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听到把拔和妈妈说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关梓言,你皮在痒了!”敢教坏她的小孙女!
一旁的关梓容更无奈。
“妈,你们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假装说悄悄话。”这对祖孙的悄悄话会不会说得太大声了点?估计从街头到巷尾都听见了。
“那你就不要在那里装颓废!叫你相亲你不要,一天到晚在那里唉唉唉。”
“别的男人我不要嘛!”干么把她讲得像是花痴在叫春一样?她是有选择性、宁缺勿滥的好吗?
“那就去找你要的那个啊!”
“我也知道,问题是他不要爱情啊!”就算她想回到他身边,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何况,他那么恐惧爱情,她怎么忍心再把痛苦加诸在他身上?
她真的,不想再看他从恶梦中惊醒,痛苦著慌的模样了,试过一次就很够了,同样的错何必再犯第二次?他再也禁不起心灵的折磨了。
只是……好不甘心,这男人明明就那么重视她,为什么她非放弃不可?就因为他恐惧爱情,而她正好深爱他吗?
关母挑挑眉,突然说:“你小时候很讨厌吃红萝卜,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吃了就是会吐,看到一定要挑掉。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将红萝卜剁成碎泥,搅在你最爱的红烧狮子头、鱼丸、水饺等等食物里,你很喜欢吃,吃了好几年都没发现,后来还是我主动告诉你的。”
“关刘桂枝女士,您现在要开始讲古了吗?”听说人老了的征兆之一就是开始会话当年。她是很想当孝女啦,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机啊,她没心情听老人家讲古啦……
关母白她一眼。“你后来知道那是你每次吃都想吐的红萝卜,有什么太大反应吗?没有,吃习惯之后,发现它其实没有想像中可怕,往后就算大块红萝卜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刻意排斥。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会害怕、抗拒,有时候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是惧怕事物本身。”
关梓容皱眉,有些明白母亲忽然提起往事的用意了。“所以呢?”梁问忻惧怕的是爱情随之而来的那些事,而不是爱情本身,妈是想说这个吧?
关母斜眼瞧她,像是突然惊觉这么笨的人真的是她生的吗?“所以你只要别让他知道,这是他惧怕的那样东西就可以了!”
“咦?”她像是突然茅塞顿开。
对呀!有些事情她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开?
情呀爱呀这种东西,他若心存阴影,她别让他知道不就好了?没有爱情,她就可以留在他身边,他也不会产生本能的心理排斥了,就像她每次吃红萝卜都会吐,可是不知道它是红萝卜时,不也吃了十几年吗?
是这样吧?可以这样吗?
“妈,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喔,我和他只同居,永远不结婚,也不当情侣,这样,你和爸……会不会对我很失望?”她不是自甘堕落,只是太爱这个男人,无法放弃他,爸那么注重品行,从小就教导他们道德廉耻,会不会气得不想承认她这个女儿?
“前提是,你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认定对方了吗?”
“我想……是吧!”她的心意,她很确定,但是梁问忻……她不晓得,她只知道,这男人宁愿自己受苦都不会让她哭,光是这样的心意就很够了。
“好,如果真的非他不行,那你去吧!我只有一个条件,一旦真的认定他,就不准再随随便便说要分开,至于你爸那边,我会去跟他说,没问题的。”他们虽然是观念传统的家庭,但也并非真那么死板不知变通,如果小俩口心意相通,有没有那纸婚书,倒在其次了,女儿能包容,当父母的还能说什么?
回来这几天,女儿的郁郁寡欢当父母的都看在眼里,她的心是失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了,他们不睁只眼闭只眼,又还能如何?
第九章
关梓容没料到父母真的会妥协,受宠若惊之余,开心地给了他们好几个吻和拥抱。
老爸看起来脸很臭,妥协得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口气酷酷地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没办法了,见女儿又露出笑容,他还能怎么办?这是她回家以来,首度笑得那么开心,就当是欠了那男人的吧!委屈他的心肝宝贝了……
取得父母的谅解后,她立刻动手收拾行李,迫不及待想飞奔回他的身边。
她是真的很不放心他啊!离开将近一个月,除了思念,更多的是担忧,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寂不寂寞?顺不顺心?有没有……想念她?
起了个大早,父亲载她去坐火车,买了最快的一班自强号列车回到台中,用他留给她的钥匙开了门,等不及放下行李便直奔他房间,放轻步伐推开虚掩的门扉——
电脑开著,人趴在桌上,旁边素描本摊开的页面,是她睡到差点流口水被他随手画下的那一张。
她从没认真看过这本画册,一页又一页,她轻轻翻著,心房泛酸,眼眶发热。
在那之后,他又画了好多,满满的全是她,捕捉她一闪而逝的各式风情,逗趣的、俏皮的、温柔的、羞怯的、深情的……这当中透露出多深多重、连瞎子都看得见的浓烈情感,她竟从没发现……
目光移向电脑萤幕,MSN联络人清单上,只有孤零零一笔纪录。
放任胸口热浪冲激,她张手牢牢抱紧他。
浅眠的梁问忻被惊动,她不管,手臂抱得更紧,面颊贴上他的。
“容?”他试探地轻喊,惊疑不定。无法转身一探究竟,但那拥抱的触觉,他一辈子都不会错认。
“嗯。”她吸吸鼻子,怕透出哭意,不敢贸然发声。
但他不管,硬是将她抓到面前专注审视。“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我想回来随时可以进来吗?才一个月就反悔了?”
“不是……”瞥见她搁在脚边的行李。“来台中游玩?”
台中她住四年了,都熟到不能再热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我无家可归了。”她可怜兮兮地噘嘴诉苦。
他挑眉询问,她接著解释:“老妈一直叫人家相亲、相亲、相亲,所以我就逃到这里来了,你要不要借我避难?”
“我以为你很乐意。”相亲、结婚、生子,过最平凡的小夫妻生活,那不是她最渴望的人生吗?所以他成全,从不敢放任自己去打扰她的生活。
“我现在发现,那好像不怎么有趣。”弯身说话腰好酸,又不想放开挂在他颈上的手臂,索性大大方方跨坐在他腿上,将脸枕在他肩上继续抱怨。“那些家伙条件又不优,有的约会才三次就问我对结婚的看法,换作是你吓不吓死?我是想结婚啦,但可没那么猴急,我还想再多自由几年呢!所以就逃到你这里来喘口气啦!”
接吻、爱抚,甚至连床都上过了,他也不会再矫情地考虑这样的姿势合不合宜,双臂很自然环抱她纤细的腰身,珍视万般地轻嗅这阵深刻思念的淡浅馨香。“预备待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顿了顿,她轻问:“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
“就是、就是……关于那个……就是那种事……你知道的嘛……”
由她脸红别扭的神情,他试图猜测她的意思。“你说性伴侣?你有需要?”
哪有人这样问的,害羞死了!“对、对啦!”
他凝视她,不说话。
“先说好,那只是很单纯的生理需求,你知道的嘛,我比较习惯和你做,没别的意思,你、你别乱想喔,如果有适合的人,我、我还是会考虑的,所以、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啦!”面皮薄的小姑娘脸红到快脑充血,恼羞成怒,瞪人了。
是这样吗?不谈情,她要的只是单纯的身体渴求,在她感情的空窗期,陪她一段,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好。”他未加思索,应允她。
无论这一回,她能停留多久,都无妨,他依然会在她想走时,笑著放手,让她去追求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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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申吟,rou体激荡纠缠的暧昧声响,交织著浓浓的情欲气味,持续蔓延。
“停!梁,真的够了,别……我不行了……”
“你想要。”低语一句,直接驳回她的讨饶请求,更深地迎入她,带她领略更极致的欢愉。
她的身体明明很欢迎他,并且期待更深一层的勾挑,他比她更熟悉她的身体,她还可以承受更多,他知道她可以。
“可、可是……”天!她晕眩得无法喘息。
现在才知道,从前他对她,简直是温柔绅士到天边去了。前两年,她初经人事,二十岁的大女孩,对欲望懵懵懂懂,心灵上的渴求多过身体,他用温存怜惜来对待;而现在,懂了男女欲求后的身体,他用狂热激情来挑起女性知觉的苏醒,让她在欲望中得到最强烈的欢快。
这男人,总是知道她要什么,在最适当的时机,给予她最大的快乐。
原来欲望是如此迷人、又如此教人堕落沉沦的东西,教人愿意在那极致的痛苦与快乐的瞬间死去……
他教她品尝了属于女人的性感与快乐,让她觉得自己像极了浪女……
谁教她一开始要拿这种借口留在他身边,他就真的竭尽所能在身体上满足她……
她简直是自作孽。
当一切静止下来,他离开她的身体,抱她进浴室清洗。
打理好一切,替她拉上被子,转身离开。
倦极欲眠的她,感觉到他的远雕,撑开眼皮。“梁,你去哪里?”
“回房间。”在事后拥抱她、温存入眠是情人该索求的权利,他没有。
昏昏欲睡的脑袋思考不了更多,她伸出手,巴住他的腰不让他走。“陪我睡一下,我好冷。”
他凝视她困倦的脸庞,张臂将她搂进怀中,轻问:“可以吗?”他可以拥著她入睡,再一同醒来吗?
“嗯。”已经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自动自发在他怀中调整好位置,安稳入眠。
她攀附著他,睡得如此香甜,他贪看著此刻恬然安睡的美丽容颜,无法移开视线。
欲望餍足后的此刻,她肌肤透著诱人的粉红色泽,漂亮的脸蛋上挂著浅浅,浅浅的微笑。
她是个标致的女孩,初识时还带著邻家女孩稚气的纯真气息,如今在情欲的洗礼下,多了分妩媚的成熟女子风韵,那种揉合了纯真与性感的特质,会吸引许多异性的目光。
他心里明白,她的停留是暂时的,这美好的女孩不属于他,要不了多久,她会再度飞离他的世界,寻找她的天空。
但是这一刻,她在他怀中栖息。
“晚安。”珍视万般地亲吻她的唇,用他的怀抱呵护她,给她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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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暂时”,一待就是三年。
关梓容在台中找了个幼教老师的工作,每天和一群小毛头混在一起,原本就有点长不大的稚气性子,让他觉得她愈活愈回去。
她每天回来,都有说不完的话,与他分享那群笨小鬼又做了什么搞笑的举动娱乐她。
“你很喜欢小孩?”他凝视她容光焕发的表情,轻问。每次提到孩子,她都愉快得不得了,仿佛那是她生的。
他一直都记得,她说过最大的愿望是组个小家庭,生几个可爱的小孩。
以前,是才大学毕业,年纪尚轻,不急著定下来,现在,她二十五岁了,没考虑这方面的事吗?
“喜欢啊!”她答得毫不犹豫。小孩那么纯真可爱,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那……你有什么打算?”这段时间,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他不晓得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也从来没想过她可以留在他身边这么久,三年……美好得不像是真的。
想到她终会离去,心房揪紧得无法呼吸。
“打算?”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才理解他的意思。“不急,没遇到合意的。”每当不经意又提及这类话题,她总是用这句敷衍过去。
她的父母偶尔会上台中来探望女儿,关母还算亲切,关家老爹就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他始终没搞清楚过自己是哪里得罪到他。
每个月,她也会不定时回家个一、两趟,待个两天一夜,礼拜天再赶回台中,但从来都是一个人回去,一个人回来,从未开口要他接送或陪同。
那年夏天,他身体不适,持续性地发烧、咳嗽、昏昏欲睡,强押他去看医生的结果,说是滤过性病毒引发的肺炎,她不放心,请假在家成天盯著他吃药。
“阿婆,你真的好啰嗦。”而且随著年纪的增长,功力有加深的趋势。
关梓容才不理他,由著他抱怨,不时伸手探他额温,往下抚摸他疲倦苍白的病容,好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颊。
梁问忻偏头瞧她一眼,顺势搂住她,指掌滑上她柔软胸前,被她一掌拍下来。“都生病了我就不信你还有性致!”
“你不想吗?”算算,他们将近一个月没做了,前两个礼拜搞园游会,带小朋友又是带动唱,又是筹划家长会,回来已经累得半死,后来是他生病。普遍上来说,相较他们这三年和谐的性生活,这已经算是久了。
关梓容白他一眼。“我们又不是只剩这档子事可谈。干么说得像是你只有这方面的利用价值?”
那么,除此之外呢?
她答得太顺口,没留意他深刻的凝注目光。
他这副破身体,让她操了很多心,他不是不知道,原本好吃又好睡的她,变得浅眠,习惯在半夜醒来时探探他额温,确认他安好,渐渐地夜里总是睡不沈,逢人也总问养生食补,费心为他张罗,这些年要不是有她,这身体也许会更糟。
病好后的一个礼拜,关梓容在打扫家里时,不经意发现一份文件,她惊讶地拿去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他随意瞥了眼她手中的保单。“半年前。”保单上的受益人名字是她,这应该就是她错愕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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