起方才拨了杜喻的电话后正巧杜鑫亭回来了,就随手放进口袋里,应该是不小心按了通话键过去。想出因果,他便笑了:“刚刚按错了电话。”
  “哦。”杜喻应了声,隔了下就问,“东西拿了?”
  “都拿好了,等会就回,要不你再休息会。”
  电话里杜喻笑了起来:“不要啦!睡了这么久,也该动一动才是。”
  “那你好点,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带回去。”贺文琅不经意地问出口。
  “嗯……不要了,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杜喻笑笑,“既然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嗯,好的。”
  把电话收进去,贺文琅笑着坐进车里,缓缓从小区里驶出。
  他没发现到身后一辆车子里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在看,将他方才和杜喻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过去。

  第卅四章 梦醒

  贺文琅回来的时候,杜喻正在包饺子,看到贺文琅,连忙招呼他过去:“快来帮忙,今天晚上算你有口福了。”
  “吃饺子啊?你从哪买的饺子皮?”随口问了句,贺文琅捏起一只饺子来,薄薄的皮,软软的馅,像棉花一样。捏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杜喻看也没看他:“自己擀的呗!”
  这些轮到贺文琅傻眼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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