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吗?”邪恶的声音将我揪回拒绝的现实,“是你哦!是你闲接害死了烈。”
“你……说……谎……”嘶哑的声音在颤抖。我,在恐惧。
奥雷缓缓拿下他长久以来从未在人前取下的面纱。
赫然,我看到了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是……你……”
金色的发因揭开了斗蓬的束缚飞扬在夕阳中,瞬间化成血色。
每天晚上那个陌生却又温柔的人……
未曾在震撼中回过神来的我,被那双温热的大手抚摸了脏渍的脸颊。眼前瞬间被血的金色包围,湿润的声音在最靠近耳朵的地方响起:“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人。包括你心里面任何一个地方,都只能有我的存在。谁……想侵占你心任何一个位置,得到你任何的思慕……都得死。”
无视我从心里流露的颤抖,他鬼魅的声音说出让我彻底绝望的话:“烈,也不例外。”
因为我爱上了烈,所以你利用他,杀了他?!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因为怕烈抢了你的王位才害他的!
“不是哦……你应该知道,若我愿意,无人能阻我登上王位。一直以来我都对这个虚空的王位无动于衷,是因为我讨厌受制约。烈,本来是要成为沙多鲁国王的……”他濡湿的舌头着吸允着我的耳朵,淫秽的声音刺激着我已经不堪重负的神经。“因为你……的缘故……他……死了……”
我拒绝。
我要拒绝听到声音,手却被铁的紧锁无法捂住双耳。
我要拒绝清楚事实,心却因生命依旧无法停止跳动。
我拒绝所有,所有却涌我而来。
胸腔内无法抑制的咆哮,自口中意欲宣泄,却在那瞬间被另一张嘴封住。
长驱直进的柔软包裹住我麻木干燥的舌头,挑逗着我疯狂的神经。在无法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我已经咬破了他入侵的舌头。
但他无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深入的侵略着我的口腔,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激情。混和着血的唾液从嘴角顺流到颈项,流淌着的异样快感包围我。
他夺走了我的呼吸,依旧如游戏般在死亡一瞬前放开了我。
“伊……爱也好,恨亦好……你的所有感情……都只能属于我……”迷醉人心的爱语此刻仿如诅咒般残忍。
“嘶啦”本就无法蔽体的衣服瞬间被他撕碎,赤裸的身躯在夜风来袭中微微颤抖。他将我凌空抱起,撩起了他衣服下摆……
毫无预警的,炽热的肉刃刺入我的身躯,让我产生了被撕成两半的错觉。
好……疼!我不知道,原来还有我无法忍受的痛楚。
下身撕裂的死亡,心脏麻痹的绝望……根本不是身体能够承受的伤害……
谁……谁来救我?……救我啊……
“烈……”
弱不可闻的声音却被最靠近我的魔王听到,那精硕身躯瞬间顿住。
因无光而不璀璨的苍蓝,毫不掩饰受伤与愤怒。
“不许……我不许你的脑子里有其它人!!”他的手紧扣我的后背,修长的手指抠挖进纵横交错的鞭伤内,将我带离求救的希望,再度堕入死亡的绝望中。
暴烈地摆动着腰部,他要将他的所有埋进我的身体内般疯狂律动着。身体忠诚的反映这欲望,热的疼与欲蔓延到风暴的中心。我无助的攀住吊起自己的铁锁练,企图在这狂暴中镇定,却在他的激情中再度迷失自我……
“啊……啊啊……呃……”我的声音再度出卖我,想封住嘴巴的手已经失去了自由,能抑制痛的呻吟却无法制止欲望的呼唤……
迷惘的眼前,只有金色丝发……
最后一丝光,消失于地平线……
感觉到身体内炽热欲望的迸射……
无法抑制自己同时涌至的高潮……
“伊……我爱你……”
听到声音的温柔……
感觉心底的绝望……
我……被黑夜所拥抱……
重复的伤痕
醒来,仿佛漆黑的夜让我产生一切都是虚伪的梦的错觉。
或许,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密卡茨国的叛乱,与诺卡的相遇和争斗,跟烈的情缘与悲哀,对奥雷莫名的爱与恨……一切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醒来的时候,我依然躺在乳白色的纱帐内,睡在妈妈的怀抱中,所有都是那样的纯净美丽……
被这天堂的纯洁所包围的我,也同样是干净的吧?
“你醒了吗?”魔王深沉的声音瞬间将我残忍的拖回现实。
身体各式各样的伤都被小心翼翼的包扎过,连下体深处的创伤也被一种清凉的药膏抚慰着。
眼睛不想看到那个人,自发调节了方向,愣了般的想看透那头顶的天花板,大概希望从那里透视天堂吧?
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握住我:“伊,你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杀死我,但不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我猜度着说话中命令的分量,却意外的听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惶恐?!好好笑哦……那个能狠心杀掉自己弟弟的魔王居然会有这种不可能属于他的情绪……
而且,还是因为我……呵……呵呵…………哈哈………………
“伊?!你不要笑!!”
干吗?又要控制我的情绪吗?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嘛!说不定,这个魔王也是个笨蛋呢!
“别这样……伊……”温柔的怀抱将我卷入,却无法抑制我疯狂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
这么好笑的事情要告诉烈呢!他一定也会觉得很好笑!
我挣扎着推开那个怀抱,跳下床去找烈。
“伊!你要去哪里?!”
他追赶着我,却无法阻延我的脚步。
黑黑的坟墓深处,烈便安静的躺在那冷冷的冰窟内……
嗯,要当面告诉他的话,是不是该打开这个坟墓呢?我看了看附近,却不见有挖掘用具。
怎么办呢?啊!有了!用手嘛!
双手用力的刨着坚硬的黑色石头,这个坟墓还真是硬实,为的是不让盗墓者和野兽破坏吧?
“伊!你疯了吗?”
从后追来的奥雷一把抓住我,将毫无反抗力度的我整个丢到好远的草地上。
干吗啊……我只不过是想见见烈而已,太过分了啦!……
“不要这个样子……”
他的秀眉皱成一团,好难看噢!
伸出手,我想抚平它们,却发现双手被血跟泥的粘稠弄得脏兮兮的。啊呀……
“水……在哪里?”我问那魔王。
他不解:“你口渴吗?”
摇摇头,我展示了一下自己肮脏的双手:“脏了……洗干净……”
他愣了一下,突然拥抱住肮脏的我:“不要紧……不要紧的,我比你还要脏……”
是吗?……真的吗?……
如果他比我还要脏的话,我是否可以安心的躺在这个怀抱里,不用害怕因为自己的肮脏而弄污别人了呢?……
“呃你!!”
好痛
心口有着被刺穿的剧痛……低头,看到一柄锋利的剑穿插在我左胸之上……也同时刺中了奥雷的右腹。
谁?
剑随即抽离奥雷的身体,让那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下意识的,我本能的翻身飞踢一脚,将那意欲从我身上拔走剑的人逼开。
因痛,让我从醒来都一直混沌的脑袋清醒了过来。但,下一瞬看到的东西却让我希望自己再次迷糊。
英挺的鼻子,星晶的黑眸,丰润的嘴唇,黑色的绸发……却不让我否定自己看到的时候。
“诺、诺卡……为什么?……”
解释,无论你怎样解释,我都会接受啊!但请不要告诉我,你背叛我。
诺卡俊美脸孔的扭曲,他的身体的颤抖,我是否可以理解他在难过?
“原谅我……伊茨……”
那边的奥雷因被刺中而跌倒在地,血毫不抑制的泊泊流着,他撕下一块袍布按住伤口。即使受伤如此,也无法让他那尖锐稍微停歇:“伊,你想听什么答案便告诉他让他重复一次罢了。”
地狱的魔王,难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阻止你窥透我心吗?
看着那个杀意不减的男子,我笑道:“难道说,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言吗?”
诺卡摇头,或许是我因为我的希望造成的幻想:“不。”
我指指胸口那已经是由他第二次刺入的伤口:“那这个呢?”
“伊茨,你误会了。你的心脏在右边啊!若不是这样,我根本无法杀死这个人!……”
他的说话,异样地在我耳边回响……
呵呵……呵呵…………为何?为何每一个人都要背叛我?!……是报复吗?报复我曾经欺骗与背叛你们?!
“诺卡……”我的脸几乎要抽筋般的笑着,心却被撕裂般淌着血,“我不曾……告诉你……我的心脏……在右边……”
知道的人,便只有奥雷、烈……还有那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罗兹。他不是原原本本告诉了你吗?为何你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探问我的过去?呵呵……诺卡啊,是你不懂得说谎,还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不被戳穿的谎言?
诺卡的脸瞬间流露出无奈的痛楚:“我知道……始终无法瞒过你……罗兹,抓走了荻亚跟孩子们,威胁我……”
是这样啊……
不愧是曾有“白魔”之称的恶魔啊!做事比我还要狠辣数倍不过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借助无知革命人民的手去除掉“红鬼”,完全无障碍地登上密卡茨国的皇帝宝座……
是我算错了未死的“红鬼”原来还有一个最大弱点在密卡茨国国境之内,让他有机可乘……
血大概流得太多了,我的脚步开始踉跄……
“我是为了救他们才不得已那样伤害你……”诺卡挺挺身,狠狠的盯着奥雷:“只要杀了他,我们便能救出他们……”
那群可爱的天使啊!我怎么能让你们蒙受烈那般的痛苦?!
那个魔王冷静的看着我,完全没有抵抗的眼神直勾勾的锁紧在我身上。你在期待什么?
我不能犹豫。
即使那温柔曾经降临在我身上。
缓缓的,我拔着胸前的利剑,因为这里三个人中,只有这里有杀人的利器。
血因失去了抑制的剑身而涌出,痛的感觉已经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持着沾染着自己血液的剑。
很快,你的血便会与我的血混和在一起……一同变污……
“我想……被你杀掉是最舒服的死法……”奥雷笑着,双腿盘膝做好,没有任何反抗挣扎。
没错,我会让你死的很快,甚至可以帮你逃过死亡的痛苦与恐惧。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补偿。
那双苍蓝色的眼睛,未曾如此澄清的透视着我的灵魂。
似乎没有任何的思绪能瞒得过这双眼睛。魔王啊!……今天,我的双手真的要沾血吗?
我犹豫了。
我要驱走那不愿的迷惘……
“诺卡,我想再问你一次……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言吗?”
他沉吟,最后坚定的回答:“不。我没有说谎。”
“我……还可以跟荻亚他们一起,回到那个小小的村庄吗?……”
“当然可以。我们一同回去吧……”
“一同回去……”
那个单纯美丽的世界啊……
终于再一次地呼唤我了……
原谅我吧……
手起,带着利落的旋风。
剑落,送出熟悉的乐韵。
血溅,抛去死亡的阴郁。
泪洒,仅为心爱的消逝。
我。杀了他。
血色的迷梦
若穹苍有着湛蓝的天空,我想这双紫色的眸子再也看不到。
因为只剩下赤的颜色。
若大地有着清爽的味道,我想这个灵巧的鼻子再也嗅不到。
因为只剩下红的腥涸。
若空气有着风清的韵律,我想这对敏捷的耳朵再也听不到。
因为只剩下死的乐曲。
若世上有着甜味的滋味,我想这条玲珑的舌头再也尝不到。
因为只剩下血的苦涩。
若人间有着情爱的甜美,我想这颗炽热的心脏再也感不到。
因为只剩下无的虚空。
因新王登基而大肆装修重建的密卡茨王宫,再次显示它豪华无用的一面。
它的新主人,曾号称“白魔”的罗兹国王,满意的冷笑着,等待他撒出鱼饵网回来的猎物。
“陛下,沙多鲁国有异动!”
听到手下的报告,罗兹毫不意外地问:“国王驾崩?”
手下略微迟疑,惊讶着国王的未卜先知,连忙回答:“是。回陛下,沙多鲁举国致哀,听说有‘美兽’之称的亚司将军跟任前锋军将军的伊茨殿……不,他与叛徒伊茨大打出手,原因似乎是谣传伊茨是杀死国王的凶手。”
“呵呵……哈哈……”罗兹听着手下的汇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赫然响起,让身旁的大臣们吓了一跳。若仔细看去,其中并未见到那个曾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普尤,官拜总理大臣的他已经无故失踪了个多月,皇帝无意问津,大臣们自是不会惹祸上身。
未久,他的笑声终于缓缓停下,阴冷的杀意溢出他的嘴巴:“马上出兵沙多鲁国。”
“陛下,这……”军务大臣虽然无意挑战他的权威,但若是战争失败自己的脑袋肯定是不保了,不得不慎重行事的提出疑问。
“爱卿无需担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传令,出兵。”
“……是。臣遵旨。”军务大臣还是认为自己比那个失踪了的总理大臣要聪明的多,现在死跟迟点儿死差别可大了。
待众臣撤离大殿去准备出兵的一切事宜,独自留在华丽辉煌宫殿内的国王此刻用那仅剩的左手抚摸了一下空无一物的右手袖子,瞬间被憎恨与愤怒掩盖的他完全失去了刚才冷静自持的王者之风。
杀人的毒气迫不及待的吐出体外:“伊茨……永远,你都无法战胜我……因为你是个被过去枷锁束缚的傻瓜。”
在半月前便受到召集驻扎在密卡茨国与沙多鲁国边境交界的隐秘沙丘附近的六十万白魔军,在白魔的引领下如万蚁噬狮般往遭遇突变的沙多鲁国狂袭而来。
一道上,仅遇到束手无策的反抗零星,让他们长驱直进在十天后逼近的沙多鲁国国都。
敲开了坚固的城墙,他们冲进了王宫之内,掠夺的行动肆意进行着。
当罗兹走进大殿之时,看到正中摆设着的朴实桌子上,有一块黑色的绸缎轻轻的铺盖在一颗圆形物体之上。
已经变成褐黑色的血渍染满了地面,令人毛骨悚然。
那里,有着罗兹自己摆布的阴谋所留下的结果,明知道那铺盖下的物体为何,此刻,他却畏惧着揭开,仿佛只要得知答案他的美梦便会破碎。
“想不到‘白魔’亦是胆小之人。”
黑色的身影,鬼魅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伴随的是白魔士兵死亡倒地。
“他没有杀你?……”罗兹不置信地扑过去,掀开黑色的绸缎,瞬间展露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